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猜到真相

  第134章 猜到真相

    顧煦年驚訝地看過去。


    溫酒死亡的日子和酒兒出生的日子的確相差不離。


    溫酒戰死,但那場戰役大勝,讓平國不再有一戰之力,平國投降。


    就在此時,酒兒降生,宮裏民間都認為是小公主的出生,給大楚帶來了福兆。


    徐勇見顧煦年滿臉驚訝,笑著說道:“你們這些年輕人,有的不相信輪回轉世之說,但我們這些老頭子,尤其是快死的人,卻是相信得不得了。”


    他笑著笑著,表情愈發地嚴肅認真起來,“真的太像了。”


    徐勇抱著酒壇子,又給自己倒了碗酒,悶頭一口喝光,閉著眼睛滿足地嘖歎一聲後,渾濁的眼睛泛著回憶的光芒,“溫將軍身在軍營,整日風吹雨淋,沒有你夫人皮膚好,但眼睛特別亮,見一麵就忘不了的那種亮。今天見到你夫人,她的眼睛也很亮,讓我想起了第一次見到溫將軍的時候。”


    說著說著,徐勇又抬頭看向顧煦年,“若是你夫人出生的日子比溫酒將軍死亡的日子晚一些,我真會覺得她是溫酒將軍的轉世。”


    顧煦年沒回話。


    回憶起酒兒的種種異樣,或許……


    也不是沒可能。


    酒兒打小不愛讀書,卻偏愛武術,第一次握劍就極為到位,甚至是她五歲的時候,對著他一個十一歲的少年揮劍,力道之大,讓他都有些驚訝。


    還有……


    他去南疆之前,入宮住的那幾日,酒兒跟他說了她做過的許多夢,那些夢若非真的上過戰場,根本說不出那麽仔細。


    宮中的日子閑適又富足,酒兒卻偏想來邊塞這苦寒之地看看。


    太多的異樣,都因為徐勇的這個猜測顯得那樣的理所當然。


    徐勇卻突然間笑了起來,“你別太把我的話放在心上,我隻是第一次見到兩個人這樣相像,不由得產生了些奇怪的想法。”


    徐勇又喝了兩口酒。


    老板娘從樓上下來,披著薄披肩看著徐勇,“老頭子,都這麽晚了,還不上去睡覺!”


    老板娘已經極力控製,語氣裏的憤怒卻還是藏也藏不住。


    老板聽見老板娘喊,立即站起身。


    他衝顧煦年笑了笑,“抱歉啊!我這婆娘,沒我睡不著覺,我得去陪她睡覺了。你想喝再喝點兒,不想喝了也回房間睡覺去。”


    徐勇說完便上樓去了。


    徐勇走了,顧煦年徹底睡不著了。


    顧煦年消化著徐勇的猜測。


    如果酒兒真的是溫酒轉世,好像一切都能說得通。


    顧煦年端起酒壇,開始給自己倒酒。


    溫酒……


    楚酒兒……


    酒兒是不是溫酒,對顧煦年來說都沒有區別,他隻認識酒兒,動心的也是酒兒。


    但如果酒兒真的是溫酒,她到了北邊之後,如果露出馬腳,難免會讓有心之人大做文章。


    倒不是說鎮北軍裏會有人害她,隻是這層身份難免會給她帶來許多的麻煩。


    若是再發生戰爭,她這個上輩子的戰神,連躲在後麵的資格都沒有。


    兩世為人,後世沒理由為前世負任何責任。


    大楚公主,沒必要上戰場。


    顧煦年喝著酒,慢慢明白了酒兒之前喝多了酒說的話。


    回到故地,再見到昔日的戰友,怕忍不住哭。


    想來她也很怕露餡吧?


    酒兒喝酒是越喝越糊塗,顧煦年喝酒是越喝越清醒。


    顧煦年喝著酒的時候,已經打定了主意要替酒兒守住這個秘密。


    喝了點兒酒,身子暖了些,顧煦年便靠在桌子上,就這麽睡了過去。


    老板娘一早起來,看見顧煦年躺在桌子上。


    她想著沒人,就拿了毯子給他蓋上。


    顧煦年睡得輕,抬起頭來,銳利的眸光在看見老板娘的時候,放鬆了許多,捏著毛毯說道:“老板娘,是你啊。”


    老板娘被顧煦年剛剛的眼神嚇了一跳,幹笑著說道:“你繼續睡吧。現在還早,我起來備菜。”


    見老板娘被自己嚇著了,顧煦年露出一個溫和的笑意,“謝了……”


    老板娘心裏頭和緩了一點兒。


    就是心髒跳動速度快了點。


    這年輕男人,還怪好看的。


    老板娘轉身去後廚備菜,她倒不是對顧煦年有什麽想法,單純是對好看的年輕男人的欣賞罷了。


    顧煦年披著毛毯,趴在桌子上又眯了會兒。


    精神好些了後,他疊好毛毯放到櫃台上,衝後廚說了聲:“老板娘,謝謝你的毛毯,毛毯我給你放櫃台上了。”


    “好勒!”


    顧煦年看了眼外麵微白的天,朝著外麵走。


    酒兒向來能睡,他就不上樓擾她清眠了。


    酒兒起床氣重,省得惹她不高興了,她又開始調皮搗蛋。


    他如今的防守力不如之前,經不住小姑娘一而再再而三的撩撥。


    清晨的北疆,雲朵很低,微風有些涼,遍地的草原一覽無餘,一眼望去,能夠看見遠處隆起的山。


    趴在桌子上睡了一晚,身體有些僵硬。


    顧煦年舒展著四肢,活動著筋骨,目光看向遠處,能看清遠處草屋升起的炊煙。


    這個時間,對於要勞作的人來說,已經不算早了。


    顧煦年呼吸著清晨的空氣,在外麵活動筋骨。


    突然間一個人從後麵衝過來,顧煦年聽到腳步聲,感覺到有人撲向自己,立即轉過身準備防守,看見撲過來的酒兒,本能地張開了雙臂,抱住了撲到身上來的酒兒。


    酒兒顯然是剛睡醒,撲到顧煦年身上,腦袋在顧煦年肩膀上蹭了蹭。


    “煦年哥哥,你怎麽起這麽早?”


    將醒未醒的聲音帶著慵懶的意味,甜軟聲音夾雜著絲絲啞意,說不出的蠱惑人心。


    顧煦年抱著酒兒,極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後說道:“可能是馬上要見到父親了,有些睡不著。”


    酒兒懶洋洋地嘟噥道:“就算睡不著,也不用出門吧!你還沒給我束發呢!”


    顧煦年這才發現,酒兒的頭發半披散著。


    他不想酒兒這副模樣被別人瞧見,拍了拍酒兒的背,“回去吧,我先給你弄好頭發。”


    酒兒點了點頭,鬆開顧煦年,半眯著眼睛往回走。


    她一早起來沒看見顧煦年有點緊張,這才慌慌張張連覺都沒醒就出來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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