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噩夢
傳說中,神先創造了天使,之後又創造出了凡人。
當神創造出凡人時,天使被告知要服從這個新的被造物。
但是,高貴的天使不甘屈服於平庸的凡人,於是群起反叛。
其中最強的一個天使,在神最初創造他時,他就被告知隻能尊敬神,隻能對神忠誠,不能服從神以外的任何事物。
所以當神忘記這個命令而要他服從凡人時,他斷然拒絕了,率領三分之一的天使於天界北境舉起反旗。
經過三天的天界激戰,這個最強天使領導的叛軍被神擊潰,遭到了永恒的放逐。
被永恒放逐的最強天使自然相當憎恨凡人,從此自稱為黑暗天使,發誓要向世間一切凡人複仇。
無盡的歲月中,黑暗天使成了罪惡的化身,成為了讓凡人談及色變的地獄魔王,似乎一切的罪責都是因他而起。
但是實際上,一切的誘因依然是在神對那條命令的遺忘上,黑暗天使隻是嚴格遵守了他和神的約定……
……
漆黑的夜籠罩了這個世界,朦朦朧朧的月亮此刻如同惡魔的眼眸,猙獰地窺視著茫茫大地,夜色下是波瀾起伏的山巒,或巍峨或低平,連綿不絕。
一個孤獨的人影緩緩地穿行在月色下,路旁偶爾有小片寂靜的樹林掠過,樹木光禿禿的枝頭上,一群群鴉影在跳躍,低聲吟唱著遙遠的古老的歌謠。
一道驚雷閃過,驚動了深藏在不知名處的陰魂。冷風吹拂,寒氣逼人。
一座高聳的祭壇出現在眼前,他停下腳步,抬頭看向祭壇處,仿佛在思考著什麽問題。無論什麽時候,他都保持著這種處事不驚的平靜的神態,因為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麽事情能夠使他擔心害怕。
低頭看了一眼懷中沉睡的人,聖潔的白袍上熠熠生輝的符文如此耀眼,柔軟的嬌軀輕如鴻毛,絲滑的長發在月光下顯現出淡淡的藍光。
他知道她是什麽樣的一個女人,從見到她的第一眼開始,他就是知道她是那麽高傲的一個女人,冰冷的一個女人,美麗的一個女人,幾乎無所不能的一個女人,完美得令人窒息。
他走到祭壇前,目光轉向了那個半人高的圓形的符文。這是一扇門,一扇這世上僅有兩個人能夠開啟的門。他伸出一隻手,緩緩將它開啟,然後抱著懷中的她鑽了進去。
穿過狹長的通道,他來到了這地下唯一的密室中。密室不大,但金碧輝煌,在光亮的映照下,他的模樣顯露出來。
戴著一副精美的麵具,雖然僅露出口鼻,仍能看出他擁有著英俊的麵容。
密室裏有他布置好的一切,一腳踏進去,踩到的是厚厚的柔軟的地毯,這張地毯就像一張布滿整個密室的大床。
溫馨,美麗,連皇宮都不能比擬。這將是他與她的愛巢。
他把她放了下來,然後蹲在身旁,兩隻灼灼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她,一動不動,仿若一塑雕像。他那一張原本十分蒼白的臉此刻變得通紅紫漲,好像剛在火爐中烤過一樣。
她那動人的睫毛微微動了一下,他的身體也不由自主地一陣顫抖,接著一股熱流自內心深處噴湧出來,帶著一種渴望,一種狂野,不斷衝擊著他的每一個神經。
美麗的眼睛睜開了,帶著一絲疑惑和驚慌,冷聲問道:“這裏是什麽地方?你是什麽人?”
“這裏是一個早已被遺忘的地方。”他平靜地回答,“而我,則是你的主人。”
她眼中閃過寒光,想要掙紮,但全身無力,動彈不得。
“你的魂力已經消散,身體也被我所控製。”他說,“任何的反抗都無濟於事,呼救也不會有人聽見。”
她慍怒道:“你要幹什麽?”
“得到你。”他認真回答,“就像世間每個男人和他心愛的女人那樣,生命相連,心靈相通,生死與共。”
“可你知道我是什麽人嗎?”
“我知道,你是侍神女。”他答道,“而我,就是神,你不該侍奉我麽?”
“你不是神。”她說,“神沒有如此罪惡的欲望。”
“是的,你所謂的神沒有這樣的欲望。”他說,“千百年來,荒謬的教條讓帝國的每一個人都將這種欲望禁錮起來,我們成了沒有情欲的行屍走肉。我們變得越來越強大,卻失去的卻越來越多。我不要再做這樣的傀儡,我喜歡你,所以我就要得到你。”
“你所謂的得到就是用這樣的方式?”她的臉上覆上了一層寒霜。
“難道要用那該死的教廷提倡的方式?”他冷笑,“血液融合,體外繁衍?荒謬!”
“那是最文明的方式,也是我們進化至今的必然結果。”她辯解道。
“不,你錯了。”他說道,“血液融合,誕生出來的隻是兩人的的複製品,不能稱之為新的生命。男人和女人之間隻是名義上的夫妻,從來沒有真正意義上的結合,這是教廷強加給帝國人民的枷鎖。我不要戴上這樣的枷鎖,我要跟我的女人真正融合在一起。”
“你別亂來!”
“我不會亂來。”他說著伸手去解她那流光溢彩的衣袍,“我將遵循最古老的本能,用最真實最正式的方式來完成這個過程。”
在她驚恐的目光中,他溫柔地解開了她的衣袍,慢慢褪去印著符文花飾的褻衣,以及,用飾帶纏得緊緊的褻褲。
她的嬌軀沒有任何遮掩地呈現在他的麵前,這是自她出現在這世間,數百年來身體第一次失去了束縛。
“肉體的結合,才是最神聖的儀式,這樣的儀式不該被遺忘。”他認真地說,“當我們的身體相連,感受著彼此的溫暖和愛,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新的生命就將被孕育。”
她臉色陰寒,說道:“這種肮髒的野獸行為早已不存在於我們的世界中。”
“不,它存在,而且必須存在。”他說,“從今往後的你和我,就是最好的踐行者。它將給我們帶來快樂,我們的子嗣將會是它結出的第一枚果實。”
他吻上了她的臉頰,貼上了她的唇。她無法反抗,隻能羞憤閉上眼睛任憑他胡作非為。
“千百年的禁錮使得我們的身體遺忘了最初的本能。”他突然說道,“這本身就是一種罪惡。”
她滿麵紅霞,語氣中帶著乞求:“現在回頭,還來得及。”
他搖搖頭:“不,我並沒有這個打算,因為你的身體渴望著我的索取。”
“肮髒!”
“我們進化得越強大,就越看不起最初的本能,這不得不說是一種悲哀。”他說,“我願意幫你打開這扇封印的大門,讓你釋放出自己的欲望。”
他褪去了自己的衣物,將她抱起。
“你究竟是什麽人?”她沒有睜開眼睛,有氣無力地問道。
“你的主人。”他回答道。
“你究竟有什麽目的?”她又問。
“我說過,我隻是想得到你。”他很耐心地回答,“因為我喜歡你,我愛你,我要你成為我的女人。”
“僅此而已?”
“僅此而已。”
她睜開眼來,含著淚盯著眼前這張精致的麵具:“我恨你!”
他輕歎一息,默默地替她拭去眼角的淚痕,然後摟緊她,緩慢地進入了她的身體中。
一聲哀鳴,他似乎要將她身體撕裂了一般。她如同波濤洶湧的海浪上的一葉扁舟,在他身上搖搖欲墜。沉悶的低吟,她的手不斷地抓緊,又鬆開。最後身體不由自主地猛然繃緊,然後癱軟如水,兩滴淚珠默默地從眼角滑落。
翻雲覆雨過後的寧靜,他享受著這短暫的溫馨。
“弄疼你了嗎?”他撫摸著她的長發柔聲問道。
她沒回答,淚水早已打濕了他的胸膛。
“你可知道我有多愛你。”他一字一頓地說,“為了得到你,我可以付出一切。”
“你不該這樣做。”她泣道,“這是十惡不赦的死罪,你會遭到報應的。”
“那就讓報應來好了。”他冷冷一笑,“無論什麽樣的報應,我都無所畏懼。”
無論什麽樣的報應,都無所畏懼麽?
又一道驚雷閃過,照亮了祭壇上高聳的尖塔,露出了猙獰的棱角,以及那曆經千百年風吹雨打的古老符文。夜色如此的黑,如此低沉,近在咫尺。
高山林立,古木森森,無盡的黑暗中,仿佛有一雙巨大的眼睛,窺視著這個罪惡的夜晚。
一切才剛剛開始,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命運之輪轉動的緩慢而有序,罪惡就像一張無形的網,沒有人能夠掙脫它的束縛。
就神,也不行。
狗剩猛然從夢中驚醒,大汗淋漓的他雙目圓睜,如果能夠看得清楚的話,就會發現他的眼中此時布滿了血絲,如同惡魔一般可怕。渾身都濕透了,汗水是冰涼的。
離奇的夢,肮髒的夢,不可思議的夢,是真實發生過的事情嗎?是自己曾經經曆過的事情嗎?還是幻想出來的畫麵?
狗剩頭痛欲裂,身體仿佛要炸開了,許多東西仿佛要記起來了,又瞬間變得模糊不清。一而再再而三地做這樣的夢,究竟是為什麽?
如果夢中的一切都是真的,那麽自己曾經是一個何等邪惡之人,簡直不可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