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鳳求凰
第85章 鳳求凰
楚昶有了新歡,夜夜笙歌。
酒兒沒挑中駙馬的事,他暫時也沒空管了。
趁著楚昶對月妃勁頭足,酒兒跑出宮繼續物色自己的如意郎君。
顧煦年留在京中,閑著也是無事。
酒兒約他在城外踏青,他換好衣服出門。
出門的時候,顧夫人吩咐他多帶些銀子:“公主殿下若是有什麽喜歡的,你眼神足一點,主動都買給她。”
顧煦年笑了笑,收了下銀子。
顧煦年帶著銀子出門,從懷裏掏出酒兒送別他那日送他的金葉子。
這金葉子還真派上過用場。
他潛入月宛國打探情報,裝作邊境的流民,靠著這金葉子度過了最艱難的時候。
後來月宛國落敗,他廢了大力氣才將這金葉子尋回來。
想起酒兒的先見之明,他腦海中浮現出他離開京都之前在宮裏待的那幾日。
酒兒字字珠璣,跟他將自己所做的夢,跟他下棋的時候說些兵法謀略,他那幾日覺得酒兒並不像是一個不經世事的孩童,而像是戰場上身經百戰的將士。
但那也太不合常理了。
顧煦年行至城外,一眼就瞧見了樹下等他的酒兒。
酒兒身穿藕粉色的襦裙,輕紗妙曼,隨風輕搖,她坐在草坪上等著他,日光穿過樹葉的縫隙落在她臉上,白皙柔嫩的肌膚如凝脂一般細膩柔滑,暈出一種明珠生暈的光華。
恰在此時,酒兒也瞧見了顧煦年。
酒兒站起身,裙裾被春風吹得皺起漣漪,藕粉色的裙擺在金色日光的照耀下像是波光粼粼的水麵,而身姿纖細膚白如凝脂的酒兒如同出水芙蓉般清麗無雙。
她高高舉起手招:“煦年哥哥,我在這兒!”
顧煦年離家的時候才十二歲,如今過了九年,高了快兩個頭,身形挺拔,身上的月白色長袍是顧夫人連日命人給他定做的新衣服。
佩在腰間的玉璜隨著走動搖曳,少年風姿俊朗,寫意風流,引得踏青的少女紛紛側目。
“這是誰家公子啊?長得好生俊朗!”
“瞧他一身錦服華貴,想來定是哪個富貴人家的公子!”
幾個女子你推推我,我推推你,誰也不好意思上前,隻能眼睜睜瞧著顧煦年走向酒兒。
瞧見酒兒嬌花似的容顏,妙齡少女們都不由得灰心喪氣。
如此好看的公子,定然早早就許了人家,甚至已然定了親!
顧煦年走到酒兒跟前。
酒兒漾著可與金日爭輝的笑意打趣道:“煦年哥哥,好多女孩子都在看你呢!”
顧煦年無奈地搖頭輕笑,“你呀!真是長大了!都會笑話我了!”
酒兒伸出手,秀娥把琴遞了過來。
酒兒看向顧煦年說道:“煦年哥哥,今日風清氣朗,天氣正好,咱倆合奏一曲。”
顧煦年下意識摸了下腰。
腰間沒有長簫。
哪知道酒兒竟然帶了長簫來。
顧煦年從秀娥手裏接過長簫,看向酒兒問道:“你怎知道我不會帶長簫前來。”
酒兒眉眼彎彎道:“煦年哥哥現在是將軍,腰間佩的應當是刀,怎麽還可能是長簫?”
顧煦年笑道:“今日我也沒佩刀前來。”
酒兒說道:“煦年哥哥怕嚇著我,是不是?”
顧煦年沒料到酒兒連這也猜到了。
今日踏青,不似其他時候,他的刀劍都有著太濃的血腥氣息,酒兒畢竟是養在深宮裏的公主,他怕壞了酒兒踏青的興致。
顧煦年說道:“你怎麽什麽都能猜得到?”
酒兒嘿嘿笑,“因為煦年哥哥人很好啊!”
壞心思千奇百怪,善意的想法如出一轍,她猜這個壓根兒不用多費心思。
酒兒抱著琴席地而坐。
她將琴放在腿上,戴好義甲,撥弄琴弦。
琴音清幽,不少人都看了過來。
顧煦年站在她身側,舉起簫和了起來。
今日瞧見男男女女踏青幽會,目光所及一片大好春色,微風吹拂,嫩草妖冶,落英繽紛,少女結伴而行,翩翩少年相攜踏青,酒兒興之所至,便彈了一首鳳求凰。
顧煦年應和著曲子,一琴一簫,一坐一立,情意綿綿的曲子,聽得在場的人如癡如醉。
一曲畢,絕大多數人都知道了酒兒和顧煦年的身份。
原是希音公主和鎮北王府的小將軍!
希音公主如傳言一般花容月貌。
這顧小將軍也端的是風流寫意瀟灑不凡!
眾人都沒有上前打擾酒兒,有幾個想要上前攀談的,也都被酒兒的侍從攔下。
酒兒和顧煦年踏青郊遊,提起邊塞之事。
“煦年哥哥,你跟我講講你的邊塞經曆吧!”
見酒兒滿臉期待,顧煦年好奇問道:“酒兒,我發現你很好奇隨軍生活。”
做夢夢見自己上陣打仗,她所崇拜的男性也都是擅長領軍打仗的厲害人物,此時問起他的邊塞經曆,晶亮眼瞳裏閃爍的光愈發亮了兩分。
酒兒落落大方道:“爹爹是行軍打仗的行家,我自然向往爹爹的英勇!”
她看向顧煦年說道:“就像煦年哥哥像鎮北王征戰沙場一樣,我也想像爹爹一樣感受一下邊塞生活呀!”
酒兒的理由給得十分充足,顧煦年不再多疑。
他慢慢地給酒兒講起了自己的邊塞生活。
在南疆的生活沒有什麽特別的有趣事件,大都是刺探敵情,戰場拚殺的事,吃的喝的穿的都比不上京都,三言兩語便概括完了,他著重給酒兒說了些南疆風情。
酒兒問道:“月宛國的女子個個都似月妃娘娘那般貌美嗎?”
顧煦年說道:“月宛國的女子長相與大楚人的確不太一樣,月宛國的女子五官更加硬朗,大眼睛,高鼻梁,臉部輪廓有棱有角更像是男子。
月妃娘娘於我看來太過男相,不算貌美,但我聽聞月妃娘娘是月宛國第一美人兒,月宛國其他女子比起她來應當是遠遠不及。”
酒兒笑道:“煦年哥哥,月妃娘娘那般天香國色,你都覺得平平,你日後要娶的妻子,該是何等的傾國傾城?”
顧煦年輕笑了一聲淡淡道:“我這一身性命既然已投身軍營,便沒想過娶妻生子毀了他人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