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再見顧煦年
第43章 再見顧煦年
小皇子小公主都是天真無邪的年紀,但也慢慢在相處中懂得些許成人間的道理。
他們都是大楚至尊至貴之人,卻也有高低之分。
母妃品階高,自己的地位也會相對高一些,是以大的哥哥們都以太子哥哥馬首是瞻,小的皇子都愛以楚子淇為中心,而宮女爬床所生的楚子翰。
即便交由寧妃撫養,由於寧妃對他不好,他在兄弟們之間也是最無存在感的。
酒兒則是個例外,她受皇帝爹爹寵愛,地位不受此規則挾製,別的小皇子在宮內地位看母妃,而梅貴妃在宮內的地位一部分取決於酒兒。
楚子翰是誰的哥哥這一風波在酒兒擺事實講道理中平穩過去。
——
靜心宮那邊。
寧妃被罰禁足三日,院子裏的花花草草全都遭了殃。
楚昶當初將她安置在靜心宮,就是希望她靜心凝氣,但她這些年卻始終沒有靜下心過。
無論表麵掩飾得多好,她的心裏始終帶著怨恨和不甘。
皇後和楚昶是結發夫妻,楚昶還是皇子時,便陪在了楚昶身邊,楚昶在外打仗時,和哥哥們爭鬥時,都是她費心操持著家中一切事物,這般牢不可破的夫妻情意,讓她知道隻要皇後在一日,她便無法覬覦那後宮之主的位置。
她原想著,既然不能做皇後,做個寵妃也是好的。
但天子的寵愛是那樣短暫,隻在她身上停留了不到三月,便移情到了別的宮中美人兒身上,甚至還讓自己的宮女懷上了孩子。
慢慢的,她麻木了。
她看著一個又一個美人兒野心勃勃地來到宮中,期待著受寵,然後失落,想著或許這就是帝王本性,就連皇後都不在意,她又有什麽可在意的?
直到梅貴妃出現。
彼時的梅貴妃還隻是一個貴人,她根本沒將她放在眼中,幾年過去,對方從貴人變成了貴妃,狠狠壓了她一頭。
憑什麽她不曾得到的寵愛,另一個女人卻能輕而易舉的獲得!
梅貴妃瞧著一院子被摧殘過的花花草草,淡淡說道:“寧妃,本宮攜禮物前來,為昨夜的事道歉,也替翰兒感謝你這些年來的養育之恩。”
梅貴妃說完,便招呼著人將東西放下。
寧妃狠狠瞪著忙活的梅貴妃,“溫婉,你不過是狐假虎威罷了!”
梅貴妃恬淡一笑,“狐假虎威又如何?至少我能狐假虎威,不是嗎?”
寧妃咬緊了後槽牙,唇齒間擠出幾個字:“你還挺得意?”
梅貴妃淡淡笑道:“我狐假虎威,得了一位皇子環繞膝下,總好過你失了個兒子,還被禁足三日。”
看著梅貴妃始終不變的淡然笑顏,寧妃氣得咬牙切齒道:“我真想撕掉你臉上的假麵!”
梅貴妃不以為意地輕笑了一下,放下東西便走了。
她戴了這張假麵多年,早就和她融為一體,就連她自己想要撕下來都不行,更遑論他人。
寧妃瘋狂咆哮道:“你以為你撿了兒子是撿了便宜?你那兒子是宮女爬床所生,娘胎裏帶著的劣根性,以後有你受的!”
梅貴妃隻當蚊蟲在耳邊嗡嗡嗡。
寧妃自私又惡毒,說的話一個字都不值得信。
至於六皇子是個什麽人,她相處一段時間便知曉了。
——
酒兒和一下課便去找四皇子。
四皇子在別的地方學習,因他快要成親,大家都在打趣他。
見到酒兒過來,成人間的打趣便停了下來。
酒兒牽著粉嫩的粉色薄紗荷葉裙進屋,各個哥哥都爭著想要抱,最後還是四皇子搶了先。
“酒兒,你怎麽來了?”
“我聽先生說,以後哥哥們都不來文淵閣了。”
四皇子點了點頭,“我成親之後,我們便在各自的府邸各自請老師進行學習了。”
從前集中學習,是出於兄友弟恭,鞏固兄弟情誼的考慮。
如今年紀大的皇子都已成家,太子也到了需要豐滿羽翼的年紀,日日進宮學習也的確費時間,以後各自根據自身的情況請老師,因材施教,才能更好地成長為能獨當一麵的皇子。
酒兒說道:“四哥哥,我會想你的。”
楚子廷揉了揉她細軟的頭發,“想四哥哥,就去找四哥哥。”
——
四皇子大婚那日。
酒兒再一次見到了顧煦年。
鎮北王已經離京,顧瑾年前來慶賀,楚子廷特意讓他把顧煦年帶上。
顧煦年來的作用就是照顧酒兒。
按照規矩,四皇子已經分了府邸,成婚次日會攜妻入宮,是以宮裏的小皇子小公主不參加今日大婚禮儀。
但酒兒鬧著要看成親,梅貴妃不能離宮,由太子進宮將酒兒帶出宮去。
四皇子忙著成親事宜,太子被一團人圍住,照顧酒兒力有不逮。
照顧酒兒的任務就落在了顧煦年身上。
酒兒看見顧煦年就伸手要抱抱。
顧煦年彎腰將酒兒抱起,“公主殿下平日裏不是愛跑動嗎?今日怎麽要我抱?”
酒兒摟著顧煦年,小腦袋低著顧煦年的頭,認認真真地回道:“這裏的叔叔嬸嬸都好高,酒兒個子矮,若是被人撞了,四哥哥的婚禮一準兒得毀了。”
顧煦年:“……”
想想也是如此。
自己懷裏的小公主是陛下的心尖寶,要是哪個不開眼的碰傷了她,鬧出些不愉快來,這喜慶的氛圍就全毀了。
酒兒來沒有聲張,一早就交給了顧煦年,旁人見顧煦年抱著酒兒,隻當她是哪個大臣家的閨女,喜歡顧煦年,便纏著顧煦年。
“顧小公子,這是誰家閨女啊?生得可真白嫩!”
吏部尚書的小兒子王炘瞧見酒兒便移不開眼,伸手就要上手捏臉,酒兒往旁邊躲的同時,顧煦年按住她的後腦勺別過身護住她。
顧煦年淡淡道:“別動手動腳的。”
王炘是出了名的紈絝子弟,在外愛調戲良家婦女,正經公子哥兒都瞧他不慣,顧煦年和他起過衝突,此番對酒兒動手動腳,顯然不是懷著什麽好心思。
王炘挑眉,“這麽護著做什麽?她還這麽小,難不成我能對她做個什麽不成?”
酒兒聽到這話就惡心。
這人說話好難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