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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我笑他人看不穿

  不要說「小凝氣散」,就是把那個「小」去掉,變成真正的凝氣散,單純的凝氣散這三個字,是絕無法讓四海門的幾位地階如此癲狂的。


  凝氣散是了不起,是不可思議。


  但對這幾位地階來說,他們畢竟已經是地階,而不是凝氣境的小修士。


  更不是連修行都還沒有開始的小孩子。


  再了不起的東西,用不上,又有什麼好說的?


  但「小凝氣散」的出現,徹底地印證了一件事。


  早在當日,青雲之路出現在話本閣,第一個看到它的人,也是無意中接觸到它的人,常岩松,在看了這個「話本」,修為突然出現躍升之後,當晚這件事就被列為絕密。


  為什麼要列為絕密?


  因為無法想象!


  而隨後,這個青雲之路,其中的每一段每一句甚至每一個字,都被四海門的幾位高層一遍又一遍地翻來覆去地從各個方向各個角度去解析。


  越是解析,就越是令他們心襟搖動,不能自已。


  話本中的所述,那些都是真的嗎?

  最後,幾位地階共同的認定是:是的,那些很可能都是真的!

  若不真,不可能會有常岩松的莫名其妙的修為突升。


  若不真,那二十首實實在在的道詩,不可能無中生有地出現。


  若不真,「大道之行,如日如月」這句話的出現及其闡述,還有那位先生說給冷青雲聽的那兩句,「天行健,修者當自強不息;地勢寬,修者以厚德載物。」又如何能讓他們不由自主地一次又一次地去咀嚼去回味?


  而越是咀嚼和回味,就越是感覺這短短的字句中,所含的意蘊卻是近乎無窮。


  若不真……


  那個話本里,從頭到尾的每一個字,都真實得不能再真實。


  但對古懷民等人來說,那看起來無比真實的記述,卻又如同虛假,或者說,彷彿是虛幻一樣,並不實在。


  就像是天上的雲,既實,又虛。


  不必是天上,山間就有雲。


  東山山脈中就有不少較高的山嶺,白雲常在山腰環繞。


  古懷民等幾人全都有這樣的經歷,這其實也是幾乎所有東山修士都有過的經歷——


  人從山腳向山上行,在山腳的時候,山腰處的雲看得特別真切,但真的往山上去時,卻又從頭到尾,一直來到山頂,也沒碰上什麼雲。


  但當站在山頂的位置朝下望時,卻又分明看見,那雲,非常真實地環繞在山腰。


  這差不多也是那青雲之路中的記述,給古懷民等人的感受。


  他們隱隱地從中感受到了一種「大道」,令他們不由自主想要靠近,想要了解,想要仰望,想要膜拜。


  但當真的靠近了,卻又發現,好像什麼都沒有。


  那不是什麼大道,那只是一份話本。


  於是。


  放開。


  走遠。


  也不必走遠,只是走開三兩步,然後回頭,就赫然發現,那裡面,確確實實地蘊含著讓他們只要稍作品味,就神魂蕩漾心中悸動的東西。


  最後,古懷民幾人共同的又一個認識是:


  青雲之路的記述,真,但是,遠。


  真,讓他們悸動。


  遠,形成虛幻,讓他們只能看得見,卻又摸不著。


  真好說。


  為什麼遠?


  就因為那凝氣散,因為那通天樹,因為那位先生,因為那句「一萬八千年前,我和另一個人,合力所栽。」


  這一切的一切,都距離古懷民他們的層次和認識太遠了。


  不要說見所未見聞所未聞,就是想,也無從想象起。


  所以,雖然理智上,通過判斷,他們認為青雲之路中的所述是真實的,但情感上,進行到這個地方的時候,出現了認知障礙。


  簡單來說,就是哪怕它再真,也真實得看起來很怪誕,更像是一個虛幻不實的夢境。


  然而,現在,那個「凝氣散」,就這樣地,從虛幻來到了現實。


  而這虛實的轉換,也一下子就打破了他們心理上的承受極限,突然間,那些他們之前認為「遠」的信息統統不再遠,突然間,不管是那位先生,還是那棵通天樹,好像都從虛幻中現形,被他們直接看到。


  懷民這幾個人,知道小凝氣散?而且看起來還了解頗多的樣子,甚至比身邊的這憨貨了解得似乎都還要多。


  看到四海門幾人的這反應,徐亦山向許同輝投過帶著詢問的一眼。


  許同輝搖搖頭。


  他是真不知道這幾位為什麼表現出這個樣子,沒道理啊。


  按說青雲之路他們早就看過了,震驚什麼的也該早就震驚過了,這麼長時間過來,什麼樣濃烈的情緒都會被慢慢消解掉。


  就像他,當初剛看到那青雲之路,還不是一樣地像掉了魂一樣?

  不是一天兩天。


  而是連續好幾天。


  但也就是那個「好幾天」而已!


  那幾天一過,他還是他,雲淡哥,風輕哥,不動如山哥許同輝。


  四海門的這幾位前輩,都是地階中人,不至於如此不堪,連他一個小小的人階修士都比不上吧?

  所以許同輝這一刻對這幾人的表現,是真的相當不解。


  但看起來,他們好像也不是故意做戲的樣子?

  許同輝不解,徐亦山詫異,一眾地階不解和詫異中帶著莫名心驚,四海門幾位地階則全數精神失守或者說失常。


  這就是場中這一刻的情景。


  徐亦山也不急,就站在那裡慢慢等著,他的嘴角甚至泛起微笑。


  十個小孩子則懵懵懂懂地站在那裡,渾然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難道是他們剛才表現得不好,此刻,實際上是被罰站來的?不然,為什麼其他的小夥伴都興高采烈地跑去拆獎品去了,而他們只能眼巴巴地站在這裡?


  苗大全倒是沒有太為坐在地上的祖父擔心,他只是不解,祖父為啥是這個樣子。


  等了好一會兒,他見祖父始終是這個樣子,於是就走過去搖了搖他,「阿爺,阿爺!」


  這一搖,不止是把苗興禾搖醒,也讓四海門的其他幾人全都驚醒了過來。


  面對在場幾乎所有地階探尋的目光,他們全都選擇了垂下眼帘,裝活死人。


  徐亦山笑了笑,然後又通過一聲輕咳喚回了所有人的注意力,然後讓人抬過了箱子。


  早上過來時,很多人都在好奇那幾個箱子里裝的是什麼。


  剛才,謎底揭開。


  而現在,箱子打開。


  箱子裡面是盒子,而當盒子也打開……


  好些地階初一看還以為盒子裡面是空的,但下一刻,太陽的光線微微偏轉,他們看到了,盒子里不是空的,而是有透明的藥劑存放其中。


  有地階不自覺地輕嗅起了鼻子。


  但是。


  什麼味道都沒有。


  準確點說是有香味的,但那種清香明顯是從盒子本身散發出來的。


  而四海門幾人,眼帘也不垂了,此時,他們一個個全都把眼睛瞪得老大,視線聚焦在了那些盒子裡頭。


  這些就是……


  嗯,「小」凝氣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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