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歌舞升平
忽然望向端坐在殿中喝酒看舞蹈的兩位侍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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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主呆立在靜默的大殿上，眾人皆跪地低首。
偶有絲絲的冷風吹進忽又溜出。良久，依稀可聽得疾碎的腳步聲。越來越清晰，直到來人出現。
來的是個太監。
主後宮的太監。瘦削得如刀子般的臉上有著幾道皺紋，神色慘白。
隻稍稍抬眼看了看殿中的情景已跌至城主跟前，“撲通”一聲跪在了城主麵前。城主昏昏欲睡，聽得這聲音才將眼神移至來人身上。
跪著的太監是從主後宮裏一路飛奔過來的。隻見他張著的兩片薄唇不停的打顫，卻沒有聲音
連身體也在不停的抖動著。城主看了看太監一眼，“旋子，你有事情就稟報！跪在這裏是什麽意思——到底發生了何事？”聲音顫顫的。
被喚作旋子的太監頓了頓神，結結巴巴的開始了艱難的稟報，“回城主，是——是這樣的，有一件喜事，還——還有一件壞事，不知道城主您想先聽哪一件？”
“混帳！難道你今天才進宮的？還是說這宮裏的規矩你已經忘得一幹二淨？本城主養了一個飯桶！不，是一群飯桶！”
此時的無憂城城主已經有了八和九分的清醒，也就撂出了平時的威儀。
握酒杯的手隨處一扔，銀樽“哐當”一聲落在光亮的地板上。尤其是在看見了自己周圍跪地的一群人以後更為光火。
要知道，這可是在和天帝作對，弄不好，今年的年成——罷了，先聽麵前的太監所為何事而來。
“罷了！老東西，你且說吧，不過——本城主今天和平日裏的心情不大一樣，你，你就先說你所謂的壞事吧！說得好有賞說不好呢——重罰！”
“回主上，老奴……老奴恐怕隻有領罰的份了。是這樣的，那個壞事情呢是——是——是太後她老人家剛剛、仙逝！”
“什麽，你再講一次？你個老東西，放肆！太後明明好好的，沒病沒痛的，她老人家還得活到抱曾孫呢！”城主氣的暴跳如雷，右手食指指著旋子公公破口大罵。
顯然不能接受如晴天霹靂般的噩耗。
被城主指著鼻子罵的旋子公公這會兒反而表現出了平日的鎮定，“主上，太後的確已經仙逝！請接哀吧！”
城主見旋子如此鎮定，雖不能一下子接受事實，但可以肯定他所說的是真的。
突如其來的哀痛如潮水般蔓延心頭，“太後是多麽健康啊，本王今兒早朝後還去給她老人家請安，祈福呢……是不是她也在怪本王這陣子沒有好好陪她解悶……還是她已經厭倦了塵世，拋下本王一個人就走了？”
城主緩慢移動著步子，卻仍在原地打轉。過了會兒忽然想起了什麽似的，手掌捂著前額，忽又目光淩厲的盯著仍然跪地的旋子，“你且說說，太後她是怎麽走的，沒病沒痛的？”
“主上，這說來就要向您恭喜了！”
“混帳，本王的親娘走了你給我恭什麽喜？太後她一向待你不薄啊，你個死東西卻恩將仇報！”
“主上，您就是借我一千一萬個的膽子老奴也不敢和您開這玩笑啊，再說，太後她待老奴的好也不止一千一萬個啊，那…老奴是數不清的啦！但老奴要說的是主後娘娘剛誕下一位小公主！”
“什麽，你是說玉兒生了，還是公主？這是真的？”公主的降臨人世顯然給了城主莫大的喜悅，暫時減輕了一些喪母之痛。
“千真萬確，是一位公主！但是好像——好像有點麻煩！”
“麻煩？什麽麻煩？是公主長相醜陋還是玉兒她？“
“回皇上，誰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何事，小公主一降生太後就抱在懷裏觀看，誰知道小公主不哭反而對著太後笑起來，然後太後就——就倒在了地上不醒人事，太醫急忙跑過去為太後把脈，可太後她——已經沒了脈息。”一口氣說完要說的事後，旋子公公長長籲了一口氣。
“有這等事？走，去主後宮！”城主將信將疑。
妖皇和冥熊仙忙起身，跟在城主身後奔向主後宮。
一路上，冥熊仙暗暗傳音問，“說，是不是幽冥界故意要整伏鷹妖？”
“關我屁事啊！就算他們要整他，我也沒辦法！”
“為何？你不是巫妖界的妖皇嗎？”
“去！我隻是個幽冥界天主手下的一個妖皇而已！伏鷹妖以前在幽冥界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這一次肯定是他們來報仇，讓他生不能死！最好不死了還難受！”
“你知道他的命薄？”
“你當我是九重天的人啊？放眼整個四海六界，也隻有鬥星君對伏鷹妖的命薄一清二楚！”
“那我們要不要去偷偷問問鬥星君，伏鷹妖的命薄？”
“你找死吧！最近天主下界來了，還有九重天的太子妃帶著三位神仙下凡來了，你最好小心點兒！以免惹怒了太子妃！人家剛剛被太子生母搶了孩子……”
說完這話，城主一行人直奔主後宮。
此時的城主已經顧不得一代城主的至高無上的威嚴和架子，步履匆促，隻是一個丈夫，一個兒子。緊跟在後的幾個太監麵色凝重，甚至都不敢喘大氣。
主後宮門口擠滿了人，有一太監遠遠的望見主上，高聲喧道，“主上駕到！”眾人見城主駕臨紛紛跪下，齊聲道，“主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城主理都沒理高呼的人群，徑自走進了寬敞的主後宮。
太後的屍體放在鋪著菊色氈毯的休息榻上，旁邊杵立著兩個太醫。
他們見城主到來，微微半弓身子低垂首雙手抱在腹部。
城主怔怔的走近榻邊，看著親娘白紙一般的麵容，嘴角微張著，禁不住抬手去撫摸有些冰涼的斜拉著皺紋的臉龐，悲痛緊緊的包圍住全身。
好一陣子才緩過神。仰頭掙紮著眼裏的淚水，世間的親人一個一個離自己而去而自己卻無能為力。
……
主後娘娘嚇壞了，本來分娩帶給她的痛苦已經難以忍受，本來公主的誕生是喜悅，本來太後活得好好的，本來……
城主走進主後的寢宮，沒有先看骨肉的歡喜，隻是看見六神無主的主後兩手緊抓著薄絲被蜷縮在床榻一角，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