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7章
般若拿起符紙和硃砂,閉目,靜心,開始畫符。
很快,她畫了一張符,再以雞血畫出八卦陣,禁錮在薄晉安周圍。
這時,薄晉安忽然大叫一聲,他伸出雙手,神似厲鬼,像是要掐死般若,誰知被這八卦陣死死囚住,無法,只得忽然改了方向,他面目猙獰,用盡全力,開始掐自己的脖子。
「爸!」薄荷就要急哭了,「般若,快救救我爸,再這樣下去,他會被自己掐死的!」
「晉安,你快醒醒!」薄荷媽媽也在一旁,不停哭泣。
這小鬼怨氣真大,不僅不願走,反而打定主意要薄晉安的命一般。
眼見薄晉安脖子上的肋痕越來越明顯,般若瞅準時機,念動口訣,到了關鍵時候,她拿起新鮮的雞血,往薄晉安身上一潑。
薄晉安忽然慘叫一聲,他的手以一種扭曲的姿勢,朝自己的臉抓去。
眼看他滿臉血印,般若以桃木劍挑起畫好的符,往薄晉安身上一刺,在這一瞬間,薄晉安忽然厲聲一叫,那聲音十分駭人,聽得周圍的人渾身起雞皮疙瘩。
而後,他的身體忽然軟了下去,般若趁機用準備好的紅繩綁住他,再念動口訣,不久后,本來隨風飄動的符紙忽然自燃起來。
沒多久,就化作一縷青灰。
而薄晉安的身上像是鑽出一縷冷邪之氣,那氣息在屋裡飄蕩了一圈,瞬間屋裡的溫度便低了幾度,眾人在邊上看著,都覺得后脊發冷。
薄荷不覺環抱著胳膊,膽戰心驚地問:「般若,好了嗎?」
般若點點頭:「小鬼已經被我做法去了,這樣來頭的鬼其實是連投胎資格都沒有的,輪迴路沒法走,他自然有很大的怨氣,於是,在泰國,許多人就興起養小鬼的做法,利用他陰氣重的特點,替自己做些缺德的事。」
「養小鬼?」薄荷越聽越怕,似乎那小鬼正趴在她後背一般,讓她連回頭的勇氣都沒有。「般若,這小鬼是哪來的?」
般若思索片刻,瞥了眼薄夫人。
薄夫人像是想起什麼,忽然冷笑一聲:「我記起來了,那女人曾經打電話跟我炫耀,說是為薄晉安懷了個兒子,還嘲諷我生不齣兒子來。」
般若點點頭,「應該是那孩子,只是薄先生命中注定只有一女,他對薄荷的疼愛也是真的,不希望有別人來繼承自己的家產,所以沒要那個孩子。」她接著說:「這孩子也是無辜,因此煞氣特別大,待會我做個法,為他超度一下,助他去投胎。」
說完,般若看向窗外,朝著某個方位瞥了一眼,而後趴在薄晉安的手下耳邊,不知說了些什麼。
薄荷聽了般若的話,不由出神,作為男人,薄晉安不是個好丈夫,可作為她的父親,薄晉安卻比誰都好。
大約一刻鐘的時間,薄晉安開始轉醒,他根本記不得自己身上發生的事情,然而他多日來渾渾噩噩,沒曾正經吃飯,加上被鬼操控,做了些對身體不利的事情,且那脖子上和臉上的傷痕很嚴重,因此,在醫生的建議下,住院調養幾天。
聽薄荷描述了事情經過,薄晉安這次是真的被嚇到了,他對薄夫人發誓,以後再也不會有別的心思。
般若在薄家為那小鬼做了法,超度他趕緊上路投胎。
這世界上,沒有作惡的鬼,只有作惡的人。
約半小時后,薄晉安的手下找上了般若,般若隨他一起,去了離薄家不遠的一處半山腰的矮房。
一個女人,正被人控制在那裡。
她倔強地看著般若,不甘心地大罵:「是你壞了我的好事?你等著!我不會饒了你的!」
般若搖搖頭,冷笑一聲:「裝什麼受害者!薄晉安縱然不對,難道你就沒一點責任?」
「我有什麼責任?我年紀小不懂事,都是被他騙的!」女人叫道。
「騙?你當自己三歲小孩?你不想做的事情誰能逼你?說到底,你不過是貪圖薄晉安有財有貌,想登門入室,做人家的正妻,結果事情沒如願,就想著來報復了!」
「你胡說!」女人面容扭曲地吼道:「我為他懷了一個孩子,為他浪費了青春,他卻像是拋棄一雙舊鞋,說不要我就不要我了,他當我是什麼!」
「種的什麼因就結的什麼果,怪不了別人!」
「你給我住嘴!」女人歇斯底里地哭喊:「還有他那個老婆,一把年紀的老女人,還不要臉占著正妻的位置,我哪裡比她差?為什麼他要她不要我!」
般若冷哼一聲,打心裡瞧不起這個女人:
「你也是個女人,你就不會老?依我看,你比薄夫人差多了!我要是薄晉安也不要你!得了,現在,我說再多你都聽不進去,我只希望你能看在你那孩子的份上,別再繼續糾纏了。」
「孩子?」女人有些怔忡,她一邊哭一邊笑:「也是,我曾經還有過孩子,他在我肚子里,跟我是一個整體,有時候,還會調皮踢我一下,我那麼愛他那麼想要留下他,可薄晉安就那樣絕情……」
般若搖搖頭,她不想去分辨誰是誰非,對這些事情也不感興趣。
「你記得他的好就不枉他與你母子一場,你有所不知,養小鬼的做法其實並沒有多大好處,要知道那孩子被做法禁錮在容器里,雖然留在人間,卻不是他想要的。我已經為他超度過,希望你能早些放下心裡的怨氣,讓他早點投胎,否則他最終只能落得個魂飛魄散的下場!」
「魂飛魄散?」
見那女人像是不敢相信一般,一臉失魂落魄的表情,般若沒再說話,她嘆了口氣,關上門離開了那裡。
-
薄荷派車把她送到家附近,般若下了車,徒步往回走。
剛走到小區門口,就見那裡圍著一群人,不知在議論什麼。
孫奶奶看見般若,喊道:「般若,你回來了?」
「孫奶奶,發生什麼事了?」
「哦,般若,你是小姑娘不知道也正常,我們這小區里有個姓程的人家還記得嗎?」
般若對這家有點印象,因為這個小區基本都是自建房,鄰居們都在這裡住了幾十年,基本都相識,這個程家是近幾年才搬來的,他家買了以前李家的房子,在這裡住了幾年,跟鄰居們處的都不錯,口碑很好。
而程家太太一米七的身高,身材修長標緻,穿衣服也很有品味,人長得還有點像關之琳,是個很漂亮的人。
「我記得。」
「般若你有所不知。」孫奶奶一邊說一邊搖頭惋惜,「這程家太太也不知道怎麼搞的,想要個孩子就那麼難。她那麼漂亮的一個人,這幾年班也沒上,天天就待在家裡,不是到這裡看病,就是去那裡拿葯的,全國大醫院都跑遍了,就是沒要出個孩子來,這不,好不容易去年懷上一個,卻不知道怎的,孩子在肚子里三個多月就沒了,前幾天聽說她又懷孕了,我們都為她高興來著,鄰居每家送了點雞蛋什麼的去給她補補,誰知道今天剛聽說,孩子又沒保住。」
般若很了解孫奶奶這人,她雖然愛說些鄰裡間的事,但人沒有壞心,不然,前世父母死後,她也不會每天給自己送飯了。
般若不喜歡議論人家,更不愛在人家傷口上撒鹽,便說:
「程太太還年輕,孩子再要肯定會有的。」
「我們也是這樣說的,可程太太自己卻沒信心了,他們結婚快十年了都沒要到個孩子,男方家裡一直鬧,要她老公跟她離婚,也就是他老公對她好,死活都沒同意,可她到底心裡難受,這不,今天下午她婆婆又來找她麻煩,她一氣之下跑上樓頂上不肯下來,大家都怕她想不開……」
「還有這事?」
般若眉頭微皺,可能是前世孤寡慣了,再加上見過太多男人的齷齪事,總覺得沒有男人自己過也一樣,如果真的無緣要孩子,那不要就是了,為何還要尋死覓活的?
「要孩子是一種緣分。」
孫奶奶唉聲嘆氣,眼裡含淚:「雖然她不是我女兒,但我真是看她可憐,她那麼喜歡孩子,之前她每天路過我們家,都給我孫女糖吃。」
似乎是想到般若會算命,孫奶奶拉著般若說:「孩子,要麼你給程太太算一卦,看看她怎樣才可以有孩子。」
般若搖頭拒絕,「孫奶奶,我跟她不熟悉,超過界限的關心未必是人家想要的,我們還是不要去打擾人家。」
般若說完,繼續往家走。
孫奶奶看著她離開的背影陷入沉思。
「還有這事?」
般若眉頭微皺,可能是前世孤寡慣了,再加上見過太多男人的齷齪事,總覺得沒有男人自己過也一樣,如果真的無緣要孩子,那不要就是了,為何還要尋死覓活的?
「要孩子是一種緣分。」
孫奶奶唉聲嘆氣,眼裡含淚:「雖然她不是我女兒,但我真是看她可憐,她那麼喜歡孩子,之前她每天路過我們家,都給我孫女糖吃。」
似乎是想到般若會算命,孫奶奶拉著般若說:「孩子,要麼你給程太太算一卦,看看她怎樣才可以有孩子。」
般若搖頭拒絕,「孫奶奶,我跟她不熟悉,超過界限的關心未必是人家想要的,我們還是不要去打擾人家。」
般若說完,繼續往家走。
孫奶奶看著她離開的背影陷入沉思。
「還有這事?」
般若眉頭微皺,可能是前世孤寡慣了,再加上見過太多男人的齷齪事,總覺得沒有男人自己過也一樣,如果真的無緣要孩子,那不要就是了,為何還要尋死覓活的?
「要孩子是一種緣分。」
孫奶奶唉聲嘆氣,眼裡含淚:「雖然她不是我女兒,但我真是看她可憐,她那麼喜歡孩子,之前她每天路過我們家,都給我孫女糖吃。」
似乎是想到般若會算命,孫奶奶拉著般若說:「孩子,要麼你給程太太算一卦,看看她怎樣才可以有孩子。」
般若搖頭拒絕,「孫奶奶,我跟她不熟悉,超過界限的關心未必是人家想要的,我們還是不要去打擾人家。」
般若說完,繼續往家走。
孫奶奶看著她離開的背影陷入沉思。
這段時間,薄家接連遭遇災禍,好在有般若幫忙,最終及時化解了。
薄荷的爺爺和薄晉安選擇在同一天出院,一家人見災禍都過去了,心情都不錯,但想到薄家竟然這等妖神鬼怪的事情禍害,便都有些忐忑。
薄荷打電話給般若,說了這情況,般若便建議她帶家裡人去做做好事。
於是,一家四口人選了個周末去孤兒院幫工。
薄晉安其實一直都對薄太太很情深,但那話怎麼說來著,男人有錢就變壞,也許就是有錢燒的,以前認不清自己有幾斤幾兩,現在被這麼一鬧,對家人十分愧疚。
來到孤兒院,見到孩子們的日子過得不算很好,他便自己掏腰包,給孩子們捐獻了一些秋冬的衣物,並承諾,有的孩子成年後如果找不到工作,可以去他的公司。
一來二去,一家四口竟從義工活動中感覺到了幫助人的樂趣,恰逢薄荷放暑假,老爺子在家也沒事,因此,一家四口經常往孤兒院跑。
般若聽說了這一切,打心裡感覺到舒心,一個人的力量是微小的,如果能號召更多人來回饋社會,那麼,她所生活的地方,將會變得更加美好。
最近她沒什麼事,在家裡除了學習以外,基本就是練練口訣,回顧一下從前所學,總想著什麼時候找機會,再替霍遇白算一卦,一掃前恥。
時間一晃就到了八月,天愈發炎熱起來,街上的人也漸漸少了,許是都躲在屋裡吹空調避暑了。
這日,般若正在家裡對著宮盌練習收吐靈氣,趙明遠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大師。」
「何事?」般若依舊盯著那宮盌。
「是這樣,不知您聽說沒有,霍家最近要請一批風水先生入墳斷事。」
「我沒聽說,事實上我對本市的富人圈子並不熟。」
這話說的倒實在,趙明遠聽了,心裡失笑,總覺得般若雖然是個算命大師,在專業領域很強,但回想起來,某些言行又有些過於耿直,但退一步來說,般若的性格卻很對他的胃口,畢竟跟她相處,不需要藏著掖著也不怕被人背後捅一刀。
「你要是感興趣的話,不如一起過來。」趙明遠做出邀請。
趙明遠竟然能替霍家的事情做主,可見兩家的交情不錯。
般若想了想,有所顧慮地說:「上次我為霍先生算卦一事……實在是怕他信不過我!」
趙明遠笑道:「大師你的能力我能不知道嗎?二爺他心裡有數,這樣吧,如果您願意來的話,明天我派人去接您。」
般若沒有拒絕,她最近一直在家待著,無事可做,出去看個風水也好。
「好。」
「那我們明天見。」
-
第二天清晨,趙明遠果然準時來接般若,兩人一起去了城西霍家修建的陵園。
他們到的時候,霍老爺子已經等在了墳地外面,霍老爺子年近七十,卻絲毫不顯老,他穿著一身裁剪合體的灰色西裝,衣服熨帖得十分平整,給人的感覺很是講究,看起來很有派頭。他拄著一根鑲著祖母綠的龍頭拐杖,走起路來還帶風,顯得精神矍鑠。
「明遠,這位小姑娘是……」霍老爺子目光如炬,探究地盯著般若問。
「老爺子,這就是我跟您說起的大師般若小姐。」趙明遠恭敬地答著。
「般若?好名字。」
般若微微一笑,一般人在霍老這樣的目光下,只怕都會發憷,但她活了兩輩子,心理素質自然不是一般人可比的。
她輕鬆地回答道:
「您的孫子也曾這樣說過。」
「哦?」霍老爺子似乎來了興趣,「他也是這樣說的?」
般若從容地點點頭。
霍老爺子看向般若,意味深長地說:「我那孫子眼光高,一般很少見他夸人。」
般若及時糾正他,「他誇的只是我的名字,而非我這個人。」
霍老爺子爽朗地笑笑,「都一樣!」
不一樣好嗎?誇名字和夸人,出發點完全不同啊!般若偷偷地在心裡反駁。
然而霍老卻沒給她反駁的機會,他似乎心情不錯,看著周圍的青山綠水,說:
「這裡空氣這麼好,可比市區安靜多了,又是獨門獨戶的戶型,佔地面積大,視野開闊,風景如畫,住著肯定舒服,想著我過不了幾年,能住在這種地方,也是件不錯的事。」
「怕是你不能如願了。」般若認真地說。
「怎麼?」霍老爺子面色一變,「你的意思是我死後住不了這裡?難不成霍家的後代會把我們霍家給折騰得連祖墳都不剩了?」
般若被他的邏輯給弄笑了,她看著眼前這個一臉擔憂的老人,微笑道:
「不是,我的意思是,看您的面相,您定然是長壽且無病無災的命格,想要這麼快就住進來,只怕是做不到了。」
聽她的意思里有玩笑的意味,霍老爺子也笑了,人活到這個歲數,又是他這樣的身份地位,能有人這樣坦蕩地跟他開玩笑,實在難得。
「算命先生要都像你這樣,沒等人問就把人家的命數說出來,那怎麼賺錢!」霍老認真地說。
般若正要說話,忽然,一個清冽的聲音傳來:
「所以,爺爺,您就不要說一些讓人為難的話。」
霍老爺子見了來人,心情大好:「遇白,你來了,聽說你跟般若姑娘見過了,有沒有讓她給你算一卦?」
霍遇白穿一件白色襯衫,領口解開了兩顆,一副禁慾系的模樣。他身影清俊挺拔,走過來時,向般若微微點頭,而後面色如常,對著霍老沉聲道:「還沒有機會。」
般若聞言,愣了下,他這樣說,是為自己考慮吧?他怕說出來以後,霍老爺子再追問算命的結果,會讓自己為難。
「既然沒機會,等事情結束后,不妨讓般若姑娘幫你算一卦。」
霍遇白微微側向般若,「那得看般若姑娘是不是願意了。」
般若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胡亂地點頭。
霍遇白見狀,應了聲:「也好。」
這當下,幾個業界有名的風水大師都從全國各地趕到了這裡,霍老爺子見人到齊了,便說:
「感謝各位大師遠道而來聚集在我霍家的陵園內,不瞞各位,我們霍家一門,歷經了四個王朝,從先祖開始,就從事古董玉石的生意,這些年,祖上為後人留下了豐厚的資產,別的不說,就說這座山,從前也是屬於霍家莊園裡的,只是現在的時代不同了,山不再屬於霍家,但霍家的陵園還一直保存著,因此,我身為霍家這一代的掌門人,自然也要遵從霍家家訓,顧全霍家大局,為後代子孫鋪一條平坦大道,因此,今天請各位風水大師來,入墳斷事,觀測我霍家後世的發展情況。」
所謂入墳斷事,就是到主家的墳地里看一看,因此來推斷主家的一些情況,如財運、官運、人丁興旺與否,及家風如何,是否會出現橫死之人等等。
霍家是一個世家,必然希望自己的後世子孫能把這份富貴保持下去,他們對此入墳斷事一事十分信任,否則也不會自祖上便修建了這樣龐大的一個陵園,裡面埋葬著霍家族譜上存在的上百個直系子孫。
霍老說完后,各大風水師便開始進入了陵園。
般若偷偷觀察,發現今天來的風水師連自己在內一共有六個,除了她,其他人都帶了徒弟或者手下,幫他們拎包拿工具,只有她,孤家寡人的,加上年紀最小,沒派頭沒閱歷的樣子,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霍老說過,這座山從前就是他霍家的,因此,陵園在最初修建的時候,肯定考慮到山的地勢和周圍水的流向,必然是經過風水大師點撥過,般若看了許久,都覺得霍家的陵園風水是頂好的,絲毫沒有需要他們來改動的地方。
甚至於,這樣的風水,連許多給活人住的豪宅都達不到,更何況是給死人住的地方。
萬中無一啊!
不過,這樣一來,倒更是讓人為難了,風水師就靠看風水來吃飯,霍家出手闊綽,給的錢肯定不會少,但如果看不出東西來……未免有點沽名釣譽之嫌!
六個風水大師看了許久,終於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覷。大家心裡都有數,沒話可說這種事,他們能直說嗎?
最終,六人里年紀最長的馮大師硬著頭皮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