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戰鬥演出前

  冬至這天,四周剛蒙蒙亮,烏爾薩利亞城的街道上就熱鬧起來了。


  城裏的家庭主婦們湧向了菜市場,為今晚家裏的聚餐采購比較新鮮的食材。


  大戶人家不用這麽麻煩,一輛輛馬車穿行在濕漉漉的街道上,把食材送到大宅子的後門。


  昨天淩晨下了一場雨夾雪,氣溫一下子降了很多,院子裏的草都結了霜。


  大廚在馬車邊上檢查著食材和酒,在其他人沒注意到的時候一個小陶瓶進了他的口袋。


  “這……”大廚有點猶豫。


  馬車夫不經意地伸出兩根手指搖了搖,大廚馬上微微點了點頭。


  當維蘇威坐在餐桌旁準備吃早餐的時候,女仆端了一個熱氣騰騰的銀製酒杯過來。


  酒杯裏裝滿了深棕色的液體,微微散發著酒香和辛辣的氣味,仔細聞聞還有一絲蜂蜜的氣味。


  或許是因為冬天濕冷的緣故,這邊的人很喜歡用香辛料泡酒在冬天飲用。


  而且不同的家庭或個人有不同的秘方,桑斯子爵家的驅寒藥酒用了十來種香料和藥材,卡馬喬送來的王室藥酒材料更是多達就三十多種,即便是平民百姓家也會有兩三種便宜藥材的藥酒。


  阿裏戈他們也有自己的藥酒配方,隻是他們生活的瓦爾哈拉天氣更冷,勁太大,不適合這裏。


  雖然這玩意喝起來味道和某製造公司醫療部某幹員的營養餐差不多,不過確實能讓人身子暖和很久,手腳也沒那麽容易冰涼。


  維蘇威對這種藥酒不怎麽感興趣,但管家說這是本地傳統和桑斯子爵的心意,他也就喝了。


  隻是今天他感覺這藥酒的蜂蜜放多了一點,不過沒在意。


  這時早餐端上來了,和往常一樣。


  除了麵包還有手指般大小的油條,本地特產,蘸著果醬吃。


  此外就是普通火腿,由專業廚師切成一片片薄片後在盤子裏擺成一圈,紅白相間好看又好吃。


  高級的火腿即便是貴族老爺也是平時不吃的,隻有像今天過節這樣才會拿出來享用。


  維蘇威早餐沒吃完就在等著夜幕降臨,因為今天的表演結束後會到王宮裏蹭飯,前天卡馬喬說晚宴上都是好東西。


  不過太子殿下把“好東西”列舉出來後被阿裏戈給稍微嘲笑了一下,然後讓人從他們住的地方拿了一個差不多足球大的陶罐過來。


  卡馬喬嚐了一口裏麵的銀色魚子醬後眼淚掉下來了,感覺以前吃的魚子醬都是垃圾。


  阿裏戈得意地說這隻是瓦爾哈拉的普通魚子醬,真正美味的金色魚子醬因為無法長時間保存隻有在瓦爾哈拉當地能吃到。


  在吃完早餐前往鬥獸場的路上,維蘇威問阿裏戈他們:“你們的傷完全好了嗎?”


  眾人的麵色瞬間變得古怪起來,所有人都說自己的身體現在都沒事了,不用再治療了。


  在瓦爾哈拉生活不是輕鬆的事情,他們每個人都是從小就開始跟著父母與魔獸進行戰鬥,多年的戰鬥他們的身上自然有很多暗傷。


  這情況是維蘇威在把新武器給他們的時候發現的,於是就嚐試著用祖傳秘方給他們做治療,效果是不錯的。


  但沒人願意繼續接受治療,阿裏戈急忙轉移話題:“少爺,今天我們真的不用真實身份嗎?”


  現在他們認可了維蘇威的身份,但維某人一看就是未成年,所以大家隻叫他少爺。


  維蘇威認真地說道:“你們願意讓我帶表瓦爾哈拉我感激不盡,不過今天我還是以卡馬喬的朋友參加慶典,如果以禁衛軍的身份出場在外交上並不合適,所以還是先用私人身份吧。”


  這方麵他想過了,前帝國後人的名頭是跑不掉了,和前帝國禁衛軍合流後兩者一起出現會造成外交上的大新聞。


  如果是出席其他外交場合沒問題,但參加冬至慶典這種別國內部慶祝活動就不合適了,圖爾多王國和瓦爾哈拉兩國的關係還沒有好到這種程度。


  所以維蘇威決定以“屠龍者”的身份參加慶典,畢竟洛德是在圖爾多王國境內幹掉的,這樣就可以說得過去了。


  同時這也使得今天他們的身上不能出現任何雙頭鷹的標誌,隻有莫比烏斯環。


  為此維蘇威把自己鏈鋸劍的護手也改了一下,用一個巨大的萊洛三角形圖案遮住了雙頭鷹。


  “對了。”維蘇威又說道,“你們的製服不好看,等過兩天我幫你們重新設計一套吧。”


  阿裏戈他們過來的時候帶了一套前帝國禁衛軍的軍裝,不過那款式兩百多年沒變過了,顯得特別老土,維蘇威都看不下去了。


  所以今天這幾個人都是穿著新縫製的比較普通的武士服,雖說造型不錯,但也沒什麽特點。


  大家就這麽一路閑聊著來到了鬥獸場,在工作人員的引導下來到了休息室。


  休息室在鬥獸場觀眾席的下方,房間裏的牆上掛著精美的掛毯,中間的長桌上放滿了食物和飲料,壁爐裏的火燒得很旺。


  阿裏戈從盤子裏抓了一大把堅果,召集大家過來把今天的戰術再過一遍。


  維蘇威雖然有指揮小隊戰鬥的經驗,但他擅長的是陣地式的防禦作戰,例如不讓敵人突破防線抵達某一點,然而對進攻作戰不是很擅長,所以今天的戰鬥就讓阿裏戈指揮。


  同一時間,城內的一棟豪宅裏弗朗西斯科侯爵正在聽大管家匯報工作。


  “確認他喝下去了?”侯爵老爺問道。


  大管家肯定地回答道:“是的,他沒有絲毫懷疑。”


  弗朗西斯科侯爵隻是微微點了點頭,把一半紅色藥水給維蘇威喝是臨時起意,說明計劃成功一大半了。


  鬥獸場那邊他不用擔心,以往為了達到各種表演效果沒少給那些野獸喂藥,讓它們要麽更為凶猛,要麽外強中幹。


  這時侍從來報,客人來了。


  侯爵老爺對大管家使了個眼神,然後低聲說道:“接下來你要招待好客人!”


  大管家默默地點一點頭後就離開了。


  不久後昨晚在教堂裏見麵的老神父帶著一位十六七歲的金發金眼少女走進了客廳。


  老神父對少女說道:“菲洛梅娜閣下,這位就是今天的病人弗朗西斯科侯爵。”


  “他是一位虔誠的信徒,為女神的善業捐贈了很多金幣,幫助了無數窮苦人。”


  “就在不久前,這些虔誠的信徒被魔獸傷了身體。”


  菲洛梅娜向弗朗西斯科侯爵微微欠身後說道:“光明女神不會虧欠任何一位虔誠的信徒,我此刻就代吾神還你健康的體魄。”


  接下來,她根本沒問侯爵的身體哪裏有問題,因為無所不知無所不能的女神已經知道了。


  在差不多一分鍾的虔誠祈禱之後,潔白的光芒從菲洛梅娜的身上射向了弗朗西斯科侯爵。


  侯爵老爺馬上感覺到自己損失的部分又重新長回來了。


  大約半個小時後,治療結束,菲洛梅娜顯得頗為疲憊。


  大管家叫來了女仆長,讓她帶著修女去休息。


  客廳裏隻剩下弗朗西斯科侯爵和老神父兩人。


  洋溢著幸福笑容的侯爵老爺對老神父說道:“等下我會派人到你兒子的商會去購買一百桶燈油捐贈給教堂。”


  老神父好像聽到了什麽很恐怖的事情一樣,雙手合十虔誠地說道:“吾之一生全部獻給了吾神,娶妻生子之俗事已原理而去。”


  “那個年輕人隻是我失散多年的堂妹的孩子,他隻是長得和爺爺有點相似而已。”


  弗朗西斯科侯爵一拍腦袋急忙說道:“對對對,唉,人上了年紀總是會搞錯事情。”


  “我玷汙了一位虔誠牧羊人的清譽,今晚必須去教堂向女神懺悔!”


  老神父認真地說道:“女神告誡我們,與家人歡度良辰才是最重要的。”


  弗朗西斯科侯爵嘴角微微一勾,看到老神父稍稍點頭後說道:“不向女神懺悔我難以入眠,那我在與家人宴會後再去吧。”


  “對了,我前不久發現一位女孩,很像是您失散多年的表妹,過幾天我帶她和你相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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