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第115章
瘋批他生啃死人頭啊
蘇瓷臉蛋兒唰地一下紅了,慌忙擺手解釋,“不是的,我不是為了他,換了任何人做皇帝,我都會這麽想。”
琅琊也不跟她杠,“那你還想怎麽籌錢?我幫你。”
蘇瓷其實懂的也不多,她想了想,“讓連城的老百姓都行動起來,可以通過「捐跑」來籌集善款!”
“捐跑?”琅琊沒聽說過這個詞。
“嗯,不光是達官貴人,而是所有老百姓,隻要腿不殘,就可以參與進來!賑濟災情,不光要出錢,還要所有人都知道,都關心。這件事關係到他們每一個人。”
琅琊挑著漂亮的大眼睛,瞅瞅她,“小樣,還挺懂。走!咱們幹!”
“嗯!說幹就幹!
兩小隻又背著蕭君楚,偷偷溜了出去。
捐跑的流程很簡單,但是要有很多商戶願意合作。
蘇瓷先是談了兩家相鄰的綢緞莊。
一家拒絕,談崩。
另一家,也拒絕。
但是琅琊出麵,用長公主的身份壓下來,強迫人家答應了。
接著,又在青?樓花錢找了四個身體好生意不好的姑娘,每個人手裏發了一麵旗,寫了綢緞莊的字號。
接下來,便是跑!
四個花枝招豔的姑娘,手裏揚著綢緞莊的旗子,嬌喘籲籲,從城東跑到城西,再從城西跑到城東。
沿途引來無數觀望。
四個姑娘一麵給自己拉生意,一麵按蘇瓷事先安排好的台詞,大肆宣傳綢緞莊。
如此折騰了許久,惹得沸沸揚揚,許多人不但記住了姑娘們的臉,也記住了綢緞莊的名字。
等臨近黃昏時分,綢緞莊一算賬。
銷量竟然比平日翻了三番!
“蘇姑娘,不過是舉著小號的字號跑了一天,如何會這樣啊?”
蘇瓷含笑不語。
打廣告這種事,我告訴你你也不懂。
琅琊彈著刀刃,“掌櫃的,隻問一句,明天還玩不玩?”
“玩!”掌櫃爽快答應了。
“玩的話,今日收益,當分出五成,交予賑災,你可願意?”
掌櫃的何等人精兒,隔壁之前拒絕她們那一家,已經伸長了脖子盯了一天了。
於是,眼珠兒一翻,就把賬算利索了,又賺錢又做善事,自然是最好的!
“二成!”商人重利,攔腰一斬。
蘇瓷早有準備。
“四成!”
“三成!”
“成交!”她的小鹿眼裏,一抹狡黠。
於是第一天的計劃便順利完成。
出門後,琅琊還是有些不解。
“小包子,綢緞莊的生意,不會那麽立竿見影吧?”
蘇瓷平時軟軟糯糯的,說起這些倒是眼睛冒光。
“當然不會,我不過是找了幾個人去多買了點,讓他嚐到甜頭。這樣,不但隔壁那一家,整條街的所有商鋪見到了利好,都會有的談。”
“哦!”琅琊明白了,“放長線,釣大魚!”
“呃……”蘇瓷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但是,道理好像就是這麽回事。
隻有讓商戶嚐到甜頭,爭先恐後地參與進來,籌集的善款才能足夠多。
而捐跑的民眾,也不該隻是花樓的姑娘。
想讓所有人都動起來,煽情必不可少。
到底怎麽煽,還沒想好。
兩小隻興衝衝回別苑,打算告訴蕭君楚這個小小的成功。
畢竟蘇瓷今天沒有拋頭露麵,而是背後坐莊,他總該不會有意見了吧。
到了別苑一處緊閉的門前,琅琊輕輕推了蘇瓷一下,“我哥在這兒,你討好他,我就不陪了。”
說完,轉身灑脫就走。
蘇瓷一雙小手收在身前,捏著指尖兒,對她背影糯糯一聲:“謝謝哦……”
她想:琅琊是為她好,跟蕭君楚談自由的事,這次籌集善款,應該算是一個籌碼。
此時,身後的院子,門口沒人把守,十分寂靜,隻有風吹樹葉的沙沙聲。
蘇瓷不知蕭君楚在忙什麽,也不知裏麵都有什麽人,生怕自己就這麽進去不禮貌。
於是,趴在門上,從縫兒往裏看。
這一看,不得了!
隻見院中滿地是血,遍地死人,還有沒了皮的獸屍。
蕭君楚正戴著一雙黑手套,手執一把被血浸透的刀,切下一具屍體的頭顱。然後,將那顆死不瞑目的人頭捧到麵前,就下嘴!
嘔——
蘇瓷當即捂住嘴,一陣劇烈反胃,差點吐出來。
真的吃人肉啊!
生啃死人頭啊!!
她踉蹌退後一步,掉頭就跑,身形幾乎快成一道虛影,途中,撞翻了一隻花盆,眨眼間翻牆逃了出去,無影無蹤。
……
院內,蕭君楚單膝跪在沒了頭的屍體旁,聽見外麵有動靜,頭危險地一偏。
侍立在一旁的重華,立刻開門去看,但並未見什麽異常。
“興許是貓兒嗅到了血腥味。”
他回來,關了門。
蕭君楚對外麵可能有誰窺視,根本不在意。
他懷中捧著那顆人頭,將不能瞑目的雙眼撫平,悠長一歎。
身邊,整齊擺著八具無頭屍體,八匹死了的狼。
與衛九泠交鋒那晚,隨行護駕的狼奴與戰狼,除了至今下落不明的銀子,其他狼與奴,皆雙雙陣亡。
按照怒雪川的習俗,在外麵死掉的狼和狼奴,會魂魄無依,無法轉世,除非有人將他們帶回家。
於是,他便親手剝下它們的皮,取下他們的頭,再於每人額間賜下一吻,算是對逝去者的最高褒獎。
“全部死於歎霜刀……”
蕭君楚親自將人頭裝入錦匣,想要仔細回想那晚到底發生了什麽。
但是,記憶深處,一片空白。
“是朕殺了他們。”
他的心情很不好。
“把衛九泠和白月薇給朕翻出來!還有,派人去見夜夷巫王,朕有話問他。”
“是。”重華應聲。
院子裏,彌漫著陳腐的血腥味,嗆入鼻腔,讓蕭君楚更加煩躁。
他重新單膝蹲下,痛惜地輕撫死去戰狼的皮毛。之後,熟練利落提刀,將滿腔悲傷和憤怒,全部醞於刀刃上,剝皮!
等到最後一張狼皮被完整地剝下來,已時至日暮。
蕭君楚撫摸著皮毛上的刀傷,一陣陣心緒不寧,有種狂躁翻騰著,想要從靈魂深處掙脫而出。
這時,外麵有人求見。
是郡守邱植來給女兒落發出家的事求情了。
“朕沒工夫。”
蕭君楚將刀拄地,單膝跪在血泊之中,此時傷勢尚未痊愈,又久未休息,已經身心疲憊。
重華出去打發,過一會兒又回來。
“狼主,邱植說,他有關於可治愈血疫的重大線索稟報,想換女兒一個還俗的恩典。”
蕭君楚垂著眼簾,“什麽線索?”
“他說,是關於這城中守護神的傳說。”
蕭君楚的手,果然停住了。
殷問收集的資料也曾提及,連城之所以能幸免於災疫,並非人力,而是承蒙了神明庇佑。
嗬,這世上能有什麽神仙!
他從來不信鬼神之說。
蕭君楚重新打起精神,“讓他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