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八十九章 長大
第九百八十九章 長大
三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對於修者來說,三年,或許只是一眨眼、一閉關、一修鍊的事。
這三年裡,夏連翹幾乎都在竹林或是密室里閉關。
出雲峰上依舊如雲中仙境,安然、溫馨。好似一處世外桃源。
拓翼獸在夏連翹閉關的第二年便從沉睡中蘇醒,修為再次突破。
小黑蛋小白蛋與拓翼獸的關係,在夏蘇木和楚鶴等人真心實意的幫助下也有所進展。雖然小黑蛋依舊不喊拓翼獸爹,但明顯已不像之前那麼排斥它,而且,還有些親近。
兩隻小拓翼獸也在三年內成長了許多。
從原先的小小一個,胖了一圈……
同樣長大的,還有夏蘇木與楚鶴……
出雲峰上,日落西山,昏黃的小太陽已經半藏在了山後頭。陽光慵懶地灑在峰上。
一個黑影由遠至近,以閃電般的速度撲扇著大翅膀向出雲峰飛來,轉眼便落到了出雲峰上。
飛來的,自然是拓翼獸。
而拓翼獸背上的,則是墨沉嵩、楚辭、夏蘇木與楚鶴四人。
三年裡,夏連翹除了一些重大節日外,幾乎足不出戶。別說其他人,就是出雲峰上的眾人,見到她的次數也是屈指可數!甚至是墨沉嵩,也沒好多少。
若不是知道她與他們就在同一個山峰,距離不過幾里,他怕是早已經按捺不住了。
她連出關的機會都少之又少,更別說回東陵見夏父夏母。
所以,這些日子,一直都是墨沉嵩抽時間帶夏蘇木回東陵皇城。順便楚辭與楚鶴也會與他們一同回去。
夏父夏母不知道那六年之約的事,得知她因閉關修鍊不能回來,雖然思念她,卻也能理解她……
今日,便是他們自東陵皇城回來的日子。
四人落地,拓翼獸抖了抖身上少量的毛,便看也不看他們一眼,雄赳赳氣昂昂走了。
後方,小少年與小姑娘忽視一眼,皆是無奈的笑。
拓翼獸向來如此傲嬌。
不過,它表面表現的再冷淡,可實際上,它與他們卻在越走越近……
夕陽灑下,將四人籠罩。
兩個高大的身影與三年前似乎沒什麼兩樣。
可夏蘇木與楚鶴,卻變化大了。
三年的時間,小糰子已經十歲,變成了小少年。
還不大高的身形,卻已顯出一絲氣度。
哪怕年紀依舊不大,依舊能從他還有些稚嫩的臉上,看出未來的風華姿態。
夏蘇木的容貌自然是像夏連翹的,但氣度,卻融合了夏連翹的淡雅與墨沉嵩的沉著腹黑。
當然,沉著腹黑是內在。
偏偏也只有親近之人才能看得出這內在。
夏蘇木大多時候,還是那個看上去很容易令人想要親近的如同天使一般的雋雅小少年。
而一旁的楚鶴……
十二歲的小姑娘,與三年前,也有著很大的變化。
她身形還是比夏蘇木高一個頭,一頭長發半挽半披,鎏色發簪別在烏黑髮中,微微搖曳,而散落的發里隱約可見小而精巧的耳墜,泛著點點波光,奪人眼球。她身著一襲碧色長裙,身姿纖細,再加上這溫婉的打扮,已有少女風韻顯現。
只是,很明顯,小姑娘似乎還有些不習慣這樣的裝扮。
一路上都很是彆扭地看著自己的衣服,不管做什麼都束手束腳,連腦袋都不敢亂動。
這是他們這一次回去,楚家老爺子楚狂見著自家孫女已經快長成大姑娘,二話不說給她置辦的。在東陵皇城的這幾天,她幾乎日日都被折騰著,每天花樣不同,可每天都能打扮的最美,最……溫婉!
連帶著回赤霄,楚老爺子都不放過她,盯著她打扮的美美的。
這一路上,楚鶴簡直壓抑死了。
從小就不穿繁瑣衣飾的小姑娘,乍一拘起來,真的要崩潰。而她在赤霄也是如此,常年都是弟子服,哪怕是裙子,也是極簡單清爽的。
所以回到赤霄的第一件事,便是取簪子,摘耳墜,換衣服!
但她的手剛把簪子抽出,剛放到耳垂上。
「誒。」一跟打磨圓潤的竹子忽然伸了過來,將她的手擋住。
楚鶴愣了下,保持著微微歪頭取耳墜的姿勢抬眸,便見夏蘇木站在身前,手執竹子,微笑地看著她,「不能動哦。」
小少年身穿白衣,碧綠的竹節彷彿是印在他衣袍上的畫,站在那,渾然天成。
楚鶴眉頭一皺,冷哼,傲然挑眉,「為什麼?你說不能動就不能動?」
「離開皇城前,楚爺爺特地給了我一個任務。」夏蘇木走近一步,將她隨便扔在桌上的發簪拿起,塞回了她手裡,而後對她眨了下眼,「楚爺爺說,一定要看好你,不能讓你糟蹋了他的心意。」
清淡的聲音,如風如絮。
可這話音里,卻夾雜了一絲微不可聞的笑意。
這笑意,像是竊笑,也像是在看好戲看熱鬧的忍笑……
「……」楚鶴。
她咬了咬牙,把那根竹子拍開,氣道,「你這個叛徒!」
這下,夏蘇木是真笑了。
他把竹子收回來,而後從地上抱起飛奔過來的白蛋黑蛋,「小黑小白,你們看,姐姐這樣是不是挺好看的?」
兩隻小拓翼獸同時眨了眨眼珠,看向對面氣哼哼的楚鶴,而後又不約而同點著腦袋,「好看,好看!」
楚鶴俏臉瞬間由青轉紅,輕輕呸了一聲,「三個叛徒。」把簪子往夏蘇木懷裡一扔,轉身便走!
她腳步匆匆,竟像是落荒而逃似得……
……
時間過的飛快,轉眼中秋佳節。
以往的三年,夏連翹都會在這時出關,與眾人團聚一天。
可這一次,直到深夜,也不見她人影。
竹林內依舊靜謐。
明亮的月高掛天空,如圓盤般耀眼。
整個出雲峰被襯的愈發仙氣四溢。
院內卻已倒了一片。
酒氣瀰漫了整個空間,充斥在空氣里。
成在、楚辭、赫連玉,拼酒拼到醉死過去。
夏蘇木與楚鶴兩人對坐,同樣倒在桌上呼呼大睡。
整個桌上清醒的人,只有三個。
坐在尾端的風邢林陌,兩人臉上皆泛著一絲紅暈,他們比赫連玉幾人好多了,因為他們自知身份,一直控制著根本沒有放開喝。雖是如此,也有些醉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