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49章
想分床?做夢
“喂!放開我,這床是我的,不是你的!”
“你不是說了,這天下都是朕的?朕愛睡哪兒睡哪兒——”
他拉長了腔,將她放在床上,順勢俯身撐了兩手,將人整個籠罩在身下。
看她寢衣疏散,散了長發,仿佛化開成一朵花的嬌軟模樣,聲音陡然一低,補充了一句:
“朕想睡誰,就睡誰……”
極度強勢的示好。
他其實隻是照例來吸她運勢,順便嚇嚇她,過過嘴癮,看她被嚇得亂七八糟,就特別舒坦。
結果,在蘇瓷眼裏看來,就是狼王露著獠牙,用嘴拱一隻誤入他領地的兔子:玩不玩?不玩吃了你!
她保命般地搬出殺手鐧,“白……白月薇也在這宮裏呢,你可以去找她,我不行……”
一整天沒見,蕭君楚見了她,本是莫名地有點興奮地發狠。
結果一句話,一盆涼水澆到底。
好心情徹底給整沒了。
又提白月薇!
為什麽總跟他扯白月薇?
她到底對他跟白月薇之間,有什麽誤解?
蕭君楚臉色一沉,轉身下床,用鞋尖挑起地上的菜刀,抬手接住,掂了掂,二話沒說,提刀就走。
這麽喜歡白月薇是吧?
朕就把白月薇的人頭摘下來送你每天抱著!
他不說話就拿刀,八成是要去惹禍,蘇瓷又害怕了。
這麽提著刀到處跑,豈不是更麻煩?
“喂!你幹什麽去?別忘了你現在還是個落難皇帝,剛剛才在宮裏殺了人,不要再惹禍了。”
她又反過來追上他,張開兩隻小手,攔在他前麵。
“又不讓朕去了?”
蕭君楚儼然大獲全勝。
蘇瓷:……
“你身上有傷,現在去,萬一碰上謝無極,又很麻煩。”
她為了這個瘋批跟大女主之間的事兒,也是操碎了心。
回身去床上抱了被子,“暫時先忍忍,是我錯了。你是皇帝,床給你,我睡外麵。”
她一本正經就出去了,蕭君楚也不攔著。
想分床?
做夢!
豬一樣的女子!
每天晚上跟誰睡,到現在沒數?
……
外麵,已經被瑪瑙麻利地收拾幹淨。
蘇瓷睡在廳裏榻上,用被子裹了自己。
她壓根就沒防備過蕭君楚會把自己怎樣,自從出門去給琅琊找藥,就沒睡過床,如今腦袋一沾了枕頭,立刻倒頭就著。
於是,沒多久,就被人給抱了回去。
床上,帳中。
肉肉的唇瓣被人用指腹輕輕掠過,癢癢的。
蘇瓷躲向右邊,那癢癢就追到右邊。
她又晃頭,躲向左邊,結果剛好自己送入了陷阱,被個濡濕的東西給包裹侵占了。
於是她夢到了吃焦糖雞蛋布丁。
冰涼的,滑滑的,甜滋滋的,彈彈的,吃一大口,滿嘴亂跑。
她想咬住它,它就跟她的舌頭捉迷藏。
她想吸住它,它就躲。
她不理它,它就又來逗她。
“咯咯咯……”
蘇瓷一邊吃,一邊笑,這布丁是活的。
這一笑,把布丁笑沒了。
蕭君楚手臂撐著頭,側身倚在她身邊,用隻有兩個人聽得見的聲音問她,“蘇包子,你剛才說,讓朕忍著什麽?”
朕忍不了……
蘇瓷不理他能不能忍。
“好吃……咯咯咯……還要……”
她美滋滋,在枕頭上蹭了蹭腦袋,那嘴好像還在找她的焦糖雞蛋布丁。
她到底是怎麽生的,明明單純得要死,卻能讓男人欲望橫生!
蕭君楚眸光動了動,下意識地掃了眼四下落得嚴嚴實實的床帳。
之前在碧海潮生樓裏,因為是酒樓臨時下榻,睡的都是給客人用來小憩的羅漢床,並無什麽床帳遮掩,又因為是夏季,高樓上,時常敞著窗,他與她睡在一起,並不覺有什麽大不了。
可現在不同。
宮中內外兩層帳,是架子床的標準配備。
可以嚴絲合縫地將方寸之地與外麵的世界隔絕。
隱秘,安全,兩人氣息糾纏縈繞,相互浸潤,幾許悶熱,不知不覺間,身心就卸下了防備,想要舒展開來。
若是此刻,縱容一下欲望,是不是不會有人知道?
蕭君楚一會兒功夫的遲疑,蘇瓷沒找到她的雞蛋布丁,有點失望難過,翻過去背對著他,將身子團成一小團,繼續睡。
之後,他就用手臂,攏著她的小腿,將她當成一個團兒抱進懷中,嗓子有些嗔怨。
“你總跟朕提別的女人做什麽?朕不喜歡隨便跟什麽女人都扯上關係……”
甜滋滋的雞蛋布丁,有些冰冰涼地,又落在她天鵝一樣纖細而曲線美麗的後頸上。
一下,一下,緩慢,細碎,又輕,又薄。
少女的奶香味,吸進鼻腔裏,讓人覺得這些細膩的肉兒應該特別好吃。
蕭君楚不自覺地想咬一口。
可牙剛齜開,就聽蘇瓷不情願地哼唧:“幹嘛都不給我吃……”
說完,又轉過身來,朝他懷裏窩了窩,繼續睡。
那淘氣的焦糖雞蛋布丁像海綿寶寶,在她脖子後麵跳來跳去,怎麽吃都吃不到,好討厭!
她微張著的小嘴兒,還在夢裏找布丁,神情有些急,有些饞,是令男人理智淪陷的邀請。
蕭君楚被她這副樣子惹得,一股火衝到腦瓜頂,人沒了……
他騰地坐起來,掀開帳子,透口氣。
瘋了!
今天晚上都是在幹什麽?
又不想跟她生崽子,這是在幹什麽!!
他果斷下床,出去宮院裏透氣,驚醒了睡在屋外門口的瑪瑙。
她麻利爬起來,低頭跪好。
蕭君楚兩腳開立,叉腰,站在星空下把自己褲襠晾涼。
他腦子裏,忽然想起個很嚴重的問題。
蘇瓷這裏,連個正經把門的都沒有。
蕭君楚能自由出入,謝無極也可以。
蕭君楚能自由爬床,謝無極也可以。
那包子晚上睡得跟死豬一樣。
剛剛被誰親了抱了都不知道。
怎麽辦呢?
他的目光,落在瑪瑙頭上。
……
第二天,蘇瓷起床,睜開眼第一件事,就是習慣性地在枕頭邊找包子。
可看看床帳,和空落落的另一側,才想起來自己已經不在碧海潮生樓了。
但是,明明記得昨晚睡在廳裏榻上的,怎麽又回來了?
她起身,抓了抓頭發,下床。
蕭君楚也不見了。
不見了好,省得時刻提著腦袋過日子。
房中已經有打好的熱水,瑪瑙並未來伺候。
她自己浣洗完畢,坐在妝台前,琢磨著該怎麽梳頭。
之前在蕭君楚那裏,是有宮裏抓去的梳頭太監的。
現在,卻沒人幫忙了。
這麽長的頭發,她都理不清。
正拿著篦子無所適從,門開了,鏡中映出瑪瑙衣裙。
她端了早飯,手都不回,啪地一聲,回腳麻利踢了門,又將早飯放在桌上,咣朗一聲,之後走了過來。
蘇瓷想……
北地雪域的女奴,果然都勁兒大。
“內個,你……能再幫我梳一下頭嗎?”蘇瓷客客氣氣地問,昨天就是瑪瑙梳的,還挺好。
瑪瑙就站在她身後接過篦子,兩手攏了她水一樣又軟又滑的長發,在手中擺弄了半天,之後俯身下來。
忽然發出蕭君楚的聲音:“你想要什麽樣兒的?”