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厲之衍的轉變
顧苒眼神中帶著一絲迷茫，“？”
顧奕星同樣的奇怪，“？”我什麽時候說的。
厲之衍見二人都沒有反應臉色稍微好了一點，這母子還算是識相沒有否定他的話。
“年年我也可以一樣洗幹淨的。”厲之衍拽著一張俊顏語氣拽拽的說道。
“你睡覺吧。”他把滿臉懵懵的厲斯年一把抱了起來。
厲斯年坐在他的手臂上心髒突突的跳了起來，這應該是在正常情況下，厲之衍第一次主動抱他。
不是因為他不聽話、不是因為他受傷、生病，更不是因為媽咪抱不動自己所以他才接手的。
等顧苒反應過來的時候兩個同姓的父子已經離開病房了。
她滿臉驚訝的拍了拍小兒子的肩膀，“小星，剛剛是你爹地給你洗的澡？”
顧奕星滿臉無奈的點了點頭，“雖然我知道這很離譜，但是是真的媽咪，是爹地給我洗的，他的助理把洗澡的用具都買好了，就是他手法不太好。”
顧苒聽完以後精神恍惚，靠在微微抬起的床頭上發呆喃喃自語，“你爹地是被奪舍了還是被什麽當代好父親的代表人物附身了，他有點奇怪啊。”
顧奕星沒說話，靠在顧苒身邊看著自己的筆記本電腦，表情有一絲複雜和糾結，“剛剛他說，如果以後有人欺負我和哥哥，可以直接報上他的名號，讓找茬的人去找他。”
顧苒愣了幾秒鍾才反應過來顧奕星話中的意思，“嗯，那小星是怎樣想的呢？”
顧奕星癟了癟嘴，“我感覺他是喜歡我和哥哥的，也愛媽咪，但是不知道怎麽表達。”
“先不要管我和你爹地的感情問題，單說你和年年哥哥的話，你爹地確實是愛你們的。”顧苒用好著的右手摸了摸他的頭發，“之前你和年年被綁架的時候他很緊張。”
“還不夠，他對你不夠好。”顧奕星放下電腦，把頭埋在她腰腹間，“如果他對你不好，那就不能做我爹地。”
顧苒神情複雜的摸了摸小兒子的後腦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VIP病房。
周航趁著厲之衍去顧苒病房的時候把浴室收拾好了，他們父子過來的時候是浴盆裏已經放滿了新的熱水。
厲斯年進屋之後小聲抿了抿嘴唇，“父親我去洗澡了。”
小少年把自己髒兮兮沾了灰土的衣服脫下來扔在了地上，轉頭朝著浴室走去。
厲之衍神情複雜的跟在他身後，他怎麽也沒想到自己相處了五年的大兒子居然比才見麵的小兒子還難相處。
厲斯年小心翼翼的避開盛滿熱水的澡盆乖巧的站在淋浴下，正當他扶著牆墊腳開花灑的時候厲之衍的大手從他腋下穿過把他直接放到了浴盆裏。
厲斯年瞪圓了眼睛，仿佛是石化了一般站在浴盆裏，他不敢和厲之衍對視，把目光移動到了旁邊的磚地上。
厲之衍看他僵硬著身體臉色一暗，“是水很燙嗎？”
他下意識的伸手去摸水溫，微微熱，正好的。
厲斯年大力的搖了搖頭，艱難的說道，“我可以自己洗。”
意思就是您別在這裏直勾勾的看著我，我緊張。
厲之衍心頭歎了一口氣，看著渾身僵硬的大兒子十分憂愁，這還不如在飛機上和他發脾氣呢。
“坐下，我給你洗。”厲之衍脫掉了西裝外套把黑色襯衫的袖子挽了上去。
厲斯年仿佛是聽到了什麽驚天地泣鬼神的話一樣，整個人滿臉寫著難以置信四個大字。
厲之衍神色淡淡，拍了拍盆邊，“慢慢坐，不要把水花濺到爹地身上，爹地沒帶換洗的衣服。”
厲斯年在浴盆裏僵硬了一會，直到他確定眼前的厲之衍是真人不是虛幻的才慢慢坐下。
“平時在家的話，是福伯給你洗澡嗎？”厲之衍回憶著視頻裏的步驟把浴巾打濕披在兒子肩膀上，試圖說一些輕鬆的話題。
“是保姆阿姨幫我洗的。”厲斯年看著眼前漂浮在水麵上的小黃鴨一家十分好奇。
厲之衍密切關注著大兒子的表情，見他眼神帶著好奇便把小黃鴨推到了他麵前，“以前在家裏洗澡沒人給你玩它們？”
厲斯年老實的搖了搖頭，“保姆阿姨說，您不讓。”
厲之衍頓時氣結，他什麽時候不讓了？這些傭人怎麽回事，為什麽要隨便揣度他的意思。
他隻是平時對厲斯年要求嚴厲了一些，但是洗澡穿衣服這種小事情完全不用這樣束縛著他的啊。
“轉過去，爹地給你洗頭發。”厲之衍把荷葉帽給厲斯年戴好，又把他從浴盆裏調轉了個方向，“今天為什麽要和小朋友打架？”
正在捏小黃鴨看著它噗嗤噗嗤吐水的厲斯年身體立刻緊張了起來，“媽咪罵他，打，我要。”
“是他罵了媽媽，所以你要揍他。”厲之衍糾正他的語法錯誤。
孤獨症孩子的通病，不喜歡說話，因為長時間不練習說話，所以語序顛倒。
但是厲斯年在顧苒身邊不會這樣，表達能力雖然不夠好，但是可以說出來完整的句子。
厲之衍突然響起榮西沉在門口說的話。
“年年的孤獨症很有可能複發，這一次的情形和之前年年被綁架的情況有一些類似，這樣會勾起年年不好的回憶。”榮西沉目光緊盯著厲斯年，語氣中帶著藏不住的擔憂。
“當年的綁架案給年年帶來的影響巨大，我聽白楓說他今天直接把對方摁在地上揍，而且當著大人的麵就放話說要殺了那個小胖子，由此可見年年一直記恨當年軟弱的自己，後來跟你學防身術、格鬥術、冷兵器也是想不斷的鍛煉自己。”
榮西沉都不知道該誇他執著還是說他報複心極強，因為在這一點年年和厲之衍出奇的相似。
“嗯，他罵媽咪。”厲斯年十分不爽的說道，他肩膀繃得很緊，看起來像是隨時要動手一樣。
厲之衍捏住了兒子的肩膀輕輕搓揉，“他也罵你了，不生氣嗎？”
“無所謂，罵我的人，很多，不差他一個。”厲斯年語氣淡定，他把小鴨子放進浴盆裏讓他們一家團圓。
厲斯年背對著厲之衍沒看到他臉色迅速黑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