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化雪之時出戰之日
得到了托馬斯準確的分析后，米斯忽然覺得自己渾身都是勁，他開始憧憬未來美好的開始，更多的聚光燈，更多的奉承，還有更多的美鈔。
最關鍵的是那扇大門，似乎在他腦海里，漸漸的清晰。
米斯開始翻看自己的通訊錄，他想找到更多的一些渠道來推銷，他嘴裡自言自語著：「我記得我認識一個叫華萊士的大學主教練，他是那個大學來著？」
忽然他像是被點了穴位一樣，一動不動，米斯懊惱的大叫起來：「天哪，我這是怎麼了？他還不是我的簽約球員，哎，我今天是怎麼回事？」
米斯站了起來，他在房間里來回走動。
毫無疑問，這個8號球員讓他動心了，尤其是得到了專業方面的認可之後，米斯的心就像一盆汽油被火星點燃一樣，洶洶燃燒起來。但全美體育聯盟的規制又讓他無法越池一步，他不停的對自己說要冷靜下來，可患得患失的情緒卻讓他異常煩躁。
這個8號，我一定要抓住在手裡！米斯無比肯定的對自己交代。
可如何才能得到他呢？以我現在的資源和資歷，要說服一個素未相識的，還是個中國人，這難度太大了。
但如果不去爭取，8號就像口袋裡的錐子一樣，早晚會刺破口袋，被更多人看到發現。到了那時候，我米斯又算個什麼呢？
不，現在就是我最大的機會，每過一天，我就越沒有優勢，我必須儘快行動起來。這個8號是哪裡什麼來著？
對，高德賽后好像跟他有過交流，後來高德在車裡說過的，彼此交換了電話號碼，我得要到這個號碼。
米斯馬上拿出手機，但很快就放了下來，他想起，現在已經是凌晨，去打擾高德，只會影響高德對他的印象分降低，況且，一旦我說明來意，以高德的智商，必然將清楚我的用意。他會想些什麼嗎？
米斯陷入了苦惱，他端起桌上已經冷卻的咖啡，喝了一口，頓時就吐了出來，苦澀的咖啡刺激了他的味蕾，這反而讓他稍微冷靜下來。
是的，下午比賽的場地，是8號的主場，他必然還會出現在那裡，到時候，我便可以與他深談，即使沒有成功，我也可以獲得友誼。
想到此，米斯慢慢的平靜下來，他放下咖啡，坐回了椅子上，看到電腦屏幕上顯示，關於另外一個4號中國人的錄像也導入完畢。這個時候，米斯才想起，他還有另外一個目標需要去追逐，而且，就憑當時與兩人交談的第六感，米斯感覺這個4號對他的出現，更加富有情緒。確切的說，他的眼神已經讓米斯讀懂了。
打開錄像，米斯再次拿出黑色的筆記本，翻開空白的一頁，開始對衛寧的球場表現，進行分析。
錄像里的衛寧剛剛上場，就是面對高德下快攻的防守，米斯調慢了速度，可居然還是沒有看清，米斯愣了下，他重新回播一次，依舊沒看清衛寧是如何把高德的球切到自己手中的。
再次調低了播放速度，這一次，米斯才看清楚了下午這一幕到底發生了什麼。
當高德通過小碎步來欺騙4號的防守重心的時候，4號居然彷彿傻了一樣，一動都不動，可就在高德俯身低拍籃球，同時左轉身的時候，也就是右手剛接住彈起的籃球之前的一剎那，4號居然伸出了自己的右手，然後當籃球剛被高德右手接觸，並且勾住的一瞬間，4號的右手也同樣觸碰到了籃球。
米斯暫停了這個畫面，並且放大了圖像，從看台這個角度去拍攝，兩人都是側面，看上去都是彼此平行垂直對立，4號伸出的手像是畫面里，搭建兩人聯繫的一架橫橋，拋去畫面清晰度，米斯居然看得有些發獃。
這畫面，怎麼還有莫名的神韻在裡面？是我看花了眼嗎？
米斯在驚疑。
他是怎麼做到的？這就像高德送到他手裡一樣，可這是絕對不可能的，太詭異了！除非他預見了高德會這樣運球，在那麼快的速度下，幾乎要用毫秒才能看清的動作，他居然一步到位，乾淨利索的把球切下，一絲都沒有觸碰到高德身體。
唯一的解釋，這就是一次巧合，4號只是憑著幸運斷下了籃球，這樣的防守，恐怕在NCAA都不能看見，怎麼可能出現在這樣一個體形龐大的人身上？
米斯雖然還存有顧慮，但理性的他，還是把原因總結在了幸運上。
接下來，便是4號把球傳給了8號，然後8號再次把球傳回到他手裡，順勢頂著兩個防守者，將球勾進籃筐。
這一幕，米斯覺得4號還是擁有一定的快下意識，而且力量果真不差，雖然防守的人並非大個，也不見得力量有多強，但是能頂著兩個人，硬上三步，並且動作沒有絲毫變形，可見4號的力量絕對不差。
米斯想把這視頻也發送給托馬斯，但猶豫了好一會，最終還是放棄了，他在現在看了4號打球，在第二節，第三節，他看到了4號在內線肆虐籃筐，呼風喚雨，但這是在維魯斯隊沒有中鋒的情況下，連一個個頭不到4號下巴的防守球員的局面下，4號的真實水平，令人懷疑。
更何況，有幾次中距離的投籃，米斯發現了衛寧的投籃是非常一般的，甚至在沒有干擾的情況下，都不能命中。加上他的運球水平，總的來說，米斯對衛寧的評價很低，如果要拿兩人來做比較，4號就是一顆半星，而8號起碼是四星起步。
沉思了一會，米斯覺得可以將4號作為一定培養價值的選擇來看待，而8號將是他勢在必得的追求。
看了下表，已經是深夜兩點了，米斯打了哈欠，他今天一整天都在忙碌，當覺得事情可以告一段落的時候，困意頓時席捲而來。
掙扎的爬到床上，米斯覺得想先眯一會，然後去洗漱。可沒多久，他就進入夢鄉。
窗外的夜空，繁星點點。
仿若每一顆星，都在閃耀，以示自己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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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浴完的顏雨峰穿著四角短褲正站在床沿邊穿衣服，忽然看見自己的手機有一個未讀簡訊，心裡很奇怪，還以為衛寧找他有什麼事，便拿起翻看。
這是一個未知號碼發來的簡訊：嘿！BIGY，和你比賽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後天下午有空嗎？我想邀請你來我們學校遊玩一下，請務必答應。高德。
高德？顏雨峰腦子頓時出現了下午賽后的情景。
比賽一結束，高德就跑到了他身邊向他要電話，言語表達了對他球技的認同，輸了比賽的顏雨峰並沒有太熱情，但是高德依舊很認真的向他問了幾個問題。
投籃，名字，來自哪裡。
顏雨峰敷衍的回答了下，但涉世未深的高德好像並沒有意識到，直到里德黑著臉把他拉走，高德還頻繁回頭跟顏雨峰招手示意。
沒想到才過多久，這個高德居然就邀請他再次見面。
顏雨峰搖頭笑了笑，想了想，還是回復了一個簡訊：好的，感謝的你邀請，不過我的時間並不充裕，如果可以，我希望由我來定時間。
簡訊發出去沒多久，高德的簡訊就發過來了：可以，我除了周四下午要去唱詩班之外，其他的每一天下午三點后，都是自由的。
唱詩班？
顏雨峰心裡浮起一個念頭：難怪了。
唱詩班其實是基督新教旗下的義工會，以吸引青少年為宗旨，鼓勵互助，要求待人熱情，主動。顏雨峰耳聞過，沒想到高德居然是，那就對之前的行為可以解釋通了。
放下手機，顏雨峰又看見了脫下扔在沙發上的運動褲，看到褲兜邊角露出的綠色紙鈔，才想起之前的賭約。
不由笑了起來，說來神奇，一開始大家都賭自己能得多少分，可最後，居然還是做莊家的張佩贏了，拿到前後，興奮的張佩以為是顏雨峰想幫他，於是便想偷偷塞錢給顏雨峰以表達心意，卻被顏雨峰一口回絕，沒想到，換衣服的時候，他還是偷偷塞了錢在自己褲兜里。
拿出來數了下，快一千美金，這不是個小數目，如果不是林娜的加入，恐怕不會出現這個情況，把錢在手擰了擰，顏雨峰在思考如何正確的使用這筆錢。
坐在床上，顏雨峰又習慣性的抬起了自己的膝蓋，下午第三節一開始，他就覺得傷處有點不舒服，頓時就熄滅了繼續打球的慾望。現在仔細端看，確實有些腫脹，皺著眉嘆了口氣，決定先下樓去冰箱拿出醫用冰袋冷敷一下。
剛在大廳冷敷好，門卻打開了，老媽推門進來，卻看到半裸的兒子坐在長沙發上，不由訓訴道：「這麼冷的天，不曉得保護自己嗎？不像話！」
顏雨峰也是一陣尷尬，順手就把沙發墊子抱在胸前，結巴的問道：「老媽，你怎麼來了？也不先打個電話。」
「吃飯了沒？」老媽卻沒理會顏雨峰的抱怨，首先確認了下兒子的肚子，當看到顏雨峰嘿嘿的賠笑，頓時就知道什麼情況，哼了一聲，放下包，就進了廚房。
看著母親在廚房忙活起來，顏雨峰趕緊小跑的上了樓梯，穿戴好了之後，才下了樓。湊到廚房門口，殷切的道：「要不要打下手啊！老媽！」
「沒你的事，快去沙發上躺著。」母親頭也沒回的說了聲。
於是顏雨峰乖乖的坐回到沙發上，無聊的打開電視機，隨手在那切換著電視頻道。
沒過多久，一碗番茄炒蛋麵條就端了上來，顏雨峰食指大動，對著老媽叫到：「世上只有媽媽好啊！」
「少在那滑頭，快趁熱吃。待會涼了就不好了。」老媽依舊板著臉，眉角卻流露出一絲笑意。
趁著兒子吃面的時候，老媽開啟了問詢模式。
問了幾個日常的生活問題之後，母親忽然咳嗽了一聲，然後聲音一肅的問道：「峰峰，你想要回國嗎？」
顏雨峰呆了呆，放了下筷子，抬頭仔細去看母親，這才道：「老媽，怎麼了？」
「你老爸昨天給我打電話，說如果傷好得差不多，可以回國康復，他說中醫在這方面，不見得比外國差。」
皺起了眉頭，顏雨峰沉默了會，開口道：「媽媽，你是什麼意思。」
母親柳眉一挑，道：「我直接拒絕了你那糊塗老爸的意見，先不說中西醫誰好誰壞，就憑他那不著調的生活作息，他根本就管不住你，你回去沒人看住，我看，你的傷還會加重！」
顏雨峰苦笑，卻又不得不承認老媽眼睛雪亮，只好順著話道：「我也沒想回去，我現在回去，算什麼？」
得到了兒子的答案，母親明顯表情緩和了：「你現在正是關鍵時候，不提康復，學業也很重要，我看不上國內的大學，你必須得在這裡上大學。」
「呃！」顏雨峰只能翻白眼了。
「別跟我提什麼情懷和賭氣，我在國內外都待了這麼久，我清楚裡面的優劣，峰峰，我不知道你是否真的可以通過籃球來生存，但是即使可以，你也要拿到文憑，學到更多的專業知識，不要跟NBA那些傻大個一樣，退役沒多久就破產。」母親苦口婆心的說道。
聽到這話，顏雨峰忽然想起下午那個經紀人，於是就道：「對了，老媽，今天我碰到一個經紀人。」
「經紀人？美國人？白人？還是黑人？」母親頓時警覺起來，連聲追問。
「白人，看上去，四十多歲這樣。」顏雨峰解釋道。
「別理會。」母親當即下了判決書，說完覺得不放心，又道：「你還沒到簽約的年紀，這個時候來的，都是忽悠，而且全是小蝦米的角色。」
「老媽，你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顏雨峰奇怪了。
「還不是因為你，你的幾個教練都重複的說過，你有走職業籃球的潛力，而且我看你，也是一門心思往這個路上走，做媽媽的，自然要未雨綢繆。」
「兒子，你放心。如果你要真的走上了這路，媽媽一定給你一個不差姚之隊的團隊！」母親此時的表情嚴肅而有自信，瞧得顏雨峰也是一陣心顫。
明王已經登錄NBA，而且混的風生水起，他背後的姚之隊起的作用，世人皆知。母親能說這話，這讓顏雨峰感到有些不可思議。
「現在別多想，也別多問，安心康復。」母親拍了拍顏雨峰的手，然後看了下手錶，道：「我晚上還要應酬，峰峰，你記得早點休息。」
顏雨峰這才意識到母親這次恐怕是順道來看看他，心裡一陣緩和和的。
母親來時突然，走得也很利落，聽到院外響起的引擎啟動的聲音漸漸遠去，看著還冒著熱情的西紅柿雞蛋面，顏雨峰甚至有種老媽是是真的來過的錯覺。
忽然不由來的沒了情緒，顏雨峰坐在餐桌上，手無意識的敲打桌面。
回國？
我從來就沒想過，可為什麼聽到這一句的時候，自己的心，就有莫名的衝動。
看著四周傢具，他想起了江蘇的老家，顏雨峰忽然覺得分外的孤獨和寂寞。
覺得不想待在這裡，顏雨峰打破了夜晚不出門的慣例，他拿起了外套，把冰袋解下，推開大門，走了出去。
來到馬路上，呼吸到冰冷的空氣，顏雨峰覺得心情稍微好了點，他也不清楚要去哪，於是順著馬路，向楓葉灣籃球場方向走去。
到了球場附近，顏雨峰習慣性的看了眼球場，發現那空無一人，於是失望的繼續向前走，沒走多久，忽然聽到一人「咦」了一聲，然後聽到有人喊：「BIGY，是你嗎？」
側頭順聲看去，看到一戶二層的小樓大門口的台階上，坐著一人，正是吉米。
顏雨峰一側頭，吉米就確認了，他站了起來，跑了過來，一邊叫道：「哇哦，你這是要去哪？」
「就是散散步，這是你家？」顏雨峰問道。
「嗯，進來坐坐！」吉米發出了邀請。
顏雨峰搖了下頭：「我剛吃過晚餐，想走走。」
「好，一起，我也待得無聊。」吉米不以為意，自己就已經向前走了。
見狀，顏雨峰無法，只得跟上。
「下午你打得真棒，聽說對面有NCAA的球員，這樣我們都沒輸的難看，全靠你了。」吉米興緻勃勃的說道。
「NCAA？是么？」顏雨峰有些驚訝。
「嗯，我去打聽了，那個2號是維魯斯高中的，5號是肯塔基野貓隊的。而且聽他們是親兄弟。這一點絕對沒錯，他們自己的球員親口告訴我的。」吉米連忙保證。
顏雨峰的腦海想起了高德和里德的面孔，這一下，讓他心裡有些意外和小驚喜，看樣子，5號就是肯塔基隊的球員，他確實挺厲害的，但這就能成豪門的球員？
顏雨峰心裡嘀咕著。
「話說你能把5號打成這樣，看來你早晚要去NCAA打球的人啊！」吉米語氣滿是羨慕和驚奇。
「呵……！」顏雨峰只是笑了笑，並沒有接上話。
吉米有些沉浸在自己的思維中，他繼續說道：「維魯斯高中可是我們分區數一數二的籃球隊，以前也是出過幾個很厲害的球星，現在也是年年進春季賽的隊伍。」
「他們是二級聯盟嗎？」顏雨峰心裡一動，問道。
「不是，他們學校規模小，是三級聯盟。」（註明：美國以學校規模大小來劃分聯盟，同一規模的學校組成各種體育聯盟，所以一級聯盟的球隊未必比其他級別的球隊強。有些二三級聯盟的冠軍隊，其實力冠絕全美，比如橡樹山高中就不是一級聯盟，因為全校只有一百來位學生，可想而知其學校規模。另外詹姆斯的聖瑪麗高中，也不是一級聯盟。不過大部分強隊，都在各州的一級聯盟里。）
顏雨峰也知道聯盟的劃分本質，心裡有些失望，可吉米又說道：「不過無論是哪個級別的球隊，都會在春季打淘汰賽，也是春季賽。到那時候，州的各級聯盟的強隊會逐對廝殺，一決高下，爭奪州錦標賽冠軍稱號。」
「這樣？」顏雨峰頓覺熱血沸騰。
「當然，所以說，現在的常規賽都是開胃菜，真正精彩的比賽，都是明年的春季。我每年都會去各個學校去看球，話說，球票真的難搞，最後搞不好，還是得買黃牛票。」吉米想起就一臉愁容。
「明年的春季嗎？」顏雨峰在自言自語。
「恩，當不再下雪的時候，季後賽就要開始了！」吉米還走在前面，沒有看到顏雨峰那一臉的期盼和亢奮的表情，否則絕對會嚇一跳。
「瘋狂的三月，你應該知道吧。」吉米說道。
「知道，全美大學的淘汰賽。」
「其實三月過後，就是瘋狂的小四月，那是我們高中籃球隊的節日，每年到了這個時候，各州的錦標賽冠軍球隊已經決出，就有一部分會被邀請參加全國高中錦標賽，決出當年的全美高中冠軍。到那時候，全美第一高中生就要新鮮出爐了，你知道嗎？那個人，是百分百註定要進NBA的！天哪，也不曉得，今年會誰哪個人成為天皇巨星！」吉米一臉憧憬。
「為什麼是一部分？」顏雨峰想到一個問題。
吉米笑了下：「有些球隊是靠團體，靠戰術拿到州冠軍的，這些球隊當家球星一般名氣一般，是肯定不會邀請的，有些州不會搞什麼季後賽，而是直接誕生各級聯盟的冠軍，所以這麼多州冠軍球隊，當然要挑選，只會選擇一些名氣大，球星潛力十足的州冠軍隊來參賽，這樣，才能吸引更多的關注度啊！」
「阿勒爾，你懂得真多啊！」顏雨峰有些好奇。
「哈哈，我的目標，是要成為一個籃球記者，這算什麼，我每天除了讀書，剩的時間，就是記錄各大洲的高中籃球隊情報信息。你說我懂得會少么？」
顏雨峰頓時對吉米另眼相看，他心裡一動，又問道：「那紐約，你知道得怎麼樣？我們區的呢？」
吉米聞言有點遲疑，他嘿嘿的笑了下：「那個，其實紐約已經很久沒有什麼厲害的球隊，我沒啥關注的，不過強的隊伍，還是知道一些的。」
「那你說說。」顏雨峰倒不失望。
吉米先是思索了下，才道：「林肯高中是紐約州歷來的強隊，很多次拿州冠軍，布魯克高中，也是老牌強隊，聖路易斯高中，幾乎每隔幾年，就要登頂一次，也是很強，對了，今天跟我們打比賽的那個2號的維魯斯高中，也是不錯的。其他的，都屬於時強時弱，不好判斷。」
此時，兩人走到一個公共戶外休閑區，這裡路燈多，光線足，顏雨峰便拉著吉米找個長椅坐下，他問道：「我不太明白什麼叫時強時弱？」
吉米有點意外，不過想到顏雨峰是留學生，便理解了，他道：「很多高中隊都是通過某個球星來撐起一片天的，你應該明白，每一年，通過初中升高中，會有很多人忽然冒出來，這些人就能在所在高中里，帶領球隊一改原來格局，幾乎每一年的季後賽，就會出現幾支從未涉足季後賽的球隊，所以，我才不會去花費精神去關注，那工作量太大，不是我能涉及的。」
「其實在我理解里，籃球就是這樣，靠一個球星，就能把一個衰隊從泥潭裡拉出來，走向光明的未來。籃球，就是註定需要英雄來拯救的地方！」吉米面色肅穆，遙看星空。
「BIGY，你很強，我第一眼就能感覺出來。這是我的神奇的第六感，我不會弄錯的！」吉米忽然扭頭對顏雨峰說道。
顏雨峰沒有說話，他搖了下頭，吉米卻急了：「你在害怕什麼？」
顏雨峰想了想，決定說出內情：「知道為什麼我第三節不打了嗎？我看得出，賽后，你有些不高興，就是因為這個嗎？」
吉米愣了下，但馬上承認道：「是的，我有些憤怒和失望，但我想，你是有原因的。」
顏雨峰抬起了腿，他把褲腳捲起來，露出了微微紅腫的膝蓋。
「我是因傷來美國治療的，如果不是因為這個，我不會來到這裡。也正因為這個，我第三節選擇放棄，雖然我的字典里，從來就沒有這個單詞，但是，我必須這樣做。」
說著，顏雨峰看了一眼吃驚的吉米：「也正因為這個，我從校隊被下放到了二隊養傷，你說，我現在該如何？」
吉米俯下身去，他甚至伸出手去觸摸了下顏雨峰的膝蓋，他充滿疑慮的問道：「是半月板還是韌帶？」
「之前是半月板，現在是韌帶。」顏雨峰淡淡的回答道，然後他放下腿，褪回了褲腳。
吉米的臉色顯得很遺憾和難受，他說道：「我很抱歉，我不應該生你的氣，現在我理解了今天下午，你為什麼對德里克這麼生氣。」
「都過去了，不需要。」顏雨峰搖頭制止了吉米的繼續說話，「其實我的傷快好了，我現在不能太多運動，所以該說抱歉的是我，沒有幫助社區贏下比賽。」
「社區比賽本身就是派對，你不用多想，你現在是什麼打算？」
顏雨峰深吸了口氣，看了一眼吉米，道：「如果說，我想帶隊進季後賽，你信嗎？」
「信，你一定行！」吉米當即就回答道，見顏雨峰挑了下眉頭，馬上又補充道：「籃球內行我不是，但是，我知道什麼是厲害的，什麼是超級球星，我分得清楚，由我來說，你就是超級巨星！」
「哦，為什麼這樣說？」顏雨峰有些奇怪。
吉米先是咳了下，然後端正了下自己坐姿，道：「首先，你的進攻手段多，而且有效率，然後你的身體素質好，不遜黑人，還有就是你是一個意志力很強的人，我能感覺得到。有這三點，你能打出名堂來！」
「先說句謝謝，我希望有那麼一天。」顏雨峰笑了笑，他現在覺得吉米平時油腔滑調的，但是，卻是一個肚子有貨的，憑這個年紀，能有這樣的判斷，已經很令人吃驚了。
作為當事人，顏雨峰不覺得吉米有誇張的成分，他也有這份自信，於是他打趣道：「你們學校今年如何，你難道沒有關注么？」
吉米一聽談起自己學校，便馬上一臉不屑：「我們學校就壓根沒有校隊，所謂的校隊，我估計，還沒有我們社區隊厲害！」
「是因為我在社區隊里嗎？」顏雨峰裝作得意的樣子，吉米馬上笑了起來，他連聲道：「我說的是你還沒加入的時候，BIGY，沒想到你還挺會冷幽默的。」
「時間不早了，該往回走了。」一陣冷風吹來，顏雨峰發現自己還是穿少了，不由起了回家的主意。
吉米顯得有些失望，一副聊天才剛開始啊的表情，不過他還是意識到顏雨峰提出回去的原因，便也站了起來。
「好好養傷，雪一化，我就去為你加油！」兩人回到見面的地方，吉米站在自己家門口，對顏雨峰許諾道。
「一定！」顏雨峰簡短有力的答應了。
吉米興奮的點點頭，向顏雨峰揮了下手，走進了家門。
告別了吉米，顏雨峰向來路回走，一路上，他的心漸漸熱了起來。
吉米之前對賽制的話，燃起了顏雨峰的心，原本以為自己講錯失良機，卻沒想到正是山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加油，顏雨峰！
未來的戰鬥，沒有我，怎麼可以！(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