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唱念做打
王若蘭唱作俱佳的擦了擦眼角的淚痕,“你知道你之前意外的時候我們是什麽心情嗎?你舅舅為此病了很久,但是如今,你竟然這麽懷疑我們,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這一番話怎麽聽都像是一個多孩子失望至極的母親的心裏獨白,如果不是路年之前打過預防針,一定會被她這番話感動。
畢竟平心而論,這些年蘇永和一家對她還是不錯的。
可是隻要一想到,這所謂的不錯都不過是他們為自己的陰謀鋪路,路年的心裏就如同吞了蟑螂一般惡心!
“你住口!你當真以為你們做的那些齷齪事沒有人知道嗎?人在做,天在看!我媽、的靈魂在天堂裏看著你們呢!而且,你們真的以為我拿不出證據嗎?”
路年厲聲嗬斥著王若蘭,看著她那張和蘇子清有七八分相似的麵容,王若蘭的話一下子噎在了喉嚨裏,隻覺得膽戰心驚!
而先前對蘇永和等人還有所改觀的記者們也頓時看出了他們的心虛。
“姐姐,都是我的錯,你不要怪爸媽……”
路年順著聲音看過去,就看到了扭捏作態的蘇雨晴。
一段時間未見,她似乎變得更加嬌、媚了。
蘇雨晴忽然穿過人群,走到了路年的身邊,撲通一下就跪在了路年的麵前,然後狠狠打了自己一個耳光。
這神轉折就連路年都嚇了一跳。
“姐姐,我知道你是在怪我搶了你的男朋友,所以才對我們一家這麽生氣的。但是這件事我可以解釋的。”
蘇雨晴這句話把路年找麻煩的目的從為了公司變成了為了私人感情。
她的這番話簡直讓路年氣笑了,她斂去了表情,平靜的看向這個曾經關係不錯的表妹,“哦?你打算怎麽解釋?”
蘇雨晴哪裏知道怎麽解釋,她本來就是打算胡攪蠻纏然後給自己爸媽解圍的。
這件事再繼續鬧下去,沒有什麽好結果。
蘇永和夫妻也連忙道:“年年,家醜不可外揚,有些話我們還是回去再說吧?”
對於蘇永和一家這顛倒黑白的能力,路年也是醉了,隻不過,她早已經不是那個以前任由他們拿捏的路年了!
所以,麵對他們的這一番惺惺作態,路年隻是冷笑著勾唇,順道還十分給麵子的拍了拍手。
“真是夠精彩的!都快要趕上八點檔的連續劇了!”路年的眼底滿是嘲諷,“到底是什麽讓你這麽自信覺得我會聽你們的?”
“年年……”
“別喊我的名字!因為你們不配!蘇永和,你口口聲聲待我不薄,但是事實上,如果不是你,我們家根本就不會家破人亡。”
蘇永和的臉色難看極了,“你在胡說些什麽?”
“我胡說?那麽你先告訴我,兩年前我父親出事,公司裏那個失蹤的出納員和你到底什麽關係?而且,既然你口口聲聲說不是貪圖我路家的產業,那麽我讓你把我母親的遺產給我,我的要求不過分吧!”
路年此言一出,周圍響起了不少議論聲。
“這確實是不過分,如果這個舅舅是真的疼愛外甥女,怎麽可能不還呢?”
“而且聽路小姐的意思,當年路大勇入獄恐怕是另有隱情。”
“你們不覺得這條新聞很有爆點嗎?真是,嘖嘖!”
“……”
這些議論讓蘇永和的臉色越發陰沉,而他身邊的王若蘭顯然也沒有想到路年會不顧臉麵將這種事情說出來,頓時臉色蒼白,至於蘇雨晴,大約是覺得沒有再待下去的必要,早就乘人不注意灰溜溜的離開了。
路年站在人群之中,秀麗的麵容上滿是嘲諷,不過是演戲而已,她未必就不會!這些年她可不是白混的!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已經不是蘇永和能控製的了,尤其路年有理有據地指出了他貪圖路家的財產,這讓蘇永和十分被動。
“年年,不管你對我們有多少誤會,你都是我外甥女,我們這個家都是歡迎你的,希望我們之間的誤會能夠早一點解除。”
王若蘭一邊說著,拉著蘇永和的手準備離開會場,路年看著他們落荒而逃的背影,心中暢快的同時又覺得無比難受。
從今天開始,她真的就是孤家寡人了!
一旁的蘇婉看路年情緒不對,低聲對她說,“年年,你去休息一下吧,接下來的事情交給我就好!”
路年點頭,她確實是不想再待下去了,麵對著這些媒體去扮演著一個連自己都不認識的自己,她的心很累。
路年是真的不明白,自己的舅舅蘇永和到底為什麽會這麽的心狠手辣,難道所謂的權勢和財富對他來說真的就這麽重要嗎?
她是真的心累,她像是一艘無依無靠的小船,孤獨的在大海裏漂泊著,似乎哪裏都沒有她停靠的港灣。
腦海裏一片混亂,這一切的一切都像是一把刀,割斷了她心底緊繃的最後一根弦。
路年從酒店側門離開了大廳,一路沿著走廊朝外走去,走廊上有些昏暗,暈黃色的燈光將整條走廊變得格外幽靜且曖昧。
眼淚不由自主的順著眼瞼流下來,滾落唇邊,苦澀而又鹹濕,她的腳步也不免沉重了幾分。
路年一直走到走廊盡頭,推開了那扇通往外麵的大門,門外的光線讓她微微閉了閉眼睛,再睜開時,卻發現自己被覆蓋在一個高大陰影裏。
路年一愣,抬頭就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是傅寒池!
傅寒池站在門口,陽光從他背後照過來,讓他看起來溫暖而可靠,他一雙水晶般的黑眸注視著她的臉,仔細看就會發現他的呼吸有些急促,額頭上也帶著些許汗滴,他是一路跑過來的!
說起來也巧,今天傅寒池和一個生意上的朋友約好了在這裏談事情,定在了二樓的包間裏,之後,竟然意外看到了樓下大廳裏那讓人驚訝的一幕。
之前對於路年的事情,傅寒池基本是不管的,但是當他看到路年孤立無援地站在人群中時,他的心軟了。
傅寒池發現,他舍不得路年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