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機械守衛
這天中午，陸征突然對江詩雲說：“附近我都看遍了，沒有什麽能幫得上我們的，看來我們得冒一下險了。”
“冒險？”江詩雲不明所以。
“我花了不少時間仔細觀察，發現這個海島上的喪屍數量不少，越靠近那座火山，就越容易碰到它們。”
“所以你要到那裏去？”江詩雲一下就聽明白了。
陸征點了點頭：“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隻能大膽嚐試一下。”
江詩雲並沒有反對，反而是陸征心中有些忐忑，但這是能離開這個鬼地方的唯一希望，他隻能硬著頭皮帶上江詩雲靠近那座火山。
他們穿過密林，期間好幾次遇到了喪屍，但這些喪屍並沒有什麽智商，都是些行屍走肉，稍微避一避就能化險為夷，最危險也不過是跟它們正麵起衝突，以陸征的身手自然不會在它們手上吃虧。
終於，兩人來到了火山腳下，還在火山和海岸之間的一處懸崖下找到一個岩洞。他們躲在附近觀察了良久，發現不時有喪屍從岩洞裏鑽出來，卻沒有喪屍再回到岩洞中去。
岩洞裏一定別有洞天，一定藏著什麽古怪，如果要弄清楚這個海島的秘密，非得深入險境不可，於是陸征毅然決然地朝岩洞靠近。
“這不是天然形成的。”陸征仔細觀察著岩洞口，“更像是機械開鑿出來的。”
江詩雲說：“這不足為奇，因為這個島上本來就有人存在。”
“你是指那些喪屍？”
江詩雲很肯定地說：“雖然不知道他們為什麽會變成現在的樣子，但他們以前是正常人類無疑。”
陸征覺得江詩雲的看法非常靠譜，不過也很像廢話。他悶聲不響地率先走進岩洞中，片刻之後退了出來，拉住了江詩雲的手：“跟緊我。”
岩洞裏漆黑無比，陸征小心翼翼地摸索著前進，洞道還算平坦，他輕手輕腳沒發出太大的聲響。走了一陣子，陸征心裏開始打鼓，四周的黑暗越來越濃，給人一種強烈的壓迫感。
再深入一些，洞道開始蜿蜒直下，極為狹窄，沒有分支，如果裏麵有什麽危險，真是想逃都沒辦法逃。
拐了個彎之後，陸征感覺一股陰寒的氣息撲麵而來。
他突然停下腳步，兩隻眼睛死死地盯著前方。
“怎麽了？”江詩雲小聲問，她此時也正朝前方望去，那裏隻是一片黑暗。不知道是因為害怕還是因為冷，她不由得哆嗦了一下。
陸征沒回答，隻是慢慢地蹲下身子，從地上撿起了一塊拳頭大小的碎石。
“前麵有什麽東西？”江詩雲又問。
陸征用實際行動回答了她，隻見他將手中的石頭猛地朝前麵那一片黑暗投擲過去。以陸征的手勁，這塊飛出去的石頭的威力可想而知，就是砸死一頭牛都不奇怪。
嘭！
一聲撞擊鋼鐵而發出的悶響。
“嗷嗷！”
一聲震耳欲聾咆哮，整個岩洞都在微微顫動。
黑暗裏亮起了兩顆血紅色的詭異的星星，一頭龐然大物跳了出來。
陸征連忙護住江詩雲，然後將手中的火把往前一探。
借著火光，陸征看清龐然大物的真麵目：那是一隻跟牛一樣大的機械怪物，樣子有點像狼，嘴裏吐出兩根兩尺多長的精鋼獠牙，全身都是黑色的金屬甲片，眼睛射出血紅的凶光，夾著無限的貪婪。
陸征從沒有見過這樣的渾身是鋼鐵的怪物，一時間懵了，摟著江詩雲傻愣愣地站在那裏，直到那機械怪物撲將上來，他才反應過來，急忙推開江詩雲。
聽著黑暗中陸征和機械怪物的搏鬥聲響，江詩雲大叫道：“你一個人應付得來麽？”
陸征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我可是經過嚴格訓練的軍人，你躲好了，別給我添亂。”
江詩雲說：“可你沒受過應對一隻機器怪物的訓練。”
“沒有區別。”
黑暗中，與陸征交手了幾個回合的機械怪物兩隻前腳微俯繃緊，通紅的雙眼死死盯著陸征，隨身準備再次發起攻擊，那巨大的鋼嘴，一口就能把一個人給活吞，渣都不剩。
江詩雲看不到陸征的身影，忽然感到一陣勁風襲來，接著那頭機械怪物竟然毫無征兆地跳到了她跟前。她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想躲但已然是邁不開腳步了。
千鈞一發之際，隻聽“砰砰”幾聲，怪物的身軀停頓了一下，轉而朝另一個方向撲去。
陸征成功吸引了機械怪物的注意，江詩雲僥幸逃過一劫。
激烈的搏鬥在黑暗裏展開，隻能聽到不時傳來的一陣陣撞擊聲。鬥了一陣，機械怪物好像突然被什麽強大力量擊中，竟被震飛撞在了洞壁上，然後轟隆倒下在地上發出掙紮的機械聲。
片刻之後，洞道裏終於安靜了，而陸征則是拿著一顆碗口大的發著綠光的石頭向江詩雲走過來。
“這是什麽東西？”江詩雲驚魂未定，卻被陸征手中那顆棱形的如水晶一般的東西吸引住了。
“是那家夥的能源爐。”陸征回答，“通俗一點講，就是它的電池。”
“能源爐？”江詩雲思考著，“看起來像是小型核聚變裝置。”
“小型核聚變裝置？”陸征驚訝道，“你認得這玩意兒？真的是小型核聚變裝置？”
江詩雲認真地點了點頭：“能製造這種小型核聚變裝置的公司，在國內乃至世界範圍內都屈指可數，我們江家所掌控的‘永動公司’就是其中之一，我對江家的產業的了解並不算多，但如此核心的業務，我還是略知一二的。奇怪，這種東西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它隻供應給……“
江詩雲沒有把最後的那句話給說完，似乎有著某種忌諱。
陸征沉默了片刻，然後開口道：“你是想說，它隻供應給紅葉國的血色黎明軍，對嗎？”
“是的，就是那支最強大最神秘的軍隊。”江詩雲小聲說，“你所服役的軍隊……”
陸征一臉稀奇地觀察著手中的小型核聚變裝置，又陷入了沉思當中。
江詩雲突然問道：“你受傷了？”
“沒事。”陸征回過神來，從自己衣衫上撕下一塊布條往手臂上包紮，“接下來可能還會有更多的這種家夥，我們得加倍小心。”
機械怪物死掉後，變成一堆廢鐵靜靜地躺在洞道的石壁下，陸征從它旁邊走過的時候刻意用腳去碰了碰它堅硬的身軀，一時間腦中思緒萬千。
以一人之力把一個如此凶狠的機械怪物打趴下，實在不容易，陸征不過是撿了個便宜，正好這機械怪物先前已經有所破損，保護能源爐的護甲片不知為何被掀開了，他才得以趁機將作為能源爐的小型核聚變裝置取出來。
這個荒島究竟是一個什麽地方，為什麽會出現喪屍和血色黎明軍才擁有的小型核聚變裝置？
陸征不敢再想下去，此時他的內心比之洞裏的氣息更為陰涼。
“你的手心在冒汗。”身後的江詩雲小聲對陸征說。
陸征放緩腳步，低聲問道：“你對這個荒島有什麽看法？”
“看法？”
“你覺得這裏會是一個什麽樣的地方。”
江詩雲遲疑了片刻，才說：“你是血色黎明軍的軍人，對這些事情的認知應當比我更為清楚。”
“嗯。”陸征悶聲應了一句，然後又陷入了沉思當中。
沒錯，他是血色黎明軍的軍人，受過嚴格的訓練，常年跟一些超自然的生物打交道，碰到過無數的怪異事件。可是他從來沒有遇到過像這一次的情況，已經超出了他能夠解決的範圍。
作為血色黎明軍的一員，對他來說正確的做法應該是找機會第一時間向總部匯報情況，可是冥冥之中有一個聲音在告訴他，千萬不能這麽做。
那個聲音好像就是從夢中的周磊的嘴裏發出來的，好似在他心底種下了一粒種子，隨著時間的推移開始生根發芽，不斷地成長，最終會結出什麽樣的果實，誰也不知道。
陸征很希望能夠解開其中的秘密，同時也很擔心，擔心將會有災難發生。
他驀地想起了劉青雨，想到她為了從他這裏拿到那顆神秘的紅色石頭，竟然如此鍥而不舍，又想到夢中所見的巨大的不可名狀的怪物，那似曾相識的一幕……再聯係這個海島上出現的小型核聚變裝置……他覺得有一條無形的線把這些事串在了一起，但是這條線是什麽呢？
石頭……紅色石頭？
“小心。”陸征突然又停下腳步，盯著前方幾個步履僵硬的身影。
“又是剛才那種機械怪物？”江詩雲無法看到黑暗中的事物，隻能出聲問。
“不像。”陸征冷聲說，“更像那些喪屍，似乎是更厲害一點的家夥。”
說著陸征把手中的能源爐往前方的空地上一擲，能源爐落在地上“咚咚”滾了幾下，然後靜靜地躺在那裏散發著柔和的光芒。
江詩雲借著能源爐的光隱約可以看清前邊那幾個家夥是人型的，但身上有著反光的金屬護甲，到底是喪屍還是機械怪物？
難道是機械喪屍？
“到底是什麽東西？”陸征也有些疑惑。
他睜大眼睛盯著一步一步靠近的敵人，等他看得更清楚的時候，冷不丁被嚇了一跳：實在沒法分清楚它們是喪屍還是機械怪物，外表看樣子像是有血有肉，卻跟金屬混合在一起，可以說整個身體就是金屬和血肉的混合體。
“機械生物科技的產物。”江詩雲微微皺起眉頭說，“比純粹的機械體更靈活，更具可塑性；比純粹的血肉之軀更堅韌，擁有更強的戰鬥力。”
“這——這是人和機器人雜交出來的？”陸征的腦洞一向很大，“你好像認得它們？”
“機械生物科技，通俗一點講就是將血肉和金屬進行融合，它們就是由這種科技製造出來的，因為這項技術目前還尚未成熟，所以並沒有真正意義上的成功產品。”江詩雲說，“永動公司曾經著手研究過類似的項目，但最後放棄了，這些怪物不知道是什麽人製造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