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母子相認
顧奕星聽見厲之衍，急道：“就這麽說定了，哥哥。”
打開廁所門，顧奕星朝厲之衍笑了笑，“爹地，我好了。”
厲之衍看了眼手機，沒說什麽，隻是給他整理了下帽子，“洗手。”
另一邊，厲斯年走出公廁，就看見顧苒一臉笑意的看著他。
那雙清澈的眸子在他夢裏出現好多好多次，厲斯年也跟著淺淺笑起來，嘴角的弧度上揚。
一瞬間，顧苒以為自己在看厲之衍，厲之衍曾經，也這麽對她笑過的。
厲斯年挺著板正的身子，一步一步朝顧苒走近，站定在她麵前，低聲道：“媽咪，你覺得，我最近有什麽不一樣嗎？”
顧苒疑惑的歪過頭，伸出手撫上他的小臉，要說沒有發生不一樣是假的，她懷疑過的。
一開始，她隻是以為小星被帶走，經曆了什麽才會導致性情大變，後麵慢慢的，她便開始這個小孩不是小星，獨自帶了小星五年，怎麽可能不會發現孩子的習慣都變了。
小星喜歡草莓口味的冰淇淋，眼前這個孩子卻很討厭草莓，隻喜歡抹茶。
還有行為語言的習慣，別扭的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像一個快樂的五歲孩子。
“你不是小星，對不對。”
顧苒溫柔的看著這個和顧奕星一模一樣的孩子，心底突然湧上一陣喜悅的心酸，她的聲音些許顫抖。
如果，隻是如果，她在大膽的猜測，眼前這個孩子，是她五年前未曾謀麵的另一個孩子……
“小星喜歡吃草莓口味的冰淇淋，你很討厭草莓。”
“小星像一隻小猴子，上躥下跳的，你卻有點恐高。”
“孩子，雖然你不是小星，但你是媽咪的另一個孩子，對不對？”
顧苒的聲音越來越不穩，今天短暫的相處，讓她堅信這個小孩不是小星，另一個大膽的想法便占據了她整個胸腔。
厲斯年看著顧苒眼中快要奪眶而出的眼淚，他是開心的，他的媽咪將他們兩兄弟分清了。
“媽咪。”
厲斯年吸了吸鼻子，將防曬衣的袖子挽起來，露出那個月牙形的淺紅色胎記，當初顧奕星就是靠這個胎記確認他們是兄弟，媽咪也會靠這個胎記，確認他就是另一個孩子。
顧苒的心猛的一抽，話到口中，卻哽咽的說不出話來，激動的手在微微顫抖，目光緊緊盯著厲斯年，
“你，你真的是……”
厲斯年握住顧苒的手，他這兩天一直在努力學顧奕星的性格，但他敏感的察覺到，媽咪已經在懷疑了，所以他和顧奕星商量，要讓媽咪開開心心的，能讓媽咪開心的，就是他的存在。
他堅定道：“媽咪，我是你的另一個兒子。”
骨肉分離五年，顧苒做夢的都沒有想到，此生她會見到自己的另一個寶貝。
顧苒緊緊的將厲斯年抱在懷中，身體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寶貝，媽咪的寶貝……”
“你怎麽會，怎麽會在這裏啊。”
顧苒真的不敢相信，從開始懷疑的那一刻起，根本不敢有奢求，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厲斯年也將顧苒緊緊抱住，將他與顧奕星相遇的事慢慢說給她聽。
他決定和顧奕星先換回來，瞞著厲之衍，打算以後等他們爹地對媽咪改觀了，再告訴他真相。
“爹地帶著小星在遊樂園，離我們應該不遠，我們打算晚上回酒店的時候再換回來。”
顧苒擦幹眼淚，摸著這張小臉，“寶貝，這幾年你一直在爹地身邊？”
“嗯，四年前，顧妍妍把我帶回來的。”
“顧妍妍？”
顧苒蹙眉，顧妍妍怎麽會？
“媽咪，具體我不清楚，是管家爺爺告訴我的，顧妍妍將我送到爹地身邊，是為了嫁給爹地，讓爹地討厭你，她還一直告訴我，是媽咪把我丟掉不要的。”
顧苒再次抱住厲斯年，“寶貝，媽咪怎麽會不要你。”
抱著小小的身子，顧苒的目光冰冷下來，看來當年那場火災不是意外，顧妍妍，等我查出來真相，絕對不會放過你們顧家。
“媽咪，叫我小年吧，厲斯年。”
顧苒看著厲斯年期望的眼神，笑了笑，柔聲道：“小年。”
“媽咪！”
厲斯年再次緊緊抱住顧苒，是夢中，媽咪的聲音。
“小年，你和小星打算換回來？”
“嗯。”
“媽咪不準，媽咪要帶你們兩個一起離開，待在這裏實在太危險，如果你們爹地知道了，他一定會將你們兩個都帶走。”
她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如果厲之衍將兩個人都帶走，那她活著的意義何在。
厲斯年小大人般拍拍顧苒的背，“媽咪，你放心，我們有自己的安排，絕對不會讓爹地知道。”
“可是……”
“媽咪，你就相信我們吧，如果情況有變，我們一定會想辦法一起離開的。”
看著那雙堅定的眸子，像極了當初誓必要嫁給厲之衍的她，“小年，那你一定要答應媽咪，如果爹地發現了，一定要及時給媽咪說，安全第一，媽咪不想你們有任何危險。”
厲斯年點點頭，看了看顧苒，欲言又止。
“小年，你還想給媽咪說什麽呢？”
厲斯年牽起顧苒的手，輕聲問道：“媽咪，我和小星希望你和爹地和好，你願意嗎？”
顧苒一頓，和厲之衍和好？
想了想，顧苒自嘲一笑，怎麽可能。
看著顧苒的神情，厲斯年就知道他們的媽咪退縮了，他握緊拳頭放在胸前。
“媽咪，你不能退縮！你要拿出當初對爹地死纏爛打的精神！我和小星都希望有爹地媽咪的陪伴，放棄任何一方，都不是我們願意看到的！”
顧苒噗嗤一笑，“你怎麽知道媽咪當初對爹地死纏爛打的？”
“管家爺爺說的。”
顧苒想起那個老管家，不禁欣慰，厲宅還是有人記得她的，她彈了彈厲斯年的額頭。
“人小鬼大，不過小年，你們還小，很多事情都不懂，爹地媽咪的事情，不是你們能解決的。”
厲斯年拍拍胸脯，“媽咪，我們懂，你愛爹地，我看得出，爹地雖然嘴上說著討厭你，但是我知道，他的心裏有你！”
“小年小朋友，這話在媽咪這裏說說就算了，在別人麵前千萬別瞎說。”
“我說的是真的，”厲斯年有些著急，“爹地有次喝酒回來，在書房睡著了，我給他蓋毛毯的時候，他叫著顧苒，我現在知道是媽咪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