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黑夜下的光亮

  校園籃球風雲第四部


  第一百二十七章黑夜下的光亮


  「下來吧！」一個禿頂的白褂醫生對著躺在床上的顏雨峰吩咐道，手裡接過護士遞過來的病歷板，然後坐回到自己的辦公桌前。


  顏雨峰翻身下床，吐了口氣，習慣性的摸了下自己的膝蓋，看了一眼一直就沉默的坐在椅子上的徐曉東，慢慢的走到康德納醫生桌前。


  康納德很專註的看著病歷板，一頁一頁的翻過去，房間里陷入沉默當中。


  過了半響，康納德終於看完了，他把病歷板隨手的放在桌上，把眼鏡推了上一點，用手揉了揉眼睛，也許是感覺到房間里，其餘兩個人緊張的注視他的目光，康納德本來肅穆的臉上，露出了絲笑容，看著跟前站著的高大少年，擺了下手，道：「顏，你先坐下！」


  「謝謝！」顏雨峰禮貌的道了聲謝，平靜了下自己的情緒，依言坐下。


  「首先，這次複查，效果出乎我的意料！」康納德邊說邊看著面前的少年，當看到少年忐忑不安的表情終於輕鬆下后，又道：「顏，你的身體素質非常好，經過這樣的傷，換著別人，都需要非常久的時間才能康復到正常的行動，你二個月就已經達到你的水平，不過按照你的意願，這個顯然不是你想要的。」停頓了下后，康納德醫生接著說道：「根據剛得到的核磁共振的數據，你的右腿膝蓋的骨裂碎片已經全部沒有了，神經系統和韌帶也是正常的，這讓我很吃驚，只是用藥物和水療就可以達到這樣的效果，簡直是個奇迹。」


  顏雨峰咧了下嘴，笑了起來，心中暗暗的鬆了口氣，問道：「康納德先生，那是否我現在就已經恢復到以前的狀態下呢？」


  康納德笑了笑，搖了下頭：「你的膝蓋現在就如新生兒一樣，雖然完全健康，卻非常脆弱，我知道你是個籃球運動員，對於這項運動，我非常了解，你知道，我的診所主要面對的就是運動員，而籃球這一類的，我碰到了很多。」


  換了下自己的坐姿，看著安靜的聽著自己說的顏雨峰，康納德很滿意的心中暗暗點了下頭，道：「你母親是個非常出色的女人，我們認識很久了，承蒙她的信任，我接受你的康復計劃，我想，你的母親的意願你應該很清楚，而我根據你的複查現階段的情況，我的建議是——你還需靜靜的等待一段時間。」


  「是嗎？」顏雨峰心裡嘆了口氣，皺了下眉頭，隨即想到些什麼，馬上道：「這段時間是多久？」


  「一年！」康納德回答得非常乾脆。


  「……！」顏雨峰陷入了長時間的沉默當中。


  「康納德醫生，感謝您的幫忙，面診的時間到了，我想，今天就到此結束吧！」一直沉默的坐在的那徐曉東忽然站了起來，打破了沉默。


  「好的。下下周這個時間，記得過來！」康納德醫生站了起來，與遞過來的徐曉得的右手握了下，提醒道。


  「明白了！」徐曉東點了下頭，拍了下沮喪著臉的顏雨峰肩膀。


  透過百葉窗，康納德看著樓下顏雨峰兩人鑽進汽車裡，一直注視著他們離開后，然後撥打了一個電話號碼。


  「喂，是康納德嗎？」


  「是我，徐女士，康復結果已經出來了！」


  「哦，呵呵，我一直在等著你的電話，說吧！」


  「顏的膝蓋恢復情況非常好，不過按照你的要求，我還是告訴他，需要一年的恢復時間，說心裡話，作為一個醫生，不把事實的真相告訴患者，這是不道德的。」


  「……！」電話另一旁沉默了會，才道：「感謝您的幫助，希望您能理解一個做母親的心情，我希望我的兒子非常健康的生活下去，一點點的危險可能，我都要去杜絕它！」


  「我明白你的心情，只不過，徐女士，你兒子現在還處於非常沮喪的情緒下，我能看得出，他對我的寄望是如此的巨大，說實在的，這樣繼續下去，我想，恐怕我們要開始為他的心理狀況擔心了！」


  「心理？」


  「是的，我遇到很多康復過來的人，卻依然對自己的傷處感到非常脆弱，如你們中國話所說那樣——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呵呵，我記得這句話，還是我教的，康納德先生，你的忠告我知道了，再過一個月，你可以稍微的把事實透入出來，我的兒子之所以來美國，並不是因為他認為美國的醫療先進，而是他對美國籃球文化無比嚮往。如果不讓他去接觸籃球，我想他會瘋的。


  至於你剛才說的，我相信我兒子，他很堅強，而且很勇敢，在我眼裡，他和他父親一樣。」


  「非常羨慕您能擁有這樣兒子，如你所說，你的兒子非常出色。」


  「好了，感謝你的幫助，下周，回到紐約，我希望能邀請你來我家吃頓便飯，對了，我兒子的廚藝可是非常出色的！」


  「哦，是嗎？好的，看來，我得帶著期待來度過這幾天了！哈哈」


  「呵呵！好的，待會我還有個會議，就先談到這吧！」


  「恩，好的！」


  「不想說話？」一直沒開口的徐曉東忽然開口道。


  坐在副駕駛上的顏雨峰有點驚訝，道:：「沒有。只是我覺得我的膝蓋已經沒有問題了，但是，康醫生依然保持他的看法，這讓我覺得很懷疑！」


  「懷疑什麼？」


  顏雨峰沉默了下，搖了搖頭：「不知道！」


  「學校情況如何？」


  「很好！」顏雨峰迴答很簡潔。


  「你很喜歡籃球？」徐曉東又拋出個問題。


  「恩！」顏雨峰沒有說太多，只是很肯定的點了個頭。


  「紐約是籃球聖地，你知道嗎？」徐曉東指著與車擦肩而過的三個人，說道。


  顏雨峰瞟了一眼那轉眼而過的三個人黑人，他們穿著肥大的球衣，梳著怪異的髮型，粗大的肩膀上，紋著顯目的紋身。


  「我知道！」顏雨峰迴答的，他不清楚今天徐曉東為什麼一改常態，話多了起來。


  「想打球嗎？」


  顏雨峰眼睛一亮，他側著臉開始認真的打探開著車的小舅子，琢磨著他的這句話。


  彷彿知道顏雨峰在看著他，徐曉東道：「若不是因為你喜歡籃球，你不會來紐約，對嗎？即使是你受了傷！」


  顏雨峰沉默了下，道：「我不喜歡去陌生的地方，但是，這裡有我想要的，所以，我必須得來！」


  「提高自己？」徐曉東問道。


  「是的！」


  「那你認為你該如何去提高？」


  「打球！繼續打下去！」顏雨峰迴答很堅決。


  徐曉東嘴角露初絲笑意，道：「你在紐約打過球嗎？」


  顏雨峰很詫異，他很奇怪徐曉東會問出這樣的問題，不過出於禮貌，回答道：「沒有，不過，難道在這裡，打球，還需要什麼條件嗎？」


  徐曉東忽然哈哈大笑起來，道：「根據你所說的，如果你想提高自己，那必然，是需要條件的！」


  「什麼意思？」


  「在紐約，你想打球，不是那麼簡單的，誰也不會因為你想打，就會與你打，一切，都遵守規則！」


  「規則？」顏雨峰疑惑了。


  「是的，規則，我想，應該有那麼一個規則！」徐曉東笑得有點詭異。


  顏雨峰思索了下，試探性的問道：「你是在說圈子嗎？」


  「圈子？」徐曉東有點吃驚，側過臉看了一眼顏雨峰，馬上又回過來，繼續開車的道：「看來，你在家，也經常打野球！」


  「野球？呵呵，是的，我就是打野球出身的！」顏雨峰大笑起來。


  「哦，原來如此，那我白擔心了，我以為，你是從正規的體育院校出來的！」徐曉東笑道。也許是這個誤會，車裡的氣氛頓時輕鬆起來，顏雨峰甚至有些錯覺的感到，一直與這個帶了親的人，略顯冷淡的關係好轉了很多。


  「那你只是想去打球？」


  顏雨峰皺了下眉頭，他在揣摩這句話，經過這次受傷，自己覺得看事不覺想得很多，尤其是來到一個陌生的國度，很多時候，顏雨峰不得不更加認真的對待身邊事和人。


  「我想打好球，我想提高自己！」顏雨峰很認真的道。


  「你渴望戰勝別人，喜歡去征服？」


  顏雨峰聽到這個問題，彷彿象回憶到什麼，嘴角露出絲自嘲的笑意，淡聲道：「也許以前我是這樣想，不過，現在，我完全沒有這樣的動力了！」


  「嗯，想喝點什麼，渴了嗎？」徐曉東出乎意料，並沒有追問下去，而是開始減緩車速，打探四處的問道。


  「時間夠嗎？」顏雨峰瞟了眼車裡的時間液晶錶，有點遲疑。


  康納德醫生康複診所是靠近新澤西，距離顏雨峰住處至少是有3個時辰的路程，現在剛入夜，雖然才不到八點，不過這麼一算，恐怕若是在找個地方停留的話，那到家可就得半夜才可以了。


  「不是明天周末嘛？」徐曉東絲毫沒在意。


  「好吧！」顏雨峰沒有再廢話了，作為一個長輩，也作為一個在紐約唯一可以依靠的對象，這個時候，再表達出不同意見就有些不近人情了。何況，顏雨峰的確是有點口渴了……。


  雪鐵龍閃爍著左燈，慢慢的停靠在路旁的停車位上，徐曉東下車伸手按了下車位旁的計時錶，然後轉身向已經下了車的顏雨峰招了招手。


  顏雨峰抬頭看了一眼，是家咖啡屋，不由有點苦笑。


  走進咖啡屋，徐曉東沒有半點找位置的意思，而是徑直往裡面走，顏雨峰雖然有些糊塗，但也沒吭聲，加快了步伐，跟了上去。


  在穿過幾道門，忽然顏雨峰頓覺視野大開，兩人竟然來到一個小山坡上。這個山坡並不大，也就二十平方而已，只是把山頂尖削平了，鋪上了草坪，這裡雜亂的放著幾個大太陽傘，下面是一張小圓桌，桌子的周圍放著數量不一的幾張木質靠椅。山坡西有個小山包，最奇怪的是，山包好像被人挖空了一樣，居然立著一個大門。


  「這裡？」顏雨峰四處打探，有點疑惑問道。


  徐曉東已經在山頂邊緣的一張靠椅上坐了下來，聞言道：「私人會所！」


  「嗯？」顏雨峰扭身看了眼還虛掩著的小門，沒想到，這個咖啡屋後面，居然還有這樣一個小天地，往山頂下看去，剛驅車上來的馬路在沿途的路燈下，蜿蜒的遠去，這裡已經遠離了繁華的紐約市，顏雨峰把目光一收，忽然卻看到山頂右側底下，居然是一個籃球場。


  這是一個橡膠地的露天籃球場，四周用鐵絲網圍著，從顏雨峰的這個高度去看，球場地上，雜亂的塗鴉著一些色彩繽紛的圖案。


  見到顏雨峰站在山沿邊看著下面的球場，徐曉東卻也不解釋，略抬了下手，早在屋門口等候的招待馬上走了過去。


  「小峰，你喝點什麼？」徐曉東問道，


  「牛奶！」


  球場的燈忽然亮了，顏雨峰一振，只見一群人魚貫的從球場西側邊一間矮屋裡走了出來，一個個身材高大，體格碩壯，並且輕一色都是黑人。


  「這……？」顏雨峰迴首看向坐在那淡然的徐曉東，手指著下面的球場，面帶好奇之色。


  「過來！」徐曉東指了下桌上放著的一杯牛奶，說到。


  「感到吃驚嗎？」徐曉東看著安然坐下的顏雨峰，說道。


  顏雨峰坐在那，不用直身，依然可以看到山坡下的球場狀況，聞言后便道：「不吃驚，我只是覺得奇怪！」


  徐曉東瞟了一眼下面已經出現十幾個人的球場，道：「這裡經常會舉行球賽。」說到這，他又看了一眼正目不轉睛的看著球場的顏雨峰，淡聲說道：「黑幫之間的比賽！」


  「黑幫！」顏雨峰不禁變色。


  「是的！」徐曉東觀察著顏雨峰的表情變化，回答道。


  顏雨峰倒沒有繼續吃驚下去，回頭仔細打探下面這群赫然站成兩派的人，隨口問道：「黑幫之間，也會有比賽嗎？」


  「當然有！」徐曉東笑道。


  顏雨峰一楞，又忍不住再看了一眼：「比什麼？」


  「什麼都比，只要世上有的，就可以拿來比！」徐曉東說道。


  兩幫已經開始比賽了，顏雨峰把注意放在了球場，很久沒有現場看球了，心情不禁有些激動。


  這是一場純粹的野球，兩邊沒有標誌性的球服，有的裸著上身，有些穿著T條背心，呼啦啦的打過去，又嘿呦呦的殺過來。球場邊，站在一群大漢，不停的喊叫著，看上去，卻是很投入。


  忽然，顏雨峰看到一個瘦個的，戴著寬邊禮帽，卻穿著個綠色背心的黑人舉頭往他這裡看過去，即使是這麼遠，顏雨峰也看到那黑人流露出的詫異。


  只見那黑人向旁邊的一個胖大個黑漢招了下手，說了兩句，然後他便往出口處走，他腳步很快，只是幾下，就已經轉出了鐵絲網，鑽進來拿個矮屋。


  顏雨峰隱約有些意識到些什麼，卻被徐曉東說話打斷了思緒，「他們每周都有比賽，不過最近好像少了些，今天碰上倒是有點運氣。」


  「你認識他們嗎？」顏雨峰問道。


  徐曉東臉上閃過絲笑意，卻沒正面回答，而是端起桌上的威士忌，呷了一口。


  「嘎吱！」西側山包的大門忽然被人推開了，剛那鑽進矮屋的禮帽黑人，居然從那走了出來。


  他抬眼便看到顏雨峰兩人，臉上卻一點驚訝都沒露出，旁若無人的走了過來，一屁股坐在了徐曉東對面的椅子上。


  「喝點什麼？」徐曉東問道。


  「威士忌！」禮帽黑人沒有客氣，他側著頭，慢慢的看著一邊若無其事的顏雨峰，上下掃看之後，正過臉看著徐曉東。


  「我朋友！」徐曉東隨口說道。


  顏雨峰一楞，也沒開口，繼續把注意力放在球場上。


  「剛到美國？」那禮帽黑人道。


  「嗯！」


  「嗨，小子，轉過身來！」那黑人對顏雨峰說道。


  顏雨峰皺了下眉頭，轉了過來，不露聲色的看著那禮帽黑人。


  也許感覺到顏雨峰的冷意，那黑人伸出手來，道：「安迪，華萊士。安迪！」


  「顏雨峰！」顏雨峰沒多話，同樣伸出手來，和這個自稱叫華萊士安迪的人，握了下。


  兩手一接，顏雨峰忽然感覺到對方手上蓄意用上了力道，眉腳一挑，右手發力對了上去。


  安迪一驚，沒想到這個看上去稚氣未脫的少年手上力氣這麼大，不由鼓了口氣，加了份力道上去，還未動，卻覺手一空，顏雨峰已經抽出手來，端坐在那，那份用岔的勁差點沒讓自己鼓的這口氣，噴了出來。


  剛好這時，招待已經端著一杯高杯威士忌走了過來，安迪訕訕的從盤裡端過球，掩飾的喝了一口。


  「今天和索門打？」徐曉東問了一句。


  「一個店鋪的問題，小事情！」安迪滿不在乎的回答道。


  「你們會輸！」顏雨峰忽然插口說道。


  安迪眼角一縮，道：「是嗎？」


  「如果你們是攻左邊那個籃的話，就是的！」顏雨峰看了一眼徐曉東，得到的是鼓勵性的眼神，於是繼續說道。


  「說說看！」安迪冷著臉。


  顏雨峰沒有理睬這個帶著滑稽禮帽的黑人的表情，繼續說道：「對方速度雖然沒你們快，可是那個穿紅色T恤的人卻是很好的組織者，盡量現在是你們領先，但是只是因為對方的投籃太遜而已，但是，手感不可能一直這樣下去，一旦對方手開始順了，那麼，落後的就是將是你們。」


  「哦，你就這樣認為？」安迪冷著的臉，卻開始泛起點點笑意。


  顏雨峰掃看下場邊，沉默了會，道：「如果你沒有什麼好牌的，的確我是這樣認為的！」


  「很好！」安迪又喝了一口，彷彿是對著徐曉東的自言自語的道：「那就等到他們領先再說吧！」


  徐曉東沒有吭聲，饒有興趣的看著兩人的對話。


  「嘿，豹子，這傢伙是誰，我看他年紀還沒有成年吧，你就這樣帶小弟的？」安迪忽然對徐曉東大聲的問道。


  徐曉東搖了搖頭，道：「他不屬於我們的世界，今天，我帶他來，只是和你認識一下！」


  安迪表情很誇張，哈哈大笑道：「上帝啊，你從來沒有帶我見過什麼大場面，怎麼，今天你是要演的是什麼一齣戲啊！」


  「他喜歡籃球！」徐曉東慢悠悠的說道。


  「我也喜歡，我該死的從3歲就開始喜歡，籃球和女人，還有大麻，我少了哪一樣，都活不過一天！」安迪繼續哈哈大笑，可是眼角卻開始凝重起來。


  顏雨峰安靜的坐在旁邊，繼續看球，並沒有去插口，也沒在繼續旁看，他隱約的感覺到什麼，不過，答案還是有這位神秘的小舅子來揭開為好。


  「安迪，我需要你幫我一個忙！」徐曉東淡淡的說道。


  安迪連忙擺手，道：「不好意思，如果連你這個紐約華幫的人都做不成的事情，可不是我一個小混混可以辦到的。你就當我什麼都沒聽見吧，今天的酒我自己買單就是！」


  「八家店鋪，米庫達拉第八號大街上的！」徐曉東並不意外安迪的說法，繼續平靜的說道。


  安迪眼睛頓時亮了，他飛快的看了一眼坐在旁邊，看球的顏雨峰，右手食指在桌上慢慢的敲了起來。


  「你說說看！」安迪開口了。


  「我知道，你手底下有個黑球聯盟，整個紐約三分之一的街球好手，都在這個聯盟里，對嗎？」徐曉東拍了下自己的西裝底子，整暇的說道。


  「是的！其實你的情報部準確，我已經吞併了DPT，HOY2個黑球聯盟，事實上，現在紐約最大的黑球聯盟，已經是我們AND(此AND和現實不是一碼事，情節需要！)！」安迪眼裡閃耀得意之色。


  「哦，那恭喜了！」徐曉東並沒有因此露出什麼意外的表情，他道：「我需要你的人，陪我的這個朋友，好好的玩球！期限是……。」徐曉東頓了下，看了一眼已經轉過身，無比驚訝的聽著他們對話的顏雨峰，說道：「直到他認為不需要為止！」


  安迪扭過臉去，開始無比仔細的看著顏雨峰，從頭到腳，來回看了三遍，才道：「豹子，你不要告訴我，你是中國派來的籃球先知，你是在為你們中國撫育籃球王牌嗎？」


  徐曉東那張沒有表情的臉聞言終於露出絲嘲諷的笑意，看了一眼顏雨峰，淡淡的說道：「他喜歡籃球！」


  「*!ok!十二家店鋪，米庫達拉八號大街！」安迪跳了起來，大叫道。


  「明天一早，它們就是你的了！」徐曉東並沒有因為多了四家而如何，只是依然很平靜的答道。


  「好！」安迪一腳踢開椅子，站在山坡邊上，對著下面的球場，揪嘴吹了一個響亮的口哨。球場的人頓時全部停了下來望向這邊。


  「換人！你們這群該死的大便，我要一個個把你們的頭摁在馬桶里去****！」安迪大吼一聲，吼完之後，這個戴著禮帽的男人，氣咻咻的往山包那個大門，也就是他來的那個大門走去，走到一半，他突然停下，猛的回過頭兇狠的瞪著顏雨峰，說道：「每周三，六，七！他歸我！」


  「可以！」徐曉東馬上答應道。


  安迪又狠狠的瞪了一眼顏雨峰，大踏步的離開了。


  「謝謝！」顏雨峰在安迪走進了大門后，忽然道。


  徐曉東驚訝了，他深深的看了一眼平靜著臉的顏雨峰，那平平粗黑的眉毛下那雙眼睛，一片深邃。


  「不客氣！」


  顏雨峰轉過身去，看向球場，球場上已經風雲變化，新上場的五個人就如猛虎一樣，在對方的半場，囂張的肆虐著。


  深吸一口氣，顏雨峰抬頭遠望，在已黑如墨跡般的天空邊際，依然有一絲光亮在那堅決的存在著。


  我的夢要開始了！

  顏雨峰心裡暗暗的念道。


  黑夜下的光亮

  大秦炳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