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他叫王開元
天愈見的昏沉,眼看夜幕就要降臨,我一邊大步的向著西邊的牛棚走去,一邊有些緊張你的抱緊懷中的三個饅頭。
西邊的牛棚離我家不是很遠,走路也就十分鐘能到,在很小的時候就聽村裡的人說,這個牛棚在我們村已經荒廢了十幾年了,而原先這個牛棚的作用就是供大會幹的人寄放牲口的地方,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就在十多年前這個牛棚發生了一件怪事——牛吃人!
當時聽村裡人這麼說我還有點不相信,以為他們都是騙我的,而在我小時候也會和其他小夥伴經常到這個牛棚去玩,雖然沒有發生怪事,但是大人們知道以後就不讓我們再到這個地方玩了,正是因此我還挨了父親一頓狠打。
遠遠的我就看見了牛棚,這個牛棚不是很大,但至少可容下兩三桌酒席,我趕快跑過去,在天黑前最後一絲光亮下我看見了那個流浪漢,他正站在牛棚的外面仔細的端詳著眼前這座牛棚。
「你果然在這!」
我走到他的面前看著他說道,而他看了我一眼,問了一句:「饅頭帶來了嗎?」
「帶來了,給你!」聽他這一說,我趕緊將懷中包的三個饅頭遞給了他。
他看了看這三個饅頭喉嚨動了動,心想我果然猜的沒錯,這三個饅頭果然是他自己要吃,但是我還是忍住沒說。
「走,隨我到那邊去。」他伸手一指牛棚東邊不遠處的一座孤墳對我說道。
我看了一眼他手指的那個地方,的確,那是一處凹地,凹地之中正獨獨的聳著一座年月已久的孤墳,四周都是雜亂的野草,由於小時候經常到這邊來玩,所以一眼我就看出了這是我們村裡龔家大爺的祖墳。
我說去哪兒幹嘛,但他只是給了我一個眼神,看著他這個眼神,我突然覺得這個流浪漢從來沒有如此鄭重過。
由於昨晚鬼壓床的事情,我心中對黑夜、孤墳之類都比較敏感,心中難免有些害怕。
走到孤墳旁邊,我就小聲的對他說:「什麼時候給我化解鬼壓床啊?」
他看了我一眼咧嘴一笑漏出一口大黃牙,看他這個表情我就知道我上當了,可是現在已經為時晚矣。
這時只見他將我拉近一點,低聲對我說:「一會不管你看見什麼都不要緊張和慌亂,有我在你什麼都不要怕!」
「那你也不至於把我帶到這孤墳的邊上吧,我看著瘮的慌!」我白了他一眼說道,心想能看到什麼事啊。
「因為這個孤墳陰氣重可以遮鬼眼!」
他眼神凝重的看著遠處的牛棚,看都沒有看我一眼說道。
我被他這話給驚住了,立馬想起了昨晚的事情,頓時心中又開始慌亂起來,心跳也砰砰的開始狂跳。
這個時候夜幕已經完全降臨了,可以說要不是天上的繁星的話,根本就看不見遠處那個牛棚的輪廓。
噓!
只聽他一噓,我以為他是要尿尿打拍呢,我嘴角一笑,抬頭向前一看,這一看不要緊,頓時我只覺得背後直冒涼氣,瞬間冷汗淋漓,別說大氣,就是小氣都不敢喘一下。
而在遠處牛棚里,只見一個全身血淋淋,穿著白衣的女子慢慢的從牛棚中的地上爬起,之所以說是爬起呢,是因為我看到這個全身血淋淋的女子慢慢的從地下向外爬出,一寸一寸的,好似一個魔鬼正在掙脫束縛,而後慢慢的升了起來。
這個女子面目全非,蓬頭散發,在她的脖子處有著一道可怕的血槽,她雙腳不著地,身軀看似輕飄飄毫無重量可言。伴隨著她的出現四周起了一陣冷風,而且夜夜更加的黑沉。
我一看到這裡頓時明白了這個血淋淋的東西是什麼了,我把視線轉向了流浪漢,但是他的雙眼緊緊的盯著牛棚,口中默默的念著什麼。
忽然間這個女鬼像是發瘋了一樣,極力的想要向外面衝過來,但是有好像沖不出這個牛棚一樣,她不斷的咆哮著,聲音刺耳而尖銳,像極了金屬摩擦的聲音。
「原來她是被人禁錮在了這個牛棚之中,看樣子要不了多久這個牛棚就困不住她了,依她這等怨氣,想來生前是受盡了冤屈而死,怨氣如此之重,估計要費一番手腳了!」
話還沒說完流浪漢就向前一步走出,可剛走出去一步,頓時就只見牛棚中的那個女鬼雙眼一紅看了過來,而且看起來要比先前更加的兇惡了,特別是她雙手的指甲在肉眼可見下長了出來,黑森森,鋒利的很。
我不敢一個人在孤墳旁邊呆著就趕緊隨他一起過去。
女鬼看到我們走過去,惡相一生,就瘋狂向我們撲來,但是當她就要衝出來的時候,牛棚外好像有著一道無形的屏障將他給攔了回去,她不但的向外沖著,口中怒聲連連,但是最後也難以衝破出來。
流浪漢走過去之後,什麼話都沒有,首先將那三個饅頭拿出來王牛棚外並列一擺,隨機,躬身一拜,繼而開口說道。
「生前受冤,死後受困,不能六道,我今放你輪迴,你可願閻羅往生」
女鬼見到流浪漢這般樣子,好像知道了什麼,只見她惡相漸斂,口中似風吼一樣的說著,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我叫王開元,早前就看出這裡困著一個冤魂,我今放你出去,但是只能前往閻羅往生,如果敢逃離六道,我就用時萬般規燒你個魂飛魄散!」
直到這是我才直到原來眼前的這個流浪漢叫王開元,但是此時他絲毫沒有先前的流浪漢那種不羈的態度,完全是一副鄭重其事的樣子,要不是親眼所見,真是打死我都不會相信。
接著女鬼有呼呼啦啦的說了一大串,但是我什麼都沒有聽懂,反倒是王開元似乎是津津有味,不斷的和女鬼說話。
「你安心的走吧,當年大會幹的事情早晚都會真想大白的,天道無常,報應不爽,即便他是豐嵐市的市長,也有受報的一天!」
王開元的后剛說完,那女鬼有看了我一眼,被他這麼一看我頓時趕緊避開了他那血紅的雙眼,我能感覺到她知我能看見她。
隨機女鬼有哇啦啦的說了幾句,而王開元則是看了我一眼說道:「他是我的徒弟,將來這件事情他會替你的!」
我眉頭一皺還來不及反應這關我什麼事的時候,就只見那女鬼一身血淋淋的白衣,慢慢的消散,而她的頭顱則是慢慢的滑落在地上,整個身軀消失在了地面之上。
看到這裡我心中不禁一愣,心想著鬼也沒有這麼可怕啊!
這時就看見王開元長出了一口氣之後哀嘆了一聲,隨即走到牛棚之中,低頭看了看腳下的土地說道:「真是超出了我的意料,沒有想到三幾下言語就把冤魂給震住了,不然還真是得要費一番手腳了,哎,明天讓你們村裡來幾個人把這裡的人給重新安葬了吧,都是命苦之人!」
我還沒有明白他的意思,就只見他咧嘴一笑,走過來伸手撿起地上的三個饅頭,張嘴就開始吃起來。
我無奈的搖了搖頭就問她剛才那女鬼怎麼回事?和他說了些什麼?
這時候他拉著我向村裡走去,邊吃著東西邊給我說話,他說那女鬼大概的意思就是這樣:
「他叫張曉紅,十一年村上大會幹,因為長得有幾分姿色,她被大會幹上一個領導給看中,後來這個領導三番五次的向她表白,但是她都拒絕了,以至於這個領導獸性大發將她給那啥了,並事後將她給殺害了,在當時領導犯了那啥罪那可是極為嚴重的罪行,可是要槍斃的,這個領導喪心病狂之下,就把她的頭顱割了下來放在這個牛棚之中的牛槽之中,最後被牛吃草給叼了出來,而就事論事,這個領導就發動群眾說是瘋牛吃人,便命人將瘋牛給打死扔進了江河之中,而事情變從此慢慢的淡了下去,知道現在許多人都已經忘記了!」
我聽到這裡便又問道:「那張曉紅的屍體去哪兒了,該不會真叫牛給吃了吧?」
王開元白了我一眼繼續說道:「你見過牛會吃人嗎?至於張曉紅的屍體正是被那個領導給埋在了這個牛棚之中,並且從剛才的情形來看,這個領導還請了高人在這個牛棚的四周布下了禁錮大陣,真是沒有了絲毫的良心可言啊,哼,倒是這個布下禁錮大陣的高人卻是了不得啊,恐怕當世能布下此等大陣於十年不滅的高人屈指可數啊!」
「那你布下這個陣嗎?」我隨口一問。
「不知道啊……」
王開元說道這句話的時候語氣拖了一下,而且語氣有些低沉,好像是無奈,又好像是失意。
和他說話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了家門口,我止住了腳步也咧嘴一笑說道:「我到家了,我的鬼壓床你給我化解了嗎?」
我始終都在心中擔心著昨晚那件恐怖的事情,便開口問道。
「已經解了,就在我吃饅頭的時候已經給你化解了,記住以後不要在輕易的損精傷神了,這樣你就不會鬼壓床了,要知道一個人的精氣神就是他的第四盞燈,你知道你剛才為什麼能夠看見張曉紅嗎?」
「為什麼?」
「因為你昨晚精氣神有損傷,所以今天火焰很低,就能看見她」
「那我其他的三盞燈在哪裡?」
「一盞在你的額頭之上,另外兩盞在你的左右肩之上,還有記住,以後要是遇到什麼讓你害怕的事情,就在額頭上用手向上撫三下,這樣你這天盞更亮,陽氣則更勝!」
「哦,我記住了,那我回去了,你呢?」看著身形孤單的王開元我突然覺得他有些凄慘,但是我又愛莫能助,能做的只是給他幾個饅頭。
「我?我就在村外的包穀杆子上,你明天要是來找我的話就再帶三個饅頭過來,其他吃的也行!」
聽了他的話,我心裡微微一笑,滿口答應句,心中就想到趕緊回家。
而王開元則是裂開嘴對我一笑露出了滿口的大黃牙,隨即一個人在你夜幕中慢慢的向著村外走去,那身影孤單之極,但又像一個孤單遊走的俠士一般。
在心理我突然覺得王開元就像我的一個就別的朋友一樣,雖然相處的時間很短,但卻是多年之久。
路上突然有著一種感覺,總感覺這件事情不是那麼簡單?王開元為什麼知道這個牛棚有女鬼?既然是鬼為何又被他如此輕鬆給收拾了?一切的問題一下子湧上了我的心頭,一時間只覺得鬼也不是那麼的可怕。
回到家之後,父母親就只是簡單的問了我幾句去哪兒,關心之意溢於言表,也許是從小在村裡長大,所以他們知道我不會走丟,便沒有過多的追問。
而在第二天我一大早就去了村外,和昨天一樣,我今天我給他帶來了一個雞蛋,和兩張大餅。
可是就在我們到了牛棚之處的時候,眼前的一幕再次震驚了我,直到許久后,我才明白這間事情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