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林月蘭接著道,「你們做工有工錢,公司有紅利分利,為何還不滿足?難不成要本公主把商鋪免費轉讓給你們五兄弟,你才會覺得公平嗎?」


  林月蘭簡單的幾句,卻是異常的犀利,直懟胡老二。


  林月蘭的話音一落下,現場先是安靜,接著又嘩然一片,周邊之人個個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奇怪,方才這胡老二說固國公主虧待了他們,覺得這麼點錢,感覺很是不公平。可聽固國公主這麼一算帳,人家哪裡是虧待了他們,明明是該給的,全部給了,一點沒剋扣!」


  「嗯,就是啊。他們工錢一個月五十兩,可紅利幾萬兩啊,五人加起來,就二十多萬兩,可是我們這些普通人家的千部萬倍,或許是我們一輩子都掙不來的錢財,他們卻是一年的紅利,他們還想要怎麼樣?」


  「所以說,他們到底不公平在哪裡?」說到這裡,他看了一下在胡家五兄弟後面的那些人,又說道,「要說不公平,那些人才會覺得不公平吧?無緣無故的人,三個月不發工錢,家裡要不是生病,要不受傷,很明顯這裡頭有不對勁吧。」


  「是哩,就是哩!」夾帶著外鄉口音。


  ……


  圍繞在周圍這些議論之聲,胡老大他們能聽見嗎?

  當然是能聽見了啊。


  所以,他們變得越發愧疚。


  他們以前沒有讀過書,但作為出生於工匠之家,還是有一定的算術能力,更何況,從林月蘭發明了那些阿拉伯數字與拼音字母后,再加上林月蘭會安排沒有讀過書的屬下,學字算術。


  而他們作為骨幹,更是被叮囑,要學會認字和算術。


  因此,對於林月蘭所給的紅利,到底是給多給少,只要一算便知。


  他們知道,林月蘭不僅沒有剋扣他們一兩銀子,更是時不時的照顧著他們及家族。


  然而……


  想到這,胡老大等人就流出悔恨的眼淚。


  他們萬萬不該貪心的啊。


  就因為想要給自己謀個一官半職,卻出賣了自己的良心。


  這些人說得沒錯,他們就是一隻白眼狼。


  「住口!」眼看著周圍人都偏向林月蘭,胡老二急了,他不由的大吼一聲,「你們知道什麼?你們什麼都不知道。哼,她說沒有扣就沒有扣嗎?沒錯,我們五兄弟加起來的紅利確實有二十來萬兩,可是你們又怎麼知道,我們給她賺了多少錢,上千萬兩啊,還是一年。你們說,二十萬兩想比千萬兩,那差距是多少?所以,她——固國公主必定貪污了我們的銀子。」胡老二始終認為他們所得的錢財太少了。


  「那你的意思,是要本公主將林氏房建公司拱手讓給你們兄弟,才能證明我的清白了?」林月蘭語調輕雲風淡的道。


  只是,明眼人一聽,這是不可能之事。


  然而卻不料胡老二眼神是卻登時一亮,顯得興奮激動的說道,「你說的是真的?」


  眾人,「……」


  這人是個傻子或瘋子不成?


  固國公主這樣的話,他都能相信。


  跪在地上的林金梅卻聽不過去了,她氣得臉色發紅,一隻手因為過於憤怒而變得顫抖,她指向胡老二,雙眼噴著怒火道,「胡老二,你真是會做這個春秋大夢!」


  胡老二卻激烈的反駁道,「為什麼是春秋大夢?林氏房建公司能有今天的聲望,靠得是什麼,還不是我們五兄弟兢兢業業的給每個客戶砌房。如果沒有我們五兄弟,能有今天的這麼輝煌的林氏房建公司。」


  說到這裡,他又氣勢昂然無恥的道,「這麼些年,我們五兄弟給林氏房建公司創造了幾千萬的錢財,同時作為林氏房建公司老闆固國公主,也賺了幾千萬兩。所以,這林氏房建公司就算免費轉讓給我們五兄弟,也是理所當然的,不是嗎?」


  「我見過無恥臉皮厚的,就沒有見過比你更無恥臉皮更厚之人!」林金梅聽到他如此無恥行徑,真是氣打不一出來。


  沒有想到,平時悶不吭聲看著老實憨厚的人,真是一鳴驚人,打著如此貪婪無恥的主意。


  林金梅罵完后,繼續說道,「按你這麼說,每一個商人老闆在賺了一筆錢之後,就必須把手中的產業無償的轉讓給幹活貢獻最大屬下員工了?如果真是這樣,試問這天下,哪裡還會有商人老闆?還不如說,這些商人老闆是某些人的金錢庫。這個樣子的話,誰還敢當這個商人,誰還敢當這個老闆,沒有商人老闆,這天下又哪來的買賣?沒有買賣,這個國家或天下還會有發展嗎?」


  林金梅從一個轉讓問題,上升到天下國家發展這樣嚴肅又嚴重的問題。


  眾人聽到林金梅的話后,又開始議論開來。


  「就是說啊。你的貢獻再大,給店鋪創造了多少利益,也不可能把別人的店鋪佔為己有啊。」


  「沒錯。他們幾兄弟是給店鋪賺了大錢,累死累活,讓店鋪有了名譽和聲望,可人家老闆也沒有虧待他們,不是嗎?如果按著這個理由,就強要人家老闆把店鋪產業給他,如果成功了,以後是不是每個店鋪掌柜或許負責人,都強要人家老闆的東西了?」


  「本來他們就是店鋪的工人,給老闆東家幹活的最終目的,不就是給東家老闆弄出最大的利益?哦,他們給老闆東家賺大錢了,所以,就要求老闆東家要把鋪子給他了?這簡直是強盜行徑!」


  「沒錯,這就是強盜行為!」


  陸續的人,都附和這一種行為,就是強盜行為。


  胡老二聽到眾從這麼一說,方才那種理所當然的氣勢一下子變得有些萎縮起來,臉色變得有些發白,訥訥的說道,「我可不是這個意思。我不是這個意思……」


  他心裡變得驚慌害怕。


  他是背有依仗,但他卻不是真蠢。


  如果只是一個人,或兩個人說強盜行為,他根本就無所謂。


  可是漸漸的,卻變得越來越多人趨於附和,他就不能不無所謂了。


  因為,他面前有皇帝皇后太子這些皇權貴人在啊。


  只要皇帝認定了他們這種強盜行為,再加上他們得罪的是林月蘭這個固國公主,那麼,他們的下場可想而知。


  胡老二立即叩在皇帝面前說道,「皇上明查,草民不是這個意思。」


  皇帝冷笑一聲道,「不是這個意思,那你又是什麼意思?」


  說到這裡,他不等胡老二回應,當即冷哼一聲,很是威嚴的道,「哼,一個小小的刁民,竟然以想要強佔固國公主鋪子,那不是強盜行為,又是何種行為,你來告訴朕?」


  「丫頭,看來今天這一齣戲,是針對你而來的?」皇帝訓了胡老二后,轉頭就跟著林月蘭半開玩笑半是嚴肅的道,「只是,你有何話要對朕說?」


  眼看著皇帝想要避重就輕,在場有幾個人,有歡喜的,也同樣的不滿的。


  平親王站出來說道,「陛下,這固國公主所犯『欺上瞞下』欺君大罪啊,而且已有人證物證,按著當朝律法,是完全可以……」可以把林月蘭押入刑部大牢,等待調查發落。


  只是還不等他說完,皇帝就抬起了手,阻止他繼續說下去,隨後眼神冰冷的射向他,厲聲的道,「老七,不用你來教朕如何做!」


  平親王臉色一白,嘴唇抖了抖,變得驚恐,隨後他又恢復正常,對著皇帝跪下磕頭道,「皇弟知錯!」


  皇帝也不在為難他,嚴厲的道,「起來吧!」


  隨後,他犀利的眼神就看向林月蘭。


  林月蘭不慌不忙的道,「陛下,這事我會給您一個交待!」


  皇帝點頭道,「看在你今天大婚之日,就寬延你一日,到時,希望你給朕一個好交待!」


  聽到皇帝的話,皇後幾人一直繃緊的神經,瞬間鬆了下來,臉上落出了輕鬆。


  但另外幾人卻與這他們相反,心裡則是湧出一股滔天憤怒。


  皇帝又說道,「丫頭,朕和皇后先行回宮,這太子妃中毒和這些工人討要工錢一事,都涉及到你本身,朕就命令太子負責調查,而你和兩位親王從旁協助!」


  「是!」


  「兒臣遵命!」


  「陛下,萬萬不可啊!」


  四個人,三道聲音同時響起。


  皇帝聽到兩位親王等人的聲音,表情嚴肅威嚴的喝道,「難道你們想要抗旨不遵?」


  這一下子,這反對聲音瞬間消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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