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9章

  暈過去了,什麼都不知道?

  當它們是傻子嗎?

  真要有修士進來,第一個殺的就是天妙,這傢伙好歹能爆枚仙晶。

  「六查,堡內可有其他異狀?」

  「沒!」把天妙拖出來的六查忙搖頭,「看著感覺一切都是正常的。」就是曾經的留守人員不見了。

  「……」

  擎疆沉吟了一會。

  所有月詭,包括上觀都在看它,等待它接下來的行動。

  「既然如此……」擎疆眯著眼睛,瞅了一眼天妙道:「六查你就帶一個小隊,進鏡像胞宮看看,那裡可有什麼不對。」

  「……是!」

  六查都想說,為什麼就點我一個人?

  可是五位魔王大人的面色都不好。

  它看看大家,不知道它的小隊成員,都應該是誰。

  曾經,它是有自己的小隊的。

  可是,它們都未晉仙級,在那場大戰中,自跳空間薄弱點了。

  近三十萬的大軍,看那些人族修士的樣,是一個也沒活下來。

  六查的心是痛的。

  但是,它也不敢痛太久,因為它可能也要步它們的後塵了。

  鏡像胞宮若真跟掠靈者有關係,此去可以說是九死一生之局了。

  「都別愣著了,就你們,去吧!」

  上觀魔王不想在這裡耽誤太多時間,一揮手,身邊的百個天仙境族人就被推的往前一步,「六查,帶上留影玉,全程給本王留影。」

  它不相信任何人,它要親眼看一看。

  「……是!」

  一群月詭深悔自己跟在上觀魔王身邊。

  早知道這樣,當初就跟大家一齊擠一擠了。

  它們在六查的帶領下戰戰兢兢的進入曾經熟悉的地界。

  「把兩邊的月光石、日光石都打開。」

  亮一點,大家的膽氣也足一點。

  很快,它們走過的地方,全都亮了起來。

  對此,站在外面的擎疆五人都甚滿意。

  這個六查值得培養啊!

  它們各放了一縷神識,跟在小隊的後面,偷偷摸摸的打量四周,警惕四周……

  時間在一點點的過,眼見通往鏡像胞宮的『燈都被打亮了,不管是堡內的還是堡外的月詭們,全都提起了一顆心。

  沒人希望它們的存在,是一場陰謀。

  更沒人希望,自己是別人圈養的豬羊。

  在它們的意識里,它們才是宇宙萬方的高等靈。

  六查一手持著日光石,一手持著留影玉,緩緩走進鏡像胞宮。

  不過,剛剛進入,它的面色就是一變。

  一排排的囊袋,它們出生的地方,不知何時被人劃破了,這種破,不是一個洞,一個口子,而是從袋口一直劃到袋底。

  啊啊啊,好膽!

  看到這樣破損的鏡像胞宮,六查等進來的月詭,心中又是憤怒,又是……大鬆一口氣。

  鏡像胞宮弄壞了,那就算有掠靈者,也過不來了吧?

  或者掠靈者……,就是那些修士在跟它們撒謊。

  他們毀了它們的至寶,還要它們陷入自我懷疑之中。

  哼,真是好本事。

  六查又上上下下的檢查囊袋,發現還有兩個被砍漏了。

  「走,回報大人們。」

  沒有掠靈者,沒有殺機,就算還有暗藏的仙界修士,也不算什麼大事了。

  魔王大人們在外面呢。

  它

  們一齊回來了。

  那個藏起來的修士,只要看到大人們……,哼哼,不想死就還得藏下去。

  六查聲音洪亮的帶著大家迴轉,迎向它們的魔王。

  半晌后,擎疆五個輪換著看完了留影玉里的所有影像。

  胞宮毀了,真是人族乾的嗎?

  掠靈者的消息,就是他們騙它們的?

  不像啊!

  憑著那什麼炸球,他們真的還能再打好一會。

  再說了,他們有炸球,真要毀鏡像胞宮,丟兩個炸球,什麼事都幹完了。

  何至於還漏了兩個囊袋給它們?

  兩個,兩個……

  擎疆又看了一眼天妙,突然一巴掌拍向它的腦袋。

  「大……」

  天妙大驚,正要乞求,就有一股恐怖的力量殺進了識海,強行翻找它的記憶。

  「如何?」

  上觀四人看著擎疆,它們對天妙都有點懷疑。

  「……不好說。」

  翻查到的,跟天妙說的,並無出入。

  但是,太不合理了。

  擎疆看看一眾急需回堡休整的族人,擺擺手道:「先進去再說。」

  六查沒報來掠靈者的消息,它們若還是有家而不回,如何還讓下面的人信服?

  擎疆一把就把天妙扔給了上觀魔王。

  上觀沒有半點猶豫的,一邊拎著它,一邊迅速搜魂。

  一個傳一個,天妙從烏醒手上暈過去的時候,已經被搜魂五次。

  「它現在的樣子,至少要昏迷三個月。」

  烏醒一邊打量被破壞的鏡像胞宮,一邊道:「看樣子,本人是沒問題的。」

  至於為什麼被剩下……,就不好說了。

  也許就是背後之人,想要它們懷疑天妙,除了天妙呢。

  畢竟它們也算暫時的跟人族和解了。

  他們不想再惹它們是真的。

  「就是這胞宮,你們怎麼看?」

  它們?

  沒人說話。

  擎疆還在打量那兩個被剩下的囊袋。

  兩個!

  哼哼~

  還真是一個很安全的數字呢。

  「擎疆兄,有什麼話你就說出來,不要一個人瞎琢磨。」

  上觀難得的喊了一聲兄。

  「……以不變,應萬變!」

  啥?

  上觀幾個互看一眼,都不太懂。

  「走,我們去黑骨塔說話。」

  擎疆對破壞的鏡像胞宮,還抱有十二分的謹慎,「六查,帶著大家都進來轉轉,有異常馬上報來。」

  「是!」

  門外的六查大聲應是。

  它們回來了。

  不用趕路了。

  不用擔心被掠靈者的一陣風,吹死了。

  真好。

  不就是看看鏡像胞宮嘛!

  看就是。

  以後有機會,靈氣供應得上,族裡也可以由兩個囊袋,慢慢發展。

  一群自覺死裡逃生的月詭們,排著隊到鏡像胞宮裡觀察,誰都沒管被扔在角落的天妙。

  五位大人都沒說管它,誰敢管?

  它留守在家,結果家被抄了都不知道,也確實該死。

  黑骨塔上,五位魔王相對而坐。

  回來了,又確定了鏡像胞宮是安全的,應該高興,可它們誰都高興不起來。

  老賈他們的話,有幾成是真?

  「有沒有一種

  可能,仙界那邊的修士看到我們打起來了,所以,想要偷襲我們的後方?」

  烏醒道:「而炸球是三十三界的修士弄出來的,仙界的修士根本沒有。」

  這還用你說嘛?

  擎疆微垂了眼睛,「先不說仙界了,說說天妙吧!」

  「……」

  「……」

  眾人沉默。

  連烏醒都不敢亂說話了。

  它們都搜了天妙的魂,可是天妙沒問題啊!

  但擎疆這樣說,那天妙……,應該是有問題的吧?

  烏醒的眼睛,瞅瞅這個,再瞅瞅那個,就等著誰給它解惑。

  「都不說,那還是本王說。」

  擎疆道:「鏡像胞宮壞了,可是你們說,它真的壞了嗎?」

  呃~

  不是說天妙嗎?

  烏醒瞪了瞪眼睛,在擎疆瞟過來的時候,迅速低眉順眼。

  說好的,以後它和裴矛全聽這傢伙的。

  算了,它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跟以前一樣,它不用帶自己的腦子。

  「兩個……,是個很安全的數字,也是我們能養的數字。」

  太虺嘆了一口氣,「剝奪鏡像之後,我們也可以用自己的精血培育族人。」所以,說壞,它真的沒有全壞,「再一個,鏡像胞宮是神器,以後的條件好了,靈氣充足,也許還可以慢慢修復。」

  很多法寶都有此類特性。

  「所以說,它不能算壞的。」

  擎疆道:「它跟掠靈者是不是還有關係,本王不知道,但是本王肯定了一樣,它如今的樣子,於我們很有利。」

  「怎麼說?」上觀急問。

  「我們沒資源,無需養它,暫時封禁。」

  這才是擎疆最想乾的事,「好也罷,壞也罷,封起來再說。」

  「……那天妙呢?」ap.

  上觀支持它的那個選擇,「此人……,保險起見,也不必留了吧!」

  它不想在面對打不過的人族后,還要在自己的家園提心弔膽。

  「天妙沒問題,它都被我們搜暈了。」

  烏醒本來是不準備發言的,奈何,這上觀又不是它要跟隨的人。

  「沒問題,也許只是我們以為的。」擎疆嘆了一口氣,「按老賈、顧成姝那些人的推斷,掠靈者製造了我們,它想要做什麼,是我們輕易能探查出來的,才有鬼。」

  「那就殺吧!」

  烏醒唯擎疆馬首是瞻。

  擎疆垂了垂眼,「暫時恐怕殺不了。」

  上觀不滿,「為何?」

  「如果它真的跟掠靈者有關,殺了它,我們可能馬上就要面臨掠靈者。」

  「說來說去,你是一點也不信天妙的話,」上觀看著它,「始終懷疑,失蹤的千人跟掠靈者有關。」

  「你不也一樣。」

  大事談定,擎疆心情放鬆,當場給它們煮茶,「真有人族修士進來,我們的黑堡就不是這個樣子。」

  應該早就是廢墟。

  「那就讓它一直昏迷著。」

  上觀魔王道:「再扔禁牢。」

  「禁牢的禁制也要靈力運轉。」太虺道:「沒靈力,那裡也早就廢了。」

  「……」

  「……」

  眾王又都不說話了。

  「雖然跟人族換了不少靈谷回來,可是,我們是不能指著那點靈谷過一輩子的。」

  太虺道:「還得找機會,跟人族談判,或者讓他們從此以後,忌憚我們,不敢跟我們打

  魚死網破的一戰。」

  「還有半年,就是百年禁制放開的時候。」

  擎疆暫時還不急,「等等吧,等到那一天,我們再一齊走一趟。」

  這一次,它堅決不走那個空間薄弱點了。

  太不吉利了。

  「來,喝杯茶,我們都先歇歇。」

  擎疆給它們每一個人倒茶。

  秘界!

  顧橋看著這個屬於他們家的後輩,說一點也不高興,那絕對是假的。

  「你在明明能認回成姝的時候,丟著她,不聞不問,是在怨怪老夫,怨怪老夫當初丟下你,讓你下界嗎?」

  怎敢?

  顧文成大驚,「老祖,您怎麼會這麼想?我不認……」他面露痛苦之色,「最開始,把她丟在宗門,是因為我覺得我們太苦了。」

  仙界苦,三十三界一樣苦。

  大家的日子,因為月詭都不好過。

  「我想她能平安一世,背靠我師姐,背靠我給了一條命的尹正海,得個自在。」

  「那後來呢?」

  顧橋再問,「後來為什麼不認?為什麼又不解釋?」

  他們的苦——有目共睹,真要解釋了,怎麼可能是現在的樣子?

  「……我是她爹,」顧文成只覺全身都苦,嘴巴苦的簡直都要張不開嘴,「我以為只要我回頭,她隨時都在那裡。」

  就好像,老祖一個召喚,他馬上就過來了。

  他也不是不怪老祖當初選他下界。

  那麼多人,年年送,年年死。

  被選中了,幾乎就是死路。

  仙界再不好,也是他的家呢。

  可是,他沒得選。

  但不管心裡有多少不甘,多少委屈,顧文成也沒辦法真真正正的怨怪老祖。

  「我以為,她可以理解我一點。」顧文成在自家老祖面前垂頭,「老祖,我錯了。」

  所有人都說他錯了。

  不是錯在他拋下女兒去當了太歲,而是錯在,能認回的時候,裝著不認識。

  「您要罰就罰我一個人吧,不要怪成姝。」

  顧橋:「……」

  現在的問題是這個嗎?

  現在的問題是那小丫頭見不見他,認不認他好吧?

  她連爹都不要了,還認他這個老祖?

  「你腦子不太好啊!」

  老頭嘆了一口氣,「我罰你做甚?難得我們還能團聚,珍惜都來不及,又如何會罰?」

  為了賭那唯一的生機,又有多少人死了啊!

  他們家的孩子活下來了,他一直都好高興呢。

  雖然這份高興,從來沒有在外人面前表露出來,但高興就是高興。

  事實上,顧家的父女兩個,也確實被天機子算中了。

  要不然,顧文成不可能得太歲之名,顧成姝更不可能小小年紀,就發現吸靈魔屍,改變一界,乃至整個三十三界的戰局。如今,又憑一己之力,在秘界大殺四方,得那麼多機緣。

  「不要想的太多。」顧橋還指著顧文成在半年後禁制放開的時候,晉階成仙呢,「好生修鍊,待你晉階天仙,老祖我親自給你護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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