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重組北陽之新兵醬魚

  十二中南大門口，作為學校主門，在這個新生開學報道的時刻，人群總是絡繹不絕的，形形色色人的充訴了整個校園。


  大門斜北面有個小山，是暑假期間施工隊為學校翻新花園假山所遺留的，沙子卵石外加一大堆水泥土，倒結結實實做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小石坡。


  坡上蹲了三個人，對著下面的報道大軍品頭論足著。


  左邊的是一個剃著寸發的少年，嘴裡叼著一個草根，不清不楚的道：「你說今年的高一新生里，有沒有高手存在？」


  右側那個頭髮貼著耳朵，一直到脖子跟，連女孩的比不上的柔順長發少年聞言哼了聲：「從早上九點到現在，你看到過一個一米八五以上的嗎？」


  「從九點到現在十點半，從這個門過去的學生里，最高的一米八三，最低的是``````````。」蹲在中間，一頭亂鬨哄頭髮的少年馬上接茬說道，不過還沒說到一半，卻被長發少年一個擊頭打斷了。


  「別在這裡擺顯你的探測儀的眼睛，有本事，你幫我挑幾個骨骼清奇，天生任督二脈都通的籃球奇才出！」


  「呸！」左邊的寸發少年吐出草根，長身而起，看著這條浩浩蕩蕩的新生報道大流，恨聲道：「就我們3個人，整個北陽十二中就我們3個人，哼！怎麼玩？」


  長發少年也站了起來，口氣依然很悠閑的道：「山不在高，有仙則靈，十二中這廟有我們，肯定會有人來的！」


  「你的意思等新生選拔賽？」寸發少年疑道。


  「你說呢？」長發少年跳下石坡，慢悠悠的走開。


  「夜老大，去哪？」亂髮少年敏捷的跳下石坡，邊追邊喊道。


  「去球場，也許會有一些發現！」遠遠的傳來夜長風的聲音。


  寸發少年沒有跟過去，聽到遠遠傳來的話，笑著搖了下頭，自言自語道：「新的發現？難道再發現一個顏雨峰？哼！」說到這時，寸發少年突然更加無味，看著茫茫的人流，不言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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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鈴```````````！」


  下課鈴輕快的響著，高二（一）班的氣氛有些變化，這種壓抑的氣氛馬上變成了一股強大的氣流，壓迫還想堅持說一會的物理老師李軍不得不放下黑板擦，看著下面一打都把書包別在肩上的同學，嘆了口氣，揚聲道：「下課！」


  「嘩嘩啦！」教室里掀課桌，蓋書本，挪椅子的聲音匯聚在一起，變成了校園最為熟悉的下課交響曲，李軍搖了頭，整理著講桌上自己的資料，正準備離開的時候，餘光卻看到靠近窗戶的第八排最後那，有個身影在那，心裡忽然一陣激動，待凝過神才平靜下來，笑了下自己，走下講台來到窗戶那道：「夜長風，怎麼還不回去呢？」


  夜長風僅抬了下頭，看著班主任的笑臉，道：「哦，還有幾道題沒做完，晚點再走！」


  李軍有些奇怪，問道：「不去打球？」


  「沒有這麼早，再說現在也沒人，想打也沒隊！」夜長風解釋道，他知道班主任很喜歡籃球，真因為這一點，他才來一班的，在一個喜歡籃球的班主任的班裡，很多事情都是非常方便的。


  「高原他們走了，現在校隊是不是少了很多人？」李軍猜測道。


  夜長風點了點頭，表情依然很平靜，淡淡的道：「去年十二中校隊高原他們這一屆佔了三分二，一高考，基本現在就沒人了，現在就剩我和項傑還有上智了！」


  「歐陽上智嗎？那個數學奇才？」李軍覺得這名字很耳熟。


  「他有這麼一個外號！」


  「現在少了這麼多，是不是馬上需要補充血液？」李軍有點明白十二中校隊現在的處境，不禁擔憂道。


  「是的，我們準備下周開始新生選拔賽，希望到那時候能把人招齊了！」


  「恩，那就好，好好來，去年我們可是全國第四，今年，一定要更加努力再進一步！」李軍鼓勵的笑道，卻忘記這句話在某種意思上很有歧義。


  夜長風笑得有些勉強，若不是李軍及時結束了這次談話，恐怕夜長風就不能再保持一直以來的堅持平靜心情。


  看著李軍走出教室，夜長風嘆了口氣，看著窗外，眼前一幕幕幻燈片一樣出現，漸漸夜長風的眼神冷卻下來，吁了口氣，自言自語：「北陽十二中，我不會讓你走向沒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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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球館。


  一個寸發少年在籃下模擬著有人在防守自己，左右晃肩，然後猛的轉過身一個跨步，雙手抱球在腦後，同時彈身而起，滑身扣向籃框。


  「哐啷！」籃框巨響，少年依然不罷休的狠狠抓住籃圈往下扯著，直到籃框喀咯做響方才鬆手落下，落下之後，寸發少年雙手撐地，大口的喘息，在他背後的遠處，一個身影默默的站著。


  過了半響，少年站了起來，向球走去，卻看到大門口那身影，楞了下，道：「王教練！」


  王學超走過來，看著赤著上身，全都是汗的弟子，皺了下眉道：「誰給你的鑰匙？」


  寸發少年摸了下頭，不好意思道：「這`````，我不能出賣同志的！」


  「你還真把自己當回事，這裡除了我有，就秦嵐手裡有一把，你不是從她那拿的，難道還是從我這裡偷的？」


  「教練你自己說的，我可什麼話都沒說！」


  王學超忽然不說話，端詳半響，忽然嘆了聲道：「你理這個發，現在倒真有幾分和他象！」


  「教練，你還是捨不得高原啊！」


  王學超點了下頭，道：「高原可是我帶了三年出來的一手貨，可不象你們，都是屬於半成品來我這裡的！」


  「哦，原來教練還有門戶之念，虧我以為教練一視同仁呢！」


  「項傑，你少給我耍嘴皮子呢，給你們的任務，你們完成多少了？」王學超話頭一轉，說到現在他最擔憂的事情上來。


  「什麼完成啊！一切都等下周一的新生賽，想當年，我不就是被你這樣挑出來的嗎？」項傑本來想笑，卻不知一直笑不出來。


  王學超把項傑的表情看著在眼裡，緩聲道：「市裡領導正從各學校調集好手集中到我們十二中來，然後再打江蘇省的選拔賽！」


  項傑沉默了半天，才道：「這樣豈不是作弊？」


  王學超嘆了口氣，道：「誰叫我們去年是全國第四，全國第四啊，你仔細想想，就算我們不看重，整個北陽，又有多少人不看重呢？嘿嘿，不過這也好至少我們不會輸得很難看。」


  「想出江蘇，比登天還難！」項傑冷生生的憋出一句。


  「事在人違，盡自己努力吧！」王學超想拍下項傑肩膀激勵了下他，卻發現全是汗水，只好做罷，合了下掌，吩咐道：「你和夜長風準備下，好好張羅下這次新生選拔賽，還是在校南球場進行，這周四把新生隊的十人名單選出來，然後交給我，我還是去當新生隊的臨時教練。」


  「我們可就3個人啊！」項傑忽然反應道。


  「在新生隊你們挑二個，你腦袋怎麼就轉不過彎來了呢？非得對抗才能看出水平嗎？同一個隊也是可以考驗球員的技戰術！」王學超揚手做勢要去打項傑的頭，後者馬上一個倒跳，遠遠的避開教練的攻擊範圍！

  王學超苦笑了下，回首看著空蕩蕩的球館，心裡也如這球館一樣，頓時空蕩蕩的令人難受，自己終於明白為什麼老嘆氣了，高原，翟勇，龍光，志全，大柱都走了，剩他們四人在這裡，是堅守還是要放棄呢？


  「項傑，你會放棄籃球嗎？我說現在！」


  項傑呆了呆，沒想到教練會忽然扔出這樣一個問題給自己來回答，思了半天道：「如果指現在的話，我一半對一半！原諒我教練，我不知道為什麼，對未來的比賽忽然失去了信心！」


  球館陷入沉默當中，突然揚起王學超的聲音：「就先這樣吧，好好準備新生選賽！」說完，王學超向門外走去，當走到門口時，王學超忽然站定在那，回頭看著項傑道：「這一次校隊，我希望你能當隊長！」話畢，王學超關門而出，只留下一片空曠的迴響。


  項傑靜靜站在那，很久都沒有動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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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急什麼，都排好隊，誰在亂插隊，我就直接取消他資格！籃球是紀律的表現，連這點紀律都沒有，趁早回家去！」項傑看著台下亂鬨哄的一群人，突然吼了起來。


  不知是項傑的聲音太大還是他脖筋都露出來的凶樣，台下這號人馬都變得安靜下來。


  「最近好象項傑的嗓門越來越大了！」坐在看台邊上的夜長風嘟嚕了一句，而作為現場的書記員上智也非常及時配合的點了下頭。


  「既然大家都報名了，來到這裡，那我就說下挑選規則。」項傑說到這裡，看了下台下，清了下嗓門，道：「因為報名的人很多，所以我們要進行淘汰制，第一：身高沒有一米八的現在都可以回家了！」


  話音剛落，台下一靜之後馬上全鬧哄起來，項傑挺在身子站在那，冷眼看著，忽然又是一聲大吼：「全國第四名的校隊是這麼好進的嗎？一米八都沒到，你有什麼能力站在全國大賽的球場上？」


  隨著項傑極其暴力的威嚇，台下一片人馬唉聲嘆氣的散開一大半，不過散開的人都沒走，站在旁邊繼續張望，誰都希望看到哪個能夠如此幸運的選如校隊，雖然在整個江蘇都極具影響的小科比已經離開北陽十二中，但北陽十二中這把大旗卻因為去年那傳奇的經歷，早就樹立在廣大球迷的心中，從今年超紀錄的新生報名數來看就很能代表北陽十二中這個牌子還是很亮的。


  項傑看著台下還有二十來個人站在，略鬆一口氣，正想說話，一個聲音忽然尖聲響起：「我有個疑問！」


  尋眼看去，一個站在球場邊，明顯是個已淘汰出局的學生滿臉不滿繼續發言道：「為什麼要以180來做標準，給個理由先！」


  冷哼了一聲，項傑慢慢道：「因為第二個淘汰規則是，雙手摸不到籃筐的現在可以走人！」


  「啊！」餘下那二十來號人頓時有人大叫起來。


  「真是笑話啊，難道非得180以上的人才能摸到籃框嗎？」剛才那學生大笑起來。


  項傑聽出話中意思來，反問道：「如果你能摸到，你可以繼續第三個考核規則！怎麼樣，同學！」


  「嘿嘿！」那學生哼哼了兩者，道：「我自然不行，但我覺得你考核的方法有問題，難道籃球非得需要能摸籃框才算是高手嗎？真是笑話！」


  「不錯，在我這裡，就是這樣規定的！」項傑冷冷的道。


  「那他呢？」學生忽然手一指坐在那無聊和夜長風說話的歐陽上智，「難道他能摸到籃框嗎？」學生一臉的不屑。


  項傑沉默了一會，冰一樣的臉上忽然露出笑容來，將腳邊的籃球用腳一挑，踢給上智，喊了聲：「上智！」


  夜長風也笑了起來，眯著眼睛看著那個發難的學生，他穿著非常普通的一件白色長恤，一件灰白的長麻褲，一臉土氣，彷彿是剛從田裡出來的一樣，目光瞟過他垂下雙手，心裡忽然一動，掠過一個念頭：很長的手啊。


  此時上智已經拿球站在三分線上，單手無聊的拍在籃球，球在他手中靈性的隨著手掌彈動，如果是一個控球高手看見，自然看得出上智完全是在用手指控制籃球，每一次與地面的落地，都極其準確的落在同一地點，而彈起的方向和彈速卻總是不一樣，這樣的控球技術已經讓很多高手感到吃驚，不過相對大多數來人說，上智給他們的感覺只是拍球拍挺順眼的。


  項傑看了眼那學生，臉上露出看熱鬧的笑容，輕喝一聲道：「上智！」


  「哦！」歐陽上智應了聲，剛才的話，自己當然聽見，不過自己一點都不奇怪，對於很多人來說，自己很多東西不清楚是很正常的。


  上智向前邁了兩步，看上速度加快點，但絕不比正在走路快很多，突然他向前大邁出一步，然後雙腳並步一跨，彈身便起，很多人還沒看清楚怎麼回事，上智已經掛在籃筐上了。


  場邊看台的夜長風仰頭看著藍天，根本沒去上智的扣籃，只是悠悠的發著呆，當聽到哐啷籃框做響，他的嘴角才露出一絲笑意：雨峰，你的眼睛真的好毒，你總是說上智的彈跳是天生的可怕，可為什麼等他出現了，你卻看不見呢？

  「同學，現在你還有什麼問題嗎？」項傑回頭看著那學生道。


  那人依然還把目光停在上智的身上，就象大部分人一樣，臉上全是驚訝的表情，聞言半天才反應過來，垂頭嘆氣道：「沒有了！」


  「那好，不行現在就退出，行的站在原地別的！」項傑說完看著台下這二十幾號人。


  畢竟留下的都是一米八幾的個頭，不能雙手摸框少之又少，退出幾個之後，台下依然還有這麼多人，項傑數了下，一共十八個人，點了下頭，道：「明天早上你們都來這裡集合，我把你們分成２隊打場比賽，然後確定參加新生選拔賽的八人名單！」


  台下的學生一聽，頓時全都失望開，本來還以為今天就能確定能否進校隊了，沒想到，還有這麼多複雜的程序在等待他們，繼續不滿中，忽然看到一個足以讓人神魂恍惚的牛仔女孩走了過來，全部男生集體選擇性心臟病發做。


  女孩走近之後，先是親昵的拍了下上智的頭，然後在上智一聲姐後來到旁若無人躺在那睡覺的夜長風面前，輕輕的拍了下他的臉，這一親密的動作，讓所有男生馬上有種想去自殺的衝動。


  夜長風在聽見上智喊姐的時候就知道誰來，可還沒起身，鼻子就被人輕颳了一下，嘆了下氣，直起身來，看著這張如畫般的臉，道：「你來了！」


  「怎麼樣，人選好了嗎？」秦嵐卻別頭問向項傑。


  「基本還可以，明天再定！」項傑瞥眼看見一群人還傻站在那，哼了聲道：「都別傻呆著了，這是校籃球隊的領隊，如果你們以後誰要進了校隊，少不她的照顧！」說到照顧兩字，項傑分明咬重了下。


  「``````！」一群人處於半樂癲狀態離開，一部分人失去了魂魄一樣，滿腦袋裡都是「照顧」兩字。


  夜長風笑罵了一句，看著那個剛才發難的學生喊了聲：「喂！不是叫你，也不是叫你，對，就喊你，過來下！」


  「你叫什麼？」夜長風問道。


  「江雨！」


  「醬魚？」夜長風不敢相信。


  江雨頓時露出憤怒的表情，大聲道：「江河的江，暴雨的雨！」


  「哦！」夜長風懶洋洋的點了下頭，道：「那醬魚，你明天也一起來吧！」


  「恩？」江雨一下振住了，完全沒有聽到夜長風那咬了很輕而且一筆帶過的名字，指了下自己，結巴道：「我明天也可以來？」


  夜長風笑了起來，跳下看台，站在秦嵐的旁邊，道：「來了再說吧！


  新兵江雨

  大秦炳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