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3.chapter247
音樂變了。
萬齊神色微凜，那是他過去沒有聽過, 與雅樂有些相似, 但是更為磅礴大氣的輝煌。
是中國的音樂？
不，他仔細的分辨著, 還有鏗鏘有力的交響樂，綜合一起，唱的是一個盛世王朝的大國風範, 王者遺姿。
出於對對手的敬意，他拔/出來自己的武士/刀。
兩個人交手了。
很強！
這種強，不是安澤一技巧多麼高超劍術多麼精湛，他的確不凡，但是這在萬齊這種歷經了攘夷之戰現在依舊沒有停過戰鬥腳步的人面前，就不過是稍顯出色。
但是讓他感到強的，是那種壓倒性的，煌煌如天地正道的王者威勢，暈染一切，浸吞一切, 避無可避。
那樣上善若水無孔不入的劍氣, 再加上他的這把隱形之劍，簡直就是將技巧無限提升，殺傷力無限放大呀！
技, 近乎於道。
這不是學自哪一個劍道流派的劍術, 因為這根本不是一個武士能揮出的劍啊！
他想起之前伊東讓他們派人殺死安澤一時說他僅僅只是聽了他鼓動大家的一番話就猜出他們的計劃, 其心智謀算遠遠不是真選組那些大字不識多少的武士能夠相比的。若是留他, 必然礙事。
現在看來，萬齊忍不住在心裏面贊同一下伊東的話，這樣的人，從頭到腳散發著領袖氣場（安澤一:這是大空屬性的人都具備的），光是看著，就有讓人信服的力量。
這人真的沒有什麼特殊身份嗎？萬齊瞬間腦補了落難皇子淪落江戶成為警察等故事，覺得不是沒有可能。
不能留。
拼著受傷，他架住了安澤一，然後滿意的看到被他打暈的那個真選組叛徒，從後面給了他一刀。
「住手啊！！！」
一聲咆哮的結果，就是扎偏了。
「桂小太郎？」
「老師啊！」就見那個和晉助昔日的同伴，曾經的同窗，嚴肅起來看起來挺正經的穩健派攘夷志士的首領，看著被刺中的少年，露出來驚人的憤怒和殺意。
「啪！」萬齊被刀抽飛，那個真選組？哦，已經被桂殺了。
然後桂接住安澤一，根本就無心顧及河上萬齊。如果不是他想吃的美味棒已經吃完了，如果不是他想早早買到美味棒而選擇抄小路，是不是，他又一次的失去了老師？
當年老師死在他們面前的痛苦與無力感，再一次的，湧上了心頭。
「小太郎………………」看到是認識的人，安澤一安心的閉上了眼睛。
這一次昏睡，安澤一發現一向熟悉的夢境變化了。
眼前漆黑一片，身上像是被插了好多的針，他甚至可以聽到身體內的血液汩汩的從針頭流出去的聲音。
很疼。
真的很疼。
而且流出的血液讓安澤一格外的惶恐，一個人身上能夠有多少血？按他的感覺，就這樣身上插著八、九個管子抽血，能有多少血液夠抽的？
抽血抽到干，這種失血而死的死法可從來都不是安澤一能夠接受的。
難道是因為我睡著之前受了傷？
他想用精神力改一下夢境，卻發現這個不是自己的夢境。
他想掙扎，卻根本動不了。
他想睜開眼睛，卻壓根睜不開。
好，好可怕。
這究竟是哪裡呀？
「阿一？」低沉的聲音從後面響起，這一刻，安澤一有一種找到組織or親人的喜悅感。
「虛大哥！」
嗯，沒錯，在第N次觀察得出虛比自己年齡大之後，安澤一就這樣稱呼他，而對方也沒有覺得冒昧。（虛:我本來就比你大）
眼前依舊一片漆黑，但是身後出現的氣息讓他知道，虛，就在他的身後，抱著他。
太奇怪了，安澤一想，自己是一個什麼樣的人自己最清楚，他除了親人愛人之外，與友人之間的相處里，並不是多麼喜歡過於親昵的肢體接觸。
對於女性朋友，他是不喜歡產生誤會有損對方清譽。
對於男性朋友，他是因為和他玩到一起的男性朋友多是（he）氣（er）場（meng）強的（比如夏洛總悟這種抖S，比如朽木蒼臨這種高傲的），勾肩搭背還好，擁抱什麼的，總覺得哪裡怪怪的不舒服。
尤其是在出現了藍染隊長那一例「我當你是朋友+上司，你卻想上我」事件之後，在這一方面，安澤一就越發注意了。
他不願意因為自己言行舉止上的不得當，而失去珍貴的朋友。
當然，他也不願意因為自己的疏忽，讓庫洛洛吃味心情糟。
但是現在，被虛從身後環抱著，安澤一卻沒有什麼異樣的感覺，也生不起討厭不喜的情緒，倒是有一點像是左手被右手握著的感覺。
誰自己左手握右手會感覺很特別？
什麼？你說虛會不會對他有什麼超越友誼小船兒的感情？
正常的男人誰會對著和自己長得一樣的臉有感覺，對著自己的臉硬的起來？
反正這麼重的口味，安澤一沒有。
「虛大哥，這裡究竟是哪裡？」安澤一揮了揮手，碰到溫熱的肌膚后，心裏面踏實下來的用手拉著對方的手臂。
他從來都不知道，黑暗，竟是如此可怕。
「這是我的身體。」虛低聲道:「等你夢醒了，就自然回到你自己的身體內了。」
「哦，嗯？？？」如果安澤一頭上長了一根呆毛，那麼，此時此刻這根呆毛一定會像是天線一樣立了起來:「虛大哥你是說我在你的身體內？？？」
虛:「………………」皺眉，手下略微用力，他力氣大，勒得安澤一快把晚飯吐出來的時候，他才慢條斯理嗓音輕柔的道:「你說誰在誰身♂體♂內？」
安澤一:為什麼我正常的一句話讓你說的污氣滿滿？虛大哥真是看不出來你居然是這樣的老司機！
「不，我只是想知道我為什麼在這裡沒其他意思啊！！！」
虛這才鬆了鬆手臂。對於他而言，無論是進入天照院之前那噩夢般的百年時光，還是在天照院作為首領虛的五百年，亦或是進入天道眾成為當中一員，他都是絕對意義上的感情絕緣體。
年少時光里努力逃離人類的迫害都已經殫精竭慮，之後在天照院奈落里遇到的人類就三種:手下、將軍、被殺的目標。
與人類相處的正常模式，完全沒有概念。
而對於情/事的記憶，也都是源於殺手培訓，而在實♂戰經驗上，呵，哪個人類經得起這個鬼畜不死者的變態折騰法？
所以更多的時候，有慾望，上戰場殺一會兒人就消停了。
不過介於他面具下的那張臉，對他有興♂趣的人不少。但是同樣的，介於他的武力值，那些人頂多就是用眼神用語言佔佔便宜，這也讓他感到厭惡無比。
所以在安澤一說那句話的時候，他下意識懟了回去。
（作者亂入:我們也不能指望沒節操的銀他媽里的角色有節操。。。）
「我也不知道。」虛回答著:「你會出現，我也很驚訝。」
真的很驚訝，他原以為這是又一次平躺在手術台任由那群貪得無厭的天道眾抽血，卻沒有想到安澤一這個時候出現在他的意識空間當中。
既然虛也不知道，更不清楚原因的安澤一也只好老老實實的呆在這裡直到離開。只是這一靜下來，他又感覺到那種血液往外流的汩汩聲。
「虛大哥。」感覺身上發冷的安澤一往身後擠了擠，取暖。
「怎麼了？」
「你………………你是不是現在被抽血？」
虛沒有說話。
安澤一又往他懷裡擠了擠，虛稍稍抱緊他，兩個人相擁在一起，有一種相互取暖的感覺。
身上越來越冷，安澤一感覺自己的意識開始出現模糊，虛也在這個時候才意識到，失血過多的現象，反應在了安澤一身上。
講真，作為一個回血回藍速度比失血速度快的人，虛覺得抽血就和睡覺沒有什麼區別。
「阿一？」
「阿一？」
「媽媽，」動了動，對於虛而言還是小傢伙的安澤一嘟囔著:「冷，媽媽，一一疼。」
抽血造成的冷，針孔造成的疼痛，都反應到了安澤一身上。
虛看著他，嘆了一口氣。
人身上冷的時候最需要什麼？
當然是喝熱水了！
在意識瀕臨喪失的時候喝到熱水，當然是要大口大口的喝了才暖和呀！
不過庫洛洛你倒杯熱水怎麼還是味道怪怪的溫水？
感覺到四肢終於不發冷，心跳終於正常頻率的跳動，嘴裡「溫水」的味道也越發清晰了。
這哪裡是溫水，這分明是血啊！
「虛大哥。」安澤一推開虛放在他嘴裡的手臂，聲音裡帶著惶恐與震驚的哭腔:「你，你，」
「我沒事。」他看一眼手腕因為沒有人吸吮喝而已經癒合的傷口，把安澤一的手放在手腕上:「已經癒合了。」
「我不會因為這個理由而死的。」
問題不是這個呀！安澤一眼淚在眼眶裡打轉轉:「疼不？」
虛愣了一下。
他活的時間那麼漫長，一直以來都是活在人類的恐懼當中，安澤一，是第一個問出他這個問題的人。
安澤一忍不住，伸手抱住了他。分分鐘，虛就感覺到胸口的衣服濕了。
安澤一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想哭，為什麼這麼能哭，就算是在感情上他一直都是不太開竅的溫吞性格，他也確定自己對於虛並沒有那種屬於愛情的感情。
但是就像是每一個孩子在來到世上之後會對父母有著本能的親近感一樣，從他看到虛第一眼的時候，他就控制不住的想靠近他，親近他。
那種心臟的共鳴，那種靈魂上的相互吸引………………如果不是他確定自己愛的人是庫洛洛確定自己最大的目標是想回家，他真的更喜歡和虛呆在一起。
哪怕他們倆呆在一起的時候更多是誰都不說話挨著一起發獃，都感覺整個靈魂都充實了。
難道這就是小說裡面經常出現YY的靈魂，呸，他們只是朋友沒有其他！
難不成？
虛抱著他，拍拍他的頭。
「虛大哥。」蹭蹭他的手心，安澤一忽然開口:「你知道，吉田松陽，是誰嗎？」
安澤一忽然想起來的，桂和銀時經常說他是他們的老師，是他們的老師吉田松陽的轉世。他和虛長得這麼像，會不會，他們口中的吉田松陽，其實是虛大哥的兄弟？
而自己是吉田松陽的轉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