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楚昶中毒

  第100章 楚昶中毒

    酒兒很慌張。


    從未如此慌張過。


    這是人生頭一次,有人跟她說喜歡。


    想當駙馬的人很多,但第一次有人說喜歡她。


    酒兒指了指自己,“你……喜歡我?”


    白夕琉用力點頭。


    酒兒看向顧煦年。


    顧煦年抿緊了唇。


    白夕琉注意到酒兒本能投向顧煦年的眼神,堅定地說道:“溫姑娘,你現在不喜歡我沒關係,我們可以慢慢相處,你還有很多時間了解我。”


    酒兒看向白夕琉,有些為難。


    按理說,有人喜歡她,她應該感到高興。


    比起兩個人沒有感情基礎就在一起,有一方喜歡另一方,這段婚姻都會過得容易些。


    但她還是不想選他做駙馬。


    他很溫柔,對他也好,就像煦年哥哥一樣照顧她寵著她。


    隻是他太溫柔儒雅了,總讓她想起天天讓自己念書的少師。


    亦或者是……


    她壓根兒就不想嫁人。


    她還是想過上輩子那樣的人生,邊塞喂馬,馳騁疆場。


    但兩世為人,這一世和上一世,總歸是不同的。


    她有了疼她愛她的爹爹,她知道爹爹對她的安排,一切都是出於愛。


    酒兒抿了抿唇,正欲說明自己的情況。


    不是誰都想做駙馬的。


    她得把自己的情況說清楚。


    白夕琉誤以為酒兒會拒絕,連忙說道:“溫姑娘,三日後我們在這裏再見一次吧!若你來了,我保證餘生會傾盡一切對你好。若你沒來,我就當你是我人生裏一場絢麗的美夢。”


    白夕琉太害怕被拒絕了。


    他說完便轉身匆匆離開。


    剛才酒兒看顧煦年的眼神,讓他感到害怕。


    從小到大,他什麽都能輕易得到,唯有這位初次見麵便偷走他心的女孩兒,讓他覺得像是手中握不住的沙,唯恐其從指縫中溜走。


    酒兒看著白夕琉離開,想要喊住他。


    顧煦年握住了她的手臂。


    酒兒回過頭,“煦年哥哥……”


    顧煦年說道:“你有三日考慮時間,不必急於一時。”


    酒兒沉默了下去。


    她清楚知道自己不喜歡白夕琉。


    白夕琉於她而言不過是初次見麵的人,但若是有個人喜歡她,她瞧著也不討厭,和這樣的人成婚,總好過隨便拉個人成婚。


    酒兒輕輕點了點頭,隨顧煦年回宮。


    顧煦年帶著酒兒騎馬回去。


    馬背上顛簸,酒兒問道:“煦年哥哥,你覺得白夕琉怎麽樣?”


    顧煦年回道:“他配不上你。”


    酒兒噗嗤一聲笑出來,“我也覺得他配不上我。”


    頓了頓,酒兒更正道:“準確來說,是他打不過我。”


    酒兒雙腿一夾,身下馬驟然飛馳。


    夜風之中,酒兒朗笑著說道:“若是白夕琉有煦年哥哥你般武藝,閑來無事打打鬧鬧,婚後生活也不算無趣。”


    顧煦年望著夜風之中酒兒白嫩的臉,心裏生出些複雜的滋味。


    打打鬧鬧的婚後生活……


    白夕琉即便有他的武藝,想必也舍不得。


    顧煦年拉緊了韁繩。


    馬驟然急停。


    酒兒嚇著了,好在顧煦年及時摟住了她的腰,才沒整個人飛出馬去。


    停穩了之後,酒兒回過頭氣惱地瞪著顧煦年,“煦年哥哥,你嚇死我了!”


    顧煦年看著酒兒問道:“成親之前,你要不要去看看邊塞風光。”


    酒兒驚訝地看著顧煦年。


    她清澈的瞳孔迸射出前所未有的光亮。


    顧煦年說道:“若是成了婚,你便更難離開京都了。”


    他哪裏不知道她對京都之外的向往。


    就像她生活在宮裏的時候,總想著往宮外麵跑。


    她已經到了宮外麵,卻還想再看看更為廣袤的天地。


    一旦成了婚,有了家庭,若是再有三兩個孩子,她哪裏還分得出心神去外麵走走瞧瞧。


    顧煦年看著酒兒說道:“你還有三天時間,好好想想。”


    他知道酒兒急著成婚是為了楚昶。


    他也知道酒兒對白夕琉沒有情意。


    若是兩情相悅,放棄自由,倒也說得過去。


    但隻是為了父母的期待,隨隨便便地嫁人,他怕酒兒後悔。


    沉默間,兩人騎著馬到了宮門口。


    顧煦年先下了馬,再抱著酒兒下了馬。


    “今天你應該累了,早點休息。”


    酒兒輕輕點了點頭,朝著皇宮裏麵走。


    快走到宮門口的時候,酒兒回過頭,看著顧煦年說道:“煦年哥哥,若我想去北疆,你會帶我去嗎?”


    顧煦年重重點頭。


    本該在天際翱翔的鷹,不該隻被關在華麗的金籠子裏。


    酒兒笑了笑,舉起手朝著顧煦年揮了揮。


    當她轉過身的時候,笑容漸漸淡了下去。


    她已經做出了決定。


    現在不是戰時,自己去邊疆也沒什麽意義,按照爹爹的意思嫁人,成全這一世的父女情誼。


    不過……


    有一個人懂她的誌向,懂她的理想,懂她散漫的性子和對隻有的向往,這就夠了。


    有人過著她想過的人生,她時時關注著顧煦年的消息,就當她也那般又活了一遍吧。


    ——


    三日後……


    酒兒仔仔細細打扮了一番。


    白皙的臉蛋兒上撲上桃花粉,唇瓣染成豆蔻紅,眉眼細細描繪了一番,清麗的麵容更明麗了兩分。


    頭發梳成垂鬟分肖髻,戴上回環花簪固定,再細細綴上九枚花鈿,明媚動人,又嬌俏可人。


    她穿著一身紅裙,如那日一般明豔,好似烈火鳥從火焰中升騰而起,振翅欲飛。


    酒兒梳妝打扮了一番準備出宮和白夕琉會麵。


    她會和白夕琉說清楚自己的身份,越談談自己的想法,以及對未來的想法,然後再讓對方決定要不要做駙馬。


    酒兒剛和秀娥準備出寒香宮,就有宮人慌慌忙忙地過來稟告。


    對方來得急,和匆忙出門的酒兒撞在了一起。


    宮人連忙道歉行禮:“公主恕罪!是奴才不長眼。”


    酒兒見對方是衝著寒香宮來的,擺手說道:“沒事沒事。”


    她說完就要走,卻被宮人攔住,“公主殿下,陛下中毒,危在旦夕,您快去元清宮瞧瞧吧!”


    酒兒瞪大眼睛,“爹爹中毒了?這是怎麽回事?”


    不等宮人回答,酒兒便提起了裙子,朝著元清宮奔去。


    秀娥連忙追上去,但沒一會兒就被酒兒甩沒了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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