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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九章 人心

  喬木都不知道,是不是燕少城主走的時候特意打點好的,不然自己這麼一個不是紅顏依然禍水的存在,怎麼就一點的負面影響都沒有呢。


  看看宴會上的鄰居們,別說還真的都看不出來什麼不一樣,燕少城主若是打點的話,是不是面積也太大了。難道大家都真的覺得這事跟自己關係不到嗎。


  其實喬木最近心裡挺後悔的,要知道鬧妖也能鬧出來毛病,她當初說什麼也不會弄那麼多的事出來,該忽悠出去的時候沒有忽悠出去,不該相信人,不恰當的時候竟然信了。


  都不知道要說自己幸運還是點背了。


  喬木的宴會挺成功,在新街這邊呆著無聊了,偶爾被高級學院那邊請去,講兩堂課什麼的。非常肯定地說這個肯定是燕城主這個公公親自安排的。這可真是給面子。


  喬木那是唯一一個進入高級學院講課的女子呢。當然了准許喬木講的,也就是科學論那點事情了。就這喬木還膽戰心驚的,唯恐被真學霸給為難住。


  學子們可能對於女子講堂還不太習慣,大家都很矜持,即便是有疑難之處,也不好意思同女人尋求答案,那樣的話實在是傷這個時代男人的自尊。


  所以喬木都去了兩次了,還沒有一個人對她發問過呢。喬木就想了,事不過三,第三次誰請自己,她都不會再去了,就當自己珍惜羽毛吧。


  看著平哥帶著思喜在這邊玩的好,喬木焦躁的心情稍微平復了點,燕城那邊關於京都聖諭的事情也遲遲沒有消息。如今百姓都不怎麼議論這個話題了。


  拖得時間太長,話題不新鮮了。太貴帶著喬安就是這個時候回來的,看到俊秀的小姑娘,別說京都的聖諭,喬木連在外守護妻兒的燕陽都忘脖子後面去了。


  抱著人家的小姑娘就不撒手了:「可真稀罕,怎麼長得,怎麼就這麼俊呢。」


  太貴看到自家夫人還這麼有精神,跟著鬆口氣,還以為夫人因為京都那邊的事情要糾結呢,看來自己多操心了。


  喬木:「突然讓你回來,是不是不適應呀,喬安一路還好嗎。」


  太貴:「這種時候,奴婢不回來,您不擔心我們母子的安危呀,畢竟哪裡都沒有燕城這邊安穩,就是少城主的信不到,孩子爹也已經安排我們母女回燕城了。」


  喬木:「那就好,那就好,可惜你們三口在一塊也沒好好的呆上多久。」


  太貴:「兒女情長,英雄氣短,領頭要為喬安這個閨女頂起來一片天,守在家裡看護女人孩子肯定是辦不到的,夫人您要求的有點高。」


  喬木鬱悶,我為了誰呀。喬木:「夫人在這邊多久了,需要奴婢回少城主打點一下嗎。」


  喬木:「別忘了你的身份,我們少城府有來寶,來福兩人就夠了,好生的帶你的孩子吧,不要妄想再去少城府稱王稱霸。」


  說完逗弄喬安小姑娘都不願意搭理太貴了。太貴才回來,雖然瑣事早有喬木讓人幫著打點了。


  不過需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畢竟也是總兵夫人了,身邊人的安頓都要安排安排。


  最關鍵是的是,太貴回來,就沒準備在自家總兵府住著,而是準備帶著閨女,帶著閨女身邊的班底,直接隨著喬木這邊一起的。


  兩個人身份的混搭,好多事情都不太方便,太貴管事這樣的厲害人,都要仔細的把這裡面的關係,事情捋順捋順。


  不然將來相處的時候,很容易出現矛盾的,她回來是為夫人分憂的,不是給夫人添堵的。


  看著夫人喜歡遷安,太貴索性直接走人了。除了夫人,她也不會放心把閨女給別人了。


  就像喬木除了太貴,把兩個孩子給誰都不太放心。


  主僕二人之間的默契,情分那都不是假的。


  太貴吧事情都安排妥當,喬安這個閨女身邊的班底,就留了一個丫頭一個嬤嬤,人多了留在夫人身邊不像話。委屈了閨女,別人不說,夫人自己就不願意。


  太貴這個安排也算是折中了。至於她自己,少城主不回來之前,或者說,京都那邊的事情,沒有解決落實之前,都不會再走的,一直都是夫人身邊的太貴管事。這個誰說都不能改變。


  喬木:「都安置好了呀。」太貴管事:「都安置好了,喬安性子安靜,應該沒有鬧到夫人。」


  喬木感嘆:「你家閨女可真是可人疼,這也太好帶了,你是不知道我家思喜,哪裡像個姑娘呀,這麼大的點,才會走兩三步,天天的瞄著平哥,看不見就哭,就鬧,弄得平哥這麼大點出門還得帶著個尾巴,我估摸著,頂多兩三人,平哥就該忍不住了。」


  太貴:「那是世子同女公子感情好。夫人該高興才對,喬安就是太靜了。」


  喬木跟捧著瓷娃娃一樣的捧著喬安:「這孩子叫喬安可真是叫錯了,要我說,這就該叫忘憂,我看著她的時候,什麼煩惱都沒有了。」


  太貴抿嘴:「那您就整天看著她好了。」忍不住調侃:「不知道城主大人送婢女過來的時候,您看著喬安是不是也一樣能夠忘憂。」


  喬木黑臉,這個真的還能好好相處嗎:「亂說,城主大人什麼身份,這種小事怎麼敢勞動城主大人惦記呢,該罰。」


  太貴扭頭忍不住抿嘴樂了,還有心思拈酸吃醋呢,看來夫人心情真的很好。不是強顏歡笑。


  喬木忍不住說道:「城主大人如今對我很是寬厚」最後又加了一句:「不知道為什麼。」這也是憋了許久的事情,要不是太貴,喬木才不說呢。


  太貴:「寬厚,夫人指在什麼地方。」這麼敏感的時候突然來的變化,不怪太貴多想,防人之心不可無嗎,城主大人對於夫人的態度,從來都是糾結的,從夫人同少城主的親事之出就是如此。


  這變化所謂何來,讓太貴頗為慎重。也就是夫人還能笑呵呵的當成樂子說呢。怎麼就有人這麼不上心呢。


  太貴:「夫人該上心些,城主大人那邊」


  喬木搖搖頭,知道太貴的意思:「這個不必多想,城主大人是平哥同思喜的祖父,是少城主的父親,對我寬厚,只會因為少城主,因為平哥思喜,不會有其他的原因。城主大人的為人我雖然不是很了解,可城主大人對少城主同平哥他們的親情卻不會是假的。」


  太貴:「奴婢明白了」該想的還是自己私下裡面多想想吧,難怪少城主要自己回來呢,夫人在有些事情上實在是不太敏感,不願意多想。


  太貴有時候都會惡意的想,若是燕城沒有力量一戰,城主大人會如何選擇,少城主又會如何選擇,所以女人在這個世界上能依靠的真的不多。


  這邊喬木在新街自在,舒爽的過日子,燕城那邊上至官員,下至百姓傳的沒有人不知道。


  城主府對這件事情的看法,在這上面就表明的相當清楚,若是城主大人惱了這樣的兒媳婦,喬氏還能有如今的這份自在嗎。


  高級學堂裡面都有喬氏去講課了,那就是讓喬氏在機關術,在科學論上加重名望呢,這樣一個女人,這樣的聲望,若是再被京都那邊如此低看。學子那邊就不答應。


  人老成精,燕城主這是準備給京都多方的壓力呢。


  喬木沒能明白燕城主的這份用心,就跟自己打算的一樣,無論誰來相邀,都沒有在去過高級學堂那邊。


  人家喬木用的借口相當的好,我一屆女子,實在不敢同諸位學子,大儒們相提並論,暢談古今。不過是得先祖庇佑,讓祖宗們留下的學識,得以認可。


  能得大家推崇,為燕城做出些許貢獻,造福一方百姓,那都是先人遺願而已。小婦人實在不敢當這份殊榮。


  到手的榮耀都給推了,不但沒有讓喬木的名聲受損,因為這份謙虛,這份收斂,反倒是讓學子們更加的看重幾分,沒人願意讓一個女人在他們頭上張揚。


  可要是一個收斂不張揚的女人,他們不介意捧一捧的。


  這份效果也是城主大人沒有想到的,喬氏竟然能夠掌握好這個度,可真是有幾分本事。在燕城主看來了,肯定是喬木故意為之,不然哪能這麼剛剛好。


  喬木都覺得冤枉,自己在燕城走的是技術帝的路子,真不是心機女,心虛不敢面對眾位學霸們造成的後果而已,誰知道剛剛好。只能說自己的運氣實在是有幾分。


  回少城主府之前,帶著幾個小的,同三小姐那邊聚了一天,三個差不多大的孩子在一塊,哪都是樂子,讓喬木額嘆的是,血緣關係真的很奇特,燕三小姐家的小胖子,愣是拉著思喜嗷嗷叫喚不撒手,而不是黏著喬安這個漂亮的讓人不舍的眨眼的小姑娘。


  喬木當時對著燕三小姐就吐槽了一句:「你家小哥審美不咋地。」


  燕三小姐抿嘴,一臉的不高興:「你倒是在貶低我家小哥呢還是貶低你家思喜呢,有你這麼當親娘的嗎,難怪燕陽對你帶孩子那麼不放心。到底哪個是親生的呀。」


  喬木抱起喬安就一句話:「不然你說哪個漂亮。」


  燕三小姐沒法說違心的話,昂著脖子一臉傲嬌:「我家小哥,可不是膚淺的看臉心事之輩」


  喬木臉色黑漆漆的:「你說誰呢。」燕三小姐都沒搭理她。


  聚會就這麼不太開心的散了。喬木一臉的鬱悶,對太貴說道,阿蠻可真是越來越不討喜了。


  太貴心說,您當著一個母親說人家兒子審美不好,其中還牽扯了人家三小姐的侄女思喜姑娘,三小姐要是還能跟你好好相處那才是神奇了呢。


  揉揉閨女軟軟的頭髮:「都怪我家喬安太乖巧,太漂亮了。」喬木咧嘴就樂了:「可不是嗎,燕三小姐那樣傲嬌的,都承認喬安最漂亮。」


  太貴安排的車馬排場很大,一行人回少城府的時候,很是招眼。


  太貴這個平時不太湊熱鬧的,愣是同喬木說許久沒有回燕城了,拉著喬木要逛街,這有什麼好逛的,再說了太貴也不是喜好逛街的人呀。


  那點目的喬木還是知道的,跟著太貴下車,一臉矜持,端莊大度的同太貴走在街上,讓明裡暗裡的人隨便看,就像燕陽說的,她在燕城就要張揚的過日子。


  作為燕少城主的媳婦,他就該活的比誰都恣意,不然對不起燕陽辛苦在外面為她奮鬥。


  想到這裡喬木才想起來,燕陽那邊許久都沒有來信了,她想燕陽了。


  喬木心裡暗搓搓的罵京都的王上昏聵,信什麼長生呀,把她卷進去了。弄得日子都過不消停。


  喬氏在京都的人氣一直都不錯,不管是喬氏的食肆,還是喬氏的肉鋪,酒肆,糧食鋪子,看到喬木在逛街,自家店裡的活計還是出來要請安的。


  喬木抬抬手:『都不用如此,就是陪著太貴管事逛逛。』


  掌柜的笑呵呵同喬木打招呼,見喬木不願意就留在進鋪子招呼客人。


  可能是少夫人的氣度實在太好,同平日一點不同之處都沒有,那些暗搓搓把喬木當神明祭拜過得百姓,忍不住過來對著少夫人行個禮,一句話都不說,就走了。


  喬木很難維持住表情,這是幾個意思呀。


  太貴:「可能前段時間外面的留言讓他們羞愧了。」喬木:「不至於吧,這東西心裡怎麼想外人怎麼能知道,何至於如此啊。」裝作沒有過那麼回事不就成了嗎,這些人也太淳樸了。


  太貴:「夫人不必如此,若是有一天因為夫人讓他們受到了苦楚,他們還是一樣會嫉恨夫人,甚至把這份苦難的來源都放在夫人身上的。」


  喬木:『喂,你什麼意思呀。』


  太貴:「奴婢就想說,他們都不是多重要的人,說什麼,想什麼,都是隨著能不能給他們利益變化的,夫人根本就不用太在意。」


  喬木不太認同太貴的說法,不過也知道太貴是在安慰她,或者說是為將來能碰到的問題做思想準備呢。也沒有多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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