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下調二隊
下課鈴響起，顏雨峰拿起背包往外走，卻見一人在教室門口跟他揚手，一看，居然是馬羅德。心裡狐疑，上前打了招呼，馬羅德笑嘻嘻的道：「好久不見呀。」
「有嗎？」顏雨峰心裡想，不過兩天而已。
馬羅德顯然是在沒話找話，他自來熟的搭上顏雨峰的肩膀，一邊道：「這兩天你沒來，隊里某些人可是非常想念哦。」
「巴赫嗎？」顏雨峰第一反應就是這個被自己顏扣的人。
馬羅德馬上否認：「他也許有些想法，但我看還不如坦尼森來得那麼強烈。」
「哦！」顏雨峰點頭，這個印第安人，從開始便對他帶著很濃重的挑釁的味道，只是自己很奇怪，便問道：「我沒來，他急什麼？」
馬羅德解釋道：「據我猜測，他肯定覺得上次訓練賽上，你搶了他的風頭，還把他的小弟羞辱了，他是肯定要找回場子來的。」
顏雨峰心裡冷笑：找回場子？
他忽然又想到商教練的那番話，心裡一陣惘然。
「你專門到教室門口等我，就是想跟我說這些嗎？」
「自然不是，科爾瓦教練找你，讓我來叫你。」馬羅德想起了正事，馬上道。
「嗯……。」顏雨峰心裡一緊，隱約明白是為何事而來。
「在球館旁的兩層舊樓里，你知道的吧？」馬羅德指在遠處樹林后的那棟紅色小樓說道。
「我知道。謝謝你。」
「那我先走了，明天訓練見。」馬羅德揮了下手，卻見到顏雨峰一臉灰暗，心裡一突，忽然覺得顏雨峰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了，不由考慮是否要告訴林娜。
顏雨峰告別了馬羅德，沿著校路的分叉小路，不久便已經來到了小樓前，這棟紅色小樓年代久遠，以前曾是科魯士的圖書館，后經過改建，成了部分老師的辦公樓，一直到今年，成了體育部老師的專職辦公地。
小樓的右邊，便是科魯士高中的籃球館，此刻，因為今天不是訓練日，顏雨峰聽不到籃球擊打在地板的熟悉聲音，又望了幾眼，顏雨峰長長吸了口氣，將自己精神樣貌振作一番，便往樓里走。
而就在此前顏雨峰與馬羅德告別之時，赫茲伯格與他的老搭檔科爾瓦正在辦公室里討論著關於顏雨峰的話題。
「商沒有見你就走了嗎？你們沒有一起吃個午飯？」赫茲伯格邊問邊從桌子右邊的抽屜拿出雪茄盒，打開后，拿出一根，用圓夾將雪茄頭剪開，然後到處尋找他那個印章山楂花的ZIPPO打火機。
「沒有，他電話里說，想跟顏多聊聊。」科爾瓦從口袋裡拿出自己的打火機，扔給搭檔，赫茲伯格身手敏捷的一抓便接住，然後哈哈大笑，像個孩子一樣炫耀的花式將火打著。
美美的吸了兩口，赫茲伯格的表情忽然變得很鬱悶，他嘟嚕道：「我去教堂的次數還是太少了，你看看，萬能的主，就馬上懲罰了我。」
科爾瓦自然知道自己的老搭檔在抱怨什麼，一想到既定的戰術又得修改，他的臉又苦上了幾分，嘆了口氣道：「那你對這個事情的態度呢？我已經讓馬羅德去叫顏了，他應該很快就要到了。」
赫茲伯格灰白的眉毛一揚，噴出一口煙，道：「態度？這裡是俱樂部嗎？我們有發工資給球員嗎？」
科爾瓦還沒答話，科魯士的籃球主教練又道：「比賽出了事怎麼辦？隊內對抗賽出了事又該如何？等著他的監護人帶著一群律師來找我們嗎？」
科爾瓦聽到這話，到嗓子眼的台詞又吞了回去。
「這個球員我們不能用了，所幸聯賽還沒開始，他又不是主力陣容，放棄他也無傷大雅。」赫茲伯格有些冷漠的說了自己的態度。
「這個好像跟商的建議有差異了。」科爾瓦眉頭皺了起來，要知道，他是商多年的好友，他明白這位才華橫溢的華人，對顏的在意程度。
赫茲伯格大手一揮，道：「我才是主教練，他沒有任何權利和資格。好了，待會顏來了，你去跟他把決定說下，我就不見了。」
科爾瓦還是想爭取下，他道：「從這段時間的觀察來說，顏這個球員的天賦和潛力，絕對是夠主力的，即使現在不能用，不代表以後用不上，商也明確的說了，他的傷預見三個月就可以恢復。現在如果這樣做，對未來不是很好的做法。」
赫茲伯格的表情有些不舒服，但是他還是思考了下，對老搭檔示意道：「繼續。」
科爾瓦精神一振，他略整理了下思緒，道：「我們自然要避免風險，但是也不能讓好球員從手裡溜走，也不枉我滿世界的去招募球員的苦心。我看不如這樣，把顏下放到二隊，除了對抗賽，其他的訓練他都可以參與，這樣，他跟球隊不會脫節離心，也可以在他恢復好之後，不會耽誤時間與球隊進行融合。」
「我們可以繼續觀察他的特點和能力，畢竟今年的聯賽雖然有任務，但其實主要目標是明年，這個賽季是磨合期，我很看好顏明年，也就是下學期的爆發。」
赫茲伯格沉呤了下，還是認可道：「你在球隊管理方面，比我在行太多，那就按照你的建議來吧，不過我要跟你確認一下。」
說到這，老頭站了起來，他夾著雪茄，很嚴肅的對科爾瓦叮囑道：「既然他的監護人說需三個月恢復，那至少接下來的三個月，我不允許他參與任何激烈的對抗，老夥計，你要知道，今年是我們從大學出來的第一年，任何麻煩我都不希望出現，這不僅對你，還是對我，才是最至關重要的。」
科爾瓦點頭：「明白。」
這時候，門忽然被人敲響了，兩人對看一眼，赫茲伯格將雪茄往煙灰缸里一掐，走進了辦公室內的小隔間，那裡算是他的一個卧室，有時候工作很晚，他就那將就一晚。
等赫茲伯格把門關上，科爾瓦坐回沙發上，才高聲喊道：「進來。」
顏雨峰把門推開，入眼便是助理教練，主教練卻不見蹤影。
「教練，你找我？」顏雨峰試探的問了一句。
「來，坐過來。」科爾瓦指了下自己邊上的單人沙發。
顏雨峰依言做下，兩人對眼一望，他馬上垂下了眼。
科爾瓦咳嗽了下，他道：「事情我想，大概你也了解了，商都跟你談了吧，今天中午。」
「是的，先生。」
「那現在，我要代表科魯士教練組談下我們的決定。」科爾瓦表情肅穆，顏雨峰兩手抱膝，沉默不言。
「根據你的傷情，教練組為了球員自身考慮，決定暫時將你下放到了二隊，除了訓練賽之外，其他的訓練，你要參加，同時，教練組希望你保持體能，還有樂觀的心理，有任何事情，教練組都是你可靠的朋友和長者。」
顏雨峰心裡酸楚，儘管已經預料了結果，可當聽到，還是內心一陣難受。
「我知道了。」
科爾瓦點頭，他停頓了下，又道：「二隊一般是校內隊和校外隊的替補組成的，裡面有很多球員可以預料下個學期將會提升到一隊，所以，你要繼續努力，不能放鬆。」
顏雨峰心一動，聽出了助理教練的潛台詞來，看來自己的機會，果然還是在明年，跟商教練所設想的一樣。
「有什麼想法嗎？跟我說下。」科爾瓦緩聲問道。
「沒有。」顏雨峰一時覺得什麼滋味都沒有，有點萬念俱灰的感覺。
「沒有？」科爾瓦不死心。
顏雨峰沉默了會，忽然問道：「那打比賽的時候，我能一起去嗎？」
科爾瓦笑了起來，道：「這個自然，你也是球隊一份子，你不想去，我還不答應呢。」
「那我沒問題了。」顏雨峰點了點頭，不在說話。
科爾瓦再次審視面前的少年，雖然還是有些放不下心，但還是作罷：「那就先這樣，明天訓練記得準時來。」
「嗯，那再見，教練。」顏雨峰站起身，向科爾瓦道別。
看著顏雨峰關上門，科爾瓦便起身，把裡面的隔間的小門打開，卻發現，自己的老夥計，居然躺在床上，睡著了。
搖頭笑了下，科爾瓦輕輕把門關上，回到自己的辦公室里，開始了自己的工作。
聯賽即將開啟，科魯士依舊還沒準備好，留下給他的時間，並不充裕了。
科爾瓦看著一抽屜的錄像光碟，不由長長嘆了口氣，很快，他便把顏雨峰這個少年的事情，拋在了腦後。
而對於漫步在回家路上的顏雨峰，今天，是他的人生軌跡一個新的轉折點，只是他不知道，今天還沒結束，他很快就要遇見一位，可能是他一生摯友和夥伴的人。
上天就是如此，給了挫折，還會給你帶來溫暖和力量。(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