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 我要修鍊
「洛家？」二樓的男子望著洛言離去的背影，輕聲說道，「以前怎麼沒注意呢？」
「主人，打聽到了，她是太乙門的弟子，築基，這次回來是因為父親被害。」這時從外面進來一個女子躬身施禮道。
「太乙門的弟子？築基？」男子玩味地笑了，「築基弟子還有結丹的靈藥方，呵呵，真是有趣！」
「主人，這個靈藥方很厲害嗎？」
「談不上多厲害，但是和她的交易卻剛剛好。」
女子茫然。
男子目送著洛言遠去，輕聲道。
「就從這一點來看，這個太乙門的弟子不簡單啊。去查吧，查的詳細一些。另外，她父親的死，也儘快查出來，我們是生意人，可不能失了信譽。」
「是。」
……
洛言離開多寶閣來到十三落腳的客棧。
「材料都買到了嗎？」洛言問。
「沒有，有一些店家賣沒了，需要等等。」十三倒了杯茶給洛言，「等貨到了我就開始煉器，你能幫我找個清靜沒人的地方嗎？」
「好，我去找找。你聽過多寶閣嗎？」
「多寶閣？」十三想想，點頭，「好像聽過，專門賣修士所用的法器和靈藥。怎麼了？」
「我剛和多寶閣完成了一筆交易，想問問你多寶閣的信譽如何，看來你也不太了解。」
「我基本都是待在山裡，過著與世隔絕的日子，對這些還真不知道。」十三自嘲地道。
「你不是煉器師嗎，難道不往外賣煉出的法器？」
「賣，但都是個人交易，沒和這樣的店鋪打過交道。」說著有些好奇，「你和他們交易了什麼？」
「我在他們那雇了個靈藥師。還有，我父親死了，讓他們幫我查一查。」
「你父親，死了？」十三愣住，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
「嗯，三日後發喪。」
「那你……節哀。」
洛言點點頭，起身告辭。
「等我辦完了父親的喪事再過來。」
「好。」十三往外送她，忽然道，「我記得你修鍊的是靈藥師吧，怎麼你還雇靈藥師？」
「我不可能留在家裡打理靈藥田。再說了，我還要給父親報仇，也沒時間，只能請一個靈藥師了。」
「這可靠嗎？」
「多寶閣說會給保證，簽下契約，應該可以。即使有什麼問題，那也是將來的事。」
「還真是麻煩。」十三搖搖頭。
洛言並不覺得麻煩，反而覺得這樣很好，就像是有了根，雖然這個根沒什麼幫助，但總歸是有了牽絆。
即使不是那麼美好，對她也沒什麼幫助。
回到家，洛叔一如既往地迎上來事無巨細地稟報一番。
聽著洛叔絮絮叨叨的話，洛言有種人間煙火的感覺，很溫暖。
「洛叔你也不要太累著，有事交給下面的人做就好了。」
洛叔很高興。
「累什麼，家裡就你和少爺兩個人，沒那麼多事！我去忙了，少爺在書房裡。」說著風風火火地去了。
小姐回來就是好，辦事順利多了，那些人再也不敢甩臉子了！
洛言來到書房，洛文坐在案前正在發獃，案上放著剛寫好的東西。
過來看看，原來是有關父親發喪的事情。
洛文寫的很詳細，洛言看了一遍，沒想到一個發喪還這麼複雜。
「這是我打聽到的，你看看還有什麼需要加的嗎？」洛文見洛言看完說道。
洛言搖頭。
「我對這個不懂，就按照你寫的辦吧。」洛文嗯了聲，沉默了下道，「妹妹築基幾層？」
這是她回來洛文第一次提到修鍊的事。
「二層。」
「那是什麼樣子的？厲害嗎？」
洛言看著洛文眼底露出的生氣，想了想，抬手將一片的書架操控著移動到另一邊，又將其中一本書操控著插進了牆壁里。
「就是這樣的。」
洛文露出羨慕，但沒多久又變得一片死氣。
「你能為父親報仇是不是？」半晌他說道。
「即使我不能，我也會想辦法為父親報仇的。」洛言說著將多寶閣的事說了一遍，「他們說一個月後會給消息。」
「多寶閣？那是賣修士東西的地方？」
「是，你不知道？他們說在九城開了十年了。」
洛文沉默了下。
「從我無法修鍊后我沒有再出過家門。」
洛言抬眼看到洛文鬢角上的斑白，垂下了眼帘。
「父親死後我忌了酒，第一次出家門還迷了路。」
洛文話多起來，說起了父親死後那段日子，他一面等著她回來，一面應付著來奪靈藥田的族人，還要承受失去父親的痛苦。
「……十五年前，我被人害的失去靈脈，再無法修鍊，十五年後父親又被人害死，而我就像個廢物一樣，只能眼睜睜看著，什麼也做不了。那時候我就在想，我活著做什麼呢，就這麼看著？」
沒有人知道他那段時間的絕望和痛苦。
他躲在院子里醉生夢死了十五年，逃避著殘酷的現實，而這一切都因為有個父親，而如今父親沒了，他再無法逃避了。
清醒過來的他忽然發現，他除了逃避似乎也沒什麼可做的。
他能幹什麼呢？
沒了靈脈，無法修鍊，守不住靈藥田，也撐不起家，他似乎也只能做個廢物，醉生夢死在後院里。
這樣的認識叫他感到絕望。
「我曾想過，等你回來，把家交給你，我還和以前一樣，或許就沒有痛苦了。」
「讓我和父親一樣，養著你？」洛言點點頭，「想法也不錯，我沒有意見的。」
洛文抬頭看向她。
洛言淡淡地道，
「你是我血緣上的哥哥，我願意照顧你，養著你。你只是喝點酒，只是需要那麼個地方，很簡單，靈石就能搞定，一點都不麻煩。何況整日酗酒你也活不了幾年，到時候你死了，挖個坑一埋，也就完事了。你看，對我來說，真的很簡單，所以我不介意。」
洛文看著一臉淡漠的妹妹道。
「可我介意。」頓了頓道，「我不想叫你那麼輕鬆，你是修士，我應該從你那裡得到更多的好處，更多的，更多的……」
他一連說了幾個更多，洛言等他說完道。
「你想要什麼？」
「我要修鍊。」洛文目光變得火熱，「我不想要過這樣的日子，我要修鍊！我要和你一樣！」
洛言沒說話，只是看著他，等待著他的下文。
「妹妹，你築基了，你在太乙門待了十二年，你一定知道沒有靈脈也能修鍊的法子，即使你不知道你也能打聽到！所以，我要你告訴我，沒有靈脈也能修鍊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