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出了山洞后,團藏並沒有看到本該存在的除妖師村莊,他們出了山洞,看到的就是處剛被一群低級妖怪佔領的地盤。
在除妖師村莊放置妖怪的洞穴外面,居然是妖怪的地盤。這麼離奇的畫面,珊瑚居然絲毫不覺得有什麼奇怪,她取下身後的飛來骨,直接衝到了妖怪群里。
在與妖怪戰鬥的時候,珊瑚甚至還有精力將一些看起來臃腫不堪,只會流口蠕動像大型蛆蟲樣的妖怪踢到團藏這邊。
白白胖胖的妖怪,對著團藏笑了起來:「人類!!」
「.……」即便他現在胃裡什麼都沒有,可團藏就是覺得他的胃在翻滾,向他提出了最嚴重的抗議。團藏咬緊了牙,忍住那陣想吐的感覺,將刀□□,對著這隻妖怪橫砍過去:「拔刀術!」
刀切|入妖怪身體的時候,就像切|入了豬肉一樣,那種綿軟的質地和觸……
當團藏一刀將妖怪切成兩半,這個妖怪嚎叫一聲,兩截斷開的身體直接爆烈,碎成一片片爛|肉砸了團藏一身。
團藏喉嚨里一陣發癢,忙用手去捂嘴巴,結果一抬手,看到手上那紅色混白色的泥狀物,讓團藏沒忍住,一口酸水吐了出來:「嘔——!」
又是一圈飛來骨將剩下妖怪性命捲走的珊瑚一臉驚訝:「哎?你怎麼吐了?」
聽到這話,團藏抬頭看了看珊瑚,她臉上濺有妖怪的血,身上還掛著幾片不知道是哪只妖怪的碎肉,團藏默默的垂下頭,繼續吐:「嘔——!」
「原來如此!」珊瑚點點頭,似乎明白為什麼叔叔會說團藏不殺妖了,這樣小打小鬧的場景都能吐成這樣,遇到稍微厲害一點的,豈不是直接把自己送上去給妖怪當菜吃,珊瑚用腳尖踢了踢團藏:「喂喂,團藏,站起來,你是個男子漢,怎麼這點就受不了了嗎?」
「不要丟了我們除妖師的臉啊,喂!」
團藏只要一開口,從鼻腔到口腔,似乎都充滿了妖怪的味道,紅白相間的泥狀物,以及遍布四周的殘肢讓團藏一句完整的話也講不出來:「我……嘔!」
「唉——!」珊瑚嘆了口氣,似乎是對團藏這個菜鳥的表現深深不滿:「雲母,我們休息一會兒吧。看樣子團藏今天好像是到極限了。」
雲母「嗚~」的一聲,將頭在珊瑚的腰上蹭了蹭,像是在同珊瑚說話。
「你也覺得很菜是吧。」珊瑚似乎聽懂了雲母的話,她同雲母抱怨道:「難怪志村叔叔那麼擔心呢,團藏這樣子就像是根本見過這些,志村叔叔把他保護得也太好了吧,這哪是除妖師,這分明是個小公子嘛。」
「.……」聽到這話,團藏將手上的東西甩乾淨,抹了抹嘴巴,站起來想為自己辯解兩句。
他跑了這麼多世界,還真沒做過公子!
然後……
「嘔——!」團藏換了個方向跪下來,又開始吐。
「哎,算了,天也黑了,吃飯吧!」見團藏吐得一臉青色,珊瑚無奈的聳了聳肩,她將吐得暈頭轉向渾身無力的團藏丟到雲母的身上,非常的無語:「走~雲母,我們去那個地方吃飯休息。」
「嗚~」等到珊瑚騎上來,雲母立刻騰空飛起,往珊瑚指的山坡上去。
山坡視野開闊,一面是懸崖,一面是河流,對岸是森林,屬於比較合適的休息點。
到了山坡上,被雲母甩下來的團藏在地上滾了一圈,掙扎的坐起來,便看到珊瑚在河邊洗飛來骨,而雲母則是不知道從那裡弄來一個小包裹,叼在嘴裡繞著珊瑚搖尾巴。
看到雲母的動作,珊瑚將飛來骨靠在河邊,從雲母口中的包裹里抽出一袋肉質零食。
面對完全不受之前畫面影響,還能幸福到大口吃肉的珊瑚,團藏不禁問:「珊瑚姐姐每天都是這樣嗎?」
剛剛才從肉漿里出來,你居然在這時候吃得下肉!!!
「以前是。」珊瑚以為團藏是說她飲食不規律,她一臉幸福的回答。
扯開裝著肉乾的塑料袋,如此具有現代化氣息的塑料袋在珊瑚手裡特別突兀,但珊瑚並不這麼覺得,她將手中的肉乾毫無違和感的往團藏面前遞了遞:「吃嗎?」
現在看到肉就反胃的團藏搖了搖頭,拒絕了珊瑚的美意,更何況在夢裡他根本不餓,團藏也沒糾正珊瑚的理解,他剛才那話也就是隨便問問。
既然打開了話題,那就聊聊吧:「現在不是了?」
「對啊。」珊瑚又是一大口肉乾,肉的鮮美在她味蕾間散開,珊瑚幸福的說:「自從跟犬夜叉在一起后,阿籬總能又快又好的幫我們準備吃的。」
什麼速食粥、速食麵、壓縮餅乾、速食麥片、沖泡濃湯.……
每樣東西都好好吃,只可惜食骨之井的通道只有阿籬和犬夜叉能使用,不然她真想跟過去看看阿籬那邊的世界到底有多好,聽犬夜叉說,阿籬那裡非常安寧。
將阿籬特意給雲母帶來的寵物餅乾取出來,珊瑚對一臉興奮的雲母說道:「吃吧~雲母~等阿籬考試完回來肯定又會帶有新的東西來。」
「.……」看著珊瑚和雲母幸福吃東西的團藏安靜的閉著嘴,肉的味道不斷侵蝕他的鼻腔,團藏揉了揉鼻子,他現在依然寧肯吃草。
黑夜下的森林裡,似乎有什麼動靜,無意中看到的團藏直起身:「咦?」
「團藏!」珊瑚一把抓住團藏手,迅速進入戒備。
在對面的森林裡,黑暗中忽然亮起一些零星的白光,這些白光匯聚成一個個帶著幽藍色尾焰的光球靜靜的漂浮在森林裡,一條閃著銀光的白練從森林深處飛出來,抓住那團白色的光球在空中飛舞,一條又一條閃著銀光的白練從森林裡飛出來,他們手上抱著白色的光球,在空中留下飛舞之後的星星點點。
「那個是……」團藏咋了眨眼,這些東西難道是桔梗的死魂蟲?!
珊瑚對團藏解釋道:「那是桔梗巫女飼養的死魂蟲,她就在附近。」
當珊瑚說到桔梗兩個字的時候,眉頭緊緊的皺著,團藏看了看珊瑚,又看了看森林裡飛舞的死魂蟲,他疑惑的問:「珊瑚姐姐害怕她?」
「當然不!」珊瑚想也不想的否定了團藏的話,只是接下來,對桔梗的定性卻難住了珊瑚,她開始結巴起來:「我只是……她是……」
似乎是覺得犬夜叉、阿籬、桔梗、奈落這四個人的關係不適合同團藏說,珊瑚的臉上非常的糾結。
珊瑚的話在嘴裡轉了半響,最後她嘆了口氣,在團藏的注視下這麼說道:「其實桔梗她……她也不算是壞人。」
雖然桔梗一開始對阿籬經常使壞,但桔梗是壞人嗎?
珊瑚閉上眼后這樣問自己,顯然不算是的,不管是生前的桔梗,還是死後被召喚回來的桔梗,她一直都是那個不幸被鬼蜘蛛愛上的巫女,一個可憐的女人,一個死後也不得解脫的巫女。
想到桔梗,珊瑚便忍不住想到鬼蜘蛛,然後想到彌勒,想到自己,想到琥珀……
安靜下來不想說話的珊瑚躺在草地上,側身將臉貼著雲母,開始閉目養神。
團藏「哦」了聲,躺在珊瑚的旁邊,望著頭頂的星空開始發獃。
過了會兒,原本閉著眼享受涼風的珊瑚忽然睜開眼,她站起來對團藏這麼說:「團藏,我還有事,只能帶你到這裡了。等我走了后,你要多練習,不然下次我見到你還這麼菜,我會揍你的!」。
珊瑚邊說邊將自己的手在團藏頭頂揮舞,就像是已經看到那個不爭氣的團藏,要下重手揍人一樣。威脅完了,珊瑚又團藏鼓氣道:「你很厲害的,低級妖怪只要不是太多都不是你的對手,不要害怕,大妖怪很……」
想到自從和犬夜叉他們組隊后,以前很少見的大妖怪一個一個出來,似乎每次對手都是大妖,珊瑚的話弱氣了下來,她說:「雖然大妖怪還是有那麼多,但是你遇到的可能性比較小,所以不要擔心。」
珊瑚有足夠的理由相信,現有九成的大妖怪都跟犬夜叉他們杠上了,留給其他人的絕對不多。
「.……好。」
團藏垂下頭,急切的在腦海內呼喚魔女鸚鵡:「鸚鵡,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珊瑚說她會離開?」
為什麼魔女鸚鵡給他找到老師會說出要走的話來,是不是發生了什麼危險的事情。
「等等啊,她那邊現實生活里有東西來打擾,我這不是在給你想辦法找下家嘛!」魔女鸚鵡的聲音很快,不過這些話,已經足夠團藏了解到這是怎麼一回事了。
意思就是說,犬夜叉世界里那邊的珊瑚現實中遇到了不得不醒來的麻煩,而待珊瑚走了后,魔女鸚鵡會利用這個夢境,為他再找一個老師咯。
被珊瑚拉著打了一天的妖怪,見了各色的肉團、肉條、肉丸、肉糜.……讓他短時間內見到肉色的東西想吐就算了。現在居然又要換人,也不知道換成個什麼樣的,如果是彌勒或是犬夜叉之流,他真的可以現在就死了還要輕鬆些。
「.……那個叫珊瑚的現實生活中有事又不是我能控制的,你以為臨時換人我願意啊?」安靜了一會兒的魔女鸚鵡幽幽的說。這個叫珊瑚的突然從夢裡抽身,為了避免夢境崩潰它都快累死了,還要恰當的給團藏找到合適的新老師,簡直是業界良心。
它都快被自己感動哭了好不好!
團藏沒多說話,他在腦海里問道:「你找的誰?」
「來了來了,她來了。我跟你說,你給我做好啞巴,這個女的特別厲害,雖然她現在狀態不太對。但我織夢時間太短,為了不露餡,你不管遇到什麼事情,一定要裝好一個因為受到刺激太大所以失音的除妖師新手!然後死死的纏住這個女的,這個女人賊厲害,又容易心軟,絕對可以學到不少東西!」
魔女鸚鵡的語速很快,從魔女鸚鵡的聲音里可以聽出來,它現在有多麼手忙腳亂。
隨著魔女鸚鵡的話音落地,坐在團藏身邊的珊瑚肉眼可見的漸漸消失,而在珊瑚肩上的雲母身型搖晃了兩下,隨著珊瑚一起,消散在空氣中,沒有留下絲毫痕迹。
一陣夜風吹來,遠處的死魂蟲似乎被吹亂了陣腳,它們在空中轉了下,將方向對準團藏這邊,飛了過來。
團藏眼前的死魂蟲越來越多,它們手中抱著的死|人的魂魄就像是提在手裡的白燈籠,死魂蟲們拉著長長的尾巴,在給人指路一樣,它們排著隊,從團藏面前飛過。
團藏站了起來,一個穿著紅白巫女服,挽著長發的美麗女巫順著死魂蟲的指引,從遠處走來,她背著弓箭,眼睛直視前方,像是沒看到團藏一樣,從他面前走過。
「.……」被當作空氣給忽視的團藏眯了眯眼睛,魔女鸚鵡這個金手指不靠譜的程度似乎遠比他想的更厲害。
看桔梗這個樣子,難道是他的身份還沒織好啊,桔梗直接當他是空氣了。
而魔女鸚鵡則是在團藏腦海里激動的給團藏支招:「快上啊,這女的剛才其實注意到你的了,快跟上!」
「.……閉嘴!」默默跟上桔梗腳步的團藏,腦子裡那根終於玄斷了,忍無可忍的對著魔女鸚鵡在腦海內吼道:「不用等下次了,我跟你說,這次再出錯,我們之間的合約現在真的完了!」
在來到這個世界后,魔女鸚鵡也是這麼信誓旦旦的說保證不會出問題了,這才過了多久,團藏十分想問候一下魔女鸚鵡的臉,是不是又開始疼了?
團藏覺得他完全可以不信魔女鸚鵡的話了,他在腦海里給了魔女鸚鵡一長串的:「呵呵呵……」
「.……」魔女鸚鵡在團藏腦海里謎之沉默,它頓了頓,最終決定不與團藏在這件事繼續浪費時間,魔女鸚鵡在團藏腦海里咳了兩聲后說:「總之,你做好啞巴,小心點吧。」
想到團藏上個世界被比古清十郎弄出來的烏龍,魔女鸚鵡在團藏看不見的地方將嘴角扯出個陰險的笑:小樣的,居然嫌棄我,不噁心噁心你都對不起我自己!
魔女鸚鵡稍作停頓便伸出雙手:好好享受自己的新身份吧,團藏!
桔梗帶著自動跟隨的團藏走了一段距離,在可以見到山下村莊的時候,桔梗停了下來,她遙望山下的村莊,對團藏冷冷的開口:「志村團藏,我知道你的事。」
「.……」你知道就好,我反正是不知道的。團藏撇了撇嘴角,他現在連自己都不知道,他這次又是個什麼身份。
「鏡兒的死,我很遺憾。」桔梗側過半邊臉,死魂蟲手中的靈魂微光印襯下,朦朧而美好。
桔梗黑葡萄一樣的眼睛對準了團藏脖子上了的銀質鏈子,銀質的鏈子就像是團藏對已逝愛人的不舍,桔梗心下嘆了一聲,對團藏說:「如你所見,死而復生,並不是件好事,你要學會堅強!」
「.……」桔梗的視線讓團藏默默的垂下了頭,桔梗憐惜的眼神讓他他握緊手,團藏差不多已經猜到,魔女鸚鵡這次跟他弄了個什麼樣的身份了。
團藏在腦海里吼道:「鸚鵡,你給我滾出來!鏡兒是什麼個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