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章 震怒的夏連翹
至於哪不一樣……眾人卻看不出。
只有墨沉嵩……
他目光陡然暗下,盯著那人,緩緩站起了身。
清雋少年笑吟吟地迎上他的目光,緩緩走進殿,瘦弱的身子顯得異常柔軟。
彷彿風一吹,就能軟軟倒下。
看到墨沉嵩,他忽然一聲輕笑。
低啞的嗓音是蠱惑人心的輕柔,如囈語,撩的人心弦顫抖,「你怎麼那麼凶……難道是因為你身邊的人不是我么?」
媚眼一勾,春光瀲灧。
他說著,邊往墨沉嵩身上貼來,輕吟,「看來你對我情有獨鍾……不然……我們到床上去說……好不好……」
「床上?」他突然也開了口,低沉磁性的聲音讓少年的身子微微一頓。
少年抬眸,眼中是極其明顯的慾望,看著人,就像在勾引人,雙唇一張一闔,似在索吻,「對,我們去床上說。」
他沉默了。
可卻依舊站在那一動沒動。
少年眸底閃過一抹不解的暗色,再度發力,眸底的引誘更加直白,不耐地主動貼過去,欲伏到他胸膛。
突然,只聽耳邊一聲似諷非諷的冷笑,「你也配?」
清雋少年,同一張臉,卻有著截然不同的氣息。
如果說夏連翹是淡然沉靜。
那這個有著連夏那張容顏的男子,就是讓人作嘔的媚俗。
「你應該慶幸,你是頂著這張臉。」
墨沉嵩深邃的眸底是一片冷沉,盯著少年的目光,讓少年由內而外的覺得心驚膽寒。
少年身子猛地一震,臉上閃過一抹驚慌,轉瞬又被媚笑掩下,「你在說什麼?你不認得我了么?我是連夏……」不敢再耽擱,少年一咬牙,將之前的計劃全部打破,伸出手就要往他身下探下。
「連你奶奶個腿!」
一聲怒罵,寒風席捲!
一股浩瀚濃烈的殺意排山倒海而來,瞬間將他淹沒!
少年大驚失色,尚未反應過來。
轟!
一股力量直擊而來!
少年整個人都被打飛了出去!將殿內的桌椅板凳砸了個粉碎!
一道身影一閃而過,下一秒已出現在假連夏的身旁,操起旁邊的椅子腿就掄到了假連夏腦袋上。
砰!
假連夏的腦袋瞬間開了花!
鮮血流下,迷了眼睛。
假連夏痛地大叫,「你是誰!你你你……你敢打我!救命!爺……救我……」
夏連翹此時已是怒髮衝冠,握著椅子腿的手一緊,狠狠往他腦袋的傷口上一杵,臉色陰沉如水,「你叫誰救命?這裡誰是你爺?」
「嗚嗚嗚……爺救我……我是連夏……我是連……」假連夏腦袋疼的快爆炸了,顫抖著手朝墨沉嵩的方向抓去,喊救命。
夏連翹心中火氣更是洶湧翻騰。
她從城外趕回來,結果剛到門口就看到一堆花容失色往外跑的女子,當即就火大了。結果進來,看到的是更讓她憤怒的場景。
居然有人易容成她現在的樣子對她的男人動手動腳!
這下,可算是踩到了她的逆鱗!
想也沒想,她就動手了。
什麼溫柔什麼低調什麼和平。
在碰到底線之前都可以有。
但是一臉媚俗地想要動她的未婚夫,簡直不能忍!
到了現在,這個假連夏居然還敢在她面前說自己是連夏,甚至還對她未婚夫招手,叫救命?
夏連翹笑了。
伸手一抓,將那邊桌上的茶壺攝到手中,一壺茶水全潑到了假連夏臉上,「爺也是你能隨便叫的么?我也是你能隨便冒充的么?」
冷笑聲落地,地上的假連夏卻終於想到了什麼,身子一個哆嗦。
迷了眼的鮮血被沖刷,眼前終於慢慢清晰。
定睛一看,他臉色登時變了。
像看到鬼一樣的驚悚,「你……你你你……你沒死?」
此話一出,夏連翹還沒來得及說什麼,身後,墨沉嵩臉色已倏地沉下。
夏連翹冷笑,「我應該死?」
假連夏卻震驚了。
他不是已經被柳二爺的心腹鍾大人帶出宮了么?他們不是已經將他先奸后殺了么?
就是為了殺他,柳修然才會派自己等人來勾引、纏住這個不知姓名的冷麵男人!
才會叫自己易容成他的模樣……
夏連翹心中怒氣不平。
想到剛才自己看到的和聽到的那一幕,她眸光就是一冷,椅子腿往旁邊一扔,目光漠然地盯著地上的人,「你是連夏?既然你這麼想當連夏,那連夏這個名字讓給你好不好?」
見她將手中「武器」扔開,假連夏心中就是一口氣松下。
可下一秒。
他甚至連驚恐的情緒都沒來及起來。
一道風刃已經從他脖子上劃過,氣息,立斷!
死人了……
外頭從偷窺變成明視的宮人們已是呆若木雞。
夏連翹卻沒給他們反應、甚至思考的時間。
精神力一出,將黎殿內所有人,無論是明面上的宮人還是暗處的眼線都給刺暈過去!
而後揮手,將連城放出,而後吩咐,「那些跑掉的女人就交給你了。」
「是!娘親!」
小白鳥翅膀一拍,轉瞬便飛了出去。
一側,墨沉嵩看著發怒的她,眸光一暗。
伸手掐了個訣,在黎殿周圍布下個禁制。
瞬間,室內安靜了下來。
只有旁邊,那連死亡都沒來得及看到就斷了氣的假連夏。
墨沉嵩回頭,看了那張臉一眼,氣息沉沉,揮手打出一道靈力。
假連夏臉上的人皮面具立即被銷毀。
露出了一張蒼白卻魅惑的小倌的臉。
夏連翹皺眉,招出畫卷,把屍體收進畫中那個天地里當化肥。
做完這一切,她的怒氣卻依舊沒有平息,轉頭看著墨沉嵩,想著他可能手臂被摸了,胸膛被蹭了,衣服被沾了胭脂水粉的氣息,她就忍不住握拳握拳再握拳。
一步上前,湊到他身上聞了聞。
這一聞,卻沒聞到想象中的該有的味道。
唔?
她狐疑抬眸,正撞上墨沉嵩垂眸看來的目光。
她一愣,有些小尷尬,抿抿唇就要退開。
腰間倏地一緊。
她已被他大手環住,禁錮在他懷中,無法動彈。
「不好。」他的聲音低低沉沉,磁性響起。
她怔了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