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一生病難醫,誰敢說無病)
第一百一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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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積山上。??
獨眼龍王陳大眼在聚義廳內,憤怒的摔著東西。
「看看,這就是你們乾的好事,老二!我怎麼交待你的!看好他!看好他!虧我捧你為豹眼獅子,你看你像什麼!連只耗子都不如!」
彷彿氣到了極點。
陳老二趕緊端上來一罈子酒。
「大哥,你消消氣。」
「我拿什麼來消氣!那把火燒了多少家當,都算你頭上嗎?」
「娘的,我就知道那趙家小子不是東西,要不是老大你欣賞他!」
「廢物,你要是搞成這事我也多看重你幾分!」獨眼龍氣坐在椅子上,「說吧,抓到他們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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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處官道上,一個穿著大紅色衣袍的女土匪正騎在馬上。她的身上纏著細碎的甲片,勒出豐滿的身軀。
一柄紅綉做穗的短刀別在她背後。
頭紮成馬尾高聳的立著,整個人英氣勃。
看起來巾幗不讓鬚眉。
旁邊一個背著長槍的年輕人正跟著他旁邊,馬頭稍稍落後了一點點。
「滿沉!我們真的要去嗎?」
「你叫我什麼?」
女土匪的丹鳳眼很狹長,眼睛眯起來透著股嫵媚和危險。
男子立刻改口,「秋姐,秋老大,秋當家的。我們就乖乖在我們的小煙山多好,你看這路這麼遠,把你凍到了多不好!」
「少油嘴滑舌,你去把後面的人都看緊點,要是有人掉隊按老規矩辦,不然你就給我離開,留在這裡招人煩。」
「是、是、是。」
「想笑就給我憋回去。滾!」女土匪一揚馬鞭,似乎顯得更加潑辣。
在他們身後,是一群隊伍整齊的土匪,似乎身上的氣質很不一樣。
一桿長長的大旗上,寫著煙字,在風中颯颯作響。
紅衣女土匪等旁邊沒有人的時候,才咬著自己的嘴唇,似乎帶著青紫。
張秋晨啊張秋晨,你的勇氣哪裡去了!
這一戰,不是你一直想要去做的嗎?
父親,我可不會墮了你的威風!
誰說將門無虎女,敢教巾幗來爭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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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繡再一次找到越王。
「王爺,有件事我需要稟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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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真萬確?」
「不敢有假。」
「那還真的是一場大危機呢。」老王爺似乎一點也不著急,「不如陪我看場戲再走吧。我還是抓緊時間享享福好了。」
錦繡向前走了幾步,侍衛楊凌緊張的看著他。
「要是王爺肯的話,我願意替您解決麻煩。」
「憑你?或者說你那個零零落落的丐幫?」老王爺這時候還是一副昏聵的樣子。
「若是王爺肯大力支持,您會重新看到一個平平安安的官城,一個富庶強盛的越州,一個完完整整的丐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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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凌,你這幾天就跟著他吧,把事情好好做了。」
「是。」侍衛這時候抱拳,然後才看向錦繡。
頭一次看他。
平時他的眼睛里只有老王爺。
很好的侍衛。
楊凌瞬間就覺得錦繡的不同。
「楊侍衛,請多擔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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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邊走邊聊。
「其實我不懂,王爺他為何要把官城的命運交到你手上。你知道你要面對的是什麼嗎?」
「我知道。但是如果我都不相信自己,如何讓別人相信我。」
錦繡看了眼街頭的小孩,笑容還是那樣純凈質樸。「很多年前,我和他們一樣,可是我知道,不管是怎樣虛無縹緲的東西,只要人願意想,就很可能實現。」
楊凌沒有說話。
他只是看著錦繡那雙眼睛。
「你這雙眼睛很珍貴。」
「謝謝,有很多人都這麼說。」錦繡不想繼續這個話題,「我們去軍營看一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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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平城的郊外。
一輛馬車在行著,駕車的人看起來很老實,身上帶著股濃烈的藥味。
馬車內,確是女兒家的清香,也帶著淡淡藥草的味道。
一者治病,一者清心。
馬車裡的顧采霽非常無聊,眨著大眼睛不知道要做什麼,只是聽著馬車在吱呀吱呀的叫響。
趕車的人叫病漢,只是白衣院的一個葯童,雖然年紀很大,但確實還是葯童。
「病漢,我們還要多久才能到繁華城啊?」
「還要有,一陣子,師姐等,冬仙草,開花就,能到了。」
「哦!」顧采霽很沮喪的又坐回去。「別著急。」
「好的嗯。」
不知道想到什麼,從座位底下拿出一扇綉面,又拿出針線來繡起來,自言自語的絮叨。
「真的是,不知道殷姨怎麼繡的,怎麼那麼別緻,那麼好看,那股神氣不管綉什麼都跟真的一樣。反倒我,只綉了兩隻蝴蝶,就丑到不知哪裡去啦!要是錦繡哥哥看到,不曉得該怎麼笑我!也不對,他可看不見…..」
顧家的大姑娘還沒來得及偷笑,就感覺馬車一陣顛簸。
「糟糟了,孫師傅,明明引,開那人,的耳目,可還是,有人追,上來了。」病漢忍不住開口,三字一頓,說的又急又快。
「怎麼了,難道信,咳,信王想卸磨殺驢。」顧采霽差點被病漢帶進去了。
車外一個身音傳來。
「並不會,只是要把閑雜人等給除掉罷了。」君不醉搖了搖頭,那縷血紅色的頭在不停晃動。見顧采霽下車后,滿臉害怕,又忍不住安慰,「當然,顧姑娘是赫連監造點名要拿的人,又怎麼會殺你。畢竟是難得的美人,相必連他都動心了。」
「混蛋!」顧采霽很氣憤。
「師姐你,先走吧。拖住他。繁華城。安全了。」病漢拿出一個小葯杵。
「想走,跑的掉嗎?」
君不醉拿著斷刀飛身而起,但是卻被病漢拿著葯杵擋下,冷哼一聲,想攔住架著馬的顧采霽,又被擋了去。只能看著馬車遠去。
「我不想動手的。」
「我本願長醉,世事偏不如我意,還是殺了你吧!」
斷刀再次出手。
可偏偏,病漢身邊的藥味濃郁起來。
「你病了,是心病。需要治。」
君不醉捂住鼻子,收回血紅色斷刀。
「所以說,我最煩白衣院的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