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chapter105

  斬魂刀。


  斬魄刀,其形狀、狀態和能力,是以死神自身的靈魂為原型築成的。死神通過知曉賦予自己的斬魄刀的名字,通過與之進行心靈的對話而得到力量。與死神一同降生,和死神一同消亡,這就是斬魄刀。


  ——————這是教科書上寫的。


  從五年級開始,實戰和尋找斬魂刀就是學生們重中之重的事情。


  來到尸魂界時間短,對於斬魂刀了解不多的安澤一直接衝進了真央大圖書館,查閱看書,補充理論知識。


  看了四本關於斬魂刀的書,兩本關於尋找斬魂刀的整理筆記以及一些零零碎碎的記載,泡在圖書館一下午的安澤一合上書,閉上眼睛往身後的椅背一靠,開始將回想自己看了這些書之後總結一下:

  斬魂刀的形狀、大小和能力都是看各人情況和性格的,所以沒有一個人是相同的。


  斬魄刀最初形態都一樣,都是日本□□的規格。說白了,就是學校批量生產(是不是學校自己生產的?唉,管他呢)並且暫時借給學生的一人一把的淺打,不要一分錢。


  每把刀都有自己的名字,在戰鬥的時候,死神就可以呼喚自己刀的名字進行刀劍解放,釋放更為強大的力量來戰鬥。當斬魄刀殺死虛時,虛就被凈化,還原為整。因為每一把刀都像教科書上面寫的那樣是含有死神自己的靈魂,而每一個死神靈魂又是不同的,所以每把斬魄刀都有自己的靈魂、思想、性格。


  都是不同的。


  這是他從那四本書裡面總結出來的,關於斬魂刀的信息。


  至於如何獲得斬魂刀,這個,他看了的那兩本筆記裡面的內容,總結一下,大概就是一個死神想得到自己的斬魂刀,就要和手上的淺打寢食與共,藉由累積磨鍊,將自己靈魂的精髓注入刀身當中,創造出「自己的斬魄刀」。


  感覺就是抱著刀睡覺,往裡面注入力量。


  而且他看了書,也曾經諮詢過蒼臨,死神在真央的時候,學校會暫借淺打。等到畢業之後進入番隊,再每一個人得到一把淺打。


  但是事實上,絕大多數死神窮極一生都不知道自己斬魄刀的「真名」,但是凡是有能力的死神,都是知道的。


  畢竟,成為副隊長級別的肯定都是會始解的,而隊長級別的是必須要會卍解的。


  回到寢室的安澤一沒有什麼胃口的趴在自己的桌子上,默默地看著面前的淺打,只覺得自己胃部特別疼。


  尼瑪,到現在蒼臨還堅定不移的相信他的斬魂刀是excalibur呢。


  伸出細白的手指,戳戳擺在面前的淺打,這把淺打萬一變成了斬魂刀,他之前騙蒼臨的謊言不就戳穿了嗎?還是說他有兩把斬魂刀?


  這聽起來好酷炫哦,真的不會把他抓到實驗室關小黑屋然後咔嚓他嗎?


  還是到時候說,他有雙重人格並且是相反性格的人格以至於斬魂刀是兩把不一樣的?


  戳戳,再戳戳,怎麼辦?難不成他去再偷一把淺打?這是按著人頭分發的,木有多餘的。


  他想擁有一把斬魂刀,想知道自己的斬魂刀是什麼樣子的,但是他真的不想讓人誤會他有兩把斬魂刀啊!

  自己說過的謊言,跪著也要付完這個責任,嚶。


  親愛的斬魂刀,作為我未來的小夥伴,能不能配合我一下,別把我坑了?

  「澤一,這麼早就回來了?」抱著淺打的蒼臨一把擦著額頭上的汗一邊走進屋:「你不是去圖書館嗎?」


  「啊,」安澤一扭過頭:「悟得怎麼樣了?」


  「還好,最近總能夠聽到落葉的聲音。」


  「現在是春天,應該是你的斬魂刀的能力和落葉有關係吧。」安澤一懶洋洋的打了一個哈欠,他手一拂,拂開淺打,一臉睏倦的又打了一個哈欠。


  好睏。


  「你最近怎麼了?」蒼臨揚起一邊的眉:「你這幾天特別能睡。」


  「春困秋乏,哈。」安澤一扭過頭,又打了一個哈欠,閉上了眼睛。


  隱隱約約的,他聽到鎖鏈互相摩擦和鐘鳴的聲音,以及陷入沉睡之前,見到的最後一抹橙金流光。


  「澤一,你真的沒事吧?」


  坐在食堂里,看著捧著碗咬著一塊米飯,頭一點一點瞌睡著的安澤一,蒼臨及時伸出手捧住安澤一的頭,避免了他一腦袋砸進碗里的慘象。


  「唔?」安澤一含著米飯,眼睛都睜不開,就著這個姿勢枕著蒼臨的手,幾秒后,睡著了。


  連手裡捧著的碗筷都滑到了桌子上。


  蒼臨:「………………」


  旁邊看到的人:「………………」


  「安,他沒事吧?」雛森關心的問:「不會昨天晚上熬夜了吧?」


  同學五年,又都是一個班級的,再加上中間有安澤一和吉良伊鶴這兩個萬金油朋友,蒼臨和雛森也能和顏悅色不嘴賤的說上幾句話,甚至是面對阿散井,雖然露不出笑臉,但是至少不會一副對方欠他八百萬的表情了。


  「沒,澤一他這幾天一直都是在7點回寢室就睡著了。」蒼臨也目瞪口呆:「他今天上課的時候也快睡著了。」


  天知道澤一這個傢伙怎麼最近這麼能睡。


  當安澤一醒來的時候,他已經被蒼臨背後宿舍扔在他的床鋪上了。


  真奇怪,即使是被庫洛洛抱著睡著,即使自己再怎麼疲倦,只要庫洛洛動作幅度大一點,都能夠讓他從睡眠當中清醒過來,而現在,他被蒼臨背著又放到床上這麼大的動作,他居然沒有醒來!


  這種事情還真的是前所未有。


  不過………………


  他在睡眠當中,總是能夠看得到光,聽得到酷似鎖鏈的聲音。


  唔。


  還是好想睡覺。


  安澤一強行打起精神來,一邊爬下床,一邊把臉埋在冷水裡面,下午還有課,還是實戰課。


  他不想打到一半睡過去。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安澤一依舊嗜睡無比,而且頻頻的,他夢到過去,夢到前世。


  不知道是不是安澤一的錯覺,他總覺得夢裡面的自己,身上隱隱約約似有似無的纏繞著金色的細絲。


  然後隨著一天天的度過,安澤一發現,自己身上的金絲,已經從最初的隱隱約約,變得越來越清晰了。


  而模糊的,是安澤一自己的身形。


  在他開始出現嗜睡現象一個月之後,安澤一夢境變了。


  光。


  四周都是光。


  安澤一怔怔的看著周圍的光,茫然無措。


  這是………………什麼?

  我不是在睡覺嗎?就是做夢不是也應該有劇情有對白有人出現的呀。


  一下從閉上眼睛的漆黑變成金閃閃的光簡直閃瞎眼睛。


  他眯起眼睛,仔細的觀察,發現自己似乎在一個繭子里,可以看到繭的外面有金色的鎖鏈纏繞,時而變成如煙霧般時籠罩,時而化為絲絲縷縷的絲線般勾勒出符紋。


  而當安澤一抬起頭看向金鏈外面時,他驚呆了。


  那是一種非常奇妙的感覺,自己與此世隔絕一般在這個透明的繭內,而外面時間流逝,生靈努力求存卻依舊走向死亡,太陽和月亮升起落下,高山變河流,王朝建立又滅亡,甚至看到自己的第一世和第二世兩輩子的記憶,有喜悅,有悲傷,有被人誇獎的榮耀,也有進入監獄的落魄。有站在鏡頭燈光下的意氣風發,也有被捅七刀倒在鏡前被火燒的絕望痛苦。


  最後,他看到太陽,這個宇宙銀河系中最璀璨的一顆星球,爆炸,綻放出的光足以撼動了整個天地。


  山巒成灰,海洋蒸發,一切都走向滅亡。


  瞬息萬年。


  有人說,上帝是公平的,他給予每一個人相同的兩樣:每天24個小時的生命和死亡。


  時間,世界上最公平也是最無情的存在。


  但是………………


  「那又怎麼樣呢?不管時間如何變化,我始終是我,不管是風光還是落魄,不管是現在還是將來,我都是我。」安澤一靜靜的注視著這一切:「潮起潮落,花開花謝,春去秋來,新生與死亡,這些都是天地變化的自然規律。」


  「站在高處時能夠冷靜沉穩不倨傲狂妄,落入低谷后做到泰然自若不自卑自棄。」


  「任時光流轉,我自固守本心,才能夠真正的做到不負初心,不負內心的信仰。」


  「祖母說,曾經的彭格列指環里有歷代的彭格列首領的英靈。但是在十代毀了指環之後,裡面的英魂就不復存在了。」


  「現在指環上的基石,只是承載死氣之火的寶石。」


  「一切新生從我開始,」安澤一握緊手上的指環:「時間可以證明一切。」


  隨著安澤一話音落下,澄澈純粹的橙色大空之火從他疊放在一起放在胸口的手上爆發,鋪天蓋地的將他整個人籠罩。


  如果這個時候還有一個人在,他會看到如同神跡一樣的畫面,金色的絲線與橙色的火焰,將青年本來清麗秀雅如睡蓮的容貌渲染上神性的風采。


  他睜開眼睛,本來烏黑如墨的純凈眼眸被橙色的火焰染成了鎏金色。


  他現在感覺很奇妙,比他第一次點燃起火焰時還要奇妙,感覺時間在他身邊流動,前方是未來,後面是過去。


  呼喚吧。


  呼喚其名字吧。


  那麼,那個名字一定是………………


  「流動吧,時語。」


  然後金光乍開,天地失色。金絲勾勒間,隱隱是屬於大空的瑰麗極美。


  那一定是一把漂亮秀氣的斬魂刀,安澤一相信。


  事實上證明,安澤一太甜了。


  安澤一醒來的時候,目光落在旁邊,表情直接僵了。


  枕頭邊上的一把合著的摺扇是什麼鬼?斬魂刀有這個形狀的嗎?


  打開扇子,正面是奇異古樸的花紋組成的漢字繁體的「時」,背面是日月星辰山川,無論是正面的字還是背面的圖,看久了,竟有一種神志不受控的感覺。


  安澤一眨了眨眼睛,瞄一眼周圍,嗯,很好,蒼臨不在,然後他把摺扇正面朝上:「流動吧,時語。」


  然後………………


  看著一枚小巧玲瓏堪比掛件的金質玻璃沙漏,安澤一默了。


  這特么的上戰場怎麼用啊!拿沙漏砸人腦袋嗎?當他是七娃拿葫蘆砸人然後撲街嗎?(《十萬個冷笑話第一季》里葫蘆七兄弟里的梗)


  [你似不似撒?碎讓你砸咧?你不會調時間讓對手變成小嬰兒或者糟老頭砸然後打?你那把具現化的咖喱棒是賣萌用的嗎?]作為一個江南人,安澤一的斬魂刀卻是一開口就是一口讓人綳不住表情的東北大碴子味,還是女聲版的:[而且不是我嗦你大兄弟,有我在,你不會受傷,而我其他能力還需要你自己慢慢兒發現。我辣里不好咧?]

  你這一口東北腔就讓我整個人都不好了!


  嚇死寶寶了有木有?


  「澤一,你怎麼了?」蒼臨晨跑回到寢室之後,看到自己室友一副臉色蒼白人森了無生趣的頹靡樣子,好生奇怪。


  「只是沒有休息好而已。」安澤一蔫蔫的整理好床鋪,然後看到他桌子上的那把淺打,嘴角微微抽了抽。


  蒼臨眨了眨眼睛,剛才,他好像看到安澤一的脖子上戴著一個沙漏模樣的吊墜。


  什麼情況?

  新掛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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