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嚇唬蟑螂
陸飛的反應能力和感應能力都比一般人高於五倍,在還沒到金香玉的小賣店就感覺到那家小賣店將要發生一些超乎尋常的事情。
金香玉家的小賣店沒有門臉,重要的是賣街坊東西,街坊都知道她家開小賣店也就完了。小賣店門前擺著一個大酒罈子,密封地很好,沒有聞到任何酒香,也可能是水兌地太多了。
可令人感到意外地是,酒罈子上貼著個紅字,上面赫然寫著耗子葯!
陸飛走了進去,正好看到金毛在裡面,櫃檯後面是胡說,他正在擦錢,邊擦邊沖著金毛說:「看你把錢叨地,濕乎乎地,上面全是你的哈喇子……哎,小飛你來了。」
胡說一抬眼看到陸飛順便打個招呼。陸飛摸了摸金毛的頭:「哎呀乖孫兒,你怎麼到這來了呢?是不是餓壞了,看哥給你帶剩菜了。」說著在金毛眼前比了比手中的剩菜。
「汪汪」金毛像聽懂了似地,沖著陸飛叫兩聲,抬頭叼住陸飛手中的塑料袋。
「哎呀這狗都成精了,你看剛才叼了十塊錢上這來買東西,這樣的事情都發生好幾回了,比有些人還自立呢。對了,你買啥,先可著你。」
「不用,你還是先可著它吧,我跟它一起走。」陸飛說完順便問一句:「哎,嬸呢?」雖然當著金香玉的面叫她大號,可在平時不發生口角時,還是叫他嬸地。
「在裡屋數錢呢,哦不是,在裡屋做飯呢」
數錢?!不是做賊心虛就是身上有屎!
陸飛瞅著他熟練地往塑料里放火腿腸真空雞腿雞脖子什麼的。裝好后遞給金毛:「給,正好十塊錢地,要不你自己算去,一點也沒欺負你。」
陸飛接過塑料袋:「給我吧,你沒看到它叼著著我的菜啊,它吃我地東西,它的東西我吃。」
胡說:「……」。
突然想起家裡的白糖沒了,又把塑料袋裡的真空雞腿拿出來,遞給胡說:「拿這個換一斤散白糖。」
胡說愣了一下:「好吧。」
把真空雞腿放回原處,拿個勺開始在玻璃的大罐子里盛糖。
陸飛無意間一瞅那放糖地玻璃罐子,上面赫然寫著蟑螂葯!
「不是,叔,咱倆多大仇啊,不就是剛才跟嬸吵吵兩句嗎,也不至於這麼害我吧,如果我真吃了蟑螂葯變成腦白痴,你覺得你能逃脫得了干係嗎?」陸飛簡直到了崩潰地邊緣了都。
胡說還是那麼地淡定,手腳麻利稱重,連眼皮都沒抬:「你害怕什麼玩意?這又不是給你看地,這是嚇唬蟑螂地,再說就算是吃了蟑螂也不會變成腦白痴,沒聽說現在吃昆蟲地人挺多嗎,吃了只會讓你的腦袋變成腦白金……」稱完重,把塑料袋一遞:「好了,一斤高高地。」
接過塑料袋,陸飛恍然:「哦,那你門口那個酒罈上貼著的耗子葯也是騙耗子的吧?」
胡說一伸大姆指:「恭喜你,你都學會搶答了。」
「嗷」
這時屋內一聲嚎叫,要不是金毛叼著剩菜,又老老實實地在自己地身邊,陸飛都以為這叫聲是從金毛嘴裡發出的。可是,明明是從內屋傳來的聲音,難道胡說也養了一條金毛。
事實證明胡說並沒有養金毛,那是金香玉地叫聲,隨著這聲叫,金香玉披頭散髮舞了豪瘋地沖了出來。迅速快得陸飛都來不及瞎想。
金香玉上一把薅住胡說地頭髮,然後開撓,一邊撓一邊哭:「哎呀你個老不死的,風流成性勾三搭四,就這麼欺負我啊,啊?哎呀,我不活了我不活了,你現在就自殺。」
陸飛和金毛:「……」。
哈哈,有好戲看了,怪不得哥來之前就覺得會有種預感,這裡將會發生不尋常地大事件呢。等等不著急,哎,金毛你著急了吧?
陸飛看金毛一個勁地在自己腿上噌,哥知道你餓了,但哥也不想錯過這看熱鬧地機會,怎麼辦呢?陸飛忍痛割愛,把一根火腿腸掰開,一半扔給金毛,金毛扔個剩菜,叼起半根火腿腸,開吃。
陸飛吃著另一半火腿腸,開看。
此時胡說早已藏身在櫃檯下面狹小的空間內,那裡實在太窄了,胡說整個人趴在裡面,就露出個頭,金香玉肥大的身體半跪在櫃檯後面,她一伸手要撓,胡說就把頭一縮。
金香玉說:「我不活了不活了。」
胡說一縮頭說:「那你怎麼還不死啊?」
金香玉又一收胳膊:「死之前先把你閹了,要不死也不冥目。」
胡說把頭又伸出來:「你看我現在臉都快被你撓著土豆絲了,離死也不遠了,能不能把原因說出來,好讓我死個明白?」
金香玉又一伸胳膊:「你還好意思問?你個狗、、、日、、的、、,自己做過什麼自己不知道啊。有種你出來,你要是個爺們你出來。」
胡說把頭又縮回去:「我就不出去咋地,氣死猴。」
哎呀,好戲啊,再來根火腿腸,就著火腿腸看戲,比在戲院看戲都過癮啊:「那什麼金毛你還要火腿腸不?要不要進來一起看戲啊?」
陸飛沖門外一喊,進來是不是金毛,而是一個女孩,大波浪頭髮披肩,天藍色的緊身T恤衫,牛仔褲,還拉著拉竿箱,嗯,這不是橋頭看到的那女孩嗎?
「咦?你怎麼來了?」陸飛叼著的火腿腸差點從嘴裡掉出來。
女孩手裡還拿著那張紙條,顯然是找到這兒來的。當女孩看到屋裡的情況頓時一愣,而金香玉和胡說打仗也是耳聽六路眼觀八方啊,她聽到陸飛問話,下意識地站起來:「買點什麼?……」
當看到女孩時,金香玉愣住了,女孩也愣住了。
片刻的安靜后,金香玉突然一踹櫃檯,又開始舞了嚎瘋:「你個老不死的,快出來看看吧,你欠下的孽債來找你來了,這回好了,不用擔心死了沒人給你收屍了,給你收屍的來了。」
金香玉這一嗓子,驚動了裡屋打麻將地麻友,麻將也不打了,紛紛出來看熱鬧:「咋回事?咋回事?」一時間,十來個人把小賣店塞得滿滿地。
不過,儘管屋小人多,人們還是很自覺地給戰場留出一道空位置——真怕濺到一身血啊!
這時,胡說堅難地從櫃檯下面爬了出來:「咋回事啊?」
他滿眼的迷滿茫,突然看到女孩,然後怒力地揉了揉眼睛,把眼屎都揉了下去,才一驚:「你……你怎麼找到這兒的?」
女孩拿著紙條,抬眼看了看胡說,俏眉緊皺:「你是胡說???」
胡說:「……」。
「哈哈哈哈……」金香玉突然狂笑,把一張照片甩到了胡說臉上:「看看,看看,一家人都不認識了,你個老不死的,是不是風流完事怕人家找上門特意到韓國去毀個容啊??」
照片順著胡說的臉掉下來,陸飛他們的動作比胡說快多了,紛紛圍過去看照片,一時間頭部相撞聲傳來:「哎喲哎喲」。
還是陸飛機靈,把照片揀起,放到櫃檯:「大家圍起來看啊,要不誰也看不著。」
眾人雙挑大指:「高,實在是高。」
然後就看到照片上,一個清新俊逸的男子和一個白璧無瑕的女子兩人臉貼著臉,互相摟著親密無間。哎呀,真是天造地設、才子佳人、俊男靚女、天生一對、地造一雙、天作之合啊!
看到照片的人都這麼讚歎。
等等,不對啊,陸飛看向胡說,上看下看左看右看,然後問:「照片上的男人是你??」
胡說擠到人群里,看了一眼照片后,又擠出人群,看了一眼女孩:「你跟安靜是什麼關係?」
女孩看了胡說半天,還是不敢相信他就是照片里的那個男的,可是,胡說又偏偏提到安靜。女孩說:「她是我媽。我媽去世了,臨終告訴我我爸叫胡說。」
胡說明顯身體載歪一下,整個人差點沒摔倒。
女孩又說:「你怎麼會有我錢包里的照片?」
胡說:「……」。
此時人群已散了,又開始圍上胡說兩口子和女孩,等著看好戲。
金香玉:「他不光有你照片,還有你錢包,不光有你錢包還有你手機,哼,正好,你們父女重逢就當是他給你接風,先把你的東西給你接回來了。不過你包里沒有多少錢。」
胡說開始用手搓臉,一個勁地搓不停地搓,都快搓禿擼皮了,可是還是搓,彷彿只有這樣才能穩定一下情緒,良久,他說:「你叫什麼名字?」
女孩:「我叫胡小樂。」
金香玉:「哦,你媽去世了,臨終叫你來找你爸?可是光憑你這麼一說,也證明不了什麼啊,除非做個親子簽定什麼的,要不然誰知道你有什麼企圖?」
陸飛看了半天了,此時終於插上一句話:「再說了,長地根本一點也不像啊。」
金香玉向陸飛投去一個讚揚地目光。
胡說突然不搓臉了,他瞪了金香玉一眼:「有啥企圖,她還能惦記這個破房子?連財產加一起能有十萬嗎?這點錢你夠讓人家企圖你一下嗎?」
金香玉:「哎呀,行啊,老死頭子,現在就幫著人家說話了啊?有靠山了啊,有仗義了啊?你個狗仗人勢地東西……」
金毛在外面探進頭來:「汪汪」。
胡小樂突然從拉竿箱里拿出一張銀行卡,遞到胡說面前:「這裡面有五十萬,我媽臨終前讓我把這錢給你送來,你把錢包和手機還我,沒別的事我走了。」
胡說:「……」。
眾人:「……」。
金香玉突然說:「哎呀閨女,大老遠來的,怎麼能在這站著呢,快快屋裡嘮,阿姨還有挺多話問你呢。」
說著一摟胡小樂地腰,很自然地把卡拿過來,然後對著眾人說:「哎呀都散了吧,今天不做生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