第686章 碧雲散仙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飄渺仙子的爲人究竟如何，風無痕根本無從得知，也只是從蔣雲飛的記憶裡大概知道一點。
蔣雲飛的記憶裡，有關於飄渺仙子的印象那就是驚豔還有崇敬。
驚豔自然是因爲飄渺仙子的容貌和氣質，而崇敬則是因爲飄渺仙子不僅修爲高深，是仙門十大門派最年輕的主事者，而且她還是個未卜先知的神算子。
至於她的性格和爲人，蔣雲飛就不怎麼清楚了。
如果她是那種看似和藹可親，實則口蜜腹劍，或者很會僞裝的虛僞之人的話，那麼儘管她說的比唱的還好聽，也根本就是在愚弄於他。
不過，說實話，雖然跟飄渺仙子剛剛會面，但她卻給風無痕一種非常好的印象，根本就沒有讓他產生不舒服的感覺。
另外，由於擁有星辰之眼的關係，風無痕對於別人的感覺是十分靈敏的，他不相信飄渺仙子可以依靠僞裝騙過他的眼睛。
因而風無痕心裡沉吟了一會之後，決定還是暫時先信她一次。
當然，他是不會答應當這個所謂的門主的。
於是風無痕淡淡道：“藍姨，謝謝你的誇獎，其實我修煉這麼快，只是運氣比較好而已。承蒙擡愛，真是讓我受寵若驚，不過我是一個崇尚自由，而且不受約束的人，我並不適合做什麼門主，更加當不了仙門主宰。至於亦菲，還請您放心，她是我的愛人，我一定會娶她的，不過就是時間可能要延後一些，還請見諒。”
飄渺仙子勸說道：“風無痕，多少人想要加入天道門，都不得其門而入，更別說是天道門門主的接班人了，這可是無數修士夢寐以求的東西，這麼好的機會，你真的決定要放棄嗎？不覺得放棄了可惜嗎？我看你還是仔細考慮一下再答覆我好了。”
風無痕搖頭道：“藍姨，不用考慮了，我很感謝你的擡愛，但人各有志，我是個懶散的人，就想每天陪着心愛的女人，練練功，玩玩遊戲，權利於我如浮雲。”
“好一個權力於我如浮雲。痕兒，藍姨果然沒有看錯你，你並非衝着天道門而來。”飄渺仙子讚歎道。
“藍姨，原來你剛纔是在試探我啊？”風無痕恍然大悟。
飄渺仙子淡淡一笑道：“你可以認爲是試探，也可以認爲這是我對你的考驗。雖然我有神算子的美名，但我也不敢保證每一次算的都十分準確，在菲兒和天道門這個問題上，藍姨容不得有一點的閃失，還請諒解。”
“正所謂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藍姨，我理解你的苦衷，也理解你的試探行爲。不過，我想問一句，如果我剛纔若是答應了呢？你會怎麼樣？”
“答應的話，說明你對權利還是有一定熱衷程度的，接下去我可能還會通過別的方式來試探考驗你，而現在，我覺得已經沒必要了，我相信你這次到天道門來，只是爲了菲兒和雪兒，而不是衝着天道門和仙門來的，這也間接說明了你對她們的愛。還有，我之前說讓你接任天道門門主也不是虛言，只是這必須要你通過一系列的考驗之後才行。只是現在，既然你不想當，那藍姨也只好再去找其他人了。”
“藍姨，亦菲不是很不錯嗎？再說她是您的弟子，您怎麼捨近求遠呢？”風無痕有些狐疑道。
“亦菲是不錯，但她不合適當天道門門主，何況我已經算過，她很快就會離開仙門，跟你到俗世定居，難道我這個做師父的忍心讓她和你分居兩地嗎？”飄渺仙子嘆息道。
“藍姨，多謝成全。我想天道門弟子這麼多，您總會找到一個合適的接班人的。”風無痕心裡暗喜，這無疑說明飄渺仙子不會攔阻楚亦菲定居俗世。
“難啊，資質好的沒有管理才能，有管理才能的修爲又不高，根本鎮不住。而資質好又有管理才能的卻存在人品問題，想要找個資質、管理和人品三者兼備的弟子，真的非常困難。”
“既然困難，那就乾脆別找了，我看藍姨您不是做得挺好的嗎？幹嘛非得換一個接班人呢？”
“你就別誇我了。藍姨還是有自知之明的，我的性格太過溫和，不適合擔任這個門主的位置，這些年天道門在仙門的逐漸式微，就是我狠不下心的緣故，如果我能狠一些，那些門派哪裡敢背後亂動什麼歪主意。”
“什麼，竟然有門派在背後覬覦天道門？”風無痕故作驚訝，其實卻是從蔣雲飛那裡已經獲得了一些相關的信息。
當然，對方做的十分隱秘，蔣雲飛並非核心人物，知之甚少，倒是給不了風無痕太多有用的信息。
“仙門看似平靜，內裡卻是波瀾詭譎。天道峰做爲仙門靈氣最爲充裕的地方，一直是修真者夢寐以求的修煉之所，又有哪個門派不希望進駐此地呢？只是一直以來，由於我天道門人才輩出，實力遙遙領先，再加上仙門碩果僅存的三大散仙之一的碧雲散仙乃是天道門中人，有她庇護，一直沒有門派敢挑戰天道門的威嚴。”
“那現在呢？現在他們怎麼就忽然那麼大膽了呢？”
“呵呵，還不是他們聽到了傳聞，說我們天道門的碧雲散仙已經渡劫失敗，魂飛魄散，這才導致仙門中排名靠前的幾個門派蠢蠢欲動。”
“消息是誰傳出去的呢？還有，碧雲散仙不會是真的渡劫失敗了吧？”風無痕大爲吃驚，如果三大散仙變成兩個的話，不僅仙門勢力會重新洗牌，變得混亂，同時魔門若是獲悉的話，說不定也會進攻仙門。
“我想應該是天道門內部傳出去的，至於消息本身，則是半真半假，碧雲前輩的確渡劫失敗，但沒有魂飛魄散。”
“那情況怎麼樣？”散仙的天劫是一次比一次厲害，據蔣雲飛的記憶描述，碧雲散仙已經成功渡過第七次雷劫，只要再有兩次，就能飛昇仙界。
散仙一旦渡劫失敗，基本都是魂飛魄散的下場，哪怕就是運氣好的，也會丟掉肉身，變成沒有依託的精神體。
“情況非常糟糕，碧雲前輩不僅失去肉身，而且靈念也深受重傷，隨時都有魂飛魄散的可能。”
“這麼嚴重？”雖然心裡隱隱感覺到了，但風無痕依然大吃了一驚。
要是碧雲前輩的這種狀況被人知道的話，那絕對會引起軒然大波。
“是啊，這也是我讓菲兒要儘快找到你的原因，因爲一切因果就落在你的身上。”飄渺仙子極爲認真的說道。
“什麼？藍姨，碧雲前輩的因果怎麼會落在我的身上呢？”風無痕頓時驚訝萬分，連忙問道。
“我曾給碧雲前輩也算過一卦，卦象表明是有驚無險，而有緣人就是你……”
“什麼，怎麼可能是我？”
“聽我說完，我說的不是你，而是你的其中一個女人。”
“啊？那會是誰呢？”
“我已經描繪出了她的樣子，你且看畫像。”飄渺仙子說着，手裡忽然多了一幅仕女圖。
風無痕打開一看，頓時驚呆了，這不是雲靈嗎？難道是她？
“你認出來了吧？她是不是你的女人呢？”
“藍姨，你畫的女子跟我的紅顏知己雲姐的確很像，但我不敢確定是不是她。”
“既然很像，那就百分百是她了！”
“如果有緣人真的是她的話，那接下去該怎麼辦呢？”
“自然是要麻煩你把她帶到碧雲前輩那裡了。”
“藍姨，我不是不相信你，但我想先見過碧雲前輩再說。”
“沒問題，我這就帶你過去。”飄渺仙子說着，一下帶着風無痕瞬移到了一個靈氣濃郁的隱秘洞府，而碧雲散仙平時就在這裡隱居。
此時的碧雲散仙因爲失去肉身的關係，已然變成了一團虛無的靈念。
聽到他們過來，她隨即虛弱地詢問道：“小蝶，這就是你說的那個跟天道門有緣的年輕人嗎？”
“碧雲前輩，沒錯，他叫風無痕，就是這次我們要找的人。”
“碧雲前輩，您好。”
“嗯，很好，小小年紀，修爲就達到了這種境界，是一個可造之才。小蝶，你先回避一下，我想跟風無痕單獨談談。”
“好的，碧雲前輩。”飄渺仙子恭敬答應，隨即一個瞬移離開了這裡。
“碧雲前輩，藍姨已經離開了，有什麼話您就說吧。”
“什麼碧雲前輩，其實我是雲靈，雲靈也就是我……”
“什麼？你是雲姐，不會吧，雲姐此時正在修煉呢？”
“有些東西你還不太明白，其實，雲靈是我的一個分身投胎轉世，我知道她的一切，但她卻不知道我，你明白嗎？”
“你說的太玄乎了，我還是有些不敢置信。”
“呵呵，你若是不信，那我就把你和雲靈兩個人知道的事情說上一說……”碧雲散仙淡淡一笑，輕吐櫻脣，很快將風無痕和雲靈認識的過程，包括一些隱秘的私事，都說了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啊？你竟然知道的那麼清楚，難道你真的是雲靈？”
“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等你把雲靈從空間裡挪移出來的時候，你就會明白，我們只有融合後，纔是真正的雲靈，而這我的宿命，我等這一天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