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 準備
燕少城主在邊上看著喬木同大夫的互動,大夫自始至終一句話都沒有說。只是眼神越來越深邃了。
一直到喬木端著那碗黃連水,看著燕陽咽下去,燕少城主才開口:「滿意了。」
喬木看著燕陽的嘴巴齜牙,葯湯子都是黃的,得多苦呀,這人竟然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還能開口同自己這麼淡定的說話:「我這也是關係少城主的身體。」
這話可信度真的不高。
燕少城主一句話不說,拉過喬木就進了內室。燕少城主發現,有些事情根本就不用同女人爭執,到了屋子裡面,不光男人色令智昏,到了那什麼上面,女人也好商量的很。
後半夜的時候喬木醒過來,喘雲呼吸,才對著腦袋邊上的燕少城主開口:「這黃連看來還是太少了。」火氣一點都沒有降下去嗎。
燕少城主冷著臉,嘴角都是滿足的弧度,一把黃連,換來夫人氣餒妥協也算是值了,這夜可這是熱情如火:「本少城主降火,何必用藥,夫人在就夠了。」說完咸豬手還在喬木的手心裏面騷了兩下。色狼風範十足。
喬木埋頭翻白眼,恨不得把腦袋扎在枕頭堆里,這個不要臉的,做的狂放也就罷了,說的還這麼露骨,不知道的以為這人對男女之事多精通呢,老天知道這人才成親不過幾日而已。她不要行不行。
至於說表小姐的事情,喬木那是真的沒有多餘的心力在琢磨了,燕陽這廝不是東西,根本就不給她多琢磨的機會,死命的折騰床上這點事。
喬木有理由相信,為了他家表妹,燕少城主還是很豁得出去的。心裡冷哼一聲,有些事情不是不說就不存在的,走著瞧吧。敢把手伸到他喬木的地盤上,就有被剁爪子的覺悟,不過眼下京都之行在即,喬木到不介意讓這些人多留在府上些時候,到時候也好多了解點東西。
反正第二日小兩口一起出現在膳廳裡面,氣氛挺好的,看樣子回到了成親之初的樣子,有點蜜月的小意思。
太貴跟著鬆口氣,主子們鬧彆扭他們這些下人跟著無所適從,可算是雨過天晴了。終於能過上前幾日的輕鬆日子了。
燕赤侍衛則是百感交集,在他看來要捅破天的事情,竟然就這麼簡簡單單結束了,那可是燕城少主呀,被夫人指著鼻子罵,竟然還能哄好,沒有血流成河。
看來往後他得好好琢磨琢磨裡面的道道了,夫人這種生物原來可有這麼厚重的力量。重點是對少城主的影響太大了。
燕赤侍衛突然就覺得他該同燕紫的聯繫更緊密一些才對,燕紫那可是夫人看在眼裡,放在心上的人,少城主對夫人這般的態度,怕是夫人爬到少城主臉上的時日也快。到時候沒準自己就能走走燕紫的裙帶關係。
話說燕紫那東西命可真好,不過是在夫人身邊說了兩句體己話而已,就同夫人相處成這樣了,認識燕紫的人都該明白,燕紫之所以沒有同他們一樣妖女妖女的稱呼夫人,那都是這人反應比別人慢板怕而已,可見這都是命呀,連反應慢都是優點了。
喬木:「不知道京都的氣候如何,咱們是不是應該帶些應季的服飾,還有京都的吃食,口味不知道如何,也不知道過去的時候是不是吃得慣,我這人只要是吃的,都敢試試,就怕你這個少城主金貴慣了,怕是不習慣外面的吃食,不然咱們把廚娘也帶著好了。」
燕陽專心的用飯,喬木一個人說,屋子裡面就已經很熱鬧了。
當然了喬木也沒給燕少城主發言的機會。跟著就說了:「還有銀子,這個得多帶一些,這東西是人的底氣,少了什麼也不能少了他。」
燕陽終於聽不下去了:「行了,別折騰了,本少城主站在那裡就是底氣,本少城主還用那些俗物撐場面嗎。」
喬木看向燕陽,這也太傲嬌了,簡直就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不過想到兩人才和好,喬木把話放在心裡了:「呵呵,說的是,少城主站出去,可是比銀子好用多了,是我想左了。」
掉過頭就準備著在多帶些銀子上路,蠢成這樣,在沒有銀子,回頭可怎麼辦呀。
在燕城你是少主,到了京都你還能比得過那些皇子皇孫呀,誰認識你燕城少主是哪位呀。刷臉也要看地方的好不好。
喬木相當的不以為然,背過臉就該準備什麼準備什麼,燕陽的話根本就沒放在心上。
燕陽很鬱悶,喬木敷衍他,燕陽還是能看出來的,這個女人可真是,可真是夠看低自己的。算了回頭用事實說話好了。
喬木:「還要把神醫帶著,萬一有個水土不服什麼的,也方便,這樣的話是不是要帶些慣用的藥材呀。」
想到這裡,喬木一拍大腿:「這個倒是忘了,我這裡有中成藥,方便多了。」
自問自答的還挺愉快。
燕陽放下筷子:「你看著準備吧,雖然咱們不比父親大人出行繁瑣,可陪同的馬車也該有十幾輛之多,帶什麼,用什麼,你只管自己安排就好,對了,要給我留兩輛馬車。」
這事喬木機敏:「少城主難道不是同我一輛馬車嗎,您要馬車何用,可是有什麼人需要安排,可有什麼特別的要求。」
心說這不是帶著什麼女人一起去京都吧,這種事情堅決要杜絕掉的。
燕陽哪知道喬木這點心思呀:「沒什麼要求,只要馬車隱蔽些就好。」
喬木黑臉還真是見不得人的玩意,滿眼的質疑,藏都藏不住:「可是咱們府上的幕僚同行,要不要我這裡安排幾個服侍的人手在車上。水果點心什麼的也要多準備出來一些的。」
燕少城主看向喬木,那是什麼眼神呀,把他燕陽當成什麼了:「你想多了,只要弄兩輛不起眼,遮蔽性強的空馬車給我就好。」
好吧,連吃的都不用準備,至少可以肯定不是嬌客。喬木心情平和多了,笑嘻嘻的過去討好燕陽:「你只管放心忙前面的事情,後院的事情交給我,保准準備的妥妥噹噹的,咱們就當這次出門是長途旅行,去看看咱們大晉的大好河山,這樣的機會可不多呢。」
燕少城主嗤之以鼻:『昨天夫人可不是這麼說的,夫人這心境變化還真是快呀。」
喬木裝傻充愣:「是嗎,昨天我不是這麼說的嗎?哎呀我竟然忘記了,不然少城主提醒提醒我。」
燕少城主直接拿起邊上的絲帕,擦擦嘴走人了,臉皮這東西,他們夫婦好像都不太擁有。少說點給彼此都留點面子吧。既然都忘記了,就忘記好了,非得把吵架的事情放在明面上在招呼一遍,他不是有病嗎。閃吧。
喬木也不在意燕陽的態度,少城主傲嬌慣了,能夠給個眼神就已經很給面子了,喬木嬉皮笑臉的:「少城主慢走,回頭我就去灶房準備點心,午飯前給少城主送過去。」
那個歡快勁兒,讓燕少城主覺得臉紅:「不用,又不是女人,本少城主沒有用點心的習慣。」
說完匆匆就走了,怎麼看背影都有點落荒而逃的架勢。
喬木撇撇嘴,悶騷的傢伙,明明就是他自己要求的,還偏偏嘴硬不承認,在人前擺出一副,女人真煩的樣子來。根本就沒把燕陽的話當回事。
燕少城主也很無奈的,這次他說的是真的,需要消停一會,可惜他家夫人沒能領會真意。
喬木的高興勁兒也沒撐多大會。城主府的人沒有一會就到了,而且直接過來喬木這裡的。
城主大人那是什麼人呀,敢跟他兒子整事,那就不能容忍,即便是有魯夫人在旁規勸著,城主大人也就是多忍了半日而已。
今日一大早的,城主府的人就過來給喬木這個新媳婦上課了,兩個老嬤嬤奉城主大人之命,來給喬木念家規的。
看著嬤嬤們手裡沉長的家規,喬木膝蓋都抖了。竟然碰上了這麼經典的橋段,這不是容嬤嬤嗎。
作為新媳婦,家規那是一定要學的,跪接什麼的,就有點過了,喬木笑呵呵的過去同嬤嬤打招呼:「有勞二位嬤嬤過來提點喬木,家規喬木是一定要好好學的,兩位嬤嬤不如同管事先去歇歇,這麼長的家規,一時半會怕是喬木愚笨,不能全部牢記在心。」
兩位嬤嬤看著威嚴,說話倒還和藹:「夫人哪裡話,家規沉長,繁瑣,哪裡是一日半日能夠記住的,城主大人吩咐了,不能對夫人無禮,要穩紮穩打,夫人只要明日把家規先抄一遍就好,至於記住什麼的不急,抄的遍數多了,記住的自然就多了。」
喬木的下巴頦子好半天沒有合上,原來不是跪接,是抄書:「抄書呀。」
嬤嬤們心說,您還真的讓他們老姐兩一句一句念給您不成:『夫人放心,城主大人說了,夫人內務繁忙,每日只要抄錄一遍就好,不過要嚴謹認真,奴婢們惶恐,要檢查的。』
喬木撓撓腦袋,城主大人還真是有高招,這都成。
嬤嬤們看向喬木:「夫人可是覺得哪裡不妥當。」
喬木:「沒有沒有,在妥當沒有了,父親大人英明神武,連學習之道都有獨到見解,這樣學習起來,定然能夠事半功倍,而且記得牢靠。喬木定然明日抄錄一遍,讓嬤嬤們檢查,還請嬤嬤們費心,把抄錄的東西呈獻給父親大人過目,也好讓父親大人知道我學習家規的摯誠。
嬤嬤們心說這位新夫人性子多好呀,多好說話呀,怎麼可能是城主大人嘴裡的囂張跋扈的女子呢:「是夫人看得起奴婢們。」
喬木打哈哈,就這麼過去了,安置妥當兩位嬤嬤,喬木直接去膳房給燕陽做點心了。
至於說抄錄什麼的,喬木根本就不放在心上,對別人來說抄點東西費勁,對喬木來說還真是一點都被犯怵,她有一手好鋼筆字,誰讓當董事長的時候,需要簽名的地方太多呢,練著練著,手筆上的風骨就出來了,有個十幾分鐘就搞定了。
掰扯手指頭算算,城主大人光送婆子,嬤嬤就送來十幾個了,喬木有理由懷疑,城主大人是不是看不上這些老嬤嬤,在變相的把人放出來呀,
不然怎麼就非得一次兩次的送老嬤嬤過來呀,堂堂的燕城主,想要擴充後院直開口就是了,何苦這麼迂迴。
當然了都是喬木調侃自己的產物,燕陽那裡,嬤嬤的事情家規的事情,喬木一句都沒有透漏,自己的仗自己打。
這點事情喬木還是能應付的,一直到晚膳前的一盞茶功夫,喬木才進了暖樓的書房。
刷刷刷一會的功夫,喬木就捏著幾張白皙的紙出來了,雪白的宣紙上,字跡清楚,整潔,看上去還是那麼的賞心悅目,看得出寫出這筆字的人,肯定有十幾年的功夫了。
唯一讓嬤嬤們詫異的是,字太小了點,這麼細的筆記,嬤嬤們也是聞所未聞的:「夫人,這是不是太少了。」就幾張紙呢,城主大人吩咐的,讓夫人抄錄家規,怕是不是這麼敷衍的了的。
喬木:「少嗎,一個字不少呀,我可是自己的核對過的。」
嬤嬤們苦笑,那就不是字多字少的事情:「奴婢是說,夫人能夠書寫大一些嗎。」
喬木綳著臉:「不是我不尊敬嬤嬤們,不聽嬤嬤們的教導,只是這些紙張珍貴,怎麼能隨意浪費呢,只要字跡清楚辨認無礙,就可以了,
父親大人是讓我學習家規的,至於如何學,學習方,我想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方法,索性我同嬤嬤們說的學習法子,大致相同,至於字跡的問題,喬木不敢苟同。」
嬤嬤們還真是挑不出來什麼毛病了。只能躬身退出。對於喬木的說法,嬤嬤們也只能回以,夫人家鄉的風俗不太一樣而已。
喬木好心情的抿嘴瞎樂:「讓人去請少城主回來用膳了,在忙也該注意身體。這人太不珍愛自己了。」
太貴聽著那個牙酸呀,前幾日自家小姐還一臉陰鬱,恨不得踹少城主兩腳的架勢呢,說變就變了,比六月的天變得快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