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9 上船啊
洛言走進石門愕然發現，自己正站在一處斷崖上！
回頭看去，那石門還在，只是上面沒有了「內門」兩個字。
再轉頭向斷崖前方望去，灰白色的，朦朦朧朧可見一些物體，卻因為高遠，灰白色的原因，而看不清楚。
運用修為都看不清楚，下面得多深啊！
洛言低頭看著斷崖下，略一沉吟，便有了果斷，縱身跳了下去。
這地方沒有風，氣味也是那種帶著詭異芬芳的水氣，洛言往下跳去，沒有任何風聲，也沒有任何阻力，而是比平時身體還要輕快。
她控制著身形，徐徐往下落，並環視著四周，斷崖側麵灰白色的，看上去被人工處理過，光滑如鏡，更奇怪的是沒有經受一點歲月的侵蝕，更沒有灰塵，還能倒映出她模糊的身影。
隨著下落，周圍的景物也清晰起來，還是道場的樓台殿閣，似乎和門的那邊沒什麼兩樣。
不，還是不一樣的。
下落的位置是一片水澤，這片水澤很寬廣，那些建築物在水澤的周圍，落下來發現，水澤比在上面看到的還要大。
水很深，但清澈見底。
洛言看了眼水底，打算身形停留在水面上，可是沒想到水澤發出一股巨大吸力，將她吸了進去。
這股吸力和那面牆差不多，她還沒反應過來，便到了水底。
只是，站在水底的沙石上，發現這裡並不像正常的水裡，無法呼吸，而是感覺和外面差不多。
然後洛言看到了一雙眼睛！
這雙眼睛很大，每一隻都有成年人的身形大小，一左一右，中間是一個高聳的如鼻樑般的凸起。
她順著這個凸起往上看去，那竟然是一條船的船頭。
一隻船頭的前面刻著一雙眼睛，這簡直聞所未聞！
洛言忽然感到有東西射來，定神看去，竟是那雙眼睛在看向她，陰寒的威壓籠罩上來。
洛言在身前布下一道蓮花屏障，擋住了那雙眼睛的視線，向一側飛逝去。
別看這裡不像是水，可阻力還是很大的，洛言很艱難地到了船的側面，打量上船，有點古怪。
在前面看那雙眼睛，感覺船頭很大，船應該不小，可在側面看去，船卻是很小，小的就是一葉小舟，好像還是靜止的。
船上面站著一個人，戴著一頂草帽，看不清長相，他正在划槳，看到洛言對她喊了一聲。
「上船啊！老夫帶你一程。」
洛言還沒想好上船還是不上船，可下一刻她已經站在了船上了，這叫她一呆。
在船上視線也瞬間變得不同，由水底到了水面，這條船正在水澤的中間遊走著，水澤邊上的那些建築物依稀可辨，就是跳下來的斷崖也能看到一個輪廓。
洛言看看水面，有種她進入水底就為了坐船的荒唐感覺。
她看向划船的人，剛想問什麼，就見水底又出現了一個人影，只聽那個划船人對他喊道。
「上船啊，老夫帶你一程！」
然後那個人出現在了船上。
接著水底再次出現了一道人影，那個划船人和先前一樣重複著那句。
如此這般，不知道有多少人影，而他們也無一例外地都上了船。
幾乎轉眼間，船上就站了密密麻麻的人，成千上萬，甚至十萬百萬千萬！
一葉小舟能裝的下這麼多人嗎？
不，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這麼多人從哪裡出來的？
難道是……死人！
洛言轉頭看向那個划船的人，冷喝出聲。
「你要把我帶到哪裡去！」
那個划船人沒有看她，而是淡淡地說了一句。
「這裡是黃泉，你說要去哪裡？」
黃泉？！
洛言腦海轟的一聲炸響，就覺得身邊一股大力將她推了下去。
她跌落水中前看了身後一眼，竟是那個面具人。
意識一邊漆黑。
身體不斷地下沉，像是永遠都沒有著落一樣。
接著，她猛然地睜開雙眼，卻發現自己正站在那道牆壁前，正觸摸著石壁。
沒有船、沒有划船人，更沒有什麼面具人，什麼都沒有，彷彿剛才經歷的一切只是一個夢。
不對，不是夢，是真的！
難道是那個面具人將自己送出來了，這是希望她離開這裡？
可她迷失在光陰之華中，除了這裡她無處可去。
想到了那個面具人，覺得他也許能給自己一些提示，洛言果斷地抬手伸向牆壁，和先前一樣，身體被那股吸力吸附了進去。
為了證實她先前不是夢，她閉上眼睛對自己說，這是一片荒蕪大地，盡頭是樓台殿閣，之後是龐大的道場……
想著睜開了眼睛，眼前和她想的一模一樣！
她向著那片樓台殿閣飛逝去，再次證實了那是一個龐大的道場。
這裡會出現一群魂影，洛言輕聲對自己說著，果然不大功夫一聲清鳴后，一群修士的魂影沖了過來。
他們是真的魂影，不會有任何傷害，洛言又如此對自己說道。
那些魂影衝過去便散了。
繼續往前走，火光、丹堂、大殿牆壁上的太乙真經符文……
洛言愕然地看著大殿牆壁上，上面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
這不可能，她記得很清楚，這上面全是太乙真經的符文，她還記得當時看到的時候，道台損傷的地方自動修復，而現在道台確實完整無損，這也說明她看到的不是幻覺！
可現在怎麼什麼都沒有了？
這是怎麼回事？
洛言呆立了片刻，想到了那個面具人該出現了，忙轉頭看向大殿的門口，葯鼎的火卻不知何時滅了。
她一愣。
接著歌聲傳來，是那些女子的魂影！
洛言深吸口氣，走了出來，望向從遠處漸漸飄來的魂影，灰白的女子，手舞足蹈，歌唱著往她這邊飄，一切和上次一樣。
接下來那些女子會圍上她，最後那個女子將把她帶走，她點燃了葯鼎的火，然後她抹去了那個女子的魂影，卻迷路了、看到石門、進去、是斷崖、跳下去、進入水裡、看到一雙帶眼睛的船、船上的人叫她上船、接著看到成千上萬的人上船，密密麻麻站在船上，她問那個划船人要去哪裡，他說這裡是黃泉……
對，上次就是這樣一個過程。
洛言迅速地在腦海里回想了一下，可接下來她卻再次驚愕住。
那些女子的魂影圍上來，每一個都和上次一樣貼上她的臉，與她對視，而最後那個女子她卻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因為，那是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