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用刑
變身的事情有不少人知道,有的甚至是親眼目睹了全過程,陸征沒法向他們做出合理的解釋,就隻能糊弄過去。當然,別有用心的人可以在這件事上大作文章,比如張忠。
張忠為了自己兒子的死來向陸征複仇,那幾乎是必然的事,陸征用屁股也能想明白這一點,隻是他現在也沒有什麽好的辦法來避開這一劫。
在這裏,張忠位高權重,手下有五百多名士兵,已經是這裏名符其實的老大。他要是突然派個人衝進來一槍崩了陸征,陸征也不會覺得奇怪。
正想著事,江詩雲端來了熱氣騰騰的粥,坐到床邊,用勺子開始喂陸征喝。陸征還不至於傷殘病弱到要讓她喂食的地步,不過他挺享受這份心意,也就裝模作樣地等著江詩雲吹一口他喝一口。
“老看著我做什麽?”喂著喂著,江詩雲就輕咬了一下嘴唇,很不自在地說道。
陸征嘿嘿一笑,說道:“小妖精,你越來越有女人味了。”
江詩雲翻了翻白眼,啐道:“越來越沒正經了,張口閉口除了這些就沒別的了麽。”
“我這不是在正經地誇自己的老婆嗎?”陸征笑道,“倒是你有些草木皆兵了吧?”
吃飽了,陸征很滿足地躺下,然後跟江詩雲你儂我儂地聊了起來。正聊著,醫務室的門被人打開,幾個士兵排列在門口左右,接著一個身穿軍官服的五十歲左右的男子雷厲風行地走了進來。
陸征雖然沒見過張忠,但這第一眼他就可以認出他來,他簡直就是老版的張小天,不過沒有張小天那種陰險狡詐的神情,有的是精幹和老練的氣場。
“你就是陸征?”張忠離床邊有四五步遠,像一根柱子一樣立著,聲響如雷。
“是我,有什麽事?”陸征很有禮貌地明知故問了一句,他自然知道張忠是來找他算賬的。
張忠臉上滿是威嚴,手一揮:“帶走!”
江詩雲臉色一變,立即站起身攔在床前,喝道:“你們幹什麽?”
“這個叫陸征的人身上有古怪,在事情沒調查清楚之前,他將會被視為危險之人對待,為了這裏所有師生的生命安全,必須把他帶走隔離。”張忠義正言辭地說,“我有義務和責任這麽做,小姑娘,請你讓開。”
“他救過大家,這幾天都是他在保護我們,所有的老師和學生都能證明他是好人。”江詩雲說,“況且他現在受了傷,要調查也要等到傷勢痊愈了再調查,你不能胡來!”
“特殊情況特殊處理,我自有分寸,用不著你這小姑娘來教。”張忠臉色沉了下來,“帶走!”
江詩雲還想據理力爭,但是陸征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說道:“跟他們走一趟又如何,放心,不會有什麽事的。”
陸征剛下了床,兩個士兵就上前來左右架住了他,然後拖著他出了門去。
江詩雲一臉的著急和擔憂,想了一下之後急忙離開醫務室朝教官宿舍樓奔去。
陸征不知道這些人要把他帶到哪裏去,因為一出門他就被對方蒙住了眼睛,左拐右拐也不知道往哪裏走。
當蒙在雙眼上的黑布被拿下的時候,陸征發現自己來到了一間狹小的密室,在昏暗的燈光下,他發現這個密室中陳列各式各樣的刑具,下一秒鍾他就想到這裏應該是一間拷問室。
一個駐軍的基地竟然還設置了拷問室,而且還有這麽多刑具,真是匪夷所思。陸征幾乎可以認定這間拷問室是臨時弄出來的,刑具也是拿了些武器裝備來湊合,專門為他所準備的。
此時的陸征雙手和雙腳都被鐐銬鎖著,一個士兵用鐵鏈扣住他手上的鐐銬,將他慢慢地吊起來,腳底離地麵有一尺多高。
張忠坐在密室裏唯一的一個椅子上,目光炯毅地盯著陸征:“陸征,知道我為什麽帶你到這裏來嗎?”
用屁股想都知道吧?陸征心想。
冷笑一聲,他說道:“不就是想為替你那禽獸兒子報仇雪恨麽,有其子必有其父,竟敢公然動用私刑,看來你也不是什麽好鳥。”
“我這麽做是為了這裏所有人的生命安全著想,用刑也是迫不得已。”張忠站起身,慢步朝被吊在空中動彈不得的陸征走來,“你會變身成怪物,這是很多人都知道的,我拷問你也是職責所在。”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陸征冷哼道。
張忠笑了笑說:“這幾天你的名聲很響亮啊,這裏到處都是你的傳聞,要不是在這種特殊的情況下,我要動你還真得斟酌一下。但很不幸,上天給我創造了這個機會,你認栽吧。”
陸征皺了皺眉頭:“這麽說你是非要動我不可了?”
“那你以為我把你帶到這裏吊起來,隻是為了欣賞你的苗頭身板嗎?”張忠笑容燦爛地看著陸征。
“我是有這麽想過。”陸征一本正經地說,“畢竟你是那個禽獸的老子,做出什麽肮髒齷齪難以理解的不正常的事都不足為奇,何況是麵對我這樣一個美男子,很難說能夠把持得住。”
“嘖嘖嘖,我得承認,我很討厭你的伶牙俐齒,這對你來說可不是什麽好事。”張忠冷笑一聲,他聽得出來陸征在暗喻他有龍陽之好,“聽說你可以變身成怪物,現在我倒想看看你是怎麽變的。”
“你想看我就會變給你看?你以為自己是誰?”陸征居高臨下看著張忠,開始覺得被吊起來也不完全是壞事。
“看來你是屬鴨子的,死到臨頭嘴還硬。”張忠目光陰寒地看著陸征,“你變也好,不變也好,下場都一樣!”
“什麽下場?”陸征心中頓時忐忑不安,殺子之仇,這家夥不會要殺了自己解恨吧?
張忠也不回答,嘴角帶著濃濃的笑意,對旁邊的士兵喝道:“還愣著幹什麽,給我上!”
幾個士兵對其貌不揚甚至麵目有些醜陋的張忠似乎非常害怕,一聽到他的命令,身子猛然一震頓時來了精神,忙問道:“首長,要做到什麽程度?”
“對付屬鴨子的人,當然不能隨隨便便的了。”張忠說著意味深長地瞄了陸征一眼,“這樣好了,開始輕輕地,中間啪啪地上,要留一口氣在,別讓他死太早。”
“知道了。”士兵應了一聲,立即去牆角的台子上拿刑具。
說什麽開始輕輕地,陸征還信以為真,等到皮鞭啪啪啪打在他身上的時候,他的感受隻能用一個字來形容。
爽——不是,是疼!
陸征的身體又不是鐵打鋼鑄的,他可是真真實實的血肉之軀啊,哪經得住這樣的折磨,沒一會兒,他全身上下就都被鮮血染紅了,滿是觸目驚心的傷痕。
“我說——”
啪!
“能不能——”
啪!
“我投降,我變——”
啪!
“……”
啪!
……
陸征最終還是被劇痛給弄暈過去,但是士兵的半桶冷水又把他給澆醒了。
他從未感到如此的狼狽,對於他來說死亡並不可怕,可是偏偏不給一個痛快而要慢慢地折磨,實在讓人受不了。
身上一片濕漉漉,血肉模糊,慘不忍睹。鮮血參合著涼水從身上往下流,滴落在地上,不一會兒地板上就是一片被稀釋了的血水。
士兵沒有繼續揮動鞭子,因為張忠走了過來。
“怎麽,這種程度就撐不住了嗎?看來我還是高看你了。”張忠既得意又詫異,“剛才你說什麽,要變身?”
“是的,”陸征微微抬起頭來,有氣無力地說道,“我變,我真變,你想要看什麽我就變什麽。”
“……”張忠感覺自己被耍了,臉色陰沉得可怕,“你變也好,不變也罷,下場無非都是死!”說著轉向了士兵,“給我往死裏整!”
陸征咬著牙說道:“如果我變了身,死的就是你。”
“那你就變好了,我可是很期待。”張忠頭也不回地說了一句。
士兵繼續拷打陸征,直到他再次暈死過去。
別人想打你的話,根本不需要什麽理由。陸征就遇到了這麽個變態,不管說什麽,不管如何妥協都沒法讓他停手。
陸征並不恐懼,隻是覺得有點惡心。平時都是他惡心別人,現在輪到別人惡心他了,真是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
他再次被冷水潑醒,睜開眼睛時,張忠又來到了跟前。
“看來傳言並不屬實,如果你真能變成怪物的話,為什麽還不變身?”張忠說道,“難道有什麽隱情?”
“實話跟你說了吧,我不知道怎麽變身,所以你也停手吧。”陸征想死的心都有了。
“嗯?你說什麽?沒聽清楚。”
“我說——”
“我什麽都沒聽到……給我繼續整,打到他老實為止!”
“……”
陸征恨不得扒了這個變態的皮,但他也隻能想想而已,下一刻鞭子又朝他身上揮來,啪啪啪打得他銷魂*。
又一次昏死過去,士兵往陸征頭上潑水,但是卻沒有把他給潑醒。
“不行了嗎?”張忠讓士兵把陸征放下來,探了探他的鼻息,“還有氣……這小子的皮還真夠硬的,皮硬又頑固,很難對付啊。”說著他抬起右手,脫下戴著的手套。
他的那隻右手上,有著與常人不同的五指,不,那已經不能稱之為手指,那是五條柔軟細長的觸須!
旁邊的士兵見到這隻怪手竟然一點也不驚訝,好似隻是看到了再平常不過的東西,他們鎮定自若地看著張忠用那隻怪手抓向陸征,然後在陸征身上仔細來回摸索。
片刻之後,張忠發出了驚疑聲:“沒有魂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