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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4.第694章 起死回生?故人驚現!

  在被那些人攔下來的一瞬間,我的心裡騰起了一陣怒火。


  不過,這怒火不是沖著那些一直對我緊追不捨的人,也不是因為自己拼得這麼難過卻終究又陷落了,我的怒火,是沖著我自己。


  我在生我自己的氣。


  為什麼,我沒有對自己好一點?

  身體毀成了這樣,連一顆強烈一點的毒藥都扛不住,如果過去的我可以好好的珍惜自己,如果我的身體再好一點,哪怕沒有這麼虛弱,是不是也不會昏迷那麼久,更不必到了這個關口上還被那些人趕上來追緝,連累了阿藍,更斷了自己的路。


  想到這裡,我只覺得一股無名業火熊熊燃燒著,燒得自己胸口陣陣的發痛。眼看著那些人已經走到我面前攔住了我,而這一刻,我一伸手便從腰間拔出了一把短刀,那是半路上阿藍給我防身用的,寒光滲人。


  攔路的那些人一見我一臉怒火彷彿要咬人的表情,急忙道:「岳小姐,請不要衝動。」


  我倒是愣了一下。


  剛剛因為太生氣了,這下我才反應過來,他們叫我「岳小姐」。


  如果是裴元灝派來的人,可能會稱我為重犯,或者岳大人,可不管怎麼樣,都不可能叫我」岳小姐」。


  這時,我突然想起當初去太廟的路上那一次意外,那些人也是叫我「岳小姐」,難道,和眼前的這些人是一夥的?


  我緊張的抬頭看著他們:「你們是什麼人?」


  那人道:「岳小姐不要驚慌,我們只是來請岳小姐,和主人一敘。」


  「主人?」


  看起來,這些人的確不是朝廷的人馬,可到底是什麼主人,為什麼要來找我。


  這個時候也來不及讓我去細想,身後阿藍和那些士兵的打鬥聲一直沒有斷過,這也不是我去刨根問底的時候,我用力的握著刀柄,咬牙道:「我不管你們是什麼人派來的,總之,不要攔我的路,讓開!」


  「……」


  「讓開!」


  那個人看了我一會兒,沒說話,倒是輕輕的搖了搖頭。


  我還沒反應過來,那人已經猛地朝我伸出了手,我大吃一驚,急忙舉起刀子就要向前揮舞,只見那人人影一閃,我的刀子刺了個空,卻被旁邊的人抓住機會,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


  用力一捏,我只覺得手腕一麻,頓時刀子跌落在地。


  「啊!」我低呼了一聲,身後的阿藍已經看到了這邊,急忙轉身沖了過來,大喊道:「放開她!」


  可還沒等她衝到我面前,我掙扎的雙手已經被人制住,其他的人從我的身側衝過去,迅速在我的背後組成一道屏障,阿藍和駐紮在這裡的士兵衝上來,都被這些人硬生生的攔住,而制住我的人已經乾淨利落的在我的后脖頸一擊。


  就感覺一陣劇痛,我慢慢的癱軟下去,陷入了一片黑暗當中……


  。


  醒來,是被難受醒的。


  還在昏迷的中就一直覺得難受,噁心想要嘔吐的感覺陣陣翻湧著,脖子痛得厲害,五臟六腑也一直像被一隻手揪著一樣,我忍不住發出喃喃的呻吟,可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到底在說什麼,只感覺冷汗不停的往外流,不一會兒連貼身的衣服都****了。


  恍惚中,感覺到有人拿著手帕輕輕的擦拭著我的額角,力道很柔。


  那種柔軟的力道讓我覺得很舒服,下意識的便想從漆黑的夢魘中往外逃,終於攢足了力氣睜開眼睛。


  一睜開眼,立刻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面孔。


  這張臉很清秀,眉目淡淡的帶著一種寧靜的雅緻,表情也不多,好像因為經歷了太多的事,太多的磨難,所有的那些苦難在她的眼中都如過往雲煙一般,便也不再有太多的喜怒哀樂。


  只是在低頭看著我的時候,多了幾分柔和罷了。


  可這樣的臉龐,我卻在第一眼看到的時候,下意識的窒息了。


  眼看我的眼睛從慢慢睜開到一下子瞪圓了,那張臉還是沒多少表情,只是停留在我額頭的手指慢慢的收了回去,輕聲道:「還難受嗎?」


  「……」


  「要不要喝點水?」


  「……」


  「青嬰?」


  直到這個時候,聽到她叫出我的名字,後背突然出了一身的冷汗,涼得我一個激靈,終於開口:「金——金翹夫人——」


  聽到這四個字,她的眼中透出了一點恍惚,過了一會兒,才挑了一下嘴角露出一個彷彿是笑容的表情。


  我還是看著她,完全的忘了呼吸。


  楊金翹!

  楊金翹!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眼前這張秀麗端莊的臉龐,的的確確是她,比起當年除了多出一些淡淡的皺紋,更加冷靜了一些,幾乎沒有什麼改變。


  這個在上陽宮一言九鼎,也曾經給過我最深刻的警醒的女人,又一次出現在我的面前。


  當初裴元灝奪嫡之後,我從申柔的嘴裡知道了她被殺的消息,也的確讓我傷心難過;可之後在東州城,常慶出城惡戰之前將一支金釵交給了楊雲暉,說的那些話,再到後來,楊雲暉在勝京的地牢中又將那金釵交給了我,並且明明白白的告訴我,要讓我把金釵交給「金翹」!

  雖然那個時候,我完全失去了記憶,不再記得那些過往,可後來恢復記憶之後,我就已經明白了過來。


  楊金翹沒有死!


  但是,知道是一回事,真正面對又是另一回事。


  當看到她活生生的出現在面前的時候,我還是好像看到一個人死而復生一般的驚愕。


  過了好一會兒,才勉強回復了呼吸,聲音還是發顫:「真的,是你?」


  她的臉上仍舊是那種淡淡的笑容,只是笑容中多了幾分清冷和譏誚,上下打量了我一眼:「你怎麼把自己搞成這樣了?嗯,還成了重犯?」


  「……」


  我沒說話了。


  是羞愧得沒話可說。當初她對我說的那些話,我明明都記得,卻偏偏做不到,落到今天,不說誰也不怨,可我現在怨得最多的,也真的是我自己。


  只能訕訕的掉開頭去,這才發現自己身處在一個深山中的水潭邊,周圍是平坦的草地,雖然是冬天了,還是鬱鬱蔥蔥的景緻,我的身下鋪了一塊較厚的獸皮褥子,旁邊豎起了四根木柱,用白紗覆蓋下來,將這裡隔出了一個小小的空間供我休憩。


  而隔著白紗,我隱隱的看到周圍站了許多人,每個都背著手背對著我們,注視著四周,彷彿是守衛。


  人雖然多,卻連一聲咳嗽喘息都不聞,若不轉頭去看,我幾乎根本感覺不到周圍站了那麼多人。


  這些人,就是剛剛帶走我的,也應該是——楊金翹的手下。


  我的心裡不免有些不安了起來。


  我現在這個樣子,就算是熟人也不可能認得出來,可她卻能讓人來劫走我,顯然是路上一直跟著我,而且這些人,從出現到劫走我,不過片刻的功夫,不僅出手迅速一擊即中,而且前後安排井然有序,顯然是經過嚴格的訓練,不是普通的家丁護衛之流。


  最重要的是——


  她為什麼要派人來劫走我?


  想到這裡,我回過頭來看著她,開口的時候聲音稍微有些沙啞:「你沒有死?」


  她勾了一下嘴角:「是啊,我還活著。」


  我想了想,又道:「那他——皇上,他知道嗎?」


  「這天底下,沒有他不知道的事。」


  「……」我頓時明白了什麼:「是他,是你們一同安排的?」


  楊金翹看了我一眼,沉默的點了點頭。


  一陣風吹來,將周圍的白紗吹得飄飄飛舞,彷彿人身陷於迷霧當中,而我就看著那雙迷霧中的眼睛,平靜而淡漠的道:「不過,是一筆交易罷了。」


  「交易?」


  她沒有看我,只是臉上多少露出了一點倦怠的神情,慢慢的坐在了我旁邊的獸皮褥子上。


  其實,楊金翹並不是個多話的人,即使當初在上陽宮,我和她關係最融洽的時候,她的話也不多,這一回她會對我開口,我多少是有些驚訝的,可想來,一個人承受了這麼些年,也許是真的需要一個人來傾訴的。


  楊金翹的母親是個絕色舞姬,皇商楊萬雲在外出采貨的時候看中,將她買了回來,入門沒多久就生下了她,可惜是個女兒,再聰明再漂亮也只能是個女兒,那位舞姬早逝,自己又被其他的夫人排擠,最後被楊萬雲送入上陽宮拉攏三皇子,在外人看來,這對她來說未嘗不是一個好的出路。


  但,只是外人看來而已。


  自從她從病危的母親口中知道自己的身世,自從她被那些夫人排擠欺負,卻始終被一個異父異母的哥哥心疼照顧,她就已經有了自己的選擇。


  可是,去上陽宮,卻不是她能選擇的。


  所以,他們將這件事,做成了一筆交易。


  楊雲暉和她,傾盡全力的幫助還是皇子的裴元灝,這個「全力」,不僅僅包括楊雲暉禁衛軍統領的身份,楊金翹在上陽宮的前後打點,也包括他們可以調度的皇商的家底,那一筆驚人的財富,甚至中間包括一些無法宣之於口的暗黑的手段,而裴元灝,則許諾給他們了一個別人不敢想象的未來。


  只屬於他們兩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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