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摸屁股
陸征一個人無聊地坐在那裏，有些女生可憐他，過來邀請他唱歌，但他每次都微笑著婉言拒絕，心想老子五音不全唱什麽歌，不是讓老子出醜嗎？
唱歌唱夠了，聊天也聊得差不多了，洛秋思拉著江詩雲的手站起來，對陸征說：“那個什麽表哥，我和詩雲跟他們出去跳舞，你去不去？”
在來的時候，陸征注意到了這層樓的大廳裏有一個豪華舞池，裏邊熱鬧非凡，但他不能歌更不善舞，於是回道：“我不去了，你們玩得開心。對了，別扭得太瘋，某人腳上的傷還沒好呢。”
洛秋思似乎早料到陸征會是這個答案，拉著江詩雲帶著一群人呼啦啦就離開了包廂。
包廂裏隻剩下陸征和三個正在玩小遊戲的男生，陸征掃了他們一眼，見他們一個個長得都非常有特點，可以想象得出他們根本不是跳舞的料。
陸征暗自給這三人起了外號，一個叫胖頭，一個叫扁頭，最後一個叫尖頭。
三個男生又玩了一盤遊戲，然後尖頭提著啤酒瓶走過來，坐到陸征的旁邊跟他說道：“表哥，我真不敢相信你是詩雲的表哥。”
“叫我陸征就好。”陸征實在無法接受這個尖頭叫自己表哥，“其實我也不是很相信，但這是沒辦法的事。”
尖頭聽得有些莫名其妙，但也不好意思多問，說道：“征哥，酒量怎麽樣？”
陸征端起酒杯，小飲了一口紅酒，答道：“勉勉強強吧。”
尖頭轉身向胖頭和扁頭招了招手，那兩人馬上就湊了過來。尖頭說道：“今天第一次跟征哥見麵，咱幾個陪征哥喝幾杯。”
陸征明白他們心裏的小九九，不就是想跟自己套近乎嗎，借此機會和小妖精拉進關係。剛才那麽多女生在這裏拉不下臉皮，現在全都原形畢露了。
不過陸征沒有戳破這層窗紙，小男生美好的幻想是應該擁有的，不然怎麽有前進的動力？
三個人圍著桌子坐了下來，陸征看著他們問道：“你們想怎麽喝？”
胖頭說道：“我們聽征哥的，征哥你說怎麽喝就怎麽喝。”
陸征想了想說道：“你們剛才玩的遊戲我不會，我就會猜拳，你們會嗎？”
“猜拳？”三人異口同聲說，“我們都會啊！”
這三個愣頭青怎麽可能是陸征的對手，十來個回合下來陸征把他們玩得團團轉，桌上的空啤酒罐越排越多。
“不行了，不行了。”尖頭最先投降，“征哥，我們歇會兒？”
“男人怎麽能說不行！”陸征怒道，“來來，再戰幾回合再說。”
胖頭也直擺手：“征哥，我也不行了，停一停吧。”
陸征故作生氣的樣子：“那好吧，我們就休息一下。”
就在這時，包廂的門被推開了，一個女生急匆匆地跑進來，對陸征喊道：“表哥表哥，快出來，出事了！”
陸征一驚，然後趕緊跟她出了門去。來不及多作解釋，女生直接把陸征帶到了舞池去。
剛到舞池邊上，陸征就聽到裏邊的人群中不斷傳來爭吵的聲音。旁觀者自然地排列成一個圓圈，把發生衝突的雙方人馬圍攏在中間。
不用想陸征也知道發生衝突的一方是自己人，要不然這女生也不會這樣急匆匆地來找他。
女生擠進人群中間，陸征跟了上去。
舞池有人鬧事，舞池的音樂也給關掉了。
陸征看到舞池中間，江詩雲和洛秋思此時正站在一個女生身旁，不斷地在安慰她。其他的男生女生圍在她們身邊，個個臉上都滿是怒意。
陸征注意到那個抽泣著的小女生，她不是別人，就是那個除了洛秋思之外最先跟他搭話的稱他為大叔的女孩。
這些乳臭未幹的高中生能在舞池裏惹出什麽事情，陸征實在想不出來，鬧點小矛盾也不至於搞出怎麽大動靜吧？
“發生什麽事了？”陸征走過去，看著這些高中生問道。
洛秋思指著對麵的一個平頭黃發青年，氣呼呼地說：“他摸小蝶屁股。”
“小妮子，說話要講證據。我什麽時候摸什麽小蝶小花的屁股了？沒有證據，我可要告你一個誹謗罪啊。”黃發青年笑嗬嗬地說，“哥哥我對小蝶小花的屁股不感興趣，要是你的屁股，我倒想摸一摸。”
“無恥！”洛秋思氣得麵色鐵青。
“秋思，你罵這些人渣不怕髒了自己的嘴麽？”江詩雲冷聲對洛秋思說道。
“喲嗬，這小妞還挺潑辣，我喜歡！”黃發青年注意到了江詩雲，上前幾步，雙眼灼灼地盯著她看。
黃發青年穿著花哨的T恤，手臂上紋滿了紋身，胳膊比這些高中生的大腿還粗，在他的身後還站著好幾個他的同夥。
他看夠了，這才麵帶笑容地把目光移開，大聲吼道：“怎麽，舞池裏這麽多人，擠來擠去誰知道會摸到什麽東西。摸一下屁股就叫喳喳的，這算什麽事，懂不懂規矩了！”
確實，舞池裏擁擠，無意中碰到別人的屁股也算不了什麽事兒，要是別人介意頂多道個歉就好了。陸征很清楚這一點，黃發青年摸了這小女生的屁股，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都沒什麽大不了的，繼續鬧下去就有故意找麻煩之嫌了。
“你們——流氓！”那叫小蝶的女生抬起頭來，眼眶濕紅，指著黃發青年罵道。
黃發青年大笑，轉頭對他的同夥說：“流氓？沒錯，我們就是流氓，那又怎麽樣？”
“可沒有哪條法律規定流氓就得被人冤枉吧？”黃發青年的一個同夥笑著附和道。
“流氓也是有尊嚴的。”另一個同夥摟著一個穿著成熟暴露、妝容豔麗女子，一邊上下其手一邊笑著說。
……
“你們太過份了。”高中生當中一個男生指著黃發青年等人吼道，“欺負一個女生算什麽英雄好漢？”
“就是。快給我們賠禮道歉……”
“報警，我們打電話報警……”
……
陸征看著這些高中生群情激奮，微微歎息一聲，心想你們報警有什麽用，一來沒證據，二來在酒吧裏對女生動手動腳不很正常嘛，警察來了也不能把他們怎麽樣啊。
“道歉？這兩個字怎麽寫？哥哥的書讀得少，大字不識幾個。”
“有本事就報警啊。你們這些個學生娃娃，我倒要看看是哪個學校的，自己的學生到這種地方來玩，學校還管不管了……”
“欺負小女生確實不算英雄好漢，那我們就欺負欺負你們這些黃毛小子……”
……
“想打架啊？”
男生們熱血上湧，一個個的想往前衝。
嘭——
突如其來的玻璃碎裂的聲音，膽小的人已經蹲在地上尖叫。
隻見黃發青年身後的一個胖子手裏提著半隻酒瓶走上來，指著男生們大聲喊道：“打架是嗎？來來來，讓大爺給你們一個個捅出個窟窿來……”
男生們同時後退。
他們有熱血，更害怕流血，他們不怕打架，但怕被打啊。
“怎麽，都怕了？”黃發青年得意地大笑，“你們這些黃毛小子，也不出去打聽打聽，知道我是誰嗎？敢跟我叫板？”
“……”
男生們憤怒不已，卻不敢再跟他針鋒相對。
“剛才是誰說讓我道歉來著？”黃發青年問道。
沒有人回答。
“是誰說讓我道歉的？”黃發青年猛然提高音量，大聲嘶吼，“不承認也沒關係，你們所有人……都過來，在我麵前磕三個響頭，說聲‘爺爺我錯了’，我就放你們一馬。”
男生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表情猙獰，眼睛充血，卻又什麽都不敢做，什麽也不敢說。
“過來。”提著半隻酒瓶的胖子大聲吆喝道，“耳朵聾了？我大哥的話你們都沒有聽見？”
“我們不會這麽做的。”一個男生咬牙說。
他們雖然害怕，但是也知道如果這麽做了，這件事情將會成為他們一生的恥辱，這個代價實在太大。
“對，我們絕不道歉。”
“阿文，快，給你爸打電話……”
“你為什麽不給你爸打電話？”
……
“喲嗬，有骨氣啊。”胖子一步步走上來，“不見棺材不落淚是吧，大爺就先給你們一點顏色看看……”
看到這裏，陸征感覺到事情似乎發展到了很糟糕的地步了，這時他發現了江詩雲投來的目光。他明白她的意思，於是在心底歎了口氣，心想關鍵時刻還得老子出來英雄救美，這場鬧劇是你們故意安排的吧？
“要道歉就道歉，大家冷靜冷靜，別衝動。”一個突兀的聲音在舞池中間響起。
“誰？”黃發青年一時間愣住了，半響才回過神來，這種時候竟然有人跟自己抬杠，不要命了？“剛才誰在說話，找死？”
“我說的，別衝動……”陸征不慌不忙慢吞吞地走到那些男學生前邊來，看著拿著酒瓶的胖子說道。
胖子懵了一下，扭過頭對黃發青年說：“大哥，感情這家夥是來英雄救美的……”
“救個雞兒！”黃發青年大怒，“做了他！”
“停停停！”陸征連忙出聲解釋，“我不是英雄，也不救美，我是來道歉的。”
“道歉？”胖子又懵了一下，又是扭頭看向黃發青年。
黃發青年把胖子拉了回來，自己走上前，盯著陸征說：“你道什麽歉？”
“哦哦。”陸征說，“就是剛才你問是誰說要道歉來著，其實是我說了，我不要你道歉了，我道歉，行了吧？好了好了，別鬧了，大家和和氣氣的多好，是吧？”
黃發青年笑了笑，說道：“有點意思，看樣子你是出來打圓場的。”
“你說是就是咯。”陸征一臉和善地說，“你看，反正屁股你也摸了，歉我們也道了，你就放過這些學生仔吧，跟他們斤斤計較說不定會惹上什麽麻煩，我知道你一定也不怕，但是你欺負學生仔這種事情要是傳出去，還不成了別人的笑柄？”
黃發青年想了想，點了點頭，覺得陸征說得有點道理：“我之前說過了，放過他們可以，但是要他們給我磕三個響頭，這是必須的。”
“哎喲！”陸征柔聲說，“大庭廣眾之下的，他們都是小青年，這種事怎麽可能做得出來呢。誰年少的時候不是血氣方剛對不對？你就大人不記小人過，免了這道程序吧，也讓大家知道你做大哥的宰相肚裏能撐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