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美夢
劉青雨在這裏出現,短時間內一定就在附近活動,魂獸作亂她斷然不會坐視不管,超人一般的她對付一兩隻魂獸還是綽綽有餘的。
既然她這麽厲害,自己為什麽還要離開呢?陸征默默地想著。
既然她想調查這個地方,那自己就充當誘餌引出這些魂獸,她好心來提醒自己要小心,那麽這個人情應該還給她,讓她好好調查調查。
零八八小組的其他組員都分配在不同的軍訓基地,負責高一或者高三年級的安保任務,現在把他們叫過來也不妥當。至於要不要第一時間向上級匯報情況,妖豔賤貨在血色黎明軍的能力和職位都比自己高,讓她決定好了,自己也省了操這份心。
想到這裏,陸征對馬朝說道:“不急,現在情況還不明朗,我們先自己調查清楚再說,萬一是烏龍豈不是讓別人看我們的笑話?”
“陸哥,都這種時候了你還死要麵子啊?你覺得我們兩個招架得住嗎?”馬朝苦著臉說。
“沒出息!”陸征瞪了他一眼,“你真當自己是吃幹飯的啊?這事就這麽決定了,趕緊休息!”
陸征雖然身上有傷,一直火辣辣的疼,但這一覺他卻睡得很沉,還做了一個美夢。
夢境中,他來到了一個奇怪的屋子中,他不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隻覺得四周幹冷而陰暗。兩邊是岩石砌成的牆壁,粗糙得棱角分明,整個空間也就五六米見方。
他轉過身去,僅有的微弱的光亮是從那扇鐵門外透進來的,鐵門是一條條拇指粗的鋼鐵焊接而成,鏽跡斑斑。外邊是像是一個洞廳,因為他看到了周圍鑿出來的石壁,而這間屋子則像是一間牢房。
微光一閃一閃,顯然是火光而不是燈光。
走到鐵門邊,他朝外邊的洞廳觀察,見到近處兩側的石壁上點著幾支火把,遠處一片黑暗,零零星星排列著弱不禁風的火苗。洞廳應該非常大,火光無法把整個空間照亮,所以他無法看清整個洞廳的情況。
回過身,隱隱約約看到牢房內側一塊黑褐色的簾布,簾布後邊似乎還有一個房間,想必這間牢房裏真正的犯人就在裏邊。他不認為這間牢房是專門關押自己的,這沒有理由,也太過莫名其妙。
又或許他朦朧中已經知道自己是在做夢,因此夢裏的意識告訴他,裏邊還有人。
掀開簾布,借著微光,他看到裏邊果然是一個小房間,小得隻能容下那一張破爛不堪的低矮的小桌子,以及牆角的那一堆幹草。
幹草堆上側臥著一個女子,一身又破又髒的長裙,因為實在太髒,已經看不出原本是什麽顏色的了,隻能隱約分辨出裙邊有一圈密密麻麻的金絲紋絡,裙上也有不少,像是用金線繡成的某種符文。
她的頭發很長很長,鋪在幹草上到處都是。原以為那頭發是黑色的,但在微光中卻反射著淡淡的藍韻。
即使很憔悴,很狼狽,也很髒,但是陸征覺得那張臉很美很美,根本不需要理由,隻是一種無法形容無法抗拒的意識在提示著他,她很美,僅此而已。
她的雙目蒙著一條金色的布帶,因此無法看到她的眼睛。布帶上同樣有金絲繡出的奇怪符文,似乎有著某種解釋不清寓意。她的臉平靜如水,雙手也很自然地擺在一旁,像是睡著了。
或者真的是睡著了,她沒有覺察到陸征的出現,仍是那樣靜靜的臥著,一個惹人憐惜的睡美人。
仿佛是跨越時空的等待,隻求那一縷道不明的緣。
陸征一動不動地凝視著她,好似穿越了輪回看清了幾世糾葛的情愫。
破敗的小房間,也許是散落的土灰落進了他的眼眶,他眨了眨眼睛,眼眶有些濕潤,視野開始變得有些模糊,身子也在這一刻忽然微微一顫。
仿佛察覺到了什麽,女子微微側過頭,麵向了陸征的方向,如果她沒有蒙著眼睛,那麽,她的目光正好與陸征相對。
陸征覺得這張臉似曾相識,一見如故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好像是在與一個等待多年的知心人促膝而談,他從她的臉上看到了哀傷,看到了愁怨,看到了迷茫……似乎還有其它的一些什麽。
他走過去,而她仍是那般無動於衷,仿佛也沒真的察覺到了他的存在。來到跟前,他跪下了,張開雙臂想要將她擁入懷中。
他抱住了她,可同時四周的壞境忽然風雲變幻,再一看,他已經不在破敗的牢房中,而是出現在了自己家的房間裏。他跪著的地方也不再是幹草堆,而是一張軟綿綿的大床,懷中的人兒更不是蒙眼的女子,而是江詩雲!
江詩雲躺在他懷裏,滿臉紅撲撲,兩隻眼睛水汪汪的,美目顧盼,嬌豔欲滴。
他嚇得差點就滾下床去,這時也才發現江詩雲竟然光著身子,全身上下一覽全無,以至於他腦袋一熱,鼻血就要狂噴而出。
眼前的一幕實在太過誘人,他是個正常的男人,雖然心裏有著某種難以啟齒的陰影,但眼下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況且,他的意識已經被一隻小惡魔所支配,沒有了任何的思維,隻想撲上去,壓上去……
然後他就撲上去,壓上去,開始做羞羞的事情……
一陣顫動,陸征魂飛天外!
猛然睜開眼睛來,陸征的腦海中一片空白,隻感覺溫熱的小褲襠黏糊糊的。窗外,天蒙蒙的開始發亮,馬朝的鼾聲還打得如天雷滾滾。
瑪德,做春夢了……他趕緊下床找幹淨的小褲褲去沐浴間換上。
……
今天是軍訓的第一天,學生們的興致很高,老早就穿著迷彩服在操場上集合。九月的清晨開始涼爽起來,濕潤的空氣鑽進人的毛孔裏,遠處的山巒被霧靄環繞,近處的湖麵像是蓋了一層輕紗,古色的天空,遼闊,高遠。
陸征換上了昨天分發下來的軍裝,和馬朝一起跟著其他教官來到操場上。
別的教官都是這個基地的軍人,剃著短發小平頭,馬朝也是一樣,隻有休假兩個月的陸征的頭發已經老長,這段時間也沒去修剪,乍一看不倫不類的。
他朝自己負責的班級走去,高二六班的學生見教官來了,立即就按高矮順序排成了五排。
陸征站在隊列前方打量著這些學生,忽然就老臉一紅,因為他看到了站在第二排女生當中的江詩雲,想起了昨晚的夢。
“立正!向右看齊!”陸征喊起了口號,“稍息!先站三十分鍾軍姿。”
陸征現在才想起來,原來他負責的是江詩雲這個班,有點始料未及。是不是巧合?這一點很難說。
見江詩雲臉色不太友善,陸征本來想好的跟學生們說的開場白一下子就忘得一幹二淨。
“抬頭挺胸,收腹提臀,眼睛向前看。”陸征嚴厲訓斥道,“一邊站好一邊聽我說。我叫陸征,是你們的教官,這兩個星期裏負責對你們進行訓練。我脾氣不太好,所以沒事別惹我,尤其是那些調皮搗蛋的家夥,我有一千種方法整得你們哭爹喊娘,不信可以試試。”
沒人敢吱聲回應,這些有過軍訓經驗的學生早就知道教官的脾氣,逞口舌就是作死。
簡單的自我介紹完之後,讓學生們站著軍姿,陸征自己就到後邊的草坪上蹲坐下,點了一支煙吧唧吧唧地抽起來。
旁邊的一個年輕的教官走了過來,他是屬於駐紮在這裏的部隊的一員,跟陸征和馬朝相互不認識,對陸征和馬朝兩人似乎有點興趣。
寒暄幾句,陸征對這個黑黑瘦瘦的年輕教官第一印象挺好,遞給了他一支煙,兩人的感情一下就拉近了。陸征從他口中得知他名叫張小天,在這裏服役已經三年多,看起來年輕卻是個老兵。
兩人聊著聊著,陸征就把話題引到了兩年前的那次意外事故上,並且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是溺死的,不會有錯。”張小天吸了一口煙,很肯定地說,“當時我就在這裏,對實際情況還算了解,那女生不但是溺死的,而且還是自殺的。”
“自殺?”陸征很是吃驚,“動機是什麽?”
張小天搖搖頭,笑道:“或許並沒有查出來,或許查出來了但消息被封鎖了。不過說來也是好笑,那女生當晚在離開基地去湖中自殺之前,似乎很跟她的男朋友發生了性關係,這消息一出,讓她本來就撲朔迷離的死亡多了一些玩味。”
陸征想了想,說道:“死之前還跟別人做了羞羞的事情……這可不太正常。會不會是被人*了,然後殺人滅口,再製造其自殺的假象?”
張小天又搖了搖頭:“他殺的可能性完全可以排除,至於死之前被人用強嘛……應該不可能。”
“那就是跟男朋友鬧矛盾了,有了輕生的念頭,然後打了死前一炮便決然而去……”陸征說。
張小天啞然,頗為吃驚地看著陸征。
“還有一種可能,雖然可能性不大……”陸征繼續說,“她會不會是跟自己的男朋友魚水之歡的時候,發現自己對男朋友能力很不滿意,然後無可奈何地選擇了自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