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節 你是第一個
經過了那一晚的事情,筱筱覺得自己和韓玄天之間似乎距離拉近了不少,原本只是偶爾晚上見面的兩個人,現在似乎總有機會單獨相處。
就比如說現在,用過了午膳之後,他們兩個居然面對面的坐在王府內的湖心亭開始下起了圍棋!
「唉呀,哎呀,哎呀!」筱筱看著自己手裡的黑子,再看看棋盤上此刻無從下手的局面,整個人都趴在了石桌上,左看看右看看,最後搖頭晃腦的大聲的吵鬧了起來。
「休想耍賴。」韓玄天一把捏住了筱筱擋在身側的手腕,這丫頭總是想盡辦法的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只要他稍不注意她就開始偷子。
「這不公平!」筱筱被抓了現行也就老老實實的下了桌子,撅著嘴一臉不滿的控訴了起來「你下了多少年圍棋了,我才剛入門,你都不說讓讓我!」
見對方明顯不為所動,賭氣的轉過了身子,整個人專註於把手裡的黑子拋起接住,再拋起再接住,明顯是不打算繼續玩兒了。
「就是因為你才開始學習所以才更要認真對待,棋品可是要一點一點的累積才行的。」韓玄天都詫異自己現在怎麼這麼有耐心了,居然會和這個臭棋簍顧筱筱在這裡一耗就是一個下午。
「哎呀,棋品不棋品的對我來說都不重要啦,重要的是咱們之前說的話,反正現在棋也下了,你是不是該按照約定回答我的問題了?」筱筱把棋子丟回棋婁,雙手環胸昂著頭,詢問著對面已經自顧自欣賞起了風景的韓玄天。
「我並沒有什麼想要的東西。」韓玄天看著湖面下隱約可見的鯉魚,眼前忽然閃過多年前兩個半大的孩子,蹲在湖邊笑眯眯的數魚的畫面。
「不是吧,就為了你這麼一句話,我在這被你虐待了一個下午?」筱筱站了起來圍著韓玄天走了整整一圈,看著兀自出神的男人,一臉的大哥你確定你不是在耍我的表情原地開始不耐煩的抖腿。
「你送平時他們什麼,今年便送我什麼就是了。」
「他們?」筱筱眨了眨眼睛,不解的蹲到韓玄天的面前仰視著他的下巴「他們是誰?」
「……」韓玄天並不回答,只是收回了目光,低下頭眼神別有深意的看著她,一直看的筱筱後背發麻。
「要不要這麼小氣啊,我可以認為你現在是嫉妒心在作祟么?」
翻著白眼筱筱坐回了座位,現在只要韓玄天露出這種表情,筱筱不用想都知道他指的是什麼。
也不知道這個男人究竟是哪根神經不對路了,不是說好兩個人之間的婚事是利益關係了么,怎麼現在這個傢伙總是揪住自己以前的『情史』不放呢,只要自己提起點事情,他都可以聯繫到夏侯辰逸和段恆,難道自己的態度表示的不夠明確么?過去的事情就不能翻篇了?而且,就算不翻篇和他也沒什麼關係吧。
「怎麼,覺得對於我這個名義上的夫君,犯不上讓你花那樣多的心思?」韓玄天最近的表情真的都多的讓人不可思議,仔細整理的話做個表情包怕是都不費力,這不禁讓筱筱懷疑起了自己記憶中的那尊雕像是不是真的出現過了。
「我說你是我第一個親自準備生辰禮物的人,你信么?」
韓玄天眯起了眼睛打量著對面的小女人,只見她一臉的無所謂外加絲毫沒有規矩的坐姿,此刻正搖頭晃腦的在那裡擺弄著棋盤上的棋子,她還真是整個人就沒有安安靜靜的時候。
這段日子的相處讓韓玄天覺得,自己真的是被刷新了三觀,這個女人真的會是當朝大學士的嫡女么,說話沒有分寸,做事毫無規矩,滿腦子不是吃的就是玩兒的,唯一還算得上有些分寸的地方,就是在人前時候她還會裝裝樣子,可惜一樣總是漏洞百出,真不知道她的這副模樣是怎麼過了這麼多年沒被人詬病的。
「信。」韓玄天沒有遲疑的回答讓筱筱不敢相信,自己說的話現在這麼有說服力了?
「既然信,那你是不是可以給我個方向了。」
「你喜歡的就好,我相信側妃的眼光。」韓玄天正說著話,餘光掃到院角一抹黑色身影閃過,眸光一凝匆匆的回答了筱筱一句就起身走出了湖心亭。
「喂!」筱筱看著突然離開的韓玄天大聲的喊道「這就走了?那我到時準備好了東西你可不準嫌棄啊!」
完全無視了筱筱的喊話,韓玄天快步回到自己的院落,推開書房的門闊步而入「說吧,都發現了什麼。」
隨著韓玄天的聲音響起,一個全身黑色勁裝打扮的人影出現在他的身後,乾淨利落的叩拜在地。
「回王爺,昨日他們在京郊的別莊接頭了,最近幾日定會開始動作。還有前幾日,正如給側妃的書信上所言,夏侯辰逸在鶴谷足足等了側妃一個下午,日落之後才乘車離開,據說當然回府後夏侯辰逸杖斃了送信的家丁。」
「知道了,去別莊繼續盯著,若是有新的動向隨時回來彙報。」韓玄天負手而立,臉上此刻掛著邪魅的笑容,看來這次的刺激果真有用。
「小嫂子這次可算是間接的幫了咱們不少的忙啊,」彙報的黑衣人一離開許久不見人影的韓玄時就挑開紗帳,從一旁的偏廳走了過來。
「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韓玄天斂了表情,似乎絲毫都不驚異內堂里突然走出來了一個人。
「還不是為了給你賀壽么。」韓玄時嘻皮笑臉的靠在桌子邊,從懷裡掏出一個羊皮捲軸,丟向韓玄天「看看喜歡么。」
「哼,賀壽,那我是不是也要給你回點兒禮呢?」接過捲軸韓玄天並沒有打開,而是直接揣進了懷裡。
「都不看看么?我可是廢了好大的力氣才弄到的。」韓玄時隨意的擺弄著桌子上的物件兒「至於我的壽禮,不如就抵著取消了例行的試探如何,反正你們也是名義上的夫妻,更何況……」
「何況什麼?」韓玄天看著此刻對著自己故作神秘的弟弟,表情變得有些不耐煩。
「嗯……都告訴你了還有什麼意思呢,反正就是不要試探利大於弊。」韓玄時收住手上翻找的動作,看似隨意的撿了一本微微泛黃的書在手裡「這個我就先借走了!至於還不還回來的,哥你現在應該不在乎了吧!」
韓玄天看著韓玄時走遠的背影,周身開始散發出陣陣寒意『他這是在提醒自己么!』
而韓玄時看著手中娟秀字體提名的詩冊,回想著手下人從宮裡傳回來的消息,狠狠地捏住了手中的詩冊『夏侯璃洛,再這麼鬧下去,你的好日子就真的要過到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