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萬花小說>书库>歷史軍事>替身侍婢亂宮闈:一夜棄妃> 1430.第1430章 到底是誰有問題?

1430.第1430章 到底是誰有問題?

  幾乎是立刻,我就在自己的腦海里找到了答案。


  劉漓,二皇子念勻!


  之前我們在御花園遊園的時候,就曾經看到過劉漓親手給二皇子念勻做的那個小斗篷,用的就是和這完全相同的布料!


  我還記得,她跟我說過,那是她拆了以前的老物件做出來的,而她拆掉的那個東西,有可能是幼年的劉輕寒用過的,也有可能是魏寧遠小時候用過的。


  意識到這一點,我不由的呼吸也緊了一下。


  那個時候,聽到她這麼說時,我就已經有些意識,以劉家當年的窮困而言,必然是用不起這麼好的料子,所以我一直在懷疑這其中是不是有些首尾,要麼,是劉輕寒的身世有問題,要麼就是魏寧遠出身名門。現在,看到從南宮離珠的密盒裡找到的這個,我的懷疑幾乎已經得到了肯定!

  這塊免罪金牌是南宮離珠一直拿著的,之前曾經問過她,金牌是誰給的,她回答是裴元修,但我想她並沒有說真話——裴元修對她到底有多深的感情,能深到把這塊金牌給她,只是這一點就讓我無法完全相信,而聯繫起之前對於她和裴元修身世的懷疑,我更偏向於相信,這塊金牌是殷皇后給她的。


  如果,她和裴元修真的是曾經被交換過。


  那麼這一來,很多事情都很好解釋,甚至包括眼前這塊包裹著免罪金牌的布料,裴元修不會有這個東西,這布料的來處應該是殷皇后。


  也就是說,劉世舟當年身邊的那個孩子是有些問題的,而很大程度上,問題來自殷皇后!


  只不過,到底是誰有問題?

  劉輕寒?還是魏寧遠?

  劉家父子都已經離世,剩下一個劉漓,對當年的事情也記憶模糊,若去問她,只怕也問不出什麼來。


  看來,這件事得從長計議,幸好,事情倒也不急。


  我想著,慢慢的將那塊布料沿著之前的印跡疊好,收到了自己的一個箱子里,再回頭看時,妙言還捧著那金牌,細細的撫摸著金牌後面那騰龍團雲的圖案,驚嘆著:「這雕得可真好,跟真的一樣。」


  我笑道:「拿來我看看。」


  妙言急忙拿到我面前來,指著上面的五爪金龍說道:「娘你看嘛,這個雕得好像,那個眼睛,就跟在看著我一樣。」


  「嗯。」


  「還有這個雲,雕得真好,我覺得雲好像在動一樣。」


  「是啊,栩栩如生,」我一邊笑著說著,一邊看著她的眼睛,柔聲道:「其實娘這裡還有一塊玉牌,比這個金牌雕刻得還好呢。」


  「真的嗎?在哪裡?」


  妙言一聽,好奇的望著我,我卻笑道:「不過這個東西很貴重,要保密,除非離開京城,不然不能輕易拿出來給別人看到的。」


  「離開京城?」


  要說這孩子雖然天真,倒也聰慧,立刻就從我的話語里聽出了端倪來,望著我:「娘要離開京城嗎?」


  「是啊。娘打算回西川去,辦一點事。」


  「……西川?」


  她喃喃的說著這兩個字,小臉上原本明媚的陽光這個時候彷彿也被金牌上的雲飄出來遮掩了,透出一點陰霾來,我問道:「妙言願意跟娘一起去西川嗎?」


  妙言沉默了一會兒,抬起頭來望著我:「娘回西川,要去做什麼呢?」


  我說道:「娘要回一趟顏家,跟你二叔,還有外祖母見面,我們要處理一些事情。」


  妙言眨眨眼睛:「只是見他們嗎?」


  「……」


  我愣了一下。


  當然不是只回顏家,只見他們,雖然我自己不過多的去想,跟裴元灝談起的時候,也只是一言蔽之,但我想他心裡最難過的那個坎,自然就是我要去見劉輕寒。


  我們會有怎樣的相處?我們會談些什麼?

  已經不再在朝中任職,甚至現在已經成為了一方豪強的劉輕寒,再次跟我見面的時候,他又會是什麼態度?什麼樣子?

  我心裡這一想,猶豫的時間就長了一點;而猶豫的時間一長,妙言就像是立刻琢磨到了什麼,她睜大眼睛,帶著一股晦暗的氣息望著我:「娘,要去見三叔的,是嗎?」


  「……」


  我的喉嚨一啞:「妙言……」


  這,不能不說是我們母女之間的一個禁忌,雖然她應該早就接受自己的痴戀會無疾而終,而我也早就得到了劉輕寒自己給出的答案,但我們兩個人談起他的時候,多少還是有些難以平靜。


  我想了想,輕輕的說道:「妙言,如果你——」


  妙言突然開口,簡單的說道:「我不要去。」


  「……」


  我微微一震,低頭看著她,妙言說完那句話,又低下頭去,長而翹的睫毛微微的顫抖著,又重複了一句:「我不要去。」


  我沉默了一會兒,柔聲道:「你還是不想見你三叔嗎?」


  「……」


  「或者,你還是在生娘的氣?」


  「……」


  「你討厭我們?不願意原諒我們?」


  她低著頭,我說一句,她搖一下頭,到最後,我看到她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彷彿有東西要盈滿溢出來了,也沒有再問,反倒是她自己,掙紅了小鼻頭,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輕輕的說道:「我沒有不想見三叔,也不是在生娘的氣,我只是——我只是,不知道該怎麼見他。」


  「……」


  「也不知道,該怎麼見你們兩。」


  「……」


  「我不怕你們笑話我,可我心裡,還是難受。」


  「……」


  說著,她的小嘴也癟了起來,像是隨時都要流淚哭泣一般,而我坐在一旁,看著她充滿委屈,又拚命壓抑自己的樣子,不由的輕輕嘆了口氣。


  我想,她終會釋懷。


  不管哪個女孩子,少女情懷總是春,一定會有那麼一個讓她怦然心動的人,雖然這個人未必會陪著她走到最後,未必知道她,甚至未必會是一個合適的人,但對女孩子自己來說,這是一場人生的歷練,經歷過了這一場,她才會更懂得如何去愛人,如何去被愛。


  她,會釋懷的,只是現在她的年紀還太小,女孩子的羞怯,甚至那種自尊被傷的感覺,仍然讓她不能面對。


  回想起剛剛裴元灝說讓我來問她時的神情,我也明白了過來。


  妙言之前並不知道劉輕寒去了西川,但現在她一開口就能肯定劉輕寒在西川,看來之前裴元灝跟她和解的那段時間,應該已經把一些事說得很清楚了。


  那麼,她現在的決定,也就不是衝動之下做出的了。


  我看了她一會兒,輕輕的說道:「那好,娘明白了。」


  我這麼一說,妙言反倒有些緊張的看著我:「娘,你不會因為我不跟你去,就生我的氣吧?」


  看見她反倒這樣,我笑了起來,說道:「當然不會,娘能明白你現在的心情。其實,你不去也好。」


  「為什麼?」


  「因為,娘這一趟回西川有很多事要做,會很忙,恐怕也沒時間照顧你。」


  但,還有一個更深的原因。


  裴元灝和裴冀幾乎都已經肯定了一件事——要打仗了。


  我們這一路西行,穿越的就是雲中林氏,汝南袁氏,甚至晉侯公孫述的勢力範圍,萬一他們真的半路攔截,那危險性是很大的。


  所以,妙言不跟著我,在皇城裡,終究安全一些。


  這話我沒有跟她說,免得嚇著她,而之後的一段日子裡,消息也傳了出去。


  常晴和太子念深都知道我要離開京城了。


  宮裡這些日子一直沒有太平過,在叛軍的那一場動亂之後,宮裡的事情就更多了,一些被損毀的宮殿需要修繕,被驚嚇的嬪妃需要安撫,還有那些無辜被殺的宮女太監要撫恤他們的家人,常晴已經忙得人都瘦脫了形,這天我去景仁宮見她的時候,看見扣兒正扶著她彎腰慢慢坐回榻上。


  我上前請安,看了看她不怎麼健康的臉色,柔聲道:「皇後娘娘也該自己多保重才是。」


  她苦笑了一聲:「也要有保重的機會。如今宮裡宮外,哪一樣缺得了人啊?」


  「難道太子也不能為娘娘分憂嗎?」


  「太子可以分憂,但不是為本宮分憂,」她一邊說著,一邊接過扣兒奉到她手邊的茶,喝了一口,接著道:「上一次,皇上昏迷的時候咱們提出來的太子監國的事,雖然現在皇上已經清醒了,但事情他卻還在辦。每天都把念深叫到御書房,跟著學辦事。這孩子倒也肯學,現在說話做事,比之前穩重多了。」


  「那可就好了。」


  「是啊。」


  ……


  我們兩說了一會子閑話,扣兒他們倒也熟絡,又送了些冰鎮的酸梅湯來。已經到了五月,天氣轉熱,喝一點這樣的東西讓人非常的愜意。


  我正喝著,就聽見常晴一邊用勺子撥弄著湯水,一邊輕輕的說道:「對了,你什麼時候動身啊?」


  「之前大概定的,就是這個月低了。」


  「哦……」


  「娘娘,娘娘可有什麼要交代的嗎?」


  說到這裡,常晴慢慢的抬起頭來望著我,眼神中閃爍著什麼,問道:「輕盈,你這一次走了,還會回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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