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 祭奠
「齊師弟,你現在是什麼修為了?」秦越問道。
齊少卿恭敬地答道。
「回稟秦師兄,我鍊氣六層。」
才六層啊,何年何月才能築基?真不知道月師叔為何點名要他做弟子,其他人如此想到。
秦越也有些不解,他知道齊少卿在海王湖的時候是鍊氣二層,可別忘了他們在海王湖裡的時間相當於外面的七年,如今又一年過去,齊少卿才到鍊氣六層,速度……也不怎麼樣,為何月長空偏偏看中他呢?就因為他是第一個從海王湖裡出來的?
「恭喜齊師弟。」秦越公式化地說道。
齊少卿感覺到這些人對自己輕視,很是鬱悶,難道自己不厲害嗎?一年沖三層不厲害嗎!
錯了,是四層,當初他是鍊氣二層,現在是鍊氣六層,整整晉陞四層,這難道還不可以?!
大概是嫉妒他?
應該是這樣,嗯,一定是這樣!
這麼想他就舒服了。
他忽略了海王湖相當外面的七年了。
「你們這是去哪?」陸橋問道,目光卻是看著洛言。
「我們去太乙城。」洛言只好道。
楊瀚插進來問。
「諸位師兄師姐要去哪裡?」
「我們去祭奠死去的同門。」秦越聲音有些沉痛,「上次任務死了太多的人,一直沒時間,現在總算有空,所以想去看看他們。」
大家臉上也都現出悲痛來。
齊少卿心裡撇了下嘴,真假!大多數不認不識,不過就是有個同門的名分,不知道的還真以為你們多好呢!
其實他冤枉了秦越,秦越確實真心去祭奠那些同門的,倒不是關係多好,而是因為自己。
想到死去的人,他就想到了自己經歷的那段暗無天日的日子,也算是祭拜一下那段日子的自己。
楊瀚被他們的情緒所感染,語氣也沉重起來。
「我們也去。」
這樣的事怎麼能推脫,洛言自然也表示一起。
就這樣一行人前往墓地。
為了趕時間,所有人都是御空飛行,只有齊少卿不能,這叫齊少卿極為尷尬,小安道。
「齊師弟,我帶你!」
齊少卿感激的不行。
「謝謝安師姐。」
「別客氣!」小安攬住齊少卿的腰,穩穩地飛上了天空。
洛言看也未看,跟在隊伍後面慢慢地飛著。
楊瀚看看齊少卿,最終還是選擇跟在洛言身邊,不管怎麼說,他們的關係還是最近的。
「洛師妹,你和齊師弟怎麼回事?」楊瀚輕聲道。
他們飛的不高,也不快,畢竟剛學會飛,御空飛行掌握的還不夠熟練,楊瀚這才能開口說話。
洛言看看他,有點無奈。
「你想多了,楊師兄。」
楊瀚張了張嘴,最終還是說道。
「他是我們的師弟,就算你們私下有過節,可在外面還是維護一下的好,不然師父面子也不好看。」
洛言想了想認可地道,
「楊師兄你說的是。」
楊瀚很高興,半開玩笑地道。
「聽說你們定過親?」
「是,可他看不上我,解除了婚約。」洛言認真地解釋道。
「齊師弟也太沒眼光了!」
「我很感謝他的沒眼光,不然現在很麻煩。」
洛言依然認真地道,還嚴肅地看著前方被小安帶著飛的齊少卿。
……
前方齊少卿被小安攬著腰覺得很彆扭,還是小安大方地問東問西才好些。
「齊師弟,聽說你和洛師妹以前定過親?」
齊少卿聽到這個問題頓時就不好了,但還是硬著頭皮道。
「是,可我們退親了,沒關係了。」
「為什麼?我看洛師妹挺好啊,二十歲築基,還拜了藍師叔為師,很厲害的。」
齊少卿心說,當時不是不知道嗎!再說了又不是我退的!
「是她提出退親的,她沒看上我。」
小安來了句。
「她可真沒眼光,齊師弟你這麼優秀,她怎麼能看不上!」
齊少卿心裡舒服了很多,脫口道,
「我很感謝她的沒眼光,不然現在我就麻煩了。」
小安聽了哈哈笑了起來。
「齊師弟說的對!」眼裡卻閃過一絲嘲諷,但很快就沒了,繼續和齊少卿聊起來。
……
太乙門單獨劃出一個地方作為墓地,凡是門中的弟子死去,無論境界高低,有屍骨的埋在這裡,沒有屍骨的也會有個衣冠冢,方便後人祭拜。
墓地設有陣法,坐鎮的有幾個老祖宗,只是並不出來,能看到的只是一些打掃的雜役。
太乙門的墓地很大,整整佔據了十幾座山,畢竟傳承了幾千年的道門,死去的弟子無數。
墓地面朝大河,背靠山川,草木豐美,是很好的安息地方。
為了尊重,他們還沒有接近墓地就從空中落下,步行來到一座山前,一片新的墓碑延綿而去,正是一年前做任務死去的外門弟子。
外門弟子在墓地的最外圍,其次是內門弟子,以此類推,最裡面的自然是門中地位最高的修士。
被墓地的肅穆氣氛所感染,所有人的神情都肅然起來,先是恭敬地對整個墓地施三禮,然後默默分開,去拜祭自己縮熟悉的同門。
洛言三人來到同組做任務的王嫣然、陸小英、石頭三人的墓碑前,沉默起來。
王嫣然和陸小英當初失蹤了,回來后才知道在那時候就死了,而石頭這次沒有從海王湖裡出來,顯然是死在那裡了。
「都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死的。」齊少卿鬱郁地說道。
楊瀚嘆了口氣。
「希望他們死前沒有受罪。」
洛言沒多少悲傷。
她看得太多死去的修士,當年正魔大戰死的人數目驚心,對此早已麻木,也只有這些剛接觸死亡的新人才會難過。
何況這三個有兩個還是她殺死的,生魂都化作了她的修為。
可她必須表現出哀悼來,這樣才正常。
從儲物袋裡取出一些花種子埋在了三人的墓前,又去河邊取了水澆上,然後施了一禮,轉身走開。
楊瀚取出儲物袋裡的酒澆在地上,齊少卿折了幾束樹花放在了墓碑前,然後各自去祭拜其他的熟人。
洛言單獨走在墓地外圍的石板路上,看著周圍,前方不遠坐落著幾座房舍,那是守墓人,他們負責清掃和看守。
一個看起來很老很老的人正在擦拭著墓碑,聽到洛言的腳步聲,他抬起了頭。
布滿皺紋的臉,像是乾裂的老樹皮,五官都像是皺在了一起,但眼睛卻犀利無比。
「你是靈藥師?」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洛言說道。
聲音聽起來都乾澀的嘶啞。(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