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壓力43大
戰爭的時期，是一個消息傳遞最快也是最慢的時間段，所有對戰爭的結果無關緊要的信息，不管影響有多大，都會迅速淹沒在信息的汪洋大海中。
當晉陞為上忍，擁有自己小公寓的團藏捂著宿醉后依然還疼的頭，打開門將鏡迎進自己的新公寓。
喝了一大杯蜂蜜水感覺好多了的團藏，聽著鏡給他帶來的消息，揉著太陽穴的他直搖頭：「千手慎之介叛逃，這怎麼可能！」
如果說他們這一代人裡面必定要出一個火影，那麼日斬、他、鏡以及慎之介都有機會，日斬和他背後站著兩代火影的意志導向，而慎之介和鏡的身後都有大家族自己的打量，只不過日斬可能還會有扉間的偏心，能獲得村子里最好的資源為他鋪路。
但其他人並不是沒有機會，比如他就先日斬一步，晉陞上忍，成為同年人裡面第一個脫穎而出的人，他在許多人的心中種下了一個概念，那就是他是他們這一代人中最好的。
當這個觀念一旦形成，就不容易改變，他在未來許多事情上，也就佔了先手。
鏡嘆口氣，從刃具包里拿出一本小冊子放到茶几上：「我也不信，不過你可以看看這個最新的叛忍手冊。」
每個忍村隔段時間都會更新叛忍手冊，上面標註各個忍村的叛忍，從最低的『d級』忍者，到最高的『s級』忍者，他們的背景他們的懸賞金，在叛忍手冊上都會有詳細的標註。
團藏看了看鏡，將放在茶几上的叛忍手冊拿到手裡，直接翻到木葉那一篇：「.……」
白紙黑字的叛忍手冊上印著：木葉『b級』叛忍，千手慎之介。
千手慎之介現在還只是中忍，且不說作為千手重點培養的他為什麼會叛村，以中忍身份叛村一般情況只會被歸為『c級』叛忍，這類叛忍沒什麼賞金獵人喜歡捕捉，可以說只要避過了本村的搜索就非常安全。
可是如果是『b級』，那麼許多上忍水平的忍者都會對千手慎之介出手。團藏眯起眼睛：這樣的話……這樣的話……
鏡知道團藏等會回去找扉間，因此才一大早便跑過來：「我聽族裡的人說，這件事老師很生氣，如果你去找老師的話，小心不要激怒他。」
當然會生氣了，團藏閉上眼捏捏鼻樑，千手慎之介可是姓千手啊。
團藏瞭然的點點頭：「我知道了。」
忽然間，團藏有些可憐扉間了，這個男人的前半生都在為千手奔波，後半生都在為木葉付出，少有想到自己的時候。然而似乎上天並不怎麼喜歡他，槽心事總能想方設法的找上扉間去敲他的門。
團藏在同情扉間，鏡卻對團藏的樣子皺起了眉頭。
凌亂的頭髮，還有穿在身上的睡衣，無論怎麼看，都像是一個剛起床的人。鏡看了下掛在壁上的時鐘，已經指向了十一點，鏡將眉頭皺成一條線：「你還沒吃早飯？」
見團藏為不可見的點頭，鏡站起身直接去廚房翻找：「怎麼是空的.……你等會兒。」
團藏這是新分到的公寓，除了分給他時配備的一些基本設施外，就只有亞希給他的準備用於換洗的被褥，廚房裡自然也是空空如也，是個連老鼠也不願意關顧的地方。
團藏躺在沙發上，就愣愣的看著鏡跑出跑入，幾下便將一小碗面弄到他面前：「快到中午了，你就吃一點墊著，午飯早飯不能一起吃。」
「.……」接過面，團藏默默不語，某種程度上說，鏡能幹得讓他自愧不如。只是這麼一小碗，吃到肚子里后，原本不餓的他，反倒感覺餓了。
「我還有事，要回族裡去。」鏡擦了擦手，對團藏說：「到了午餐時間才准吃午飯，不要糟蹋自己，團藏。我會心疼的。」
吸著麵條的團藏不知為何，聽到鏡的話，心意異常的舒坦，原本吃不出什麼味的面，似乎變得異常爽口。
他「嗯」了聲，在鏡搖頭無奈聲中低頭掩飾自己的不自在。
等到鏡走了后，將面吃得精光，一滴水也不剩的團藏又開始無聊了，躺在沙發上數著時間發獃等飯點。
時間在團藏的注視下終於走到了飯點這一刻，飯點時間一到，團藏立刻跳起來，衝出屋去找面吃。
他已經很久沒吃到讓他爽口的東西了，鏡今天給他的煮的面，讓他似乎喜歡上了麵食，團藏想再嘗一嘗那個味道。
可惜的是，即便他找的是木葉最好的麵館，可吃起來依舊沒什麼感覺，那種爽口的味道就像是他的錯覺一樣。
團藏幾下吃完，吃飯對他來說，在沒有特別味道的時候，就是一項等待他完成的日常任務。
在團藏不在木葉的這幾年，亞希同她打工那個飯店的老闆走到了一起，有了新的家庭，這也是為什麼團藏回到木葉后，選擇住入自己新分到公寓的原因。
即便公寓里什麼都缺，可他更不想去做大瓦的燈泡。
亞希似乎變漂亮了。
團藏見到亞希后這樣想，雖然木葉現在處於戰爭時期整體氛圍非常緊張，但亞希臉上只能看到幸福的笑容，那唯一的擔憂在看到健健康康的團藏后，也散去了。
她滿臉幸福，肚子微隆起，新的生命就要降臨。
團藏只在那裡待了一會兒，便無比慶幸自己搬到公寓里居住，每一秒都覺得自己在發亮的團藏扯了個躲兒，從亞希那裡出來又去找扉間。
不過今天似乎是醒來的方式不太對，不管團藏找誰，都能出點狀況。
團藏站在扉間辦公室門外，通道里的日光燈盡職的照亮了通道，讓他知道這個通道里除了他一個人也沒有。
而通道里沒人的原因很簡單，扉間的聲音穿透了木板門，在通道里迴響：「他就為了一個女人就棄村子於不顧，跟著那個女人跑了！這就是你們跟我說的，精心培養的，可以挑起木葉的人？」
「扉間.……」
扉間的一聲怒喝響起來：「夠了！」
扉間的聲音聽起來已經不止是克制了，他每一個字聽起來都在壓制自己真是的情感，避免自己失態：「通緝令我是不會收回來的。」
『通緝令』這三個字讓團藏將前後串聯起來，原來房間里說的人，是千手慎之介嗎？
凝神聽牆角的團藏聽到房間里扉間這麼說：「我不管他是誰，不管他背後是誰，只要他犯下了錯，就接受村子的懲罰。」
「扉間！」這個聲音聽起來很急切：「慎之介是我們一族，新生代最優秀的孩子！」
「那又如何。」團藏聽到扉間這麼說，扉間將族這一概念模糊成村子，語氣里是冷到骨子裡的狠繆：「村子里優秀的人不多，但不差他一個！」
「可是.……」另一個聲音遲疑了。
「沒有可是！」扉間的怒火似乎直接被點爆了，他的聲音聽起來不像是在說話倒像是吼的幾分味道：「在我宣布接納漩渦國遺民的時候，他居然帶著漩渦國人質跑了。他如果但凡有一點點將木葉，但凡有一點點將他的責任掛在心上，就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在漩渦國這件事上，他讓木葉如！何！自！處！」
另一個聲音在扉間的話后沉默了許久，然後團藏聽到一聲長嘆：「唉……」
一個白髮蒼蒼的老人打開扉間辦公室的門，從裡面走出來。
團藏看到他的模樣后，立刻對他鞠躬，這個人是千手威望很高的老者，是現階段木葉醫術成就最高的人——千手木哲。
千手木哲在看到團藏后，臉上原本就惆悵的表情，看上去更加苦澀，看到團藏會讓他想起他一手培養起來，寄以希望能接替扉間之位，榮續千手族輝煌的千手慎之介。
他是抱著讓千手慎之介與漩渦深交，為千手慎之介添加政治籌碼，所以才將漩渦國的人質接過來沒，沒想到.……
千手木哲搖頭嘆氣，杵著拐杖慢慢的在通道里往外走。
團藏只是遲疑了一下，扉間的聲音便從辦公司里傳出來：「你杵在門口做什麼？我不需要門神！」
「老師。」
辦公室里，扉間除了面上有些紅，完全看不出剛才有發過脾氣，團藏聽到扉間這麼問：「聽說昨晚上你拉著認識的人慶祝了一晚？」
雖然不是一整晚，但也差不多了。團藏應道：「是。」
扉間手中的筆動了幾下，一個字也寫不下，他將筆放到一邊，雙手抱胸對團藏說：「這麼拘謹做什麼，我又不會吃了你！想問什麼就問吧。」
團藏覺得他有時候就是自找苦吃，明知道扉間這時候剛從氣頭上起來，偏偏還要去觸霉頭。團藏張了張嘴，低聲問：「老師對慎之介這樣，是為了我們嗎？」
將原本只需要低調處理，派人將千手慎之介和漩渦國人質抓回來就可以的事，偏偏扉間要大張旗鼓的對待，又是將千手慎之介寫入叛忍手冊，又是將這件事升級到木葉如今處境，怎麼看都有些過了。
「.……」扉間看了眼團藏，這個他最滿意的弟子，也是他所有學生中現在對政治敏感的學生。
扉間神色淡淡，語氣也像是在說什麼不甚重要的事，他說：「你知道就好。」
聽到扉間的話，團藏眼眶一熱，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對於有些人來說，他們除了心中的理想和自身的責任，忘卻了自己屬於人本應該有的任何想法，這樣人的不近人情卻讓人意外的尊敬。
太上無情，太上忘情；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大辯不言，大仁不仁都是這個道理。
對於千手扉間來說，控制不了的宇智波對木葉而言是個威脅，那聲望頗高的千手何嘗不是一個潛在的威脅。
扉間沒在這個話題上繼續，對他而言，為了木葉的穩定，斷了千手接下來幾年的發展似乎微不足道，扉間將一張忍者畢業信息表放到桌上，用手中的筆在上面敲了敲：「我跟你找了個徒弟，玩刀的，資質還可以。」
「嗯。」團藏拿起信息表應了聲，信息表上面有一排紅色的優，再往下，這個學生的名字讓團藏頓住了。
「旗木塑茂？」
這可是個火影的名人啊，雖然出場次數不多，但他的影響，從波風水門那一代到旗木卡卡西那一代，再到漩渦鳴人那一代，足夠引起三代人撕逼。
「嗯。」扉間不咸不淡的回了聲，他停下來雙手搭在一起，看起來非常不滿：「這一屆忍校的學生簡直爛透了，就這個還算不錯，將就著用吧，等下次有好的我會給你留意的。」
不管旗木朔茂以後有多麼厲害，現在還只是個從剛從學校畢業的小豆芽。
從他手上這張扉間的評價來看：爆發力很強，不過續航嘛.……
團藏將信息表摺疊放到自己的刃具包：「謝謝老師。」
「你……算了。」扉間似乎想要說什麼，話到了嘴邊卻頓住了，任何一個有天賦又上進的忍者都會想成為影，他沒什麼可說的。
扉間揉了下額角，問團藏：「我聽要太郎說，你在戰場上已經能使用飛雷神了？」
「還不大熟練。」
扉間問：「計算的問題？」
「嗯。」
兩人說完話，似乎沒什麼好接的。團藏站在這裡無聊，心裡又發慌得緊，他有許多想問的，偏偏不知道從何處開口，團藏站了會兒，眼尖的瞟到了扉間疊在一堆手稿下的草稿，上面寫寫畫畫的看起來像是以空間忍術為基準，推衍出來的新忍術。
打破空間的限制，將另一端的人或物以特殊的方式出現在這個世界，這是……穢土轉生？
團藏知道千手扉間是在第一次忍界大戰，在一場影與影的會後，與金銀角的偷襲之中死去的，算算時間，現在第一次忍界大戰已經開始步入高|潮，穢土轉生這個術該是時候接近完成。
團藏指了指那張各種推衍理論亂成一團的草稿：「老師在研究新術？」
「是啊。」扉間順著團藏的手看到了自己還未推衍完的忍術，他信手將它抽了出來。
提到自己的新忍術，扉間看上去有些得意。村子里戰力有不少，可完全聽他使喚的卻不是很多，等到他把這個術弄好了，也不差那些傢伙聽不聽了。
「這個術……」扉間頓了下沒繼續說，穢土轉生完成只是時間問題，這個忍術涉及到時空間，弟子中現在能學習的也只有團藏。
扉間想著，現在忍術還未實踐，具體如何並不清楚，等到他把忍術完成了再教團藏也不遲，便將這個話題打住了：「你剛回來木葉，多帶帶徒弟放鬆下，過幾天我有任務安排你。」
團藏垂下眼帘：「好。」
雖然不明白扉間為什麼在這個話題上打住，團藏忍不住去想：難道是因為他現在先日斬一步從同代人裡面出來，所以扉間會向對待千手一族那樣對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