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禍害

  “我懷疑過許多人，王春花，張尋梅，甚至是那些買過皇貢布料的人，我都懷疑過，可唯獨對你，從一開始，我都覺得你不太可能。”


  燕沐青透過牢房大門，看著裏頭坐在床板上一下低著頭的成七保，眼裏有著疑惑，複雜之色。


  “你有一個可愛的女兒，有一個善良的妻子，店鋪的生意也都不錯，聽說還在別的地方開了二十五家分號，總得來說，你的生活應該很美滿，我左思右想，真的想不出來，你的殺人動機到底是什麽。”


  殺人，是要償命的。


  那麽美滿的家庭，生活也都過得很好，要什麽有什麽。


  殺人，就意味著成七保很有可能就會失去這一切，怎麽算都不值得。


  而這，才是燕沐青沒有懷疑成七保的理由。


  而且最主要的是，他的皇貢布料是給自己女兒的，不管是理由還是殺人條件，怎麽也犯不上。


  “你能告訴我為什麽嗎？”燕沐青又問了一句。


  “我已經很小心了，沒想到還是被看見了。”成七保似似歎氣，又似乎隻是在陣述一個事實。


  他一直低著頭，燕沐青也無法從他的臉上辨別情緒。


  但燕沐青總感覺空氣中有一種陌名的壓抑感覺，他似乎在壓抑著什麽。


  驀然的，成七保抬起頭來，那眼神，燕沐青直感覺脊背發涼：“你是個很好的官，可你也是一個害人的官。”


  燕沐青皺著眉頭：“我應該不曾傷害過你的親人朋友吧？”


  不管是鳳叔煙沐的記憶中，還是自己重生以來，燕沐青都沒有什麽特別的記憶，唯一特別的，大概就是犯賤的追著周啟生跑。


  可那也不過是作賤自己，並不是傷害他人。


  而且以前一直在宮中，哪來的機會傷害人？

  就更別說後來的自己了。


  成七保諷嘲一笑：“你是沒有直接傷害她們，但你卻間接的讓她們沒有丈夫，父親，你害她們即將失去我這個家人，難道這不是傷害嗎？”


  燕沐青有些無語。


  照他這麽說，她傷害的人就多了去了。


  可她總不能為了不‘傷害’他們就不破案了吧？

  殺人者仁恒殺之，在他動了殺了人念頭之時，他就注意要賠上自己的性命。


  這些對錯，不是她造成的，而是他自己。


  “我知道你是怎麽想的，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偉大？因為你破了案子，你能為死者伸冤？”成七保滿臉諷嘲的看著燕沐青。


  燕沐青麵無表情：“我並不覺得自己做了什麽偉大的事情，我隻是在盡我的職責。


  當然，你若是覺得我正在驕傲炫耀，你也可以那麽認為。


  這些都是你的自由，我能管自己的想法，但管不了別人的。


  又或者，你可以告訴我，你為什麽會覺得是我傷害了她們，而不是你？


  要知道，把自己逼入絕境的不是我，而是你自己。”


  “你問我為什麽？”


  成七保突然瘋了似的哈哈大笑：“殺人，不是被害人就是加害之人，無釋就是一個混蛋，一個該死的禍害，他死有餘辜。”


  燕沐青看著他，正要說些什麽，就在這時，嶽詔走了進來，然後在燕沐青耳旁一陣嘀咕。


  燕沐青眉頭越皺越深，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