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割腕
“還說沒撞邪,什麽死不死的,呸呸呸!我去給蘭成哥燒紙去,依依,你病著,容易胡思亂想,好好休息,醫生說下午要給你做個全身體驗,我先出去買點祭品,下午過來陪你做體檢。”
林野替時依掖了掖被子,叮囑她趕緊睡一覺,便離開了醫院。
時依望著白色的牆麵,她堅守了四年的期望,土崩瓦解。
那份期望就像一根緊繃繩子,牽扯著命脈,突然斷了。
時依扭頭看向床頭放著的果盤,上麵還有一把水果刀,她拿過水果刀,在手腕處比劃著,忽然她瞪大眼睛,一刀用力地劃向她的大動脈。
死了好,死了就一了百了。
死了好,死了就不會這麽痛了。
這些年,太苦了!
……
時依是被哭聲吵醒的。
時言趴在她床邊,哭得跟淚人兒似的。
“姐,你終於醒了,你要是出什麽事,我和哥哥怎麽辦,你快要嚇死我了,姐,姐······”
時言抓著時依的手,泣不成聲。
時諾也沉著臉,在一邊默默的流淚。
時依瞬間清醒過來,她怎麽能自殺,她還有一對龍鳳胎弟弟妹妹要照顧。
時依見弟弟妹妹哭得那麽傷心,趕緊哄他們,好在林野也在一旁邊幫助勸導,才說得兩個孩子放下了心,讓林野送回了學校。
時依看著手腕包紮著厚厚的紗布,深呼了一口氣。
她怎麽能稀裏糊塗地自殺,父親自殺給她帶來了多大的傷痛,弟弟妹妹今年才十六歲,她可不忍心弟弟妹妹也在比她還小的年紀裏,再承受一次親人離去的疼。
時依捶了捶自己的腦門。
突然,病房的門被猛地打開。
顧景墨一臉陰森的走進來,下巴上,布滿了青色的胡渣。
他?
他昨天接到沈知秋的電話,說馬上回去,他應該是回了帝都。
怎麽又出現在雲城?
“時依,你真無能。”
顧景墨冷漠的聲音,打斷了時依的思緒。
“碰上這麽一點困難就要死要活的。”
“你是故意想讓我再背上一條逼死人的罪名嗎?”
“你能不能玩點有水準的東西?”
被他傷過了心,鮮血淋漓。
他莫名奇妙跑過來,還把她訓斥了一頓。
時依抬眸,迎上顧景墨深黑的目光,勾起唇角。
“怎麽?你怕了?怕我連命都不要的跟你戰鬥?”
時依收起唇邊的笑,眸光銳利地盯著顧景墨。
“顧景墨,聽著,你還想做什麽,請放馬過來。”
“我僅僅放了一隻小馬,你都要自殺了,我若放隻大馬,你能受得住嗎?”
顧景墨神情帶著挑釁的意味。
“那你試試看我受不受得住。”
“但願時小姐有這個能耐,到時別又玩自殺。”
時依咬了咬牙,說:“放心,我就是死,也不會死在你前頭。”
顧景墨剛走不久,林野就回來了。
“顧景墨剛來了。”
林野趕緊拉過椅子,坐在床邊,說:“他沒對你怎麽樣吧。”
“凶了幾句就走了,不過他怎麽知道我割腕?”
“你不知道你嚇死我了,護士說血流成河啊,我回來的時候,你正在搶救,我越想越氣,找高中群群主要了他的電話,把他罵了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