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3 天路
李石喝了口酒，點點頭，像是十分認可這話。
「我從進入青山門大大小小任務做了不知道多少了，當年和我一起的如今只剩下了我一個。」
楊瀚嘆了口氣。
「我從第一次做任務到現在，如今只剩下了三個。」說著看看洛言和齊少卿。
李石唏噓起來，給自己倒滿了酒，輕聲道。
「有時候我都不知道為什麼要修鍊，做個普通人不好嗎？你看那些普通人，雖然有生老病死的煩惱，可也有柴米油鹽的快樂。儘管只能活上幾十年，但不用擔驚受怕啊，還有我們保護他們，基本上都能壽終正寢。在看我們，生死拚命，就算修為提升，飛天入地，活上幾百年，那又如何，不為仙，一樣是死！」
大家怔然，不太明白本來輕鬆的氣氛怎麼變得壓抑了呢。
「確實是一樣的。」洛言道，「不過，想要的東西不一樣，修士想要變強，變的更強，強到看看天的上邊是什麼。」
李石愣住，看向洛言。
「這是你想要的？」
洛言搖頭。
「我不知道，我父親是修士，我自然受了影響，沒想什麼就走上這條路了，等我想到了覺得修士也不錯。像你說的，上天入地，活上幾百年，看到不一樣的世界，不好嗎？」
其他人聽到洛言這麼說，也都回過味來，紛紛道。
「是啊，這樣不好嗎？我們是修士，守護一方，要是有可能還能為仙呢！」
秦越笑道。
「李石師兄，你這是怎麼了，剛才還羨慕我們，現在怎麼又發這樣的感慨了？」
李石低頭默然了一會道。
「實不相瞞，我們青山有一處測試道心的路。」
「測試道心的路？」
大家不太明白，楊瀚道。
「這不會是你們青山門的秘密吧？」
李石忙道。
「不，這個地方不在師門裡，而是在青山中一處山上。」說著詳細地介紹了起來。
在青山山脈中，有座山，從山腳到山頂有條盤山路，這個盤山路就是測試道心的路，也被青山門稱為天路。
天路在青山門開宗立派之前就有，據傳說是遠古大能開闢出來的，但是不是真的誰也不知道。
但天路能測試道心卻是無需質疑的。
「你們不知道，這條天路很神奇，上去之後你可以看到你想要看的東西！」李石一臉神秘地道，「而且只能上一次，第二次你就上不去了，會有一種無形的力量擋開你。」
「你上過嗎？」洛言忽然問。
「當然！我們青山門所有的人都上去過，不但我們，就是附近村寨的人也上去了。還有慕名而來的修士。不同的是，修士只能上一次，而那些普通人卻沒有限制。」
「那你看到了什麼？」小葉子好奇地道。
「這個我就不能說了。」李石很坦然，「我可以肯定地告訴你們，所有上去的修士都不會說出自己看到的，只有那些普通人，他們才會把自己看到的告訴別人。」
「你怎麼知道？」一個弟子問。
「我問過。」
「那他們說什麼了？」
「沒什麼特別的，有人說看到了好多的金銀，還有的說看到了美女，或者是大房子，好多糧食，基本都是這樣的。」
洛言心念一動。
「你們要是有興趣可以去試試。」李石道，「不過先提醒你們，要是看到不好的東西影響了心情，可別怪我啊。」
齊少卿插話道。
「你不會看到不好的東西，才發出剛才的那些感慨吧？」
李石神情一僵，隨即嘆口氣。
「這位師弟你說的還真是不錯。」
但他沒有再說下去，隨便談了幾句別的便告辭離開了。
大家開始討論起那個天路來。
「我覺的沒什麼的，和師門測試大陣差不多。」
「我覺得也是，他們是小門派，沒見過測試道心的大陣，還取名天路，真是好笑。」
「我覺得不那麼簡單。」秦越沉思了一會道，「不然為何還有慕名而來的修士？」
「散修啊，他們沒陣法測試，自然來找什麼天路了。」
「要我說，不用那麼認真，就當遊玩好了。」
這點大多數表示認同。
「我還真是有些好奇呢，我上去會看到什麼？」小葉子很是期待。
齊少卿不得不打破她的期待。
「我們要上天路需要得到長老的同意。」
小葉子臉立刻垮了。
「長老會同意的。」洛言道。
「你怎麼知道？」齊少卿轉向她。
「因為長老也想上去看看。」
啊？
大家一愣。
果然和長老們一說，張長老道。
「我們在這裡休整就是為了走天路。」
大家驚訝。
藍雪兒道。
「不過大家不用太在意，上去看到了什麼也不用放在心上，就當遊玩吧。」
之前提出遊玩的弟子聽了，很為和藍雪兒不謀而合而得意。
洛言卻很是疑惑，私下問藍雪兒。
「師父，那天路到底能看到什麼？」
藍雪兒道。
「我也沒有上去過，只是聽人說有關未來的。」
「什麼，未來！」洛言吃驚，「未來能提前看到？」
想知道未來，一般都是推算，但這至少需要脫凡的修為，但也不是很準確。
走一走山路就能知道未來，未免有些兒戲了吧？
「不是看到，是提示。」藍雪兒道，「你也聽到那個李石弟子說了，測試道心，這條天路就是用給你未來的提示，然後看你怎樣面對。」
洛言一怔。
「命是天定，運是人為，天定的並不一定是結果，結果是看你怎麼做，所以我說，無論看到什麼都不用放在心上。我們修士信奉的是，我命由我不天，這才是天路考驗道心的意義所在！」
儘管覺得藍雪兒這話太樂觀，但洛言還是選擇相信，是的，我命由我不用天，這是所有修士的信仰！
第二日他們就來到了天路的所在山腳下。
這地方不難找到，也沒有在深山內，距離青山門很遠，卻是在山裡的一些村寨附近。
村寨的人們已經習慣來走天路的修士，旁如無人地上山該做什麼還做什麼。
洛言發現他們走的正是天路。
天路說起來很神秘，實際上就是普通的一條盤山路，可能走的人多了，山路很寬敞，能并行好幾個人。
不過山勢陡峭，有一些地方几乎直上直下，說是走，倒不如說爬更合適。
另外這座山很高，直插雲霄，上方雲霧繚繞，山上樹木茂密，生長著一些常見的草藥。
那些來走天路的普通人多數是採藥的。
「大家記住，要一步步走上去，不能用真元。」長老們叮囑道。
大家已經在李石那知道了，紛紛點頭。
長老們分開兩撥，一撥在前帶路，一撥在後保護，彼此拉開距離，開始踏上了天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