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式:先下手為強10
文珠剛睜開眼,就看見一對睜的大大的桃花眼,一瞬不瞬地看著她。
「早。」衛煥神清氣爽的和她說話,並且探頭在她唇上一啄,「起床,我帶你去吃早餐。」
衛煥帶她去的是一間有幾十年歷史的食鋪。有拎著大吊壺的服務員時不時來個背飛給客人加水,也有堆滿蒸籠的小推車在桌子間穿梭。食客眾多,熙熙攘攘。
「我小時候最喜歡來這裡,什麼時候來,人總是滿滿當當,吵著吃這個吃那個,食客之間久了也認識,互相打招呼,吃完早茶吃午茶,吃完午茶吃晚茶,一壺茶水能泡一天。」衛煥與文珠十指交纏,「那個時候我就想我一定也要找個人陪我坐一天。」
文珠夾了粒蝦餃放他嘴裡,衛煥趁勢又親了下文珠的嘴:「現在我也有老婆陪了。」
老婆,文珠鬧了個大紅臉:「我們,才過了一晚……」
「什麼意思,你把我睡了,打算不認賬嗎?」衛煥的眼裡滿是控訴。
文珠的臉紅的快發紫了,她瞄瞄周圍人異樣的眼光,捂住衛煥的嘴:「認,認,我認了。」衛煥捉住她的手放在嘴上一親:「真乖,等會陪我補覺,折騰了一晚,可累死我了。」
文珠頭快低到桌子底下去了。昨晚,衛煥酒勁上來,吐又吐不出,折騰了好久。文珠想解釋,那些羨慕嫉妒的目光,她真的承受不來。
華子謙忙的腳不點地,好多人和他抱怨找不到衛煥。怎麼找不到,那是因為你沒有文老師的行程表。
找衛煥談事情可以,每天他大概有三個小時的空可以安排見人,地點只能在xx大廈。隔壁他媳婦一下課,必須結束會談。
衛煥把文珠盯得死死的,他一天空下來的時間,只有文珠練舞的幾個小時。
華子謙問文珠:「煥煥這麼粘人,你受得了?」
文珠說:「還好啊。」她上一輩子一個人也是呆的夠夠的。
華子謙做痴獃狀:「你不是為了故意虐我才這麼說的吧。」
文珠還沒回答就被衛煥摟過去:「老婆過來,你和紅毛說了太長時間話了。」
太長……時間,喂,虐狗有罪啊。
「等等,煥煥,我是來找你的。」華子謙終於想起來的目的,「後天的節目你必須上。」
*
xx訪談。主持人先放了一段背景vcr。
資本市場風雨變幻,夏氏國際失去了夏氏娛樂的控股權,作為夏氏娛樂新晉大股東的神秘人,上任第一件事就是將夏氏娛樂的關聯子公司浣熊音頻賣掉,背後隱藏著怎樣的故事呢?xx訪談將為您揭曉。
主持人:下面有請夏氏娛樂新晉大股東,音沙。
主持人:請問你上任第一件事為何要賣掉浣熊音頻呢?
衛煥:我有信心把浣熊音頻做的比夏氏娛樂更好。
主持人:……我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消息,你是把浣熊音頻賣給了自己嗎?
衛煥:我作為底層員工加盟浣熊,發現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太難,所以我把浣熊音頻買下來,這樣就能想做什麼做什麼。
主持人:……
現場觀眾:……我也想。
微博上音沙的句式瘋了。
甲:我作為是作為底層員工加盟斑馬,發現睡懶覺太難,所以我把斑馬買下來,這樣就能想睡到什麼時候就睡到什麼時候。
乙:我作為是作為底層員工加盟巴八星,發現熱推商品自己也很難買到,所以我把巴八星買下來,這樣就能想吃什麼就吃什麼。
主持人:所以你只是為了方便做決策?
衛煥:我只是想給大眾推好聽的音樂、好聽的聲音。
主持人:音沙還有一個身份,不介意我說吧,(衛煥微笑搖頭)衛道集團的繼承人。你能買下浣熊音頻是不是家裡的投資決策?
衛煥:這件事沒通過家裡,我用的零花錢。
主持人:……(卧槽,我該怎麼問下去)
現場觀眾:……我去,炫富新b格。
微博又瘋了。
乙:媽媽問我為什麼跪著上網,我還在贊零花錢買手辦,同齡人就用零花錢買了一家上市公司。
丙:別人用零花錢買公司,我用零花錢買棒棒糖,別問我為什麼,這就是十八歲和十七歲的差距。
音沙發了條微博:為什麼大家不關心我的初心?
丁:只要有零花錢,想要什麼初心沒有。
戊:你的初心是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吧?
己:樓上真相。
庚:音沙大大,其實你是段子手吧。
紅魔:一本正經的回答,真的很欠抽。
辛:人艱不拆。
衛煥獻寶一樣捧著手機:「老婆,你看他們欺負我,華子謙還說我欠抽,心口好痛。我不管,你要幫我報仇。」
文珠親了衛煥一口:「好噠,老公。」她拿起手機噼里啪啦打字。
「親一口好受多了,」衛煥追過來親,「多親幾口,我就康復了。」
文珠和衛煥接吻魚一樣啵啵親著,眼睛還斜瞄著手機,手指連動。
衛煥把手機搶過一扔,把文珠壓到身下:「不許分心。」
「我要幫你報仇。」
「先幫我解愁。」
久違的嫻音女神發了新微博,轉發音沙的話,然後是內容:做好音樂,堅持初心,我支持你,老.
嫻音的微博下面炸開了鍋。
女神終於出現了。
更多的人是在討論「老」是「老什麼呢」,話明顯沒講完啊。
老師?老闆?老當益壯?老驥伏櫪?
老什麼成為微博三大謎團之一。
*
夏總離開了浣熊音頻,臨走的時候要方特助和他一起走。方特助開始拒絕,後來知道他不回夏家之後,同意和他一起走。
老趙和浣熊音頻的對頭勾搭的資料曝光,他被解僱,去求老東家夏家老爺子,老爺子見也不見他,出賣自己公司的人沒有人敢用,他國內徹底混不下去了。
猛獁抹黑嫻音也被扒皮,原來他是孟婷婷的父親,孟婷婷和猛獁被轟得渣也不剩,音樂圈再也待不下去。
11月12日,衛青嵊的30歲生日,同時也是他和向懷珊的訂婚宴。
衛煥低頭看錶,爺爺不舒服,父母臨時有事,他是唯一的衛家人,要給小叔撐場面,留衛家老宅待客。他交代華子謙等文珠練完舞蹈把她送來。
他瞅見華子謙的身影匆匆奔過去,扒拉他身後:「人呢?」
華子謙臉帶歉意:「我去的時候她已經走了。」
「走了?」衛煥不可置信的看著華子謙直接撥電話,然後語無倫次的說,「電話關機,她是不是出事了?我要去找她。」
華子謙拉著他:「電話不通可能是沒電了,她那麼大人沒事的。」
「不可能,我每天都幫她手機充滿電,我,我要去……」衛煥急的團團轉,「你幫我頂一下。」他一隻手反手脫外套
「再等等吧,說不定只是信號不好。」
衛煥停下腳步狐疑的看著她:「你為什麼不著急,是不是知道什麼?」他睜大眼睛,臉一下子失去血色,「……是不是珠珠發生了什麼事情,你不敢告訴我?」
華子謙無語,還真能腦補,以後再也不摻和你倆的事。
「下面,我給衛青嵊先生獻上一首舞蹈,祝衛先生生日快樂、永浴愛河。」
花園裡的聲音傳入衛煥的耳朵,這個聲音,這個柔媚誘人的聲音,他太熟悉了。
文珠向dj示意,開始。
她選擇的歌曲是yspears的《re》。小甜甜因嫁人生子身材爆肥,但她照樣化身誘人的鋼管舞娘親自拍攝這首歌的mv。
她的聲音一出,所有的人都將視線投給她,包括衛青嵊和衛煥。
台上的女孩眼窩深邃、紅唇炙熱,雙手叉腰分腿直立,微仰頭,飛揚自信。
隨著you的音樂響起,文珠手指從眼下撩過,做了個我關注你們的姿勢,然後邁著貓步,扭著胯走到台前,跟著音樂又做了低頭掩唇輕笑的動作,笑聲狀作竊喜其實嘲笑。
副歌一過,文珠將高沿禮帽一扔,皮筋一扯,盤好的頭髮傾瀉而下,她抬高頭,從眼皮底下看著眾人,隨著音樂挺胸扭臀甩胯,甩動頭髮,低頭塌腰,手從腳踝沿著自己的曲線滿滿摸上來,猛地蹲下,雙手將膝蓋向外打開。抱肩偏頭,身姿柔軟又有力感。
文珠穿著兔女郎衣服的改良版,裡面是深v領的半體服。外面是修身燕尾服,敞開的衣襟分割了腰圍,燕尾遮擋了臀部。每當她彎腰,白皙的事業線呼之欲出,每當她踢腿,修長結實的大腿充滿力量。這些細節分外搶眼,使人忽略了她身形上的缺點。
白蕊給她度身定製了這曲舞蹈動作,sexyjazz風。
「每個人都有故事,但是不要讓故事變為事故,而是傳奇。」白蕊拍拍她的屁股,「去吧,傳奇姑娘。」
她確實做到了。所有人挪不開眼睛,大家被她狂野小貓的舞姿和氣場所吸引,不少人更是看的心潮澎湃,恨不得上去一起共舞。
衛煥也不敢相信,這是那個他喜歡的乖巧溫順的珠珠?
一曲終了,現場響起雷鳴般的掌聲。
衛煥走了兩步,又遲疑了。
文珠深深彎腰鞠了一躬,退場。她要去找衛青嵊說出她的心聲。
準確的說是文靜嫻的心聲。
她攔著衛青嵊:「衛先生,能耽誤您幾分鐘嗎?」
衛青嵊看看她,哦,剛剛跳舞的姑娘,在台上艷光四射,連他都被吸引走神了一分鐘,靠近了才發現,原來氣場真的能彌補好多缺陷,比如容貌、身材:「你有什麼事?」
「我叫文靜嫻,10年前您到小坡村支教了三個月,是我的老師,您幫助了我。沒有您就沒有我的今天……」
文珠還在絮絮叨叨說著衛青嵊離開后的情況,她是如何的努力,只想不辜負衛老師的期望,同時她還有個心愿就是給衛老師跳一支爵士舞,她今天終於完成心愿了。
衛青嵊從文珠提起10年前小坡村支教開始,他的臉色就是無法控制的震驚。他記得,太記得了,10年前,他還那麼天真、以為心善行事就以為能得到善心回報。10年他還是一腔熱血,心懷憐憫。而10年後,當初的自己又在哪裡?
*
陪同向懷珊來g市的是她的二姐向懷珏。她把向懷珊拉到一邊,說:「那個跳爵士舞的姑娘和青嵊在說話。」
「說話就說話唄。就給他個機會和女人搭話。」
向懷珊不以為意,那姑娘舞跳得不錯,人長得一般,又胖。衛青嵊要是能感興趣,那他口味也太重了。
向懷珏沒再說話,有點憐憫的看著她。
向懷珊拍拍手:「走,圍觀又不要錢。」
衛青嵊和跳舞的姑娘站在庭院當中,姑娘背對著她,衛青嵊正好面對她,燈光下,衛青嵊的表情那麼清晰。向懷珊知道二姐為什麼要叫她來了。
衛青嵊的臉上嚮往、溫情、眷念,這些是從沒對她展現過的情緒,他就那麼痴迷的望著眼前的姑娘。
向懷珊把眼光挪到姑娘身上,一陣風吹過,掀起姑娘衣服的燕尾,那姑娘的雙腿併攏,除了腳踝、膝窩、大腿根透出三點光,其他地方嚴絲合縫,這是畫家最喜歡的腿,也是世上最完美的腿。
衛煥站在衛青嵊的身後,他能看見文珠臉上的表情,激動、崇拜、興奮、得償所願,這些和我在一起的時候她有出現過嗎?
四人誰也沒有說話,靜靜的在庭院站著。
一處地方,各自心思。
衛煥輕輕喚了一聲:「珠珠。」
文珠下意識的偏頭。
衛煥瞪著桃花眼目不轉睛的看著她。眼底情緒濃重,驚訝、無法置信、痛恨、糾結,他的眼神在文珠和衛青嵊身上打了個轉,臉色恢復了初次見面的冷漠,一言不發,掉頭就走。
三秒鐘跟上來,我就給你個機會。
文珠愣了下,她匆匆沖衛青嵊點頭道別,追著衛煥而去。
「衛煥,等等我。」
衛煥偷偷裂開嘴角,然後迅速收回去,繼續擺出面無表情狀。
哼,當著我的面就敢和衛青嵊眉來眼去,當我死的。不給你點教訓,你就不知道小爺也是有氣性的。
「衛煥,你腿太長,我趕不上啦。哎呦。」文珠柔弱的喊。
衛煥僵了一下,呲齜牙,又給我耍花腔,又給我使柔弱計,當小爺我吃這套啊。
小爺我還真吃這套。
衛煥轉頭往後看,恨不得自戳雙目。文珠笑盈盈的好整以暇。真想把她的笑戳掉戳掉,衛煥臉黑如鍋底,他不再遲疑,大步往別墅走。
衛煥真生氣了,文珠吐吐舌。
乘門將甩未甩的時候,文珠將胳膊擠進去。
「把手拿開。」衛煥從牙縫裡擠出聲音。
「不拿。」文珠陪著笑臉。
「再說一遍,拿開。」
「你關吧。」文珠偏過頭視死如歸的閉上眼,等著門關上的疼痛。
她遲疑的睜開眼,衛煥抱著胳膊戲謔的看著她。
她趕緊賣個狗腿的笑:「衛煥,氣大傷身,為了我傷了身就不好了。」
「道歉。」
「我錯了。」文珠從善如流。
「錯哪了?」
「哪都錯了。」
「細細說。」
「我進去和你慢慢說。」文珠試圖從門縫鑽進去。
「確定要進來?」衛煥挑著眉,「這次可不會輕易放過你。」
不給文珠考慮的時間,衛煥一把抓住她拉進房,門一關,把她抵上房門。
衛煥狠狠啃上文珠的唇,吮吸撕咬,她的唇柔軟溫熱,勾的他神魂盡失。輪流啃嚙她的上唇和下唇,最後將她整個嘴唇含在口裡。他緊緊摟著她,恨不得把她揉進身體里。
舌頭在文珠的口內抽動,舔她的上顎,舔她的牙齒。兩條舌頭碰在一起,像被電擊般,甩也甩不脫。文珠無意識連連嬌哼。轟,燃起了火焰。把衛煥的理智燒的灰也不剩,他纏著她的舌頭,將它拖到自己的嘴裡,他的手不受控制的從她背後滑到胸前。
「嗯,嗯。」衛煥從喉嚨里逸出喘息,手感真好。
兩具身體抖得像風中的葉子,緊緊纏繞,哪怕秋風凌冽也絕不分開。身體廝磨、逃避、追隨,從牆角糾纏到沙發,從沙發糾纏到桌子,再從桌子倒在床上。
倒下去的一刻,兩人都舒服的□□出聲。
衣服領口很大可是提供了便利,衛煥單手一捧,文珠便滑脫出來,他手下使力,文珠身體反張成弓形,任君採擷。
文珠的身體軟的像棉花,衛煥如墜雲間。
衛煥動作從激烈到舒緩,在她唇上輕啄幾下,然後完全停下靜靜擁著她。文珠睜開眼,疑惑不解地看著近在咫尺的衛煥。
衛煥抿著慢慢恢復血色的薄唇,白皙的肌膚在夜色里像發光的月亮石,一頭墨藍的頭髮隨他綳直的軀體輕輕抖動,低垂的長長的睫毛完全掩蓋住他迷濛渙散的桃花眼,他的臉上滿是情潮未褪的慵懶氣息。
文珠意亂情迷,扭動身軀貼近衛煥緩解突然中止的空虛。
衛煥制止她的動作,強忍著從她身上翻下,癱倒在床上,抬手捂住臉:「快去洗臉,要被你毒死了。」
為了配合舞蹈,文珠花了個埃及艷后妝,眼皮打滿金色的眼影,上下眼睫塗了黑黑的眼線,眼角向上拉出個翹眼角,高光鼻影,赤焰紅唇,一臉的濃墨重彩。加上,跳了一首高強度的舞蹈,出了汗,天知道有沒有暈染成鬼畫符。
文珠啊的跳起來,衝到衛生間。
還好還好,沒有脫妝的太厲害,除了口紅被啃的一絲不剩。
文珠心思複雜的用洗面奶洗去滿臉的化學品,用毛巾把臉擦乾。
鏡中的自己眉目含情,臉頰緋紅,眼波流轉,勾魂攝魄。這分明是陷入愛河的表情,是享受愛情滋潤的嬌艷。
她磨磨蹭蹭走出去,站在床邊。
衛煥等了一會不見動靜,將罩住眼睛的胳膊拿下,右手動動:「過來躺下。」
文珠枕在他右胳膊上,貼在床邊。
衛煥手一收,文珠翻了個身,半趴在他身上:「近點,現在和我裝膽小。」
「晚了。」他側著腦袋,嘴唇似有似無掃過文珠額頭,一股熱氣噴上她垂下的幾縷髮絲。
有點癢,文珠額頭在衛煥頸間蹭蹭。
「嘶,別亂動。」衛煥長腿一夾把她夾在自己懷裡,「閉眼,睡覺。」
「額,你就沒有要問的?」愈是安靜,文珠愈擔心。
問題,怎麼沒有?你怎麼出現在這裡?為什麼不告訴我?你是為了誰而來,我還是衛青嵊?
太多太多,刺撓的他心慌意亂,他想知道真相,又怕知道真相。
只要軟玉在懷,就好。
「衛青嵊他老婆背景很深,別去惹她。你乖點,別亂想,我會對你負責的。」
文珠有點獃滯,因為機械音提示,叮咚,攻略對象好感度加10分,現在為90分情有獨鍾(總分100分)。
生氣也能加分?
那天,衛煥和文珠除了最後一步,情人間該做的都做了。好幾次,箭在弦上,文珠以為衛煥不得不發的時候,衛煥都生生忍下了。
「傻瓜,你想當未婚媽媽嗎?我現在還不能給你承諾,噯,你別又動歪心思,乖乖的,登記那天,一定讓你做最性福的女人。」衛煥大喇喇拉著文珠手摸下面,「不信啊?我什麼尺寸什麼能力你還不清楚。」
文珠就手捏了一把:「嗯,老公棒棒噠。」
捏的衛煥目光黝深,把她翻過來倒過去又親了一遍。
「珠珠,我什麼都能忍,就是不能忍你紅杏出牆。」
「我是雜草,長不了那麼高。」
*
一個衛煥沒想到的人物來找他,向懷珊。
「你想不想知道你那女朋友背著你做的好事。」
「她不會。」
向懷珊一臉驚訝,衛家人是腦子有病,還是眼神有病,那個長著路人臉,水桶腰一無是處的胖女人是哪裡開光了,一個兩個的當寶。
衛青嵊同意去聖道學院歷練。他經常約文靜嫻到他辦公室,也不說話,枯坐半晌。視線隨著她,意識不知道飄散在哪裡。
文珠覺得莫名其妙,她想文靜嫻定是感謝這個命中貴人,也很尊重他,才帶著謝意去了兩三次,再來就直接拒絕。
衛青嵊以私人名義約不到她之後,就打著工作的名頭。文珠想這一次我一定將話說開,沒事就不要頻繁見面,同事的議論已經不好聽了。
裝修的古色古香的茶館,分割成一個一個的包間,牆壁翠蔓藤蘿,滿屋綠植,所以關上門也不覺得氣悶。房內陳設很簡單,靠牆仿古工藝架,上放茶館瓷器等工藝品,房屋中間是樹根雕刻的桌子,兩張靠背椅,除此之外別無長物。
文珠打量了一番:「衛先生好眼光,找到這麼好地方,其實,衛先生……」
衛青嵊給她倒上一杯茶:「正山小種,先品茶。」
文珠無奈停下話題,端起茶杯一飲而盡。
衛青嵊輕輕啜著茶,他的眼光帶上一抹神彩。
這些天,他總是不自覺的想起過去,20歲以前的日子。那時的他單純簡單,只想簡單的求學、找個好工作、交個聽話的女友,兩人一起奮鬥,相伴生子,過無數普通人一樣的平平凡凡的日子,他的要求不多,去山村支教也是純粹想幫助缺少老師而失學的孩子。
沒想到一通電話剿滅了這一切,一通電話將他喚到物慾橫流的世界,直面俗世的醜惡,一通電話斬斷了他的良善之心。
文靜嫻出現了,文靜嫻是他的見證者,是他最初的純潔最後的善良的見證者。
文珠不死心,還欲開口說話。
「靜嫻,你先聽我說,我的工作重心以後會放在國外。你想換一個工作嗎,來我身邊工作吧……」
篤篤篤,門朝里推開,侍者端著水壺:「添水。」
侍者加完水退出去細心的帶上門。
衛青嵊喝了一滿杯,繼續說:「你有沒想過,你是真的喜歡這職業,還是因為我呢。來我的身邊,我會像以前一樣照顧你。」
文珠很震驚,衛青嵊是什麼意思,金屋藏嬌?齊人之福?她從沒想到衛青嵊能有這想法,她對衛青嵊的看法還是文靜嫻留給她的,風光霽月,天人之姿。她對衛青嵊的態度也是尊重有餘、親近不足。這樣也能讓人誤會,所以,到底人是會變得,還是人是多面性的?
文珠找回自己的聲音:「我是衛煥的女朋友。」
衛青嵊不以為意的呲笑:「衛煥自己還是個孩子,他能給你什麼,他自己還需要人照顧,怎麼照顧你。」
文珠一下子火冒三丈,之前衛青嵊異樣的想法她只是覺得震驚,還沒往心裡去,可他說衛煥讓她的火止也止不住,我們家衛煥,我都捨不得說,你憑什麼。
「衛煥成年了,他年輕精力好,我跟他很合拍。我不知道大叔能怎麼照顧我,坐上來自己動?」
文珠不知道自己有一天竟能坦然和個近似陌生的人講這些話,果然羞恥心對於快穿者就是個奢侈玩意兒。
衛青嵊一臉鐵青看著她,他渾身孕育暴風雨來臨的氣息,眼神赤】裸裸的像在剝她的衣服。
壞了,壞了,文珠忘記他也是年輕男人,誰被拿那方面嘲笑還能無為所動,面不改色。她連滾帶爬的往門口逃。
衛青嵊動作比她更快,他唰的撲過去,把文珠壓在身下:「大叔?坐上來?自己動?」他捏著她的臉頰,文珠的嘴被他捏的嘟著,好像索吻一般,他眸光一暗,直接吻上去,「不親身試過怎麼有發言權。」
文珠好漢不知眼前虧,她左右擺動腦袋,不讓他親到,還不忘討好的笑,累的氣喘吁吁:「不用試不用試,你厲害你厲害。」
門匡的被大力推開。
衛煥無法置信的看著地下滾做一團的兩人,上面那個是他整個少年時代的偶像,下面那個氣喘吁吁說你厲害的不就是他捧在手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的珠珠。
沒有預警,他的眼淚直接衝出眼眶。
為什麼,為什麼,小叔,珠珠,為什麼你們要這麼對我?
珠珠,我做的還不夠好嗎?我還要怎麼對你?我一個人的真心還不夠嗎?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少年失魂落魄,無言流淚。
文珠趁衛青嵊分神之際,猛地推開他,環住衛煥:「衛煥,不是你看到的那樣,你別哭,求你了,你打我罵我吧,是我蠢,我的腦袋就是裝飾,只會上當,你別哭,求你別哭了。」
她心如刀割,衛煥的淚珠一顆顆落下來像一根根釘子扎在她心上。說到最後,她嗚嗚哭出聲。她也后怕,如果衛煥沒有及時趕到……
一個涼悠悠的聲音:「水性楊花還有臉哭,果然醜人多作怪。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有沒有資本做白蓮花。」
向懷珊從衛煥身後閃出,衛煥最後還是抵不住心魔,陪她一同出現,也不枉她安排這麼場大戲。
衛青嵊呻】吟著大展四肢攤平在地面,他頭疼,意志一瞬間脫離自己的掌控,他撲倒了文靜嫻,他並不想這麼做。
「衛青嵊,你對得起我嗎,我們才訂婚幾天,你就偷情。你要偷就偷好一點的,找這麼個貨色,是嫌還不夠羞辱我嗎?」
向懷珊滿心都是恨意,她追了他10年,垂憐也好,均衡也好、謀算也好,才換來他的一紙婚約,就算訂了婚,他也是彬彬有禮,不越雷池一步。沒關係,她可以等,十年都等過來了,也不在乎再多半年一年。可婚約還沒到手,他竟然對一個哪哪都差勁到底的貨色產生了興趣。那個差勁的貨色還是他侄子的女朋友,衛家人的審美都是用來養魚的嗎。她看著他從丟下集團的工作窩在學校,就為每日能多看幾眼那女人。她看著他從初次震撼到日漸沉迷,和她說話說著說著也能走神,嘴角泛起溫柔的笑。她期盼日久的情感,他就那麼輕鬆送給見面幾天的女人。
門口圍著的人群窸窸窣窣的議論:
在這裡偷情,也夠饑渴的。
那小三夠丑的,正房那麼漂亮,男人是眼瞎嗎。
男人不就是賤,家花沒有野花香。
小三還有臉哭,哎吆,又抱著個男人。
噯,男人比裡面的還帥。
帥有什麼用,這麼年輕,肯定沒錢。裡面那個看衣著,就是有錢人。
還玩四角戀,洋氣。
兩個男人搶個丑貨,那女人鑲金帶鑽啊。
衛煥氣得舉拳要揍嘴巴不乾不淨的人,文珠死死拉著他,我們走吧走吧。
衛青嵊是個君子,人前一貫維持文質謙和的形象,這樣的人最怕道德指責。只要給他背上道德枷鎖,他自然就會屈服。向懷珊感情無法接受,理智卻催促她做出最有利自己的事情。她估計的沒錯,衛青嵊聽到議論聲,掙扎著爬起來,「進來,都進來。還嫌不夠丟臉。」
向懷珊走進去,關上門。
文珠拉著衛煥走了。這件事情,她是受害者,卻百口莫辯成了指責的對象。她犯不著去解釋,更犯不著去聽向懷珊的冷言冷語。她不會再見衛青嵊,今天的事她也沒時間沒精力去計較,就當被狗咬了。
她擔心的是衛煥。衛煥除了剛動手的情緒波動外,現在又是一幅心如死灰狀,大大的眼睛失神的看著不知名空間。
「你相不相信我,我絕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情。整件事我才是受害者。」
「衛煥,說說話,不要用別人的錯誤懲罰自己好嗎?」
「衛煥,你……是不是不想見到我,那我走,你好好的。」文珠很艱難才說出這句話,她並不想走,她也不放心。可如果他看到她如鯁在喉,她願意給他空間想明白。
文珠轉身,一隻手抓住她的胳膊。
「別走,珠珠。」衛煥虛弱的說,「讓我抱一會。」
「珠珠,你還是我老婆嗎?」文珠剛吐出「我」字,衛煥打斷她,「噓,別說話。」
夕陽西下,將他倆的影子拉的細長。
今天的事情在衛煥的心中埋了一根刺。這根刺提醒他,他對文珠的情感已經深入骨髓、融入骨血。哪怕她搖擺不定,心思不純,哪怕他只能擁有半個文珠,他也無法放手,因為一放手,他就什麼也沒有了。
他在痛苦中完成對愛的獻祭。
叮咚,機械音提示:攻略對象好感度加10分,現在為100分生死相隨(滿分100分),恭喜任務玩家。
文珠將臉埋在衛煥懷裡,強忍許久的淚水終於湧出來,她何德何能,能得到這麼傲嬌的少年全心的愛慕。
一場場的愛情,不是越挫越勇,而是越愛越憐惜,憐惜自己,憐惜自己的付出。所以,看到中意的人,一定先要下手為強,在他(她)動心之始佔據他(她)身心,自會擁有最初的純潔的完整的感
第一次愛的人,他(她)或許不完美,或許在世俗里低入塵埃,或許甚至不是個好人,但是他(她)就是那麼獨一無二,無法替代。因為第一次動心,第一次痛苦,第一次升入天堂,第一次跌入地獄,第一次品嘗愛的滋味,第一次願意為另一個人付出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