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節 沒那麼簡單

  「陛下。」筱筱儘力表現的恭順怯懦，想來皇帝八成不會為難一個弱女子吧，這種出頭鳥的差事她才不要做，說錯了什麼自己一定會死的很難看。


  「聽說今日你一直在夏侯辰逸的廚房內？」皇帝大叔對待一臉畏懼之意的筱筱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溫和模樣，依舊是那冰冷的聲音。


  筱筱知道自己這招看來對皇帝大叔完全沒用，果然男人的那點子溫柔都留給自己喜歡的妹紙了，自己今天怕是不說點兒什麼真的不行了呢，還真是第一次覺得韓玄天和這個皇帝大叔是親生父子了，一樣的不知道憐香惜玉！

  「回陛下的話，臣女確實今日一直在夏侯辰逸的廚房內，但是臣女並未發現什麼可疑之人。」你有權利問我也有權利選擇沉默，筱筱忽然覺得自己還是滿機智的。


  「哦？怎麼朕聽說那菌湯的製作雖然你未曾參與，但是最後收尾的裝盤和送入帳篷的監督之人都是你顧筱筱呢？」


  「事情確實如此，因為辰逸哥哥已經進帳覲見陛下了，所以後廚沒人監管，臣女就攬下了這個差事，但是因為參與裝盤和上菜的人數實在太多，臣女也是忙的焦頭爛額，所以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筱筱心裡一驚，眼下這個意思皇帝大叔可是有了把矛頭指向自己的意思，他不是也看出了什麼，覺得與其自己的兒子被懷疑不如讓自己這個準備跑路的兒媳婦頂罪吧？


  「你是真的忙的沒時間觀察，還是根本就是知情不報？再或者？」皇帝大叔的意思已經再明顯不過了，幾句話瞬間讓除了韓玄天之外的三個人都變了臉色。


  「陛下聖明，臣女真的是不知情的，還望陛下明察！」筱筱瞬間覺得額角開始冒起了冷汗，這幾句話聽著不痛不癢的，可是這要是自己真的接了，那謀害皇妃的罪名怕是自己根本承擔不起。


  與此同時一個念頭闖進筱筱的腦海，自己剛剛分析了那麼半天，唯一沒有把自己考慮進去，萬一今天這件事情根本不是針對這裡的任何人而是針對自己呢？可是若是如此的話究竟是誰要這樣至自己與如此之地呢？皇帝大叔？韓玄天？還是哪個與宰相家有過節的？

  「陛下，恕微臣多嘴，臣覺得顧姑娘所言應該屬實，微臣有三個觀點可以證明此事絕非顧姑娘所為！」就在筱筱思考自己如何才能證明自己清白的時候，一個溫潤的聲音響起，段恆上前一步叩拜開口。


  「段卿說說看是哪三點！」皇帝並沒有阻止段恆，反而臉色平靜微微頷首示意他繼續。


  「那微臣便說明了，首先第一點，顧姑娘若是想要毒害娘娘就應該為自己做好不被懷疑的準備，或者找好替罪羊，否則這毒害對方自己還要賠上一條命的事情怕是任誰都不會幹的。」段恆清澈的眸子堅定地注視著上方的皇帝，見對方沒有反對的意思便接著分析。


  「第二，大家都知道女眷的食物是臨時通知準備的，而女眷的帳篷因為沒有主帳寬敞所以是眾人團坐用餐，而那菌湯是直接放在一旁的桌子上供飲用之人隨即拿取的，所以這樣的話哪一碗會被璃妃娘娘喝掉顧姑娘根本無法預先知道。」


  「最後這第三點就是，此次會舉辦廚藝大賽的原因在場的人也都是知曉的，而顧姑娘最心儀之人大家心裡也都清楚。」說到這裡段恆眼神複雜的看了筱筱一眼，眉眼飄渺周身似乎散發出了一絲惆悵。


  「而璃妃對顧姑娘而言怕是親近還來不及，顧姑娘如何會去傷害璃妃娘娘呢？最重要的是，今天發生的這件事情對顧姑娘而言百害而無一利，試問哪個人會辦這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面的事情呢？」段恆說完躬身一禮等候皇帝評判。


  「這樣聽來段卿所言有理有據，可是雖然現在可以暫時排除顧筱筱的嫌疑，可是畢竟最可能知情的也是她顧筱筱，在下毒之人沒有被抓到之前還要委屈顧姑娘一段時間了。」


  皇帝大叔雖然因為段恆的一番話不得不放過筱筱，但是顯然這件事情沒有個合理的說法，筱筱便過不了這一關。


  皇帝大叔揮手準備讓他們先退下，可是這手還沒舉起來，站在一旁的韓玄天突然開了口。


  「父皇兒臣有話要說！」韓玄天恭順的上前叩拜，表情也是難得的尊重之色。


  「說吧！」


  「父皇，兒臣適才留意過那裝菌湯的碎碗，上面是璃妃娘娘最愛的合歡圖案，而桌上其他的湯碗大多都是百花圖案，兒臣想這次的事情若說璃妃娘娘中毒會是個意外地話，那麼這有毒的菌湯偏偏在合歡圖案的湯碗中似乎有些太巧了。」


  皇帝的眉毛皺緊了幾分「皇兒這麼說，那似乎段卿剛剛說的第二點就有待推敲了？」


  「父皇兒臣並非此意！」筱筱心裡剛想暗罵韓玄天落井下石揪住自己不放，但一聽他的這句話瞬間有些詫異的看向一臉嚴肅的韓玄天。


  「若說這璃妃娘娘喜愛合歡知道的人不在少數，可是能左右璃妃娘娘去喝下那有毒菌湯的人只有在娘娘近前伺候的人才行，兒臣覺得顧姑娘怕是沒辦法做到這件事情！」韓玄天就像完全沒看見筱筱盯著自己的眼神一樣，目光如炬的看著自己的父皇。


  「這麼說來這次的事情是有人勾結後宮所為？而且目的就是要璃兒的性命？」皇帝的臉色越發的陰沉了幾分，若是有人與後宮牽扯不斷，那麼事情怕是不能就這麼簡單了。


  「父皇兒臣覺得也許事情並沒有我們所分析的這麼複雜……」韓玄天的話剛剛說到一半，帳外一個小太監急急忙忙的跑了進來。


  「陛下事情有眉目了！」


  「說！」


  「是！回陛下的話，剛剛順天府的宇文大人奉旨在小營地對所有參與之人進行詢問，璃妃娘娘近身的宮女夏荷在接受問話時行為異常，已經被宇文大人單獨看押等候陛下問話！」


  「哦？」皇帝大叔表情高深，嘴角忽然掛上了冷笑，原本怒火熊熊燃燒的鷹眸此刻銳利的掃了一遍面前的四個人「你們都跟我來！」


  「是！」四個人異口同聲，只有筱筱瞬間覺得自己有救了忍不住輕輕地顫抖。


  「放心清者自清。」段恆上前悄悄的用胳膊架了筱筱一下算是幫她穩住身體，漂亮的手順勢一滑握了一下筱筱的指尖，臉上掛著那溫柔的笑意示意她跟上隊伍。


  筱筱看著段恆那安慰的眼神想著他剛剛為自己辯駁的言論，不自覺的眼神飄向走在前方的夏侯辰逸，不知道為什麼筱筱覺得夏侯辰逸今日似乎安靜的過分了，總覺得這件事情似乎並不是自己想的那麼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