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第177章

    沒有掉進皇帝的浴盆,而是掉進了男澡堂子

    “包子,隻有一根手指哦,你怎麽就唱歌了?”


    蘇瓷這輩子都沒臉見人了!

    她的臉,連同她的包子,還有她的饅頭,全都被狗吃了!!

    啊啊啊!!


    蕭君楚走後,蘇瓷將被子呼啦一下掀開,露出腦袋,滿臉悲憤。


    不行……


    畜生這麽畜生,僅僅殷大人那兩瓶藥,再加上琅琊給的一小瓶將軍血還不夠。


    她的「上皇上」大計,必須一次成功,完美無缺!


    然後……


    有多遠跑多遠,先保命再說。


    蘇瓷咬住被角,凶狠眯眼。


    ——


    地牢深處,遍體鱗傷,垂死的人,被吊在刑架上。


    “暴君!!還我女兒,我就告訴你,這血疫背後,到底還有誰!”


    邱植慢慢抬起頭,看著端坐在太師椅上,麵無表情的蕭君楚。


    “哈哈哈……你還我女兒啊!怎麽?你把她弄沒了是吧?沒關係,你就等著用這個天下給她陪葬吧!哈哈哈!”


    啪!

    一聲炸響……


    狼奴的鞭子重新一鞭一鞭抽了過去。


    生了倒刺的鞭子,所過之處,碎肉與血沫橫飛。


    重華站在一旁,看了一會兒,在蕭君楚身邊俯身附耳道:“狼主,軟的硬的,都用了。再這麽大刑伺候下去,這人撐不到明日。”


    蕭君楚眸光愈發黑沉。


    他皮靴蹬地,一雙長腿交換了一下姿勢。


    “一桶雷火彈,死了五十七人,傷無數。死屍上的疫病,隨風火散布,如今城中已有數百人發病。邱植……你以為朕在乎你嘴裏那點消息?你若有資格知道更多,他們會丟你在城中等死?”


    他慢悠悠戴上黑色的軟羊皮手套,起身,要過鞭子,在手裏兩頭對折,猛地一掙!

    啪!

    又是一聲要命的炸響!


    “朕這就將女兒還給你!”


    鞭笞!


    暴!虐!

    重華跟了他這麽多年,可每次這種情景,仍然不能適應,隻好默默低下頭陪著。


    不能看,看了會喉間抽搐,晚上不想吃飯。


    直到天色將晚,刑架上那具屍體被鞭子活活剮死,蕭君楚才洗淨了手,從地牢中出來,眯眼看了眼遠方的斜陽,心情極爛。


    邱植臨死前,剩了最後一口氣,還在狂笑著罵他:


    “他說得沒錯,你歸根結底,不過是隻披了皇袍的畜生!哈哈哈……”


    那個他,是誰?

    蕭君楚懶得想。


    也不知這蠢貨被人灌了什麽蠱,將腦子都洗了!

    氣得他親手卸了他的下巴,扯掉他的舌頭,讓他變鬼,下地獄,下輩子,下下輩子,都沒辦法罵人!

    娘的!


    蕭君楚不耐煩地將手套摘了,摔在地上。


    若不是邱詩詩臨死以命相求,他特意好心給了邱植一次將功補過的機會,這貨,犯下如此滔天大罪,能活到現在?

    結果,沒想到,他非但不領情,反而一口一個暴君,隻求一死!

    好啊,朕就讓你求仁得仁!

    蕭君楚的性子裏,本就是嗜血殘暴的。


    他重生後,一直在努力活得像個正常人。


    為了蘇瓷,也盡量將這身人皮披得端正。


    可是,總有人挑釁他的極限,不斷想要戳他的底線。


    正心情不好,沒走幾步,就見前麵殷問在揣著手,躬身候著。


    “皇上……”


    “什麽事?”


    “提取解藥之事,不能再拖了。”


    “嗯。你安排。”蕭君楚沒多想。


    他在處置血疫方麵的事,對殷問是絕對的信任。


    殷問見皇上思路好像沒上道,又補充了一句:“雕公主的藥湯,已經準備好了,臣已經仔細驗過,藥沒有問題,就算是身無蠱毒,也可以起到強筋健骨之效。”


    蕭君楚:他盯了殷問那張一板一眼的臉,看了半晌,忽然道:


    “最近大家都很辛苦,今晚犒勞一下。”


    殷問立刻擺出一個臣子該有的欣喜之色:“謝陛下!”


    ……


    又是藥浴……


    還是上次那間浴室。


    雕檀這次多了個心眼兒。


    等到裏麵水汽氤氳,她穿得一如既往端莊,立在門口恭迎。


    這一次,她親眼看著蕭君楚由小丸子陪著入內。之後,小丸子又從裏麵出來,還特意笑眯眯地跟她行了個禮。


    雕檀現在看到小丸子就全身極度不適。


    太監的身體,雖然也有肌肉,可也是印象極度深刻,極度令人「過目難忘」。


    等聽見裏麵響起了嘩嘩的水聲,確定蕭君楚已經入了水,她才命侍女守在門口,之後悄然入內,掩了門。


    “皇上,這藥浴,您感覺如何?”


    今晚,她聽從了重華的意見,多準備了許多藥,泡在浴室最大的池子裏。


    那池子臨窗,落了幾層紗帳,並未掌燈,隱約可見裏麵的人影,卻看不甚清。


    雕檀自從上次吃了虧,十分小心謹慎。


    “嗯,不錯。”


    帳後,的確是蕭皇的聲音。


    他臨窗浸在水中,身形逆在燈影深處,形成一道剪影,似是一雙臂膀張開,姿態極為享受舒適。


    雕檀在外麵裝模作樣施了會兒巫術,流連地反反複複望著那道影子,心中生出各種旖旎。


    忽然,蕭君楚道:“雕檀公主,可會起舞?”


    雕檀心中一陣狂喜。


    果然,天底下的男人,都不過如是。


    “既然陛下有興致,那麽,雕檀就獻醜了。”


    浴室中獻舞,郎情妾意,火上澆油。


    其中不可言明之事,簡直明顯地不能再明顯了。


    她深信,經過今晚,蕭皇嚐到了她的本事,此生,必不會再對旁的女人生出半點念想。


    他的人,他的心,都將是她的!

    雕檀赤了雙腳,雪白的腳拍擊浴室木板地麵,噠噠打著節拍,施展腰肢,獻上一曲她夜夷風情的異族妖嬈之舞。


    她迎著那紗帳,越舞越近,越舞越浪,身上原本端莊的衣裳,也越跳越少。


    等到赤著腳,裹著一塊裹胸布,胯間纏著輕紗,邁上木板台階,隔著紗帳,便見裏麵的男人不耐的動了動身子,饒有興致地看向她。


    她淺淺低頭,嫵媚一笑,挑開紗帳,側著身子,以一種極為難凹的造型,如蛇妖一般先邁入一條雪白的長腿,之後……


    故意腳下一滑,身子一傾,人嬌喚了一聲,便整個向池水中倒去。


    果然不出所料,那男人飛快過來,雙臂將她接了個正著。


    雕檀閉著眼,人未落水,而是一雙手牢牢抱住了。


    她一陣嬌羞,緩緩睜開眼睛。


    ??

    並沒有預想中的英雄美人香豔對視。


    為什麽頭頂上這張臉,不認識?

    再看周圍,好幾張臉。


    好幾個男人!

    全都光著膀子,泡在池子裏,圍成一圈兒。


    什麽情況?

    什麽情況啊啊啊!!

    為什麽她不是掉進了皇帝的澡盆裏,而是掉進了男澡堂子裏??


    “啊——”


    雕檀驚叫著,瘋了一般地掙脫身下男人的手臂,往池子上爬。


    接住她的是勝不武,正滿臉莫名其妙。


    他回頭,看向池子最深處。


    “皇上果然神機妙算,這泡個澡都會有意外。外麵的世界,實在是太可怕了。”


    池子深處暗處,蕭君楚穿著浴袍,周身浸在藥水中,盤膝而坐,閉目調息,吸納藥力。


    他始終未睜眼,對麵前的鬧劇毫無興趣,隻淡淡道:“諸位連日來辛苦,白日替朕辦事,晚上還要陪朕泡澡,幸虧有雕檀公主起舞助興,你們還不謝謝公主?”


    池子裏,重華,殷問,勝不武,一個個光著膀子,嘩啦啦帶著水,連忙拱手,笑哈哈向已經目瞪口呆的雕檀道謝。


    “在我們大燁,禦前起舞,可是件很危險的事啊,會滑倒……”


    “公主,跳得不錯啊。”


    “公主,下次不要再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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