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式:愛屋及烏10
怎麼辦,目標人物武功太強,一言不合就飛走,我該怎麼辦。
在線等,挺急的。
文珠憋悶,我剛剛的眼神沒拿捏好,嘴巴也張的太大,蠢的要死。第一次和沈長青面對面,還沒擺出笑靨如花的造型,措不及防之下就被他把真面目看光光了。沈長青那眼神,恨不得變成龍捲風把我掃地出門咯。
繼續像上一世,追著他而去?沈長青混的地方估計是險山峻岭,比徒步還高端。文珠低頭看看自己臃腫的腰身,雖然瘦了不少,可也就從南瓜變成了冬瓜。這身軀是能跑還是能跳還是能飛。
話說回來,能夠愛上這種身軀的男孩子都是折翼的天使,好好珍惜他們吧。
文珠突然想到一種可能,目標人物把故事進程都改了,會不會掉好感啊?(就跟掉收藏一樣,來的措不及防無法抵擋。)
叮咚,機械音好像要印證她的猜測,適時響起。提示目標人物好感加10分,現在為40分意惹情牽(滿分為100分)
加……加10分。
文珠一臉懵逼。
什麼情況,他瞪著瞪著,瞪出了好感?他寒冰般眼底醞釀的風暴是愛意?文珠再不敢說自己對男人有兩分了解。這沈長青什麼愛好,不會越慘他越愛吧。
文珠:我不能走□□小野貓路線,得走苦情掛了?
沈長青知道今天自己失控了。失控的後果就是下手毫不留情,情緒大意,竟然讓小毛賊傷了他一刀。
那雙晶亮的眸子,本該明凈清澈,燦若繁星,竟然蒙上了層層的霧氣,水意蘊蘊。他的心像被揪了一把,尤其看到她的臉上清晰的手指印,青青紅紅的烏青和腫起的臉頰,他的怒火騰地燃起將他的理智燒的灰也不剩。
他看重的人,他的姑娘,竟然被人這麼欺負。他怒不可遏。
他該趁勢留下的,可心砰砰直跳。原來她是相府小姐,他們之間猶如天空和湖水,差距太大,不會有結果。只是一點點好感的萌芽怎麼會激發這麼強烈的情感。他無法自控,他有預感,如果他留下一定會死無葬身之地。或許他就不該接這個任務。
我還是遠遠看著她就好,在她有危險的時候出現在她身邊就好。
沈長青沒給自己停留的機會,直接凌空而去,別人覺得他身影瀟洒,只有他自己知道其實他是落荒而逃。
*
第二日,歐陽漓就拿了拜帖上門,他和文大人相談甚歡,文大人卻對他失望之至。為官先做人,一個沒有擔當、分毫計較的人怎麼可能做的好黎民百姓的父母官。或者在自己的職位上敢於直言,堅持原則。
文大人心裡已經放棄了歐陽漓,歐陽漓如此精於算計,難保以後他不利用文玉薇向文家索要條件,或者拿著文府女婿的名頭在外面招搖過市,他又不可能宣揚說和女兒斷絕關係。只有斬斷這條線。
他去找薛姨娘和文玉薇,耐心勸說。如果文玉薇不嫁歐陽漓,他自有辦法能讓歐陽漓閉嘴,玉佛寺之事也不會宣揚出去,他也照樣能將文玉薇嫁給相貌人品俱佳的男兒為正妻。
奈何文玉薇一心放在歐陽漓身上。歐陽漓是京都第一公子,誰的相貌人品能越過他去。她非歐陽漓不嫁,否則寧願去死。
薛姨娘多番勸說也是無果。
文吉昌氣的斥責薛姨娘:「你教養出來的好女兒。」
文玉薇哭哭啼啼尋死覓活,文吉昌沒有辦法,最後給了文元薇三條路選:要麼到四品官宦人家當正妻,要麼給歐陽漓當貴妾,要麼出家。
文玉薇毫不猶豫選擇了給歐陽漓當貴妾。
薛姨娘氣的病倒在床:「玉兒啊,娘這一輩子的路你還沒看夠嗎,再風光人家、再優異人品的貴妾也沒有當一個正妻好啊。」
「娘,你當初不也是要給父親當貴妾嗎?」
薛姨娘堵的要吐血:「娘是沒得選,有的選誰願意做小。」
「可你當貴妾不也管著中饋,府里人都敬著你。」
那是因為文府老太太是她的姑媽,文府夫人又病的將死未死,她才有這個機會。薛姨娘不知道自己風光的幾年竟然給文玉薇留下貴妾也能當正妻的錯覺。
「玉兒啊,當娘求你,不要走娘的老路。」
文玉薇咬著唇:「娘,我的心機和手段都超過你,我不會輸的。」
你的心機和手段?就是推文元薇入水,跑到禪房往自己身上潑污嗎?薛姨娘闔上眼,罷罷罷,冤孽,她還有一個兒子,她還有希望。
文玉薇打定了主意,後面的事情就快的驚人,派媒人說合,簽訂納妾文書,商定日子。
文玉薇得償所願,每日綉自己的嫁袍,只等及笄之後的嫁期來臨。
文玉薇親事解決,該清算薛姨娘了。
玉佛寺的事證實是薛姨娘所為。薛姨娘大吵大鬧,託人帶話給書院的兒子,可惜這要求才出了她的院子就稟告了老太太。老太太氣得連連拍桌,這是害了女兒不夠,還要賠上兒子。薛姨娘被奪了中饋,關在院子里,非大事不得出。
*
莫名其妙刷到分,薛姨娘和文玉薇也是蹦躂不了了,文珠挺得意。得意了該幹什麼,喝點小酒擼個串啊。她一刻不停直奔白媛而去。
文珠真是心大,她就沒想過從她和沈長青見面起,原始劇情發生了變化,後面的劇情也可能跟著變化,她等於沒了先機,完全靠自己了。
如果她能想到這些,她也不是文珠了。
總之她很開心的去找白媛擼串。
她把擼串的想法和白媛一說,兩人一拍即合,說干就干。
首先是地點的選擇。
擼串就是要露天、雜亂、酒精、黑夜,感覺才到位。古代哪裡能滿足,必須是青樓旁啊,夜夜笙歌、多的是錢袋子燒手的人。
看她們這市口選的,左怡春院右麗香坊,前百花樓后熏芳閣。中場休息的時候不注意到這家香串串也難。香串串就是她倆給自己店起的名,端得叫人唇齒留香,回味深長。
其次環境的布置,店面裝飾全部用黑紅兩色,刺激人的食慾,前廳白天頂上蒙布,晚間全部撤掉,廊柱頂端掛著無數燈籠,紅的桌黑的椅。加上白媛寫的曲子,託人搞來了西洋的樂器,嘻哈的音樂一起,嚇得人胃口全開。
再次菜式的提供。將食物放在炭火上直接燒烤,這在大魏朝還是從沒有的做法。特別是燒烤過程中加上香串串的獨門調料,那個灰褐色的粉粉狀的,食物的味道真是絕了。再配上文珠釀的果酒。果酒釀的甚是粗糙,十五天就能出爐,燒烤就是要粗糙,精細和它也不搭邊。8度左右的酒精度,配上燒烤出來的食物,楞是比大塊吃肉大碗喝酒滋味爽。
最後,是白媛的銷售手段。附近青樓的姑娘自己消費全部五折,拉著客人消費,最後買單的金額返給姑娘二十個點。
這樣情況下香串串再不火,天理難容。
香串串火了,出了一批效仿者。白媛和文珠毫不擔心。別人家能仿製食物的做法,但是仿製不了獨門調料,所以香串串的地位無法撼動。
香串串的店主是兩個姑娘,一個胖乎乎的就算了,另外一個天姿國色,實在勾人啊。店裡也有不少名為吃肉實為看人的男子。對這些人,白媛一貫板著臉:「荷爾蒙過剩,請向左走向右走,多得是地方給你們解決。還有不甘心,請打過我身邊的護衛,再和我說話。」
精】蟲上腦的漢子看看店堂兩角兩位身高八尺、皮膚黝黑,坐著猶如鐵塔般的護衛,立刻清醒大半,乖乖爭當最佳食客。
但是也有白媛解決不掉的,比如她現在身後這位。跟著她有一個時辰了吧,也不說話,默默跟著。她忙裡偷閒,不時拿眼光詢問他,有事說,沒事滾。
身後那位也很委屈,他央求白媛停下來和他說話,白媛忙的腳不點地,哪有那閑工夫,直接跟他說就那麼說,她能聽到。可身後那人不跟人面對面的就開不了口。眼見不是辦法,他好不容易幾次清清嗓子,白媛不是被叫去點菜就是被叫去結賬,要麼有人故意找菜品的問題和她搭訕兩句,要麼碰到老熟人閑話一會。他只能被迫閉嘴。
誰沒事拖這麼大隻肉尾巴能舒服。白媛趁空檔坐下來,背後那人也鬆了口氣坐她對面。
「姑娘,在下友人稱讚姑娘店中有一至寶,聽之宛如陽春白雪,天籟之音,繞樑三日,餘音不絕……」
白媛面無表情:「說人話。」
「啊。」那人驚呆半刻,然後期期艾艾的說:「姑娘,在下……在下……」
白媛只當他和那些登徒子一樣:「要是有什麼難言之隱,請向左走怡春院找輕煙姑娘,她最近很紅。」輕煙姑娘可是榮登香串串消費榜第一位,白媛自然也要給她造勢,所謂雙贏是也。
「啊。」那人又呆半響,然後口吃的說:「我我我,不是是……」
白媛瞟了他一眼,那人身著紫色的上好絲綢,綉著雅緻梅花暗紋,頭上插著羊脂玉發簪,水汪汪的杏子眼,唇紅齒白,面如冠玉,嘴唇只是抿著,臉頰就露出大大的酒窩。
白媛嘆了口氣,作孽哦,這麼小就被人忽悠來這些地方,她難得的好心一回:「過幾年,等你長好身體,再去。」
「啊。」那人再呆半響,想明白她的意思,漲紅著臉,終於說了一句完整話:「在下已是弱冠之年。」
白媛正經打量他,面容稚嫩,身形卻是高大,坐下來長腿直接抵到桌邊。噢,長著一副好皮囊,可惜愛好不咋地,白媛直接露出嫌棄的眼神。
那人被白媛的眼神刺激到了,他刷的拿出把玉扇展開,扇面上畫了一株梅花:「在下姓梅。」
京都公子榜曾排第三的梅公子,如今已是榮登第二。
娃娃臉的人還裝模作樣學風流才子搖扇子,怎麼看怎麼像偷穿大人衣服的孩子,不搭調。
白媛噗嗤一笑。這一笑媚眼如絲,風情萬種,偏偏嘴角還有兩個小小的梨渦,妖媚中帶著清純。她含笑含俏含妖,就像在引誘著面前的男人。
娃娃臉眼睛都直了,紅潮漫過臉蛋直到脖頸。熱,太熱,娃娃臉拚命搖手中的扇子,搖的是虎虎生風。
「傻子。」白媛被風扇的眼睛快睜不開,她翻了個白眼,利落的起身走了。
「姑娘,姑娘。」娃娃臉後知後覺的叫道:「在下,在下只是想討樂譜一觀。」
可惜,伊人已走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