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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七章 四方雲動

  也許是因為此事,或者是顏雨峰想多了,總之在臨戰前的這個夜晚,沒有誰來串門,午飯過後,顏雨峰和孫明一直窩在房間里,孫明先是複習了下功課,接著打開電視機在那追電視連續劇,顏雨峰則一直埋頭在那研究戰術,但是苦於沒有太好的資料,僅憑商林遺留的手冊記事本,並沒有讓他有太大的頭緒。


  這樣的房間氛圍一直持續到時針指向十點的時候,孫明忽然開腔對顏雨峰問道:「今天下午那老頭,最後單獨把你拉到一邊,到底說了啥?」


  低頭絞盡腦汁的顏雨峰聞言道:「這個你也八卦?」


  孫明放下遙控器,跳到了顏雨峰的床上,賊兮兮的笑道:「喂,臭蟲,你搞不好被籃協主席看上了,飛黃騰達的日子,指日可待啊!」


  顏雨峰知道今天是很難想出什麼花招來了,他放下戰術板,扔在一邊,一邊道:「瞎想什麼呢?他只是個榮譽主席,還是副的,何況即使是,那又能如何?」


  孫明卻不這樣認為,他更加起勁的說道:「你跟北體打的那場比賽,明顯被人瞧出端倪來了,他這樣熱情,難道還是為了我們嗎?」


  顏雨峰不好回答了,他腦海里閃過程老跟他的對話,過了半響,他才道:「他只是問了我一些關於籃球方面的問題,並沒有表達其他的意思,我也從未去細想,怎麼?難道大家跟你想得一樣么?」


  孫明一副跟你聊天真沒勁的表情,又跳回到自己的床上,掀起床單蓋上,依靠在床頭嘀咕道:「你覺得呢?」


  顏雨峰楞了下,忽然板起臉道:「都十點了,趕緊睡覺,明天上午就要打比賽了,可別起得太晚!」


  孫明縮回被窩裡,哼了一句:「這也管,你啊!」


  對於孫明的嘲諷,顏雨峰嘆了口氣,最近發生的事情,接二連三的出現,每一件都讓他有些喘不過氣來,他忽然覺得還沒有在美國過得那麼單純。


  那時候,他總覺得回來了,就能再次重溫那種曾經的團隊像家一樣的氛圍,但直到此時,他的內心,依舊覺得沒有觸及。


  把床燈關上,房間陷入黑暗,顏雨峰蓋上被單,緩緩的閉上眼睛。


  在同一棟大樓,不遠的某個房間,武漢一中的主教練劉元正跟領隊王建國面帶凝色的商談著。


  劉正看了下門口,剛剛隊長廖遠忽然上門的一番彙報讓他一下就緊張起來,為了不耽誤明天一早的比賽,劉正讓廖遠先回房休息,自己跟同一房間的領隊王建國商量起來。


  他確定廖遠已經關門走了,這才對王建國道:「這個人,是從哪冒出來的?」


  王建國也是一臉的疑色,他翻看了名單,又想了想,道:「根據之前的情報分析,這個人確實是個生面孔,北陽十二中之前的比賽,他從未出現過!」


  劉正掏出煙盒,給王建國發了根,自個點上,深吸了一口,他拿過北陽十二中的參賽名單,用手指在名單上,從上一直滑下去,最後在一個人名上,停住。


  「顏雨峰,是這個人嗎?」他問道。


  王建國叼著煙,拿起自己這份資料,看了眼,回答道:「應該就是他!」


  劉正沉吟了會,道:「你覺得這是北陽的秘密武器,還是純屬意外?」


  王建國是老資格籃球教練,出身甚好,來自武漢體院的他,為武漢一中雄霸湖北,立下了汗馬功勞,而作為同樣身為cba退役球員出身的劉正,兩人因為同屬一個系統,算是和睦有佳,這一次馬失前蹄,意外丟掉湖北省高中冠軍頭銜的他們倆,面臨巨大的壓力,為了此次的復活賽能殺出重圍,兩人可謂煞費苦心。


  可沒想到,本以為只是開胃菜的第一場比賽,居然莫名其妙的出現了前所未有的強勁對手,這讓他們倆,頓時緊張忐忑起來。


  看王建國還在沉思,劉正又道:「我打了個電話給我一個南京的朋友吧,興許有些眉目。」說著,他掏出電話,翻尋了電話薄,撥打了出去。


  半響,電話接通了,劉正哈哈大笑道:「老何,在幹嘛呢?」


  「怎麼,沒事就不能跟你打電話呢?我的老隊友!哈哈!」


  「最近咋樣?在江蘇南鋼過得滋潤吧,哈,別謙虛,哪像我們這些紮根基層的苦娃娃,每天都過得心驚膽跳的!」


  「好嘍好嘍,你都這樣說了,我就開門見山吧,我跟你打聽個人,叫顏雨峰,顏色的顏,嗯。」


  劉正說到這,忽然閉言傾聽,一旁的王建國也沒敢有啥動靜,坐在旁邊看著劉正,過了會,他見劉正表情越來越難看,頓覺有股不詳預感。


  「好吧,既然你都這樣說了,我就不多問了,還是要說聲感謝啊。」劉正打了個哈哈,把電話掛斷。


  放下電話的劉正,見王建國面色凝重的看著他,努力擠出絲苦笑來,他道:「比我們想象的更糟糕。」


  「怎麼說?」王建國也是見過大風浪的人,儘管聽了第一句,心都往下沉,還是冷靜的問道。


  劉正狠狠的抽了口煙,然後把煙蒂在煙灰缸里擰了擰,吐出煙后,慢慢的說道:「這個人,在江蘇家喻戶曉,幾乎在江蘇從事籃球的,都曉得這個人。」


  「老何明顯知道我的來意,按道理,我跟他的交情,透個底肯定沒問題,但是一明白我的來意,就馬上口吻變了,我猜測,南鋼估計早就視這個顏雨峰為自家子弟,否則不會如此。」劉正嘆了口氣,鬱悶的他,忍不住又掏出一根煙,點上,巴滋巴滋兩口后,這才道:「我一開始想,搞不好這個人本來就是專業隊下來的外援,後來老何的一句話,讓我又覺得不是。」


  「他說了什麼?」


  「他說這個少年了不得,五十年出一個都不嫌誇張!」劉正重述了這句話,老何的脾性他曉得,向來眼高嘴利,能讓他這樣捧的人,果如隊長廖遠之前報告的時候,那番驚為天人的辭彙。


  「這話跟出身有啥關聯的?」王建國皺起了眉頭,然後他忽然就想通了什麼,全身一震,叫道:「如果是自家培養出來,這話說不出口!」


  劉正點頭贊同:「我也是這樣想,別人家的孩子才是好孩子!這個顏雨峰,絕非南鋼的,至少現在還不是!」


  兩人幾乎同時陷入沉默,過了半響,還是劉正開口道:「都走到這一步了,現在想什麼都不好使,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王建國看到了劉正臉上的不甘,但他也沒什麼好辦法,只得安慰道:「未必很強,大不了,我們對他派專人盯防,勝負不見得。」


  劉正也只好寄望與此,兩人匆匆各自忙碌起來,對於教練來說,臨戰前的那一晚,從未有過好睡眠。


  一夜無話,萬事太平,當猩紅的朝陽從地平線躍出來的時候,灰暗的天空為之一振,到處的綻滿了金色的縷光。


  而顏雨峰要比其他人醒來得更早,他先是拍醒了還在呼呼大睡的孫明,拉開窗帘后,自己先去洗漱,隨著光線的越來越明亮,整個房間都沐浴在陽光之下。


  整棟大樓彷彿也醒了過來,這是第一天比賽日,對於來自全國32支球隊的他們來說,今天是一個非常重要的日子,萬事開頭難,誰都希望自己能迎來一個開門紅。


  1樓大廳外,停滿了來接球隊去比賽場地的大巴,球員或背或提著行李背包,魚貫的跟隨球隊,跳上大巴,踏上征程。


  隨著各種顏色的大巴匯成斑斕的長龍,一一駛出,站在大廳門口的一些賽事工作人員知道,過了今天,註定會有一些大巴,不會再回來了。


  競技的殘酷,總是在微末之處,血淋淋的呈現。


  梁天把車停好,下車后,把自己心愛的照相機掛在脖子上,有將記者證掛上,他抬頭看了眼北體運動館,此刻廣場人流並不多,梁天也不以為意。


  作為北京體報的老記者,他本不可能來此做報道,報社對各類體育賽事有嚴格的劃分,按照這個劃分等級,即將舉行的耐克全國高中大賽,只能排名末流,就更別提所謂的復活賽。但梁天還是來了,因為他下午有個私人事情,如果不借個賽事,恐怕很難抽出空閑時間來。


  梁天報著隨意的態度往裡走,但他一來到記者席,這打眼一掃,忽然就驚了,在北京體報混了二十多年的人,眼力是真養出來的,他這一看,居然發現至少有好幾家大報社居然都來人了,有幾個,還是跟自己經常碰面,喝過酒的夥計。


  見到梁天的出現,沒有誰意外,梁天心裡一激靈,敏銳的察覺了今天可能自己是無心插柳柳成蔭,碰了個大場面。


  梁天悄悄的尋了個地方,坐了下來,他心知自家的報社遺漏了什麼重大的情報來源,但此刻還補救得及,用手機發了個簡訊給副社長,簡短的將自己的猜測發了過去后,梁天站起身,去技術台,去要一分比賽雙方的上場名單。


  此刻球館並沒有太多了人,放眼望去,稀稀拉拉的,不過百人。距離比賽不到半小時,球場上,雙方的球員已經開始熱身,梁天心裡嘀咕著,回來的路上,卻瞥見北京電視台的轉播團隊,大搖大擺的出現了,心裡當時就一震。


  什麼情況?梁天可以確信,像這樣的賽事,會有轉播,但為什麼會是這一場,而且看著轉播團隊的陣容,這分明是當大事來對待。


  滿心疑色的梁天剛坐回位置,電話就響了起來,接通電話,副社長開門見山的問:什麼情況?

  梁天把自己所見到的說全了,副社長沉默了會,道:我安排人過來。


  放下電話,梁天忽然看到一個人端坐在技術台後一排中間,自己覺得很眼熟,定睛一看,又是嚇了一跳,自己可以百分百確認,那人絕對是籃協新聞委員會的副主任王意。


  新聞委員會,籃協主幹機構,對於他們這幫干籃球記者的來說,就是爹一樣的存在。副主任,已經是最頂端的人物,今天居然屈身在此,這比賽,梁天越想越覺得玄乎。


  不僅梁天暗自猜疑,各路人馬在見到王意后,也是各懷心思,而當事人王意,閉眼假寢,表面上面無表情,但其內心,卻是鬱悶至極。


  昨天晚上,他接到老恩師,老領導程老的電話,電話里沒有一句廢話,讓他明天上午,放下一切事物,去看一場北體的高中比賽。


  王意小心翼翼的問了句為什麼,卻被程老劈頭蓋臉的說,看完比賽,看出什麼再來跟他說。就這樣,王意委屈的一大早來到這,一邊假意跟各路上前套熱乎的人打招呼,一邊讓秘書就去把這場比賽的資料收集過來,他要看看,究竟是什麼,讓程老如此看重。


  台上台下世界各不同,顏雨峰也在做著熱身,他還一邊監督每一個隊友的熱身程度,更多時候,他在給大家喂球,對於場外紛擾,他不知道也不會去關注。


  他只是感覺另外一邊的半場,有很多雙眼睛好像在注視他,也許是昨日傍晚健身房的亮相太驚人,對此,顏雨峰並不覺得意外。


  隨著裁判三人組的出現,意味著北陽十二中的第一場比賽,即將開始了,顏雨峰招呼大家下場喝水休息,一邊跟主教練王學超,準備第一節比賽的工作安排。


  王學超把顏雨峰拉到一邊,悄悄的問道:「昨天的事情,我已經聽說了。這個事情……。」


  「教練,這個事情我們賽后再說吧。」顏雨峰皺了下眉頭。


  王學超也覺得賽前提這個,確實不適宜,便換了話題道:「今天的首發你這邊的意思?」


  顏雨峰猶豫了下,道:「還是按照原先的首發吧。」


  王學超如負重釋的笑顏道:「嗯。」


  坐回場邊,顏雨峰接過旁邊孫明遞來的毛巾,看著王學超開始履行教練之責,開始安排首發陣容。


  看到項傑被王學超點名,然後項傑飛快的扭頭看了自己一眼,顏雨峰心裡嘆了一聲,耳邊聽到孫明說道:「也許這也是對項傑的一種激勵,你別有什麼多想的。」


  顏雨峰沒有言語,坐在那開始檢查自己的裝備,他無法預知自己是否有上場的機會,但他很清楚如果真的到了自己上場的時刻,那必然是萬分危急之時,所以,準備好一切,等待未知的到來。


  夜長風在看項傑,後者眨了下眼睛,表示自己也不清楚怎麼回事,當主裁判吹響哨子的時候,夜長風拍了下項傑,輕聲道:「加油。」


  項傑低著頭,往場上走,他知道夜長風這句加油飽含什麼,假如這場比賽,他沒有打出合格表現,那可能真的是他最後一次首發了。


  看著對面慢慢向前,走向中圈的武漢一中首發,項傑目露殺氣,此戰,對於己身,算是背水一戰了。


  當主裁將籃球扔向天空的時候,看台上,首次響起了一陣喧雜的喝彩聲,距離已經開始的比賽,依舊還要入場的觀眾在陸續進入,如果僅從觀賽人數上看,這是一場符合這個級別的關注熱度,但從看台上所坐著的人物,這是一場異常不符合規格的球賽。


  爭球被武漢一中搶到,廖遠拿住球,開始持球推進,他忍不住又去看了一眼,遠處坐在邊角的顏雨峰,心裡的狐疑讓他顯得有些分心。


  好友趙瑞的一聲大喝讓廖遠清醒過來,見身為分衛的趙瑞向他要球,便抖手將球傳了過去,甩了下頭,廖遠將心神放回到球場上。


  武漢一中的打法偏陣地戰,他們擁有三名兩米以上的內線球員,很多時候,後衛只是將球保護過半場,然後找到機會將球交給內線,就算完成任務。


  這是武漢一中的常規打法,也是他們第一節最常用的既定戰術。


  如果是去年的北陽,那一定會被武漢一中打得很辛苦,但自從擁有了來自東北的劉小可,這樣的內線打法,北陽並不是畏懼,相對之前的弱點,北陽現在更缺少來自內外線串聯的那個點。


  強弱點的轉換,在一年之間,悄悄的發生。


  對此,顏雨峰看得很清楚,夜長風無法代替他,他在外線的路上越走越遠,更多時候,像個射手,而不是核心。


  上智在各方面有進步,但是很不穩定,而且他的進步,相對期望值來說,還是低了許多。


  對於整個球隊,上智依舊充當一個角色球員,而不是核心。


  至於其他人,顏雨峰也沒看到,在他看來,現在的北陽十二中是一支沒有核心的球隊,每個點都很強,但是在全國這個級別,卻是只弱不強。


  這就是北陽的危機,顏雨峰心裡很清楚,但除非自己出戰,否則無法改變。


  現在唯一的可能,就是通過戰術來補強,但自己的第一步,已經受挫,自己妥協了。


  就在顏雨峰思緒萬千的時候,場上,北陽跟武漢正如火似荼的激戰著,擁有劉小可的北陽,並沒有讓武漢佔到便宜,而北陽在進攻上的不連貫同樣沒有得到多少分,在場外一眾專業人士看來,這的確是一場高中級別的業餘比賽,乏陳得很。


  這樣的局面,一直維持到第一節比賽結束,主裁判的哨聲讓看台上一些瞌意上頭的人,醒了過來。


  梁天也是其中一位,他揉了下臉,看了一眼led的比分,不由苦笑了下。


  8:12,這是高中級別比賽正常比賽,犯規,失誤層出不窮,比賽中斷率高得驚人,這樣的比賽,不打瞌睡才怪了。


  這到底是來幹嘛的?梁天越發的糊塗。


  北陽休息席,王學超在安排第二節的戰術,落後4分,讓他的神經一下就緊張起來,這是一場定生死的比賽,容不得半點差錯。


  顏雨峰站一邊聽著,現在王學超安排的,都是之前兩人討論過的,從戰術上,沒有問題,現在就看執行能力。


  項傑在大口的喘氣,第一節,他消耗了太多的體力,王學超忽然道:「魯花上,換阿傑。」聽到這句話,項傑沒有表情。


  第二節很快就開始,顏雨峰坐在那,項傑忽然站起來,跟孫明換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兩人都默默無語,看著球場。


  夜長風繼續待在球場,他是北陽的最重要的得分點,不能輕易的下場,而魯花仗著自己粗壯的身體,跟莫峰兩人,把武漢一中的內線,攪動起來。


  不僅如此,北陽的出手選擇,更加堅決簡潔,在通過莫峰跟魯花的拉扯,夜長風的出手空間,得到很好的釋放,連續兩個三分的命中,直接將武漢一中打停。


  聽到暫停的哨子響起,項傑忽然說:「我確實不適合打首發。」


  顏雨峰楞了,他側頭去看項傑,想確定是否是自己聽錯了。


  項傑扭頭對顏雨峰笑了笑,只是他的笑容,夾著流淌的汗水,讓此刻的他,顯得格外有種莫名的悲情。


  顏雨峰無言的伸手拍了下項傑,他想說點什麼,卻不知道怎麼說才好。


  夜長風很興奮,他覺得手感找到了,哼著小調往替補席這邊走,來到顏雨峰項傑身邊,發現兩人都刻板著臉,不由一怔。


  「老項,才第一節,你就累了?」夜長風打趣道。


  項傑恢復了平常的模樣,笑罵道:「死一邊去,進了2個三分,你就開始得意了!」


  夜長風還想說什麼,那邊安排戰術的王學超喊了一聲,夜長風趕緊跑了過去。


  暫時時間一轉就逝,武漢一中明顯加強了對夜長風的盯防,兩隊又開始陷入焦灼當中,比分交替上升,這樣的局面,一直持續到中場結束。


  隨著兩隊回到更衣室,整個球館顯得很空曠,看台上的觀眾也紛紛抓緊時間解決個人問題,梁天也是其中一個,來到衛生間,他碰見了一個熟人,北京電視台的,拉住他,梁天笑道:「你這麼大一個主任,怎麼也過來了?」


  被梁天拉住的名叫余赫,也是北京電視台的中層領導,他聽到這話,也是面露無奈,說道:「台里任務,不得抗命啊!」


  梁天心裡一動,笑道:「我看這個任務可是輕鬆得很啊!」


  余赫卻苦笑道:「輕鬆什麼,主角不上場,我現在都不知道怎麼收場了。」


  梁天耳朵都豎起來了,他假意的附和道:「哎呀,誰說不是呢。」心裡卻高速的運轉起來,沒上場?那就是2個隊里的其中一個球員?也就是引起這麼多人關注的真正原因?

  余赫卻以為梁天跟自己一樣,在發同樣的愁,他訴苦道:「放衛星,說什麼國內超新星,可這一分鐘都沒上場,你說,讓我們怎麼編下去?」


  梁天正待說,一邊體壇快報的老熟人張君也從後面冒了出來,說道:「話說我是不相信,但是社裡接到的情報就是這樣,這次來,我就是來分辨真偽的。」


  「其實我倒覺得不上場是對的,按上半場的兩隊表現出來的水平,要是真的這麼厲害,那這一出來,就跟猛虎下山,狼進羊群一樣,沒了意思。」又一個熟人也湊了過來,球報記者馬榮說道。


  四人站在風口,各自發表意見,梁天見說了半天,還沒把名字說出來,心裡急的要命,咳嗽一聲,說道:「要是全場比賽不上場,大家該怎麼收場呢?」


  這話一出,三人面色一暗,余赫哼了一聲,道:「不出來拉倒,我看,損失最大的不是我們,是他自己。」


  梁天頓時明白余赫的意思,堂堂新聞委員會副主任在此,若不珍惜這個機會,自然是這個球員自我的損失。


  「哎呀,就怕這個8號不懂事啊!」馬榮嘆了口氣。


  到手了!梁天聽到了想要的答案,又閑聊了幾句,率先走開了。


  回到位置的梁天,拿出兩隊名單就開始對照,他先看了武漢一中的,發現有個8號,但是已經上場過了,馬上扔在一邊,翻出北陽十二中的,看著這個名字,梁天眼前一亮。


  「顏雨峰?」他輕聲念道。


  掏出電話,他給台里專門做歸納的首席資料員沈越打了過去,過了一會,沈越的電話打了回來,告知資料已發郵件,請查收。


  拿過後來台里派人捎帶過來的筆記本,梁天登錄郵箱,映入他眼帘的是顏雨峰自出道以來的資料。


  「去年帶隊殺進全國四強,受傷赴美,現狀未詳。打球風格極具美式化,身體素質極強。」梁天一目十行的將資料看了一遍,有些重要的地方,已經被沈越標紅。最後沈越還加了個視頻附件,並註明資料稀少,唯一清晰度高點,就這個視頻。


  點開視頻,梁天馬上看到一個圓寸髮型的少年一個持球就將面前防守者過掉,然後直接小碎步並腳往內線一條,接著就是一個單手劈扣,直接將內線防守人扣翻在地。


  視頻很短,而且拍攝距離頗遠,並且沒有縮放,就算如此,這個扣籃釋放出來的效果,也讓梁天看了眼皮一跳。


  尤其是這個圓寸少年扣完籃之後,還在籃下做了個t型桿划船的健美動作,越發顯得囂張跋扈。


  梁天重複播放,越看越覺得這個少年真的很厲害,心想若不是受傷,自己應該早就知道他的存在了吧。


  把目光看向球場,正好,他這一面的看台下,是北陽十二中更衣室的出口,此刻,已經快到中場時間結束的時候,北陽十二中的球員,正三三兩兩的往外走。


  梁天忽然就看到一個身穿8號球員的少年從他下面的出口,走了出來。


  即使是俯視的角度,即使距離有那麼四五米,梁天還是感受到了這個8號球員肌肉的飽滿爆炸感。


  就是你!

  梁天心裡大叫一聲。


  顏雨峰正跟王學超低聲交談,上半場,北陽雖沒有露出敗勢,但兩隊實力相當是無可置疑的,這樣的比賽,最難抉擇。


  如果北陽完全被壓制,那自己就得馬上上場,若是不分勝負,這該如何是好?難道要等到最後幾分鐘,再上場?先不說熱身夠不夠,一場定生死,焉能這般兒戲?


  正因為如此,王學超已經暗示自己要上場,但是顏雨峰卻有另一番考慮。


  越是這個時候,就越能鍛煉球隊,如果挺過去,那對全隊是一種極大的信心提升,如果自己上場,那接下來,就不能在指望這個球隊的哪一個可以獨自面對種種一切了。


  怎麼辦?

  顏雨峰面色凝重,心情焦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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